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國際,總裁辦。
辦公電腦QQ登錄中,謝嘉篪發現李開放恰好在線。
謝嘉篪:大哥,你現在在哪裡?
李開放:(打哈欠圖像)夏威夷的海景房,和陌陌度蜜月呢!
謝嘉篪:我有東西發給你,接一下。仔細看看裡面的男人是不是你?
李開放:(摳鼻圖像)什麼事這麼着急?
他懶洋洋地起身,打開筆電,一邊接受文件,一邊打趣地回覆:(鄙視圖像)老三,回家說說你老婆,連好朋友也晃點,說什麼送給我們結婚禮物,在她的包裡,我們兩口子那天回家差點沒把包底捅個大窟窿,也沒見到一樣值錢的東西。
謝嘉篪:你說安安沒送給你們禮物?
李開放:(擦汗圖像)是呀?根本沒找到啊!
他又埋怨幾句,接收完畢,打開影音文件,忽然爆發出一句國罵:操.你大爺的!這他.媽的是誰幹的好事!老子非弄死他不可。(三把滴血的菜刀圖像)
謝嘉篪卻還在剛纔的思緒中,他突然想起安安包裡的東西曾經掉出來過,莫非這個U盤是她的?
李開放:(冒火圖像)老三,這東西你從哪裡弄來的?該不會是色.情網站吧!這下丟人丟大發了。
他以爲自己着了別人的黑手,滿腦子胡思亂想,自己倒是沒什麼好怕的,裡面畢竟沒有他的正臉,就算是有,依照李開放那張厚臉皮也無所謂。可是李陌騎在自己身上的媚態實在太誘人了。想到從今往後,或許無數狼.友都會一邊撫弄着自己的小弟弟,一邊欣賞陌陌美妙的身姿度過無眠的夜晚。自己的老婆繼而成爲宅男們下一個意.yin的女神,他當即氣得七竅生煙。這一特性上男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心愛女人牀上的媚態只能自己領略。
謝嘉篪:不是,是一個U盤中。
李開放:(冒火圖像)怎麼又是U盤,老子最近和它有仇嗎?
謝嘉篪:大哥,這話什麼意思?
李開放:(大哭圖像)先不說了,我立刻殺回中國,非找到那個龜孫,把他千刀萬剮不可,有什麼事當面再說吧!
謝嘉篪凝着眸子,這個U盤是安安的嗎?如果是真的,這樣的事她爲什麼要瞞着自己呢?其中定然有什麼隱情。他心急想回家問個究竟,最後還是忍下來,決定先按兵不動。
海濱別墅,一老一少,兩個女人對視着,悄無聲息。
“爲什麼要我打掉這個孩子?”安安情緒激動,“它可是您的親孫子。”
“呵呵,蒼天有眼,我遭報應了。”王妙曼的神色有些異常。
健康的人常年服用精神類藥物會對大腦產生影響,可以說,現在的她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時而正常清醒,時而發病迷糊。
此刻,王妙曼儘量保持自己看起來像個正常人,她語調平淡,盯着安安的小腹,目光呆滯,“和嘉篪離婚吧!你們不會有好結果的。強扭天意,只能造成**,你們的孩子不會健康的。”
“爲什麼這樣說?”安安追問。
大概是王妙曼幾天沒吃東西的緣故,她的氣色非常差,身體虛弱地躺在牀上喘着粗氣。
“想聽真話嗎?”王妙曼淚流滿面,“你能答應我不告訴任何人嗎?”
安安的心砰砰直跳,毫不猶豫地點頭。
“我要你對天發誓。”對方不依不饒。
“好。”安安今天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弄清楚真相,她豎起三根手指,對天起誓。
“好孩子,我相信你。”王妙曼舒心一笑,臉上卻有說不出的落寞,“其實,嘉篪並不是謝文暉的兒子,他和你同一個父親,你們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什麼?這根本不可能!我從來沒聽說過你們之間的事,我爸爸他也不是那種人!”安安喊道這裡自己先沒了底氣,因爲她知道父親曾經婚內出軌,並且有了安娜,誰敢保證他不會第二次移情?
“我知道你不會接受這樣的事實,但這事千真萬確。那只是一個意外,真的對不起你!”
“當時怎麼回事?”
