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月皺着眉頭看着擺在院子裡的一大堆材料。
“這麼小的院子,需要這麼多的材料麼?”
這些材料幾乎將整個院子都堆滿了,這些材料有對於普通的修士來說上等的材料,卻也同樣有最爲下等的材料,還有一些材料是用途不明的。不說這些材料都是些怎樣的材料,這些材料全部都加起來,也足夠再弄起這樣一座院子了,用這麼多的材料,來弄這樣一個小小的院子,是不是顯得有那麼一點的,太過奢侈了?
“當然需要啊,怎麼不需要,用這些材料我們可以給這個院子佈置聚靈,防禦,空間擴展等等。在我們真正打算不顧暴露身份出來大幹一場之前,我們就一直要待在這裡了。隨着我們修爲的提高,修建過之後的這個院子夠不夠我們用還在兩說呢。”
現在周輝臉上的表情就好像是一副遠遠不會滿足的模樣。其實在他的心中,卻是在在想,或許,以後的路,要艱險無數倍,這樣一個小小的院落,甚至一個東嶽山,都根本不是他們的久留之地,只不過是停留的一個點而已。可是這裡是他跳出輪迴一開始的地方,這裡有着他最爲深刻的記憶,屈辱,以及之後他將和韓月在一起共度的一段日子,所以,他要將這裡建造成爲一個至少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內能建造出來的最爲堅固的建築物,他要讓這裡留下他們的永恆。
“那你傷養的怎麼樣了?”
面對周輝這種似乎還遠遠都不滿足的神情,韓月也只是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又有些擔心的看了看他。要完成這樣大的工程量,要花費的力氣肯定不小,雖然說兩人的傷都修養的七七八八了,但是她的心中還是有一點擔心。
給了韓月一個放心的眼神,周輝開始將這些材料開始了最基本的加工。比如說,將一些材料用火融化掉,而將另外的一些材料弄成特殊的形狀,或者是將好幾種材料融合在一起等等。忙碌了一天,院子裡的材料已經減下去了一般,當然,材料還是那些材料,只是經過加工看起來變少了而已。而這些被加工過的材料,有被融化或者是用其他方式弄成的液體,也有弄成各種各樣的形狀的,也有弄成符籙的。
將這些材料全部都差不多加工完畢之後,周輝真正開始了對這個院子的改造。按照他的想法,不管對院子怎麼改造,外面的樣貌,不能夠改變,而裡面,被擴展的空間裡面,那些原先有的,當然也不能被拆掉,而且是要作爲核心。既然是要用作未來的回憶,那麼無論如何,也都不能讓這個院子當中原先存在的東西消失掉。
“他在幹什麼呢?”
在不遠處,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兩個修士在那裡看着周輝忙進忙出,其中一個修士對另一個修士問道。這兩個修士,其中一個是鄒文派來監視周輝的,而另外一個,則是何旭派來的。如果是兩人其中任何一個的人,另外一個都會不放心的,情報要共享,但是爲了情報的互補性所以決定還是雙方都派人過去。兩人當時都是笑眯眯的跟對方說的。其實當時兩人在這樣說的時候,也不知道把對方腹誹了多少遍了。不就是擔心如果只派自己的人去,自己會將一些有用的情報藏私麼,這點小心思誰還看不出來啊。那好,大家都派人,誰也不能藏私,誰怕誰啊。
另外一個修士仔細的看着周輝的動作,看到周輝將一些材料佈置在特定的位置,良久才判斷了出來。
“他……應該是在佈置陣法吧,聽說那些高手在自己的洞府的周圍都是要佈置陣法的。”
這個修士的回答聽起來好像顯得很白癡很沒有見過世面,但是事實就是如此。就算是這個修士是來自東嶽山上的三個已經初具規模的小勢力,但是這三個小勢力當中就算是三個頭領,都未必見過陣法的佈置,陣法的佈置,只有一些真正的高手和一些具有一定的底蘊的門派纔會。對於普通的修士來說,陣法的佈置是什麼?他們根本就沒有這個概念。
“要不,你還是將這個情況回去向我們兩個的頭領反應一下,我在這裡繼續盯着?”
這個盯梢的修士也耍起了小心思,想要將另外一個修士給支走。在鄒文和何旭讓兩人負責盯梢的同時,也對兩人下達了這樣的命令,那就是儘可能的讓對方知道更少的信息,能支走就最好支的遠遠的。
“你爲什麼不去呢?”
