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套房,二樓拐角,男人孤傲的身影隱匿在暗影中,握着手中的電話,仔細聆聽一字一句。
“少爺,我們派去德國的調查人員剛纔已經回話了,”阿龍躊躇說道,“對於餘小姐的那份住院檔案,柏林紅十字醫院方面已經明確證實了真實性,也就是說少夫人的確懷過孩子,甚至還做過處.女膜修補。”說到這裡,他不敢多話,停頓了一下,對方沒有任何迴音。
“總裁?總裁?”就在阿龍以爲謝嘉篪會暴跳如雷抑或是摔掉電話時,聽筒中傳來寡涼的聲線,幾乎寒冷到猶墜冰窖,讓人不寒而慄。
“我在聽,繼續說。”
“院長說餘小姐是十八歲那年入院的,起初治療時並沒有失憶,只是她似乎曾經深愛過一個男人,刻骨銘心。爲此心裡很痛苦,有很多猶豫不決的事,心情極度壓抑導致她患上重度抑鬱症,並三次自殺未遂。後來,主治醫考慮到病患個例的嚴重性,對她採取催眠術和洗腦的雙重治療,MECT洗腦儀對人的大腦有輕微刺激,副作用便是短時期喪失記憶。也就是從那時起,安安小姐才忘記了從前的一些事和人。至於墮胎和修復術的事,他並不知情,必須要找到尼克醫生,才能瞭解整個病案的始末。可是尼克前些日子出國參加公益活動,他所去的非洲國家發生戰亂,到現在都無法聯繫。”
阿龍竹筒倒豆子般將結果說完,嚇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稍頃過後,冷冽的男聲再度響起,“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就算把地球翻過來也要把那個狗屁醫生給我找到。”
謝嘉篪用力將Vertu手機甩在地上,價值連城的奢侈品就此報廢,宛如黑夜的眼眸迸裂出兩道冷怒的光痕。
樓下,兩個倩影一站一立。
闊大的真絲沙發上正坐的女子,眼底暗燃一簇憤怒的流光。
對面那張不算驚豔的俏容上,一雙水光浮動的大眼噙滿勝利與驕傲。
“安安,你認識嘉篪時間不長,對他還不夠了解。”馬珍妮洋洋得意,“其實男人都有處.女情節,就算嘴上不說,但是他們都喜歡乾淨純潔的東西。”言盡於此,意味深長。
對於這一點,她是自傲的,她慶幸自己把最美好的事物奉獻給心愛的男子,對面所謂的少夫人在這件事上儼然低人一等。
安安知道,自從那場所謂的婚禮之後,在場人全把她定位成私生活放.蕩,婚前行爲不檢的女人。而她腦子空白一片,不知道那些醜聞的真假,百口莫辯。
聽出對方話裡的炫耀之意,安安強壓怒氣,冷冷地看着她,“馬秘書,你認爲自己與衆不同嗎?謝嘉篪疼你愛你憐惜你嗎?本來,你讓我替你們買套子,又爲我名義上的丈夫洗澡擦背,因爲這些原因我十分討厭你,可是現在,我真的覺得你可憐,也同樣覺得妹妹可悲。”
馬珍妮不敢置信地看着安安,僵硬扯笑,“你認爲我會相信你的挑撥離間嗎?”
安安對上挑釁的目光,字字珠璣,“聶安娜是他對外宣佈的前女友,你是他身後默默無聞的女人。兩個女人都對他死心塌地,又可以隨便享用,坐享齊人之福。不管怎麼說,妹妹都曾與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過。而你呢?只能偷偷摸摸地躲在人後,暖牀侍候,做些舊社會下人乾的事。就像現在,我坐在這裡,你站在那裡,在我面前你永遠都是低聲下氣的小三。”
“餘安安,別太得意!”馬珍妮臉色微沉,“你就是嫉妒嘉篪和我的親密關係。他有潔癖見不得骯髒的東西,所以,我敢保證他不會動你一下,你們婚後的生活將是你獨守空房的日子。你會像你那下賤的媽媽一樣,在孤獨和絕望中死去。”
安安可以容忍別人對自己的冷嘲熱諷,卻不能任母親受到無端的謾罵。一時氣不過沖過去,下意識地揚手,馬珍妮的臉上便捱了狠狠一巴掌。
恰在此時,樓上有輕微響動,馬珍妮眼神變了變。突然跪倒在安安腳步,淚水掩蓋紅腫的小臉,哭得肝腸寸斷。
“少夫人,都是我的錯,不關謝總的事,是我勾.引他的,您要打要罰都行,千萬別因爲我使您和總裁之間產生嫌隙。”
餘安安望着越走越近的男人,又看了眼腳邊變臉如同翻書的女子,瞬間瞭然,一種深惡痛絕的憎恨與厭惡襲上心間。相比謝嘉篪的風流,她更痛恨馬珍妮的虛僞與陰險,那種貓哭耗子的惺惺作態簡直讓胃液翻騰。
“你做了什麼?竟敢打人?”謝嘉篪對着安安一吼,英挺的濃眉深擰,緊繃的俊容覆上寒霜。
馬珍妮頹廢地跪在地上,咬着脣瓣,自責不已,“謝總,別動怒,我們剛剛閒聊,談到關於你的事情……少夫人可能有些誤會了!”
