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心地品味着手中的雞尾酒,這酒我在酒吧裡見過,名字叫作七彩虹,由上到下呈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界限分明,絲毫不會混雜到一塊,煞是高檔。
而每一種顏色都是一種美酒,味道由淡轉濃,依次遞進,幾乎每一口都能品出不同尋常的感受,先是帶點酸味,後又覺得有點苦,後又有幾分辛辣,跟着是芬芳的清香……越喝到後面,越是有勁。感覺就像是在品味人生,是酸甜苦辣,五味俱全。
這酒好,可調製起來也比較麻煩,對於調酒師的技術要求頗高,除了要對味道把握恰到好處外,手頭也必須掌握好火候,稍不注意,各種酒之間就會互相滲透,前功盡棄。我曾經也覺得有趣,買不起高檔洋酒,咱買回幾瓶水果酒在家嘗試,但最後都是混成一塊兒,還美其名曰“什錦佳釀”。現在難得有幾會在遊戲裡喝到真品,當然要好品品才行,正好我也暗暗盤算着,不答應金帝的要求,如何才能從他手中弄幾塊真實謊言之石回來。
見我保持沉默,不再多語,錢不是問題跟金帝倆顆腦袋湊到了一起,低語商量了片刻後,金帝悄然起身推門而出,而錢不是問題則挪坐到我身邊,無比親切地對我說道:“小隱,金老闆不知道你,我可是明白得緊,錢這東西雖然好,能打動不少人的心,但是在兄弟你眼裡,根本就如阿堵物一般無二,你可不是惟利是圖,貪財之人。”
屁話,我在心中暗罵道:不爲利,那我爲什麼,不貪財,那我吃的喝的哪來,只不過咱懂得什麼時候該拿,什麼時候不該拿,燙手的山芋,咱不想染指,但是該我的,沒主的錢財寶物,我可是絲毫不會手軟,你們倆個老狐狸,看來是一心想把哥們我給拖下水,不過都是錢、色,未免也太俗套了,好歹咱現在也過得挺滋潤的,不求暴富,只求安逸二字。
將手中的空杯往桌上一放,我也浮起笑容對金帝說道:“不是兄弟不愛錢,只是能力真的有限,不想獻醜罷了。能在這個場子裡保持八場不敗,我想那傢伙的實力肯定不俗,老哥你也不想讓我丟醜吧,這錢,我是有心拿,卻無力得,回頭要是你店裡有啥裝備要打,我倒是可以去瞅瞅,出上幾份力道。”
錢不是問題一聽我這話,頓時發出幾聲大笑,摟着我的肩膀說道:“看你說的,開玩笑,別人不識金鑲玉,我還能不知道你嗎。論單挑,恐怕現在沒幾個人會是你的對手,你又何必拿這個幌子來糊弄我呢,而且加上我賣給你那個虛僞之戒,雖然說銀色亡靈不知道從哪學會了偵破技能,上次裝了個傻,一下子秒掉一個刺客,但是也不可能借此看破你的蹤跡,你可是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志氣啊,未戰言敗,可不是英雄所爲。不過我也不強求你,有空還是多去我那店裡轉轉哦。”
嘿,錢老闆果然是老江湖,這個馬屁拍得真是恰倒好處,要是換作別人,說不定早就飄到雲端上去。可惜我是我,不是別人,咱心裡有數,自己也不是什麼英雄好漢,那叫得響的名頭,我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我只知道,勝者王候敗者賊,現在這個社會,雖然拳頭大是硬道理,但是跳得高,叫得響的,總是別想過上舒坦日子。這年頭,當英雄的都是他奶奶的傻B,什麼英雄,說白了就是“陰熊”,等着被人陰的狗熊。
想那血染疆土,怎麼着也是個大幫之主,威武雄壯吧,但還是免不了被小人暗算,讓兄弟從背後給捅了一刀,若不是有他人幫忙,有我通風報信,估計他那幫派說不定早就煙消雲散了,聞名如傲氣凌雲,說出來響噹噹的凌雲閣老大,可是副幫主去調解個小小糾紛,不照樣被人家秒,名頭越大,就越容易成爲衆矢之的,俺能在天地裡混到今天這份上,靠的可不是充英雄瞎逞能,咱憑的是真本事。一步一個腳印,穩打穩紮,如果不是看在我有幾分能耐的份上,他金帝會客客氣氣地找咱嘛,人,都是現實的。
