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傳來一陣聲響,隨後房門張開,高鬆從裡面走出,打坐在院內。
過了片刻,右邊的房間燈火亮起,高柏也從房間走出,在高鬆旁邊打坐。
雲初面色微微凝重,他們二人身冒青煙,似是在修煉什麼煉氣訣,從環繞在四周的藍靈色澤來看,他們的力量,是遠超暗殺他的劉總管的。
暗想:“需要找一個他們二人分開的時機動手,這樣才能增大勝券。”
半個時辰後天色微明,高鬆睜開雙眼,輕吐一口氣,看起來神閒氣定。
雲初眉頭一皺,見高鬆從懷中摸出一個墨綠色匣子,滿面紅光,雙手捧起,對着太陽端詳。
這正是裝有冰雪琉璃心的匣子,由於清漣施法將它封印,即便是高鬆這種藍靈高手,也無法打開。而高鬆深知匣內有着元素靈氣,倒也不急於一時,生怕操控不好,損傷了匣內的資源。
只聽高鬆語氣中充滿了喜悅:“我來流金團快十年了,這還是頭一次碰到元素靈氣,真是得到上天的眷顧啊!”
高柏道:“你小點聲。”
高鬆一聽,連忙將匣子塞進懷裡,警惕地朝四周掃視了一眼,語氣轉冷,道:“劉總管怎麼還沒辦了他,曉青始終是我的心頭大患,這匣子的消息萬一傳到言大師耳中……”
“我們親手辦了他。”
雲初聽到他們談話,暗想還好提前離開了切屍房。
此刻,高鬆與高柏站起,離開院子,朝他們行去的方向來看,應是去了切屍房。
見他們走出百米,雲初跟了上去。
距離切屍房不遠,高鬆的臉色漸漸陰冷下來,心想:“就在切屍房辦了他,否則後患無窮,事後再想怎樣瞞過言大師。”
爲了元素靈氣,高鬆終於按耐不住心情,他此刻冒着得罪言楪的風險,要親自對雲初下手了。
向四周掃了一眼,行人不多,高鬆與高柏二人進入切屍房,隨後房門緊閉。
雲初心中冷笑,避在牆角,靜聽房內動靜。
只聽高鬆語氣微變,道:“曉青在哪?他還沒回來麼?”
張房管顫抖的道:“回總管大人,曉青師兄說他不喜歡這裡,去南山砍柴去了。”
高鬆臉色一陣青一陣紫,難道他發現我的意圖了?不可能,那小子傻得很,他不會想到。
“曉青回來,你馬上來稟告我,記着,不要讓他知道此事,你們,聽懂了嗎!”
房內衆人低着頭:“懂了。”
高鬆出了切屍房,狗蛋伸長脖子見他遠去,道:“他找曉青師兄做什麼?”
李巧心神不定,他恐怕要對曉青不利……
張房管輕聲道:“事情不簡單,你們誰去給曉青師兄報信?”
狗蛋道:“我去,我去。”說完就奔出切屍房,他現在,可是很想和雲初攀上關係。
聽得切屍房內的言語,雲初頗感意外,隨後跟向遠去的高鬆。
高鬆上了西山,到了傍晚才下山。他又去了切屍房一趟,不見雲初的身影,心中忐忑,再三吩咐了張房管一行人,然後就回了居所。
見高鬆房內燈火暗下,雲初上了南山修行。第二天一早,就來到高鬆院子外,觀察起來。
十天後,雲初焦頭爛額,這兩人每天形影不離,做着同樣的事情,壓根就沒有分開的時候,想要等他們分開動手是不可能了。
並且雲初發覺,這段時間,高鬆與高柏二人,時常會催氣煉製匣子。想必是尋不到雲初,生怕匣子的消息傳進言大師耳中,要強行打開匣子了。
雲初不打算再等,若被他吞噬了冰雪琉璃心,那就遭了……高鬆的實力恐怕會瞬間暴漲,那時候,可就對雲初極爲不利了。
這天流金團內烏雲密佈,風捲殘雲,氣氛詭異至極。傍晚,雲初做好了出手的打算。
午夜,房內鼾聲正濃,雲初點了點鼻尖,折下一條樹枝,心想:“先殺了高柏,對付起高鬆也就容易多了。”
雲初靈巧落地,輕踏步子,來到了高柏的房前,手中樹枝亮起。
雲初正欲進去,只聽房內鼾聲戛然而止,頭皮一緊,霎時躍出院子。
過了一會兒,房門被輕輕推開,高柏如同鬼魅一般,現身在了房頂,向四周觀察許久。這時高鬆也是出現在了房頂,
二人沉默,只聽高柏嘀咕道:“難道是我聽錯了?”
