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苟先生和薛淵琅同時出了一聲帶着疑惑和不可置信的聲音。蔡哲握着李杉的手,突然加了幾分手勁兒。
“怎麼了啊?”李杉笑着歪歪頭,“我相信苟先生也一定不想當隊長吧。”
“對,我是不想當。”苟先生託着下巴說,但是他是想要讓李杉當上隊長啊!
“那麼,既然我們都不想當,讓小哲來擔當這個大任不就好了。”李杉說得頭頭是道。苟先生和薛淵琅看着他,等待他的下一個理由。
“……”
“就因爲這個?”等了半天,李杉還是那副笑臉。薛淵琅看着他,問出了聲。
“哎,就因爲這個。”李杉說,“你們難道覺得還有其他原因?”
“當然得有其他原因!”薛淵琅惱怒地撓了撓頭,“就因爲我們三個人都不願意,所以你把這塊燙手山芋扔給她了?主意打得真不錯……”
“怎麼了啊?”李杉也嚷嚷起來,“你不是已經放棄了嗎?”
“我是放棄了沒錯,但是這個小鬼今年才十一歲!”薛淵琅指着蔡哲的鼻尖兒叫到。
“不要指着別人說話!”李杉打掉薛淵琅的手,“十一歲又如何,我說小哲肯定做得比你好你信嗎?你個肆意妄爲不聽指令自大狂妄的傢伙!”
苟先生打圓場,“我說這件事兒,我們是不是還沒有問小哲的意見?”
李杉把蔡哲抱起來,問道,“那麼,小哲願意當隊長嗎?”
蔡哲歪歪頭,“願意。”因爲是衫說的,所以我願意。
“看看人家都點頭同意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李杉踢了薛淵琅小腿肚子一下。
薛淵琅抽着嘴角,恨鐵不成鋼,“好,行,不錯。你們就這麼兒戲吧……”
“纔不是兒戲嘞!”李杉沒好氣地又踢一下。“比你認真多了。至少小哲會用腦子思考一下……”
“我就不會用腦子思考一下嗎?”薛淵琅吼道。
“難說……”李杉用一種微妙的語氣吐出這句話,成功把薛淵琅膈應到了。
“我們到了。”苟先生站定,在一棟高大的建築物前。
“……夠高的。”李杉悠悠地說,薛淵琅點了一下頭。
“三十六層樓。”苟先生介紹道,“整個保護所裡最高的建築物。下面五層是給我們這些平民的,六到十樓是軍隊專用。以上就是各種各樣的高層辦公室了。”
“都混在一棟樓裡?”李杉問,“我以爲高層得鼓搗出一棟專門的大樓出來。”
“我一開始也這麼認爲,”苟先生點點頭,“但是實際上它就是混在一棟樓裡。”
踏進這個建築物,才真是感受到了人擠人的狀態。“不僅來辦理申請團隊的,人員轉移的話也要來登記,人員死亡的話也要來登記。有的團隊解散了或者是合併了,也要來登記。”
“果然來晚了嗎?”李杉把蔡哲抱在懷裡,這麼說。
“不,也不算。”苟先生推開前邊兒的男人,到達一張桌子前。上邊兒堆滿了七零八落的表格兒,“這邊兒是全天人爆滿,現在還算好了。下午人更多。”
“呼——”終於擠到苟先生身邊,李杉鬆了口氣。薛淵琅也過來了,三個人並排站在桌子前。
“喂,前邊兒的拿了表兒趕緊走行不行?”有人戳了一下苟先生的腰。
“馬上!”苟先生喊道,開始從桌子上找表兒,“總共二十四張,我來找就好。幾個人一起,回來找重了更麻煩。”
苟先生手腳到真是麻利,一分鐘多點兒就搞定了。桌子上的東西可都是散亂在一塊兒的,估計是前邊兒的人缺德,弄塌了不整理,最後就變成這樣了……
“我們去那邊!人還少一點兒。”苟先生領着人原路返回,薛淵琅在後邊兒咆哮,“那我們過來還幹嘛?好麻煩!你自己過來不久好了!”諸如此類,可惜沒人理會他。
“呼——”終於能伸開胳膊了。苟先生站在樓梯口,這裡雖然人也多,但是不是擠在一團的,大家吵鬧着上下樓,倒是真的比前邊兒好了不少。
“那麼,填表兒就好了。”苟先生拿出一支筆。“我來填嗎?”