不過話說回來了,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敵人多留神。既然和金帝這邊還沒有弄到魚死網破的地步,咱也不能把話說死了,好歹都是在天地裡混的,雖然說茫茫天地,難得見個面,但要是真弄僵了,對我是絲毫無益。逢山多修路,遇水早搭橋,撞鬼三分笑,見神不彎腰,這纔是咱們這種單槍匹馬闖天地的玩家最好的生存之道。
而這錢不是問題,顯然就是金帝找來的個說客,估計這個地下賭場的投資,其中多少也有點他的份。
輕輕拍了拍錢不是問題放在咱肩上的肉手,我跟着說道:“錢老闆,說句不中聽的話,咱也不怕你笑話我,我本來就不是什麼英雄好漢,世上有誰不怕死的,遊戲裡雖然不會真死,但是也很痛的。你也是生意人,實話跟你說了吧,我覺得根本划不來。”
“好,夠爽快!不愧是我錢某人的朋友。一句話說到我心坎兒裡去了,來,咱們哥倆再乾一杯。”錢不是問題大笑着,舉杯要與我碰杯,可是看到我的杯子早就空了,尷尬地笑了笑,衝着門外大聲說道:“再上幾瓶好酒來”
話音剛落,金帝推門而入,手裡拿着托盤,放着一瓶好酒,還有其他幾件東西。他一進門就聽到錢不是問題的話語,迎面說道:“怎麼着,我剛走片刻,你們就談得這麼融洽,是什麼事讓我們金老闆樂成這樣,也說來讓我高興高興。”一邊說着,一邊將手中的托盤放到茶几上。
金帝拿來的什麼玩意,餘光衝托盤一掃,嘿,全都是上等礦石和輔助材料,有些我別說見着,連聽都沒有聽過。不過其中有一樣倒是引起我的注意,那就是血紅之角。這可是屠龍藥劑的材料,我找了好久都沒有打聽到下落,沒想到金帝居然能就拿出來,看來還是錢多好辦事,有錢能使鬼堆磨,錢多人就多,人多了還有什麼事情能辦不到呢。
“隱兄弟。”金帝面容一緊,對我說:“我知道錢對於你來說就是小事一樁,所以對我們開的價,你不會看在眼裡。但我也知道你對鍊金煅造都有興趣,現在各種高級材料都是有價無市,千金難求。我今天也就把話說俗了,如果你能幫我比上一場,不管有沒有勝出,這些材料都是你的。你看怎麼樣?”
錢誘,我是斷然不從,但是拿材料的話,讓我可真是拿不定主意。如果答應的話,我又實在是不願意跟金帝這幫人交往過密;如果不答應,眼巴巴就要到手的血紅之角就要離我而去,而金帝也斷然不會告訴我從哪弄的。
我正在猶豫不決,突然聽得隔壁包房裡有人大聲吼道:“下面的,如果有誰能戰勝銀色亡靈,我單獨送他一雙極品鞋子。”
此話一出,場下頓時一片轟然。又有一個女聲跟着說道:“老公,這雙金猴戰靴這麼難得,你就這麼送人了嗎?”
“他奶奶的,反正成不了套裝,放着也是個垃圾,倒不如拿來送人。我就不信,沒人能贏得了銀色亡靈這傢伙。媽的,這個狗屁劍士,還說是個高手,害老子輸了這麼多錢。”
金猴戰靴!原本不經意的我,聽得是眼前突然一亮,會不會跟我那金猴盔甲是一套的。我心正在想着,就聽到傳來幾聲敲門聲,跟着一個獸人戰士走了進來,將手中一雙金光閃閃的靴子放到桌上,跟金帝說是什麼田老闆加的彩頭後,又轉身走了出去。
“這是什麼意思?”我有幾分不解地看着金帝說道。
金帝笑着說道:“田老闆是我們這裡的常客,他在這裡押注已經輸了差不多上百萬了,偏偏不信邪,現在忍不住想要重金買勝。”
這田老闆是什麼來頭我倒不關心,問題是這雙金猴戰靴到底跟我那金猴盔甲是不是一套,讓我實在如小貓抓心一般癢癢,看來,面對這樣的豪華雙重誘惑,我有必要出手一搏了。
裝作對那雙靴子毫不在意的樣子,我端起錢不是問題剛剛倒好的酒,嘆了口氣,滿臉無奈地對金帝說:“說句老實話,我還真愁材料不好找,既然你們二位想得這麼周道,我要是再不答應,未免就有些不盡人情。這樣吧,我就比一場,至於能不能贏,不是我說了算,但我盡力而位,畢竟我也不想降等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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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跟隱兄弟談合作就是爽快,來,咱們乾一杯。”說罷三人一同舉杯,喝了個底兒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