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究竟誰髒

她聽了一時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明明兩個人的夢,他先醒了。

葉修庭冷冷看她捂着嘴不住哭,也未接他遞過去的絲帕,轉身走到桌上燭臺前。

“葉修庭,不要!”

他捏着絲帕的手在燭火上一頓,而後扭頭一瞪她,卻嚇得她忙改了口,“哥哥-----求你了,別----”

那是她好幾天的心血啊,幾乎是下意識般衝過去搶他手裡的東西,卻被他一手狠狠推開。

絲帕與火苗,只差那麼一點了,他一瞬間猶豫,她跪坐在地上,扯着他的衣角不住晃他的腿,“求求你,不要-----”

可他還是狠了心。手一鬆,那條她繡了好幾天的絲帕便落到了燭上。火光灼灼,他親手,將她的心意化爲灰燼,毫不留戀。

低頭,看了仍舊癱坐在地上的葉棠。是他冷聲道,“以前的事便當沒發生過,以後你沒事也不要來了。葉棠,悔悟吧。”

他雙手背在身後,袖裡緊握,低頭看了她好一會兒也沒有扶她起來。

終於。她從地上緩緩爬起來,什麼也沒說,也不肯再看他,被抽了魂一樣,轉身漠然出了他書房。

看她踉蹌出去,他卻忙將地上還未燃盡的絲帕熄了火。燒掉了好大一個角,可好在她繡的字都還在。

究竟是他真的想清楚了,悔悟了嗎?

桌上杯盞凌亂,酒壺裡明明有滿滿的一壺酒,他卻不許那女人打開,更不許倒出來一滴。

只因爲他記得,她沾不得酒氣啊。

不過是他想着,放了她,讓她去過正常人的生活吧。朝上顯貴才俊那麼多,一定有人會替代他,給她更好的生活。

可眼前全是她站在那裡發抖難過的樣子,一臉的傷心絕望,倉皇驚懼,最後是踉蹌而去的身影。

帶那個女人回來的時候,他以爲自己可以的,能做到的。可葉修庭啊,若是真的能放手,你還用得着等到今天嗎?

從小到大,他何曾讓她如此難過。

可他剛剛說了什麼,他說她髒。

他還逼着她叫他哥哥。

明明,他最恨的就是她叫他哥哥。

曾讓她驚醒的噩夢,他正親手將它變成現實。

一字一句出自他口中,如最鋒利的刀子,不只傷了她,更是親手紮在了他的心上。

“葉棠-----”

罷了,罷了,他割捨不下,再也不掙扎了,他全都認了!

放下手裡那方燒掉了一個角的絲帕,他匆匆追了出去。

夜色下。他找了她許久,一連問了幾個下人,都說沒有見過她。他一時亂了方寸,急的不知所措,她千萬別做什麼傻事。

葉修庭啊葉修庭,她若出了事,你可怎麼辦。

跑遍了葉府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一條黝黑的小徑上沒什麼人,她正縮在一棵樹後哭。

“葉棠。”

他鬆了口氣,快步走過去,從背後將她抱進懷裡。

“對不起,我不是人,都怪我,葉棠,我其實-----”

他箍着她的腰,她卻在他懷裡劇烈地掙扎着。最後,將他狠狠掙開,她轉身,一臉的淚痕,滿目清冷絕然,“妹妹心思骯髒,千萬別誤了哥哥英名。哥哥前程遠大,祝你早日迎娶李知蔓,與郡主百年好合。”

原來,她什麼都知道。包括他與李知蔓的婚約。

葉棠說完就走,再也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哄不好了,這次,他真的哄不好她了。

葉修庭緊追幾步,扣了她胳膊,不顧她反抗。再一次將她扯進懷裡。

她纔多大點力氣啊,這次他鐵了心,任她如何哭着捶他打他,他就是不放手。輕而易舉定了她的雙手,他一低頭,狠狠吻在她額上。

她終於不再掙扎拒絕他了,可還是哭個不停。

他的話,傷她傷得狠了。

“我錯了,是我不好,我誰都不娶。”

輕輕擦着她臉上的淚,“葉棠,若你髒,我就比你還髒。誰叫我愛的,是自己的親妹妹。”葉修庭苦笑,“明明每日都能見她啊,可只要一眼不見,還是忍不住地想。”

他說出來了!

