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渾身沒有一絲力氣,腦頭中灰濛濛的一片,心空下起綿綿細雨。
“你,你怎麼在這兒!”謝嘉篪心虛地手足無措,竟忘記了他們兩人此刻還赤身裸.體地緊密結合。
向來無所顧忌的狂妄大少突生被抓現行的感覺。平心而論,他已經很久沒碰女人了,自從上次和安安親密接觸之後,他就像着了魔一般,總也忘不掉那抹俏麗動人的身影。所以,他在明知道對方是仇人之女的情況下還是挑逗她,甚至想到利用錢讓安安成爲自己的情婦。她果斷不留情面的拒絕使心高氣傲的某位少爺肝火大動。誰曾想最後陰差陽錯,這個女人竟然成了他戶口本上的配偶,厭煩與憎恨,渴望與心動,多種心思交匯在一處。謝嘉篪一方面不否認身體上對餘安安的性.趣,另一方面又鄙視自己的動物本性,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的真實想法。
尤其是今天在飛機上,謝嘉篪甚至幼稚地想通過他和馬珍妮之間的火熱舉動激怒安安。捫心而問,他還沒有飢渴到在公衆場合表演牀.戲的地步,自然也不可能與秘書當衆淫.亂,他就是想看她黯然神傷,亦或是傷心流淚,他希望征服安安,讓她聽話服軟,繼而主宰她的一切,可那個該死的女人卻出言諷刺,硬是與他死磕。
總統套房的浴房內,馬珍妮寬衣解帶,使出百般解數誘.惑他。男人在性.愛方面是最沒抵抗力的。謝嘉篪眼前忽然晃動着另一個女人的臉,挑起的情.欲逐漸上升,壓抑多時的性.致再也無法按耐,便半推半就地接受。因爲,他的秘書就是爲了他的某些欲.望特聘,這是公司裡不能公開的秘密。她是他的固定牀伴,在他有這方面需要之時,會心安理得地享用她的身體。當然,只是肉.體與金錢的交易,不摻雜任何感情。
然而謝嘉篪的這句問話,在安安耳裡顯然是明知故問的詰難。
“我在這裡的原因,難道你不知道嗎?”安安將手中已經捏癟的紙盒朝着女秘書狠狠丟了過去。只聽“哎呦”一聲,馬珍妮的前額立時紅了一塊。
“少夫人,誤會,真的是誤會!”馬珍妮憋着嘴想要解釋什麼,卻被安安冷冽的眼波嚇得不敢多話。
“馬秘書,厚顏無恥要是也有級別,你一定是最高等的那個。”安安的心被人捅了一刀,“上次車禍時你叫他男朋友算是誤會,但現在他的老二都插.進你的身子裡,這算哪門子誤會?你還有什麼可解釋的?”
謝嘉篪這纔想起此時他和女秘書的相處光景,立刻慌忙地退出身體,扯下上面帶着女人粘液的避孕工具,從旁邊隨意拿來一塊被單凌亂地圍在腰上。馬珍妮也因此完全曝光,可她絲毫沒有遮掩的意圖,只是哭啼着坐起身子,委屈之極,宛如自己纔是受害者似的,不着寸縷的肌膚呈現出愛.潮過後的緋紅。
即便只有一秒,安安還是看到男人某個器官上粉紅色的套子,上面有着誇張的楞角和紋理,應該是最新型的。她嘲諷地翹起紅脣,“看來我來晚了,你們早就用上了。”
這種愛搞淫.亂的渣男根本不值得爲他傷心,安安唾棄自己的優柔寡斷,僵直地杵在那裡,心中一片霧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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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嘉篪臉色轉冷,凝着地上扁扁的杜蕾斯包裝盒,表情莫測也不說話,只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眼波。
馬珍妮自知此事無論如何也要給個交代,她用略帶哀求的嗓音哭着說,“我擔心酒店免費提供的質量不好,才讓少夫人去取的,剛纔第一個不就是被你不小心弄破了……”
第一個?多可笑的詞彙?緊緊三十分鐘的時間,他們就不止做了一次。
想到這些,安安臉上透露着冷意,好像這裡有什麼了不得的瘟疫一樣,急切地離開這間充滿淫.靡氣息的房間。
男人面色稍有些柔和,那張意氣風發,凌冠衆人的俊臉,眼神中帶了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忐忑和不確定。他要爲自己辯護嗎?又有什麼可以辯解?做了就是做了,捉姦在牀他無話可說。這是他一直想要的結果,讓她難堪、心酸、難過不正是自己的目的嗎?可是,爲什麼胸臆間徘徊的重壓讓他堪堪無法忍受呢?難道她孤獨卻自傲的身影讓他想起一個人?不可能,那個女孩她尋找六年都杳無音訊,怎麼可能以這種姿態重新回來自己身邊,他一定是太內疚、太自責了,纔會再度想起命中天使——Angel。
“餘安安,你等一等!”謝嘉篪終於還是快步追出房門。偌大的房間內只留下馬珍妮從得意到失望的眸光。
最後三級臺階的地方,他拉着她的小臂,“你……我們好好談談吧!”
