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九十 決戰科場之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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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夏之役就不說了,朝鮮之役動輒五千六千的斬首數量把京城裡的文武百官嚇得一日三驚,兵部連續派出三百餘人次進行戰功審覈,層層審覈交叉重審之後,面對堆積如山的倭寇首級和武器繳獲戰旗繳獲軍官首級等佐證,無人可以質疑。

朝鮮之役被蕭如薰殲滅的倭寇有將近二十萬,斬首接近四萬,當時就有蕭如薰的支持者說直接封國公也不在話下。

自此之後,蕭如薰的戰功彙報被兵部認定是可信度最高的,加上兵部官員們都知道尚書石星非常欣賞蕭如薰所以審覈的官員覺得就算是稍微虛報一點也無所謂,權當是討好上司,但是每一次去審查的結果都是毫無虛報。

在這個將領人人虛報戰功的大環境之下,蕭如薰的出現讓人質疑,讓人懷疑,讓人不敢相信,但是奇蹟的次數變多了,大家也就漸漸習慣了,蕭如薰就像是一個久經考驗不怕火煉的金字招牌,值得信任。

所以他半個月殲滅北虜兩萬五千,斬首四千餘的事情也就沒有人懷疑,直接當作真實數據載入了。

在這個嚴寒的冬季,人們也的確需要火熱的戰勝數據來支撐心中的信念,恢復對朝廷對官軍的信任。

蕭如薰就像是官方推出來的一尊大神、一根定海神針一樣,逐漸成爲了人們心中不可替代的柱國之將,感覺只要蕭如薰出征,就一定可以獲勝。

這種心理因素的形成是某些推波助瀾的人絕對沒有想到也不屑於去想的,因爲一個武將的名聲再好,也抵不住數百年來科舉積累的人氣值。

無所謂。

同樣的,人們只看到了戰爭勝利帶來的輝煌戰果,卻很少有人注意到北虜不同尋常的竄逃路線——他們不是應該往北逃嗎?怎麼連着打了三個敗仗卻一直往南逃?這難道不是很詭異的事情嗎?

徐光啓和李之藻都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不過會試在即,他們也沒有太過於在意,倒是石星對此頗爲在意,對北虜詭異的竄逃路線感到好奇,親自寫信去詢問蕭如薰。

沈一貫也注意到了這個詭異的細節,但他沒有說什麼。

楊俊民也注意到了這個詭異的細節,他的臉色更加慘白,忍不住的咳了幾聲,滿臉倦容,繼而忍着病痛伏案寫信。

沈鯉也注意到了這個詭異的細節,他細細思考一番,面色凝重,但是到底沒有往更深處去想。

朱翊鈞當然是最早知道也是目前朝廷裡唯一知道這件事情真相的人,他看着蕭如薰寫給他的詳細的密奏,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蕭如薰已經確定這場戰爭是由晉商內部某些見不得人的醜事引發的狗咬狗擴大化事件。

擴大的原因目前不得而知,可能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也有可能是北虜見財起意,想要得到更多,總而言之,始作俑者一定沒有想到事情會惡化到這種地步。

北虜被三次大敗之後,尤其是後兩次被蕭如薰攆上了他們的主力一頓爆錘,被擊敗之後,不僅沒有往北逃,反而更加瘋狂的往南走,一路上不停地分兵騷擾那些縣城,幾次都給蕭如薰分兵解決掉了,可他們還在不停地往南走。

這就等於是在明示,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把晉商大戶人道毀滅了,順便打秋風吃飽飯,蕭如薰甚至都不知道這些傢伙到底有沒有關於死亡的恐懼,明明都已經被打的那麼慘了。

只是情況雖然危機,但是對於朝廷,對於皇帝而言,機遇也十分明顯,祁縣往北地區的半個晉商領地已經被軍隊控制住了,晉商大戶死傷慘重幾近全滅,若是皇帝想要對山西出手控制,就要趁現在。

那些北虜繼續往南跑,蕭如薰則緊追不捨,現在他不敢讓北虜繼續破城了,因爲他是總督了,要是再丟掉某些城池,他就要負責了,雖然有點可惜不能把祁縣以南的晉商大戶繼續人道毀滅,但是蕭如薰相信會有人迫不及待的出手的。

朱翊鈞看完了蕭如薰的密奏之後,將之燒掉,喚來了大太監王德。

“人選如何了?這件事情要加快部署,不能讓朝臣趕在咱們前面。”

王德點頭應道:“主子的吩咐老奴不敢怠慢,已經選擇了有做礦稅太監經驗的十六人,請陛下選擇。”

王德說這就遞上了人選名單。

朱翊鈞翻看了看,點了其中六個人的名字,安排他們分別前往山西的六個地區監督開礦,囑咐他們到了當地就要把眼線散入民間,把錦衣衛和東廠之外的第三條情報線路鋪設起來。

朱翊鈞打算在事實上重建西廠,乃至於內行廠。

不是說朝臣不允許皇帝就辦不成事情了,用太監辦事還需要朝臣允許嗎?用自己的內帑做經費還需要朝臣的允許嗎?