他說,他愛她。

葉棠被他這話驚得呆了,她當然知道,無論她與他如何鬧,這話都是認不得更是萬萬說不得啊。

可他終於還是,同她說了。

葉修庭卻覺得,無數次的欲言又止,說出來反而輕鬆許多。

他多想像別人一樣。能正大光明對自己愛的女人好,能肆無忌憚地親她抱她,惹得她氣呼呼瞪他,然後再逗她開心。無論怎麼樣,她都是他葉修庭一個人的,容不得別人半點覬覦。

他想做這些,以一個愛她的男人的身份,而不是她的哥哥。

他悔,爲什麼要說那番話,她一定被他傷透了。又疼又怕,葉修庭只抱着她使勁往懷裡揉。

第一次被他抱得這樣緊,葉棠一時忘了掙扎,聽他一邊吻自己的額頭一邊不停說對不起。

最後,葉修庭拿出一樣東西,遞到葉棠手裡,“若我以後再犯,你便用這個。”

葉棠接了,原來是把小匕首。不大不小適合隨身帶着。仔細看,可以看到柄上刻着兩個字,易之。

她知道,易之,是葉修庭的表字。

這匕首是葉修庭第一次參軍事的時候,老將軍給他的。跟在他身邊已經有十年有餘了。與大多數葉家兵刃一樣,小小匕首的刀刃也是前窄後寬。

不遠處陰影裡,一株樹後,一丫鬟卻將這些話聽了個一字不漏,嚇得睜大了眼睛,及時用手捂住了嘴。

丫鬟叫小玲。自小便跟在葉棠身邊,眼見着夜已深,小姐還未回去,她便想着來看看,不想,卻見到如此一幕。

原來這麼多年來。少將軍對小姐的好,竟然是-------

而眼前這兄妹又抱在一起,小丫鬟震驚得有些不知所措,轉身就跑。

葉修庭是何耳力,聽見聲音,立即鬆了葉棠,彎腰撿了一截枯樹枝,指風一送,樹枝穿在那丫鬟的脖子上。那丫鬟瞳孔放大,瞬間倒地。

“小玲!”

葉棠要過去,卻被葉修庭一把拉住。

“葉修庭,那是我房裡的丫鬟!你怎麼能----”

“她聽見了。留不得。”

“可是-----”

“沒有可是,剩下的,我來處理。”

將她送回去,葉修庭沒有走。親眼見他殺了一個人,她夜裡一定是睡不好的。葉修庭什麼都沒說,只靜靜在她牀邊坐着。

也不知這事葉修庭究竟是如何處理的,府裡沒了個小丫鬟,竟然也沒人問起,一切如常。好像,那個丫鬟根本就沒有存在過一樣。

可越是如此,葉棠心裡便越難受。她想知道,這葉修庭究竟是如何跟府裡說的。

終於沉不住氣。她故意同自己房裡另幾個丫鬟說起小玲。

立即有丫鬟說,“小玲啊,聽說家裡給她說了一門親,那男的可還是個秀才呢!小姐,她走的時候沒跟您說嗎?”

葉棠這纔想起來,她去找葉修庭的那晚。小玲站在她身邊,的確像有話要同她說。可她當時只急着給葉修庭送那絲帕,便讓小玲等她回來,沒想到後來------

葉棠起身出來,“我哥哥呢?”

“少將軍在書房。”

書房,葉修庭擡頭。見來的是葉棠,便退了左右,“都下去吧。”

將門關了,又問葉棠,“你怎麼來了?”

“小玲的事情,你怎麼處理的?”

葉修庭也沒瞞她。“她家裡給說了一門親,對府裡,便說她回鄉成親去了。”

果然是這樣。

她和他的感情,已經傷害到別人了。

心裡愈發難受,葉棠明白,他都是爲了保護她。可明明。是他們的錯啊。

小玲父母那邊,八成是給了一筆錢了事。

“嗯。”

葉修庭怎會不知她心裡在想什麼,她的不忍他已經成全過了,府裡已經留了夕嵐被人日夜看管,萬不能再多一個隱患。

莫說是一個,只要威脅到她,一千個,一萬個,他也得殺。

今天沒有了~~晚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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