“停!——”沈南歌站在沙發後,隔着沙發和我對峙,“荊寶生!我給你幾分面子你別得寸進尺!看你是個女人,讓讓你,所以別當我好欺負,別再惹我,不然我可不客氣!”
我氣喘噓噓地停下,指着他的手抖個不停,“沈南歌,沈瀾尋說得一點沒錯,你就是個欠抽的。”我舉起手給他看,“知道這是什麼嗎?”
他搖頭。
“這手鍊是幽木薰給我的。當初他給我戴上的時候,我還見到上面有拉口,但是現在,你看看,從頭到尾連成環,環環相扣,早就分不清楚哪裡是頭哪裡是尾。”
沈南歌聽了此話,終於肯消停下來,拉過我的手仔細看。
“這是什麼玩意兒?天然水晶?這鏈子什麼做的?”
我“嗖”地收回手,“問我我怎麼知道?也不知他安的什麼心,一個陌生人居然送這麼貴重的東西。但現在看來,天上絕不會掉餡餅兒,這東西絕對有問題。”
沈南歌“吃吃”笑起來,轉眼大笑,“荊寶生啊荊寶生,你就是暴殄天物的白癡!你知道這水晶是什麼?我告訴你,帶着這個東西,你就可以從靈氣稀薄的地方直接吸收靈氣,就如今你這狀態,絕對百利而無一害!”
“什麼?”
“什麼什麼?這東西是個好的,你自己好生利用。不用我教你法子吧?”
我安靜下來,拿不準那幽木到底在想些什麼。只擔心這事沒那麼容易過去,這樣的物件,即是在各大古族也是當寶貝供起來的,輕易不讓人用。
這幽木薰摸不清底細,我有些擔心。
但也不好表現在臉上,不論如何說,幽木薰既然能知道我的情況,送上這個來,也算是好事一件,我何必以小人之心度之。
這我晚睡夢正酣,夢裡盡是綺麗的泡泡,跡部和我,一同躺在碧綠的草地上,仰望漫天的繁星,我終於能對他敞開心扉,告知一切······
一雙眼盯着我不放,沒有任何情緒,平靜地讓人恐懼。
草原消失了,星空淡去,跡部化作螢火蟲,瞬間消散,我眼睜睜看着這一切發生,沒有任何辦法挽回。
“醒醒,醒醒······”
是誰在喚我?是誰?
睜開眼,卻見幽木薰坐在我的牀邊,“你醒過來了?!”
“你——你怎麼在我房間?——非禮啊!!!!”
被我的尖叫聲弄得措手不及,幽木薰眼疾手快捂住我的嘴巴,將我扣在牀上,“別叫!”
“嗚嗚~~~~~”放手!可惜吐詞不清,只能看着瞪着他。
他道,“不叫我就放開。”
點頭!
感覺到微微有些鬆,脫口大叫,“救命————”啊!!!!
可惜又被他制住住了!
太奸詐狡猾了。
“寶生,你要乖乖聽話,我便放開你。你若不聽,我只能讓你這麼一晚上,明白?”
他修長結實的身體壓在我身上,負擔太重,我只能含着淚妥協。
“乖~~~”
他放開,讓我做起來。
我不再開口尖叫,這樣的事要趁他不放才能成功,他現在放我防的厲害,怎麼會讓我如願?我是不會做無用功的。
“幽木先生,您有手錶嗎?”什麼時間了都?平時進我房子我就算了,現在都幾點了,還往我屋子裡跑,說你沒點意圖我都不信。
“哦~~呵呵,真是不肯吃虧的孩子。”
“那您找我有事?”
“沒有就不能找你?”
“不是,關鍵是您也看看時間好不好?現在都這個時間了,怎麼說也不該打擾您休息纔是。”
“沒事,我不介意。”
我想抽我自己。這種人,臉皮厚度堪比地球半徑,輕易哪裡傷得了?
我是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你神經病啊!大晚上的往我房裡跑?我可告訴你,我還未成年,你要敢對我做出什麼,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着走,大不了,大不了咱們法庭上見!別以爲有錢就了不起,我告訴你,這年頭,有錢人就是個渣。——”
眼前是幽木薰放大的面孔,這麼近的距離,我甚至能看見他的睫毛。
——他,他,他,吻了我!
推開他,慌不擇路縮在角落裡,“你你你你別別別別過來來來!!!”