“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安安嫌棄地撇開男人禁錮的腕力,他身上有一種男女歡.愛過後獨有的氣味,她真的受不了,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嘔吐出來。
他的力度太大,她又用力過猛,就這一下,安安心不在焉,身形搖晃一個踉蹌,“噗通”一聲,整個人從樓梯上跌倒下來。雙手雙膝因爲重力的關係着地,瞬間傳來一陣鑽心的鈍痛。
“餘安安,”他猛衝過來,大聲驚叫,蹲下身子,意圖將她撈起,“你沒事吧!”
“你滾開!”她跪在地上,往前爬行,揮手不讓他靠近,一不小心將他用以裹身的被單帶了下來,於是,男人就這樣大尺度地暴露。
“啊!”陡然間一道細膩甜美的叫聲傳來,安安和謝嘉篪目光相接,均是一愣。兩人順着聲源向房間的玄關處張望,一個小巧的白色身影一閃而過,速度之快堪比白駒過隙。
謝嘉篪轉動眼球,以爲產生錯覺,須臾過後,才伸手攙扶,問道,“你的腿沒事吧!”
“不關你的事!離我遠點。”安安下意識回答,冷汗從額頭落下,膝蓋和手掌破皮,甚至能看到地上小小的一灘血跡,“別碰我,疼,真的很疼!”
男人無奈,只能強硬地將她打橫抱起,他的肌肉遒勁又蘊含着極具力量的爆發力,根本不容她有反抗的機會。
他將她輕輕放在坐墊上,自己穿戴整齊又問客服找來醫藥箱,仔仔細細地給她處理傷口,難得一本正經。安安有傷在身,幾次想逃脫都被他生拉硬拽,死死地逼至沙發一角。
男人忽而專注於上藥,忽而斜眸打量她的眉眼,彷彿在理清思緒,“你有俄羅斯血統?”
懶得理他,安安橫了對方一眼,沒有否認,厭惡地別過頭去,搞不懂爲什麼這個男人的思路總是跳脫不清,本是醜惡的魔鬼,轉瞬變爲心善的天使。不論他此刻多麼柔腸百轉,在她眼中都是令人作嘔的種馬男,一想到他和馬珍妮交纏翻滾在地上的畫面,只剩狂吐不止的衝動。
見她沒有答話,謝嘉篪自顧自地找話題,“其實你長得有些像我的一個朋友?”
朋友?他們果真是朋友嗎?恐怕她這一輩子都不想再次看到自己。
“我知道。”
“你怎樣知道的?”
“你說過,我和她的頭髮和眼睛有幾分相似。”連她自己都沒想到,居然對他的話記憶猶新。
“嗯。”謝嘉篪哼了一聲,餘安安的確與顏若彤有些相像,但是她更像另一個人。謝嘉篪亂七八糟的神遊,眼睛裡隱藏着灼熱,一種澎湃的感情從胸腔內油然而生。透過她,宛如看見一個十八歲清純可愛,單純傻氣的少女,兩個人的面容一點點疊加直至重合。光陰荏苒,現在的她過得怎麼樣?被他無心傷害又絕情拋棄之後,真能平靜生活嗎?
安安一直低着頭,被男人發燙的眼波瞧得發毛,心裡怕怕的。轉而,當她想起某事時又蹙着纖眉問了一句,“你後背上的傷怎麼回事?是火燒傷嗎?”
謝嘉篪擡眸正要回答,樓上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
馬珍妮已經穿好衣服,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謝嘉篪的身前,見到安安後嬌紅的臉頰是難堪與卑微,但一霎便泰然自若。全然沒有早前媚人的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幹練的自信,她公式化地開口,“謝總,您的電話,特助打來的。”阿龍與馬珍妮,一個助理一個秘書,謝嘉篪的左膀右臂。
男人微斂濃眉,接過手機轉身朝二樓走去。
房門剛剛關上的一剎那,馬珍妮將雙眸定格在餘安安身上。
“安安,你沒事吧!”她的眸底劃過一抹淡淡的嘲弄,打量對方流血的傷口,“怎麼這麼不小心,弄傷自己?”
安安哼了一聲,直接戳穿她虛僞的裝束,“你剛纔早就發現我在門口吧!否則你不會在牀上那麼賣力,刻意把我支走,又睡了我的男人,究竟想證明什麼?”
馬珍妮似笑非笑,“安安你想太多了。我和謝總之間根本不存在誰睡了誰的問題,一直都是迫不及待、情不自禁。你也應該知道,我們之間不是一年二年的感情,嘉篪雖然有許多女人,但是他對我確實與衆不同。而且,最重要的是我連第.一次也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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