“嗯!”李杉大喊,這邊兒吵,不說話大聲點兒根本聽不見。
“隊名兒,善之隊。隊長,蔡哲。隊員1,李杉。隊員2,薛淵琅。隊員3,苟聶。”
李杉這才知道苟先生的名字叫“苟聶。”。他大聲衝苟先生喊道,“很好聽的名字。”
“是嗎?”苟先生卻不想是很高興的樣子,“我倒是不太喜歡這個名字呢,孽……”
“沒有的事兒,很好聽。”李杉衝他笑笑。
苟聶也笑了,“行,你喜歡就這麼叫吧。其實我還是喜歡苟先生……”
“那就苟先生好了。”李杉並不勉強。
“把你們的工分卡給我,我抄一下上邊兒的編號!”苟先生伸出手,李杉乖乖地把三個人的工分卡遞過去。
“預計團隊人數……”苟先生喊道。
“十七個!”薛淵琅大喊。這邊兒的人突然多了。
“行了!”苟先生把工分卡還給三個人,“我去排隊好了。你們可以去下邊兒看看。”
“下邊兒?”李杉問道,抱緊了蔡哲。薛淵琅也攬住了他的腰,人又多了。
“嗯。”苟先生點點頭,“這邊兒的人突然那麼多,估計下邊兒的擂臺賽也要開始了。你們可以下去看看,反正在上邊兒也是乾等着。”
薛淵琅有點兒心動,他本來就不是個喜歡等待的人。李杉卻想得多一點兒,“我留在上邊兒陪您說話吧,一個人多無聊。”
“不用不用。”苟先生擺擺手,“我看過幾場,也沒那個興趣了。你們去就好。”
李杉也不多說,其實他對那個擂臺賽還是很感興趣的。“有什麼要花錢的地方用我的卡就好。”李杉說,順便把卡遞了過去。
“……好。”苟先生沒說,辦理一個隊伍是需要二百個工分的,他有這個錢。本來就打算自己交了的,反正自從聽了李杉的話,他就沒想過從這個隊伍脫離出去。
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苟先生拿着手裡的卡看着李杉他們下去的背影,這孩子真是太貼心了……
三個人順着人流下去,出了人擠人的樓梯間,踏進負一樓,真是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這一層非常大,而且沒有任何遮擋物,顯得異常空曠。
一個像鍋一樣的地方,李杉站在樓梯間出口的空地兒,看着下邊兒一排一排的凳子。有點兒像學校的大禮堂,他們站的位置最高,中間的擂臺最低。
“我們的顧望選手,一個冰刺……”李杉向中間的擂臺望去,四個擂臺,田字分佈。每個擂臺都不小,大概有二十乘二十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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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邊兒的作爲滿滿當當全是人,薛淵琅抓着李杉往前走,一臉興奮。
“呼——”坐在第二十幾排椅子上,李杉揉着手腕子。上邊兒被薛淵琅拉得都紅了,蔡哲抱着他的胳膊吹起,“呼呼,呼呼,痛痛飛走了……”
李杉一愣,這句話,李狼也跟他說過呢……
轉頭看向擂臺,上邊兒的四個擂臺同時舉行着比賽。李杉拉拉薛淵琅,“這是怎麼個比法兒?”
“不知道。”薛淵琅翻了個白眼兒,他也是第一次來好不好。
“恭喜顧望選手第四次戰勝他的挑戰者!”李杉看向離他最近的擂臺,上邊兒站着一個並不高的男孩兒。
眉清目秀,但是臉上放蕩的笑容給他扣了不少分數。
看起來不像是個正經人,李杉突然這麼想。顧望臉上的笑容彷彿證明着他的不羈和狂野。
李杉看了他幾眼,突然注意到了上邊兒的大屏幕。上邊兒顯示着顧望的身份。
“顧望,男,一九九七年十二月十二日出生。冰系b級異能者,龍翼小隊主力成員之一……”
b級,李杉挑挑眉。這在保護所裡應該還算不錯,不是說很多優秀的都被上頭抓走了嗎,這個人在保護所裡也算是個能人了吧……
“下場比賽,由c級火系異能者朱澤對戰使用長槍的董峮。”李杉挑挑眉,這不公平了吧,c級異能者和一個普通人。
等兩個人上場了,李杉改口。那不只是個普通人,那還是個普通女人!