抱着被子,死死地按在自己身上。時時刻刻警惕着他的動作。生怕他一動,姑娘我晚節不保啊。
興許是我防備的樣子分外搞怪,他居然笑了出來,繼而大笑。
我不敢有所鬆懈,腦子拼命轉,沈南歌就在樓下,岡島徹也在樓底下,我方纔這麼叫都沒讓他們醒過來,說不定這屋子已經被幽木薰下了結界,旁人對裡面放生的一切都無從所知。要是以前說不定還能和幽木拼一拼,如今,算了吧,我就是給他送去的開胃菜!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難道只能聽天由命?
“你不用緊張。我不會對你如何。”
話雖如此,我卻不敢有一點的懈怠。
依然對他十分警惕。
“你可知道,從我第一看看到你,我便已經認定,你是我這一輩子都能一起度過的人。我到這個年紀,早就不會爲愛衝動了,只是你,卻讓我有了共度一生的想法。所以——”他的眼睛落在我的手腕,那條我沒法子取下來的手鍊,“我把它給了你,在我離開的時候,讓它替我守着你。”
我一凜,馬上去拽那條鏈子,“我還給你就是,還給你還給你····”
手腕被我勒出紅印子,那條鏈子依然如故,安安穩穩地呆在我的手腕,分毫不動,完好無損,和從前很多次一般。
我急得快哭出來,怎麼就是拽不掉?
“寶生!寶生!寶生!你聽我說!”他終於看不過去,阻止我自殘的動作,將我的雙手握在手中,壓制着。
我愣愣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那只是時間問題,給我一個機會,和我在一起久了,你自然會喜歡上,但是,在那之前,不要和他在一起。”
“他?”
“下午送你回來的少年。我看見了。你該給自己正確的選擇,他那樣的人,不是和你。只有我,纔是真正瞭解你的,在我面前,你不用僞裝,不用害怕,想做什麼便去做,我絕不會阻攔你。”
我收回手,有些冷靜了,“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要說起來,誰讓你那天,那樣對這我笑。”
“我笑什麼了?”
“你自己當然不知。你笑起來,和她好像。卻是兩個不同的人。曾經我也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戀,我曾不擇手段將她留在我身邊,最終兩個人再也回不到從前。我不會那般對你,但是,你也要給我一個機會,你愛上我的機會。”
“先生在說笑吧?愛不愛的,哪裡是我自己能控制的?你也看見我,我喜歡的是他,所以不會再給旁人機會。”
他聽了也不惱,只道,“你給我一個機會,不讓自己後悔。你終會發現,只有我纔是最適合你的人。他,不是。”
“夜深了,我要睡了。”
我算是明白了。這個人是有病。他只會堅持自己的東西,別人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固執己見,絕對不會讓步。和這種人計較簡直就是在浪費驚聲。
“好,你早點睡。我就在隔壁,有事,就叫我。”他的身影消失在陽臺,颳起一陣清風,將白色的牀幔撩起,神秘慵懶,詭秘自然。
我倒頭就睡。
不管幽木薰作何想,我明天還有一場要命的比賽,這一場,我必輸無疑,我絕對討不了好去。
費神啊!
起牀就見天空飄着小雨,霧濛濛的,讓人見了就很不開懷。
想到陽臺呼吸新鮮空氣,就見幽木薰早早的起來了,坐在他的專座上和茶,風度依舊,我卻不再敢以從前的眼光看他。
他對我打招呼,我也只能不自然地對他笑笑,別的,再也不知道說什麼。
下了樓,沈南歌難得早起,用着岡島準備的早餐,我看着他就來氣。
沈南歌對我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幸災樂禍道,“我今天等着你‘精彩的表演’。”
我唰地站起來,對廚房裡的岡島說了聲抱歉,先一步出門。沈南歌在後邊嗤嗤嗤嗤賤笑。雖然我恨不得撕了他那張笑臉,但我還是告訴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留着他讓忍足收拾他,我不費吹灰之力,只需要看戲。
走出公寓沒多遠,就見到跡部的專用私家車停在路口。
遲疑了一下,想着要不要繞開,就見窗口降了下來,跡部對我勾勾手。
我咬着脣,慢慢走過去。
不知道爲什麼,明明我什麼都沒做,我看見跡部,居然會覺得心虛。
這樣一來,更不能告訴他我今天的情況了。
本來以爲竹內會向前兩場一般,我們只需要私了便成,哪裡知道,她居然選了學校禮堂,還有不少人來觀場。身爲因爲老師的榊監督自然是首席,沈南歌居然也能坐在評委席上,委實讓人不爽。
幽怨地看着跡部,“你怎麼會答應她這麼離譜的事?我們兩人的事,幹嘛要驚動全校的人?”
跡部道,“本大爺自有本大爺的用意,你只需要迎戰就行。”
聽到他如此說,我便徹底沒信心了,乾脆破罐子破摔,一閉眼,一咬牙,“前輩,我想,我想我棄權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