高鬆道:“你的疑心病又犯了。”說着便躍下,進了房。高柏仍是凝望了片刻。
雲初沒想到高鬆的感知力如此強大,僅是催氣,就被他察覺了,那要是發動靈技,對方肯定會瞬間作出應對……
剛纔已是打草驚蛇,這晚不易再出手了,雲初面色凝重許多,難道只能以一敵二了?
天亮後,高鬆走出房間,盤坐了一會兒,拿出匣子,與高柏一起催氣煉製起來,雲初心想只待他們打開匣子,我便要出手。
正是口渴,雲初摸出瓶子,喝了口水,發覺裡面水已見底,剩下一塊黯淡無光的晶體。
言楪所說,用晶體泡五次水,便再無效果了,於是將晶體倒出,收起瓶子。
雲初瞧着高柏,忽的想到了什麼,忙取出瓶子,看了許久,心中已是有了對策。
當天黃昏,雲初便在高鬆的院落外,等他們回來。
過不多時,高鬆與高柏二人匆匆而來,暗想:“這都十幾天了,一直不見曉青的身影,也不見劉總管,他們兩人這是一齊下了地獄了?”
目光一轉,忽見雲初出現在自家院子外,一怔,又驚又喜。
高鬆與高柏二人相視一眼,面色陰沉,朝雲初行來。
“曉青師弟,你找我有什麼事?”
雲初見他們目露寒光,心中冷笑,道:“總管大人,弟子來流金團砍柴早已滿了一月,聽說可以在總管這裡領取一塊晶體。”
高鬆聽了,嗤笑道:“是啊,你可以領取晶體了,跟我進來吧。”
雲初知對方有心殺自己,但有了妙計,也不爲所懼,跟着他進了院子。
走進院子,其內的氣氛沉悶至極,高鬆見雲初手中捧着一物,用紅布包裹,心想:“言大師那裡有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這小子敢一人出現在這兒,其中必有蹊蹺,我還是謹慎爲妙。”
對着高柏使了個眼色,高柏隨即會意,看了雲初一眼,道:“你手裡拿着什麼?”
雲初笑了笑,道:“師兄,我正要跟你提此事。”
“今天我去了趟北山,竟見言大師格外高興,我從未見過家妹如此開懷,誰知她給了我這東西,說是一定要送到高柏師兄那裡。”
高鬆聽了,心中焦慮,原來是言大師派他來的,這可難辦了,他在我這裡出事,言大師肯定第一個懷疑我,萬一被她查出原因……
高柏面龐一紅,隨即恢復過來,道:“是什麼……快給我瞧瞧。”
“我也不知道,家妹說這是給你的東西,不能給別人看。”雲初將瓶子遞給他,心中冷笑。
高柏拆開紅布,見裡面是一個瓶子,晶瑩發光,手感細膩,當下捧在手中愛不釋手,腦中混亂一片。
高鬆此刻心事重重,這是殺曉青的最好時機,這次讓他離開,指不定得等到什麼時候,可殺了他,言大師那邊又怎麼說得過去?
斜眼見高柏臉上春光一片,如癡如醉,心中又是嫉妒又是憤怒,憑什麼言大師送他瓶子,我哪裡比他差了?不過是個瓶子,能代表什麼?
只聽高柏道:“曉青師弟,言大師……言大師還說什麼了?”
雲初想了想,慎重道:“家妹沒說什麼,哦對了,她說……”
“她說什麼?”
“她好像說你自己明白,我也不懂啥意思。”
高柏嚥了口唾沫,心中怦怦直跳,簡直合不攏嘴。高鬆不滿道:“曉青師弟,你一口一個家妹,看來你和言大師真是親兄妹了?”
雲初嘆了口氣,道:“說來話長,家父常說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見了她就當不認識,哪知家妹竟是認出我來,唉……”
高鬆與高柏二人互望一眼,想不到還有這事,提到言大師的家事,高鬆不便再問。
過了片刻,高柏道:“我出去一趟。”說完高柏離開了院落,眼中閃着光。
高鬆見殺雲初不成,又想到高柏那副得意的神情,登時氣地咬牙。
“總管大人,我也離開了。”雲初看了高鬆一眼,量他現在不敢對自己出手,便肆無忌憚地出了院子。
一路跟着高柏,見他確是行去北山,心中冷笑,你去與家妹私會,我要去殺高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