旁邊兒已經有觀衆罵開,“滾蛋!有是來刷分兒的!”“那個男的連了四場了,再贏一場就能賺一千多工分兒了!”“他倆肯定認識,就是來幫忙的!”……
但是不管臺下怎麼說,擂臺上還是開始了一場並不公平的比賽。李杉也看出來了,女人根本沒報贏的希望,或者是,故意要輸的。
男人的火球左燎一下,右燎一下,女人裝模作樣躲了幾下,就認輸了。
那麼,這個女人是個托兒了。李杉撐着下巴,但是爲什麼要當托兒呢,這裡到底是個怎樣的獎懲措施啊……
薛淵琅倒是不管獎懲措施這種東西,振臂跟着身邊兒的人一塊兒罵。李杉嘆了口氣,放棄了找身邊兒的人問問這個選項。
擂臺上的比賽安排得緊密。下一個是兩個d級異能者的對決,風系和雷系的。雷系的那個贏了,風系的那個被電成了爆炸頭。
再下一個是兩個普通人的對決,這次在上邊兒消磨的時光長了點兒,看着也正式。兩個人一個拿刀一個拿斧頭,霹靂乓啷好不熱鬧。
不過李杉一開始就覺得那個那斧頭的看起來強一點兒。那把大斧頭在他手裡就跟沒重量似的,說到那兒就到那兒,說急轉就急轉,一點兒也沒有笨重的感覺。
最後拿斧子的那個生生地把那把刀砍斷了,宣告結束之後,那人笑得倒也實誠。
之後是顧澤和那個拿斧子的的對決。李杉看着大屏幕,那個拿斧子的好像是叫,“王大錘?”這名兒真是,響亮……
兩個人在上邊兒站着,顧望兩隻手抱着放在胸前,倚在後邊兒的軟繩上,看起來挺吊兒郎當的。另一個鼓着身上的肌肉,一塊兒塊兒的,看着特別牛逼的樣子。
這回倒是沒人喊不公平,可能是見識過王大錘的實力了。
“b級冰系異能者顧望,對戰王大栓。準備,開始!”裁判的那個“始”字兒還沒出來,王大錘的兩條腿就被冰給凍上了,而且看起來凍得倍兒結實,一大坨子從地上一直到褲襠。
李杉與其說是注意着戰場,不如說是目不轉睛地看着顧望的臉。在動了第一次進攻之後,顧望臉上的笑容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
那邊兒王大錘掄起斧子,用斧子背兒開始砸冰。冰冒着絲絲涼氣,王大栓凍得直哆嗦。
顧望看着王大錘砸冰,沒有任何動作。不知道是因爲對自己幻化出來的冰大有信心,還是另有所圖。
王大錘身上的肌肉絕對不是看着好看的,幾下下來就出來個老大的裂縫,卡在兩條腿之間。王大錘心裡一喜,繼續砸,找準了那條縫兒。
冰四散裂開,王大錘大聲一吼,從那個冰坨里掙扎出來。褲子上還帶着碎冰,但是王大錘臉上卻帶着一抹勝利的笑容。
顧望臉上也帶着笑容,無比陰暗的。他再次舉起手,瞬間王大錘自腰以下再次凍成了冰坨。
王大錘臉上笑容一僵,大罵出聲。李杉離得比較遠,聽不見到底罵的是什麼,但是猜也能猜到那必定很難聽。
顧望卻毫無反應,他抱着胳膊看着王大錘在那兒再次掄起斧子砸身上的冰,嘴角仍然勾着一個讓人厭惡的弧度。
臺下的觀衆也火了,“我操,一個b級異能者對一個普通人……”“那個顧望真蹉跎……”“就是,每次都用這招兒逼人投降……”
逼人投降?李杉挑挑眉,也對。老這麼下去,那兩條腿可是會凍傷的……
是個好方法,李杉摸摸下巴。毫不費力,就能贏。
臺上,王大錘再次砸開了冰坨。大吼了一聲,餘音還沒回響完,自己的兩條腿又被凍上了。
“媽的!”王大錘大吼一聲,臉上的汗都下來的。他的兩條腿,凍得都木了。
王大錘從東北過來的,那冬天什麼冷沒見過。同樣的,他也最清楚保暖這個東西有多重要了。一旦凍傷,這輩子都不一定能好。
而且是兩條腿,膝蓋的位置也凍上了……王大錘咬牙。他已經贏了三場,這場贏了就能拿五百多工分,輸了也就二百多工分,這差出一個晶核兒呢!