她望了眼樓梯扶手上的文胸,又看了下沙發上扭曲的女裝,緊張地凝着謝嘉篪,擔心委屈,不言而喻,最後更是捂着帶有五指印的左頰,生怕男人看見一般起身,“謝總,我還是先出去吧!”
謝嘉篪怕馬珍妮狼狽逃走,心疼她眼底的悲切,護她在身後,輕輕地揉了揉女人的臉頰,“疼嗎?別哭了,放心,我不會讓你受氣的。”
安安突然聯想到某些總裁文中的狗血橋段,怎麼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欣賞兩人伉儷情深的同時,嘲諷地笑了。眼前的男人有一種神奇的能力,前一秒還寵你入天堂,後一瞬便推你下地獄,究竟他的心裡在想什麼,誰也不清楚!
“餘安安,你聽清楚,我不喜歡不自重又隨便的女人,更不會碰你,你充其量是謝家戶口本上的一個名字,娶你不過是權宜之計。而珍妮不但是爲我盡心辦事的下屬,更是我喜愛的女人。你別再找她麻煩了,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即使對謝嘉篪不抱任何希望,可作爲一個女人,望着丈夫如此護着他的秘書,她覺得可笑到不行,更認清事實——這個男人絕對不值得她去愛。
安安漠然地站在身子,蹣跚着走向玄關。
“你上哪裡去?”謝嘉篪語氣如常的冷淡,心倒是無故悶痛起來。本來想和她開誠佈公地談談,找到一個往後幾年和平相處的方法。可是,當他聽到阿龍告訴的真相時,情緒失控,望着安安的冷漠眸光,怒火揚起。
她是他的妻子,他的所有物,即便只有法律上的效力沒有愛,他也決不允許她有其他男人,不論是婚後還是婚前。
察覺安安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只是一個人拖着兩條傷腿向門外走,男人火氣更勝。
謝嘉篪幾步走到安安身後,攔腰抱起她的身子,安安在他雙臂間發瘋般扭動,“放我走,你這隻骯髒的種豬,我要離開,這個房間留個你們這對姦夫淫婦噁心吧!”喊到最後,喉嚨沙啞。
男人並沒接話,邁着方步來到浴室,進門後就直接將她丟進充滿泡沫的浴缸中,方纔就是在這裡,他和他的秘書還曾戲水鴛鴦。
“你哪兒也別想去,餘安安,你是我的老婆,萬一丟了沒法向老爺子交代!”謝嘉篪嘴角一傾,陰狠獰笑。
“卑鄙小人,你變態!”
“啊哈,老婆大人你要小心了,變態的事往後還很多呢!”謝嘉篪不顧水中掙扎的人上下撲通,出門後掏出鑰匙鎖死。竟然敢罵我,餘安安有你後悔的時候!
安安嗆了幾口水,好不容易從浴盆中爬出來,不住地拍打房門,“謝嘉篪,你這個瘋子,開門放我出去。”
門外傳來一陣高跟鞋與地面摩擦的聲音,極富節奏,“少夫人,您有事?”
“叫謝嘉篪把門打開。”
“對不起,恕難從命,謝總今晚運動量過大,上樓睡覺去了。少夫人,沒什麼事我也休息去了,”馬珍妮狀似漫不經心接着說,“對了,忘了告訴您,浴缸裡的水是剛纔我和嘉篪一起用過的,那時他太心急有些東西好像弄進去了,你想沐浴就重新換上清水吧!”
安安頓覺五雷轟頂,打了個哆嗦,旋身望着那個足足可以容納數人的巨型浴盆,想着兩個糾纏的男女在水中瘋狂的做.愛,心口漫上一股屈辱,胸腔就像被人狠刺了一刀,渾全止不住的輕顫。
整整一晚,根本沒有閤眼,安安怕身上潮溼會感冒,脫掉了沾滿泡沫的衣服,僅用一條浴巾圍住自己身體,目光沒有聚焦,傻傻地看着天花板出神。難道這就是她想要的婚姻!明知他不愛自己,還義無反顧地跳進火坑。
一門之隔,與她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一對男女獨處的空間。他們的歡聲笑語,大聲**,好比利刃剜心。
清早,門被人大刺刺地推開,男人冷峻的容顏貼近她發白的臉,英挺不凡,“老婆,該起牀了!咱們今天好多安排呢!”
安安冷不丁看到一張俊臉,臉色非常難看,一言不發的瞪着他,微微後退,一副生人勿近的森寒表情。昨天已經領教他的惡劣,這個男人又想耍什麼花招?
謝嘉篪撇撇嘴,“爺爺的安排浪費了好可惜,不如咱們留下特殊的回憶——一段三個人的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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