王妙曼停止哭泣,“我和謝文暉結婚不久,一次去博然國際給時任總裁助理的聶維綸送一份重要的合約,那天晚上下了一場大雨,我被淋透了……”
三十年前的一個夏夜,大雨瓢潑一般,路上幾乎沒有什麼行人。
一輛豪車緩慢地行駛,最後在一棟大廈前五百米處停靠。
車裡的氣氛很沉悶,一男一女,誰都不說一句話。男人只是望着窗外的大雨,悶頭抽菸,一顆接一顆。
女人實在忍受不住這種冷漠的狀態,新婚不到半年,他的丈夫除了最初的溫柔之後,竟突然對自己不冷不熱,尤其是近幾天,她發現他總是用一種冷幽幽的目光看她,這種眼神讓人不寒而慄。
“文暉,你最近怎麼了?”王妙曼試探地問話,“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對?你告訴我,我馬上就改。”
謝文暉思緒蹁躚,脣角挑出一絲玩味,“妙曼想多了,你那麼優秀,根本沒有不好的地方。你若不是這麼完美,我也不會不顧父親的反對,摒棄餘顏的追求,毅然和你結婚。”
王妙曼曾經做過謝文暉的秘書,推薦人便是高博。起初,他對她的心思如同謝嘉篪對待馬珍妮,就是那種想發泄**的對象。但是她很聰明,識大體,逐漸軟化男人鋼硬的心牆。
餘顏和王妙曼不是同一路人,餘顏高貴冷傲,高高在上,就像凡事都無所謂的女王;而王妙曼出身貧苦,總是一副楚楚動人的嬌弱感,宛如我見猶憐的灰姑娘。大多數男人天生一種保護欲,往往更加傾心於後者。
有段時間,謝文暉聽父親的建議,利用餘顏的感情,與她出雙入對,這時的王妙曼沒有一句怨言,只是天天以淚洗面,用一種含情脈脈的眼神遠遠望着他。這一點讓男人更加愧疚,愛護弱小的**也不斷增強。
因此,當謝文暉成功地騙來餘氏的大量資助,謝家度過難關之後,便狠心與餘顏不再聯繫,義無反顧又回到王妙曼的身邊。他記得那也是個雨天,兩個人在經常約會的咖啡館見面。那時他們已經一個多月沒見面了。
那天,餘顏的穿着跟往常有很明顯的不同,沒化妝,平底鞋,卻依舊有一種冷豔的美。幾日前,上流社會已經開始風言風語,說什麼謝文暉接近她根本不是因爲愛自己,而是爲了錢,可她還是那麼自信,何況今天下午她去醫院做了檢查,現在又多了一個押寶——她肚子裡有了面前男人的骨肉。想到這些,餘顏不免露出恬淡的笑容。可是,她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將是赤.裸.裸的攤牌。
“餘顏,我們分手吧!”謝文暉擺出懶洋洋的語氣,睿眸凝着眼前女人臉上的一絲風吹草動。
他很變態地希望看到她痛苦流涕,乞求自己不要離開,這是男人通常的虛榮心。倘若她真的那樣做,他會多考慮一下兩人之間的關係。他不希望她因爲幫過自己而趾高氣揚,餘顏總是給人一種高傲的感覺,他怕她會變本加厲,以恩人的姿態出現在兩個人以後的婚姻裡。
“爲,爲什麼?”果不其然,餘顏詫異不已。
“沒有爲什麼!我原來有女朋友的,就是父親不同意才選擇不公開。”看到她的色變,男人很是得意,“我從前根本沒喜歡過你,因爲謝氏有困難,我對你是徹頭徹尾的利用。不過,我也看出你是真心實意待我的,如果你能改掉原來那種傲慢的臭脾氣,或許我們……”
“不喜歡,爲什麼要和我做.愛?”桌下,她用顫抖的手撫摸自己的小腹。
“你那麼美,不用豈不是太可惜了!”他握緊手指,無視自己對她身體的意亂情迷。
“你的女朋友,她是誰?”餘顏猜測,或許他是在騙自己,或許在跟自己鬧情緒。
“我原來的秘書,你們見過面的。”謝文暉不甚在意地說道。他就是想看看這個女人的極限究竟在哪兒?
“哦!是她!”餘顏點了點頭,王妙曼的外貌雖然比不過自己,但也是極爲出衆的,她去過謝天國際,對那個女人有些印象。
空氣陷入冷凝,謝文暉斂着眸子等待下音。
“那……恭賀你了。其實,我今天來目的和你相同,我也早有男朋友了,你也認識的,爸爸的助手聶維綸,他追了我很長時間,整個公司都知道的。”餘顏還是那樣風輕雲淡,彷彿眼前人與自己毫無關係,她站起身,施施然一笑,轉身欲走,“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對了,祝你幸福。”她的驕傲,她的自尊,她的骨氣,不允許自己對任何人低頭。
“站住!”謝文暉咬牙說道。
“有事?你該不會想說你愛上我了,求我留下吧!”餘顏故意說這樣的話激他,她想離開,立刻。
“呵呵,你誤會了。我馬上就要結婚,用不用送你喜帖?”
“不必了,我的婚期也臨近了。”
四目相對,都是不服輸的倔強。
接下來的幾個月中,他們先後挽着各自的另一半,走入教堂。
任何人都不知道,兩個本來相愛的心,因爲個性使然,因爲天意弄人,錯過了愛情,更錯過了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