另外一個修士惡狠狠的說道,一副我早就看透了你那點把戲的模樣。
“這邊總得留一個人繼續盯着吧,既然是我先讓你去的,就應該你去。”
“什麼是你先讓我去的就應該我去,既然你能夠先比我想到去向兩位頭領稟報,就應該你去。”
兩個修士都瞪着自己的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盯着對方,一點退縮的意思都沒有。但是,周輝的動靜未必也搞得太大了一點,都這樣大的動靜了,如果因爲他們沒有稟報給他們的頭領而發生了什麼不好的結果的話,他們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用壽一的話來說,他們在修士當中就相當於凡人當中的土匪強盜,那麼他們的頭領自然就是土匪強盜頭子,一個不高興,或許就會殺了他們。所以在兩人惡狠狠的對峙的同時,心中也是揣揣,萬一對方都不肯退步,該怎麼辦?
“要不,我們兩個都回去,速去速回。”
這兩名盯梢的修士明顯也不是有多聰明,想出了這樣的主意。他們倒是沒有想到如果他們擅自離開,就在他們離開的這個檔發生了什麼能夠引起不好的結果的特殊的事情的話,又該怎麼辦。不過,兩名修士對於這樣的主意,竟然都欣然點頭同意,好像這是多麼好的良方妙計一般。
就在兩名修士一同離開的之後,周輝卻是轉過頭來,向着兩名修士的方向看去,目光中有着一絲令人看到了寒徹骨髓的陰冷。
“說不定,不需要太久,我們就有一場熱鬧看。”
周輝一邊忙碌着一邊對着一邊看着自己忙碌的韓月說道。
“什麼熱鬧?”
一直在看着周輝忙碌的韓月自然注意到了周輝那一瞬間的反常。
“我們被人盯上了,修爲不高,但是來歷不明。”
此時連周輝的聲音中都帶着一絲的陰冷了。無論是他現在的身份還是韓月的身份,都極其的特殊,不說多少世以前的事情,就算是今生的事情,被別人知道了,對他們而言都是不小的麻煩。所以被人盯上了這件事情讓他心中多出了幾分警惕。不管這些人盯上自己是出於什麼原因,但是在這種特殊的時期,這和觸碰自己的逆鱗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
在發現有人盯梢之前,他本來還不是很防備,只是想要儘快的完工,但是現在,他修建這座院子的速度卻是明顯的慢了下來,他有意的在自己體內的元氣和精神在消耗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便休息恢復一會兒,他要做好面對隨時都可能來到的未知的危險的準備。不過他的心中卻並不是很擔心,反而是盈*滿了殺機,單單從那兩個盯梢的修士的修爲來判斷,想必對方也不會有太強的實力,就這兩個盯梢的,也不過纔是剛剛感應中等水平的修爲而已。
其實對於普通的修士來說,感應初等水平,是大部分沒有資源,又沒有資質的修士的水準,也就相當於凡人當中的普通人,而感應中等的水平,則就相當於凡人當中比較強壯一點的人。所以對這兩個修士背後的勢力,周輝的判斷,充其量不過就是小毛賊而已。
就在周輝曾經在這裡居住的時候,如同鄒文他們這樣的勢力也並非是沒有,只是接觸不是很多而已。那個時候聽說那些小勢力的頭領是煉氣期至少中等以上的修爲,都讓周輝覺得很需要仰視了,而現在他本人都已經煉氣期上等的修爲了。在他的猜測當中,這些想要招惹自己的人,想必也就是這種人吧。
自己和韓月居住在這裡的時候,倒是因爲他們兩人的行事風格和明顯比附近的一些修士要強的修爲,使得在這附近多出了很多關於他們兩個的傳言。而這些傳言吸引到這樣的如同土匪強盜一樣的小勢力,周輝也不會奇怪。不過,不管是什麼人,既然招惹到了自己的手上,如果不收拾掉自己,自己倒是一定要收拾掉。且不論現在的他心裡憋着一股氣,那種大殺四方的衝動既然不能夠在短期內實現,在這些人的身上試試手也不錯,二來,他們兩人的修爲雖然明顯都可以讓附近的修士感覺到是比他們要高很多的,但是他們兩人從來沒有出手過,沒有出手過,就代表着他們兩人的修爲帶來的威懾力是虛的,不牢靠的,而將這威懾力變成真實牢靠的唯一的方法,就是立威,這些人,的確來的正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