但是兩條腿已經麻了,膝蓋也感覺被寒氣侵入到底了,這個下肢都透着寒氣。
王大錘是條漢子,但是不是傻子。要兩條腿還是要多出來的三百工分?
“我認輸!”一字一頓地吐出這句話,王大錘怒視顧望。讓他這樣一個人認輸,確實難爲他了。
如果是兩個人真真正正的打一場的話,即使被對方以壓倒性的實力打敗,他也不會有什麼怨言。
那時候是他輸了,而不是他認輸!
顧望輕輕一聲“呵。”,打破了王大錘所有忍耐。即使裁判還在場上,他也掄起斧子就這麼往顧望身上砸去。
顧望彷彿是早有準備一樣,側面一躲,冰重新襲上王大錘的兩條腿。
王大錘還跳躍在空中,就這麼被生生地凍住了。顧望不懷好意地踢了那個冰坨子一腳,張嘴說了一句什麼,王大錘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顧望,連續五次勝利!”
薛淵琅突然站起來,對李杉說,“走吧。”
李杉一愣,“嗯?你不看了?”
“不看了,沒意思。”薛淵琅扭扭脖子,這種實力的話,一點兒也沒有挑戰的必要。
李杉像是薛淵琅肚子裡的蛔蟲,“要找刺激的話,去軍隊好了。”
薛淵琅瞥了他一眼,李杉繼續說,“最初c級及以上的異能者,都被軍隊還有上層吸收走了,剩下的都是e、d級爬上來的,自然沒有像你這樣的s級異能者。”
薛淵琅哼了一聲,轉頭往外走。李杉跟上,拍拍他的背,“要不然,等以後我強了再跟你打一場?”
“你?”薛淵琅掃了一眼李杉的小細胳膊小細腿兒,“算了吧。”
“什麼叫算了吧?”李杉拉着蔡哲走到他前邊兒,給了他一柺子,“你這樣不求上進的傢伙,自然會被我這個天天努力訓練的人超過的,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理所當然個屁!”薛淵琅扭頭,纔不指望李杉能成長成什麼樣子呢……
但是如果,他只是說如果。李杉變得很厲害很厲害之後,打一場也不是不可以的。
上了樓,還是人擠人。李杉乾脆地把蔡哲塞到薛淵琅手裡,“去門口等我們。”轉身擠入人堆,去尋找苟先生。
苟先生這邊兒正着急呢,就看見李杉過來了。“李杉啊,我糊塗啊……”
“啊?咋的了?”李杉被苟先生抓着手,不太明白到底是什麼況。
“我忘了登記是要所有成員的工分卡的了,薛淵琅和蔡哲的……”苟先生很愧疚,非常愧疚。他腦袋裡都閃過“辜負了李杉的厚愛,剖腹謝罪去吧。”之類的字眼……
“沒事兒,沒事兒,”李杉還以爲是啥大事兒,拍拍苟先生的肩,“我去拿就好。”
“不好意思,麻煩您了……”苟先生都快哭了,第一次辦事兒就這樣……
李杉衝他笑笑,頂着一頭黑線再次扎入人堆。眼前突然很開闊,李杉站定,這才現人擠人的大廳裡,突然分出一條兒道兒,直通門口。
“哈?”李杉歪歪頭,這是哪位大人物要來了?
左瞅瞅右瞅瞅,這纔看見,樓梯口顧望那張詭笑着的臉。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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