吸取了之前的經驗,朱翊鈞決定要小心翼翼的行事,豐滿自己的羽翼,等時機成熟之後再圖窮匕見,把屬於自己的權力奪回來。

春寒料峭,萬曆二十六年二月的京師依然嚴寒逼人,就在這一片冰天雪地的安詳風景之下,暗流涌動,各方勢力都在緊急運作着自己的計謀,各村都有各村的高招,就看誰能有的放矢抓住機遇了。

再這樣的背景之下,萬曆二十六年二月初九,春闈會試開始,三十六歲的徐光啓和友人李之藻一起奔赴科舉考場,開始了自己又一次的決戰科場之巔。

這一連三場每場三天的科舉考試就像是上戰場一樣,頂着瑟瑟寒風在嚴寒之中,坐在或漏風或破敗或低矮的號舍裡面,吃着硬邦邦的乾糧,喝着冰冷的水,經受着生理上和心理上的雙重摺磨,從靈魂到身體上一起僵直了。

九天三場的考試下來,整個人都昇華了,若是之後再回想起來,想必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畢竟得以經歷這樣的事情的人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徐光啓雖然已經三十六歲了,但是這樣的事情還是第一次經歷到,考前多虧了李之藻的提點,纔沒有因爲準備而吃虧。

但是號舍裡的飢寒交迫還是嚴重影響到了他的身心與發揮,最後一天的考試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通過的,交卷之後他昏昏沉沉的離開了考場,回到自己的小屋裡面倒頭就睡。

七百五十 不爲我所用,必爲我所殺!一千一百八十三 真是好惡毒的陰謀七十四 大明劫一千二百七十五 爹啊,您把我害苦了啊!九百七十五 樂不思蜀的徐弘基八百六十九 寒風瑟瑟一千零五 愚蠢的熱那亞人一百二十六 利益驅動的猛獸六百一十三 進兵計劃三百五十六 夜襲(一)一千一百零九 皇族一千零三十九 褚英覺得有些委屈七百七十七 退一步,萬劫不覆,進一步,海闊天空二百九十一 坦白七百零七 孫承宗還沒有體會到那種無奈和委屈一千二百七十七 朝氣蓬勃沐五郎九百七十 彈冠相慶的前明舊臣六百九十 袁黃最大的念想一千一百七十 無法迴避的陽謀三百九十九 失望的陳龍正與熱切的歐洲八百五十三 京師大亂(上)三百二十 大明重返南洋二百四十 三方會談(上)三百二十三 明軍登陸一千二百零九 情報一千三百零二 皇帝即國家一千二百一十 事出反常必有妖八百零二 陳用賓做出了決定一千零九十四 生機勃勃一千三百二十五 羣體滅螺一千一百一十七 我可沒得罪您吧?九百四十七 我不改革了,我要重新制定規則一千二百二十二 前田利長的決定一千二百三十二 倭人自治會一千一百一十九 五司七姓的機會六十二 哪見先生點筆時三百四十九 大戰在即一千二百三十六 後陽成落網一千三百零三 閱兵式(上)五百三十九 糧食的疑雲(上)九百四十九 休止符二百六十六 羣臣的反擊極其猛烈一千二百三十一 人口甄別部隊一千三百四十八 重拳出擊八百四十五 動手!四百零四 優秀的文明一千三百二十四 無藥可治的病四百一十二 朝廷的官船八百二十四 一如秦漢一千三百五十八 藏兵來援一百五十五 對馬攻略計劃(一更)七百七十一 爲了四郎,去死吧!二百二十六 換約之戰(下)九百八十九 大有可期三百六十 雙雄爭鋒(上)八百三十五 殺人了!一百九十四 他註定找不到識字的人六百七十八 意想不到的收穫五百三十一 蠱惑人心六百二十六 奇妙的會面一千零七十九 無路可走一千三百五十九 民生百業皆平等,無有高低貴賤之分一千二百三十二 倭人自治會四百四十三 混帳東西!九百八十五 火器製造總局一千一百七十 無法迴避的陽謀一千一百八十五 兩全之策一千二百零七 售賣軍火一千零七十二 困境一千二百二十二 前田利長的決定一千三百六十八 修路是百年大計一千二百五十 最後的港灣三百九十四 蒸蒸日上的緬甸鎮(下)六百六十八 沈一貫的野心不斷的膨脹着(下)五百一十 扯力克的決心一千三百六十四 皇帝拔出了天子劍,劍指北海二百八十一 雙生子五百四十 糧食的疑雲(下)一千一百三十六 她可真是聰明一千三百二十七 整頓惠民藥局九百三十一 水德二百五十一 三王並封一千零九十二 軍事學院初露崢嶸三百九十三 蒸蒸日上的緬甸鎮(上)一千二百五十四 閱兵式三百五十五 今非昔比一千零三十九 褚英覺得有些委屈八百九十六 今晚就動手二百一十九 蕭如薰的隱憂一千一百三十五 孫時泰無能爲力五百六十一 死有餘辜(上)二百三十五 朝鮮之役的最後時刻就要到來了五百零九 陰狠的套路五百八十四 摒棄前嫌一千二百三十九 岌岌可危的暹羅五百三十七 開炮!!五百三十一 蠱惑人心一千三百六十五 隆武二十年(上)二百六十六 羣臣的反擊極其猛烈二百五十三 朱翊鈞終於暢快的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