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魏學曾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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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南岸,花馬池,明軍剿賊總部,三邊總督魏學曾駐軍大營。

兩名身上破破爛爛、依稀能辨別出明軍軍裝的人出現在了駐軍大營前方不遠處,被放哨的明軍哨騎看到了。

“嘿!看!那裡,那裡是兩個人嗎?”

一名哨騎對身邊的戰友招呼道。

戰友往不遠處一看:“嘿!還真是!走,過去看看!拔刀,要是探子,直接砍了!膽子也真大,大白天的就敢來刺探軍情?”

兩名哨騎催動馬匹,呼嘯着朝那裡衝過去。

“來者何人?!速速停下!不許前行!否則定斬不饒!!”

他們高呼着衝了過去。

那兩人看到他們沒有跑,而是乖乖的站定了,躬着身子似乎是在喘氣,兩名哨騎有些奇怪,靠近一看,才發現是兩個穿着破碎軍服的漢人。

“你們是哪一部的?還是探子?!”

兩名哨騎持刀立馬於不遠處,看着兩個渾身上下沒有武器的怪人,大聲喝問,而軍營處,又有一撥騎兵衝出,營門口瞬間佈滿了一隊弓弩手。

“不……不是……不是……我們……我們是……是平虜城……參將蕭……蕭如薰所部……求……求……求見魏制臺!!”

一個怪人跪倒在了地上,竭盡力氣的呼喊,這兩人看起來似乎都已經筋疲力盡。

“平虜城?蕭如薰?河西不是說全部淪陷了嗎?還有城池在堅守?”

兩名哨騎萬般驚訝,連忙招呼着新來的一批騎士一起把這兩人扶上馬,往兵營裡帶,然後派人去報告魏學曾,搜搜他們的身,什麼兵器也沒有了,只剩下一封信件還在其中一人的懷裡揣着,像什麼寶貝似的。

“別……別拿……這是……這是蕭將軍的……親筆……”

話沒說完,這人就暈了過去,另外一人似乎也沒了聲息,衆人面面相覷,正好此時傳令兵來,說制臺要見這兩人,結果大家一起懵逼,哨騎只好把那封皺巴巴的信遞給了傳令兵:“這人昏過去前說這是平虜城蕭將軍的親筆信,俺們不識字,你帶給制臺看看唄?”

傳令兵無奈,只好把信接過,快步走向中軍主帥大營。

中軍大營帥帳,魏學曾正伏案奮筆疾書軍令,這些日子北渡黃河迎擊叛軍的寧夏副總兵李昫所部和遊擊趙武所部都有所進展,收復了一些失地,把哱拜叛軍的勢力打回了河西之地,但是叛軍反撲的架勢也挺猛烈,雙方正在各城各堡鏖戰,戰況膠着,這讓魏學曾大恨!

數十座城池,四十七座城堡,但凡有幾人堅守一段時日,也能撐到自己率軍反攻,至少減輕一點壓力,結果整個河西幾乎全爲叛軍所佔據,叛軍從一開始的幾千人擴充到了幾萬人,其中有多少是被裹挾叛亂的一想便知!

都是些不重用的混帳!罔顧皇恩的混帳!這些九邊將門的武人實不可靠!這次平定叛亂之後,定要藉此機會狠狠地殺掉一批蛀蟲!爲國鋤奸!

戰況的膠着使得魏學曾不得不寫軍令調動宣府、大同兵馬和蘭、靖兵入寧夏助戰,要知道九邊重鎮之一的寧夏鎮城已經被叛軍佔領,一旦叛軍聯絡蒙古套虜南下助戰,情況就變得更加危急,九邊重鎮不得有失,這是生死線!

而就在剛剛,一個消息讓他眼前一亮。

大帳被掀開,傳令兵走了進來,單膝下跪道:“制臺,那兩人已經暈過去了,看起來是筋疲力盡,身上只有這封信,說是什麼平虜城蕭將軍的親筆信。”

魏學曾“哦”了一聲,站起身子,走到近前,接過這封信,一看——制臺魏公親啓。

魏學曾連忙打開信件抽出信紙,讀了起來,很快讀完,而後看向信件落款,三月初三……今日是三月初八,寫在五天之前的信件,那兩個人大概是衝出重圍送信的信使,所以才那樣疲憊。

把信件遞給了侍立在一旁的一名中年文人幕僚,走到地圖前,魏學曾仔細查看着平虜城的位置。

“你怎麼看?”

魏學曾開口詢問那中年文人。

“本以爲九邊將門都已經是掉毛的鳳凰落水的狗,沒想到,還有可堪一用的人在;這個丘八不簡單,這信,完全可以轉交給皇帝,請皇帝過目,告訴皇帝,他還是有忠誠的將軍的,而對於我們而言,蕭如薰如果現在還在堅守平虜城,無異於是在叛軍的胸口插了根釘子,叛軍不得不分兵對付平虜城,無法全力對抗我們,大善!”

魏學曾找到了平虜城,細細看了一下,然後轉過身子接過了信件,笑道:“蕭如薰,蕭季馨,延安蕭氏一門可不是普通的丘八啊,你聽聽他們兄弟四人的名,如蘭,如蕙,如芷,如薰,哪裡是張三李四那些丘八的名?他父親蕭文奎現在京營爲官,與一些朝廷官員有交往。

我也聽人評價過這一門四子,說都是讀書知禮之輩,這在西北將門可是少數中的少數,尤其是這個蕭如薰,不僅有軍略,詩書水平還不低,若不是將門,去考科舉,差不多也是個舉人吧!否則,怎能得先兵部尚書楊公看重下嫁愛女呢?楊公可是正兒八經的科班進士出身,若蕭氏只是丘八,何德何能被楊公看重?”

中年文人有些驚訝,繼而一拍腦袋:“早些時候聽聞京中有人傳言,說什麼詩香之女居然下嫁軍伍粗漢,簡直是荒謬絕倫,原來就是這麼回事?”

魏學曾抿嘴笑了笑點點頭,而後開口道:“現在看來,楊公沒有看錯人,蕭如薰果然不一般,河西四十七堡盡墨,唯平虜城堅守不下,此事宣揚一下便可大漲我軍士氣,本督要爲蕭如薰記功,只要他能堅守到援軍趕赴,本督就要親自寫奏表爲蕭如薰請功。”

“制臺與楊公有舊?”

魏學曾沒有明確回答,只是笑笑:“楊公的面子要給,有功的,也要賞,國勢傾頹,九邊將門之墮落難辭其咎,國無大將可用,只好讓我等文人投筆從戎,上陣也就罷了,臨陣指揮,還是要靠武將,既然發掘一個可造之才,能提拔就提拔,於未來未必不是好事,本督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江陵既墨,還有何大事?當今聖上不滿文臣、乾綱獨斷已非一日兩日,今上與羣臣之對立雖愈演愈烈,但還不至於要到動搖國本的地步吧?最多也就是仿嘉靖故事罷了。”

中年文人疑惑且迷茫。

“罷了?”

魏學曾苦笑連連,看向中年文人的眼神裡充滿無奈與苦澀:“今上年少時被張江陵壓迫太甚,如今執掌大權,心中本就對羣臣極度不滿,早先時候清算張江陵已是信號,若羣臣不知進退,今上又該如何?自古以來,皇帝對權臣不滿,就要以權術壓迫之,或另立權臣以制衡,今上厭惡朝中文臣,那麼,該是誰?”

“閹豎?”

中年文人大驚失色:“今上欲使八虎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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