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睜着迷離的眼睛看許凡,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搖晃,許凡的臉一下子由三張幻變成了好幾十張。
許凡還在猶自胡言絮叨着:“我媽要我娶一個二十三歲的小姑娘,說年輕姑娘好生養,呵,真是愚昧……我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她一聽說你已經二十八,立馬反對……我從小對父母唯命是從,所以這次,我也沒有反抗……你說我怎麼這麼慫……”
眼裡的痛苦和掙扎清晰可見,他又灌了一口紅酒,對上她的眼睛,目光渙散,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溫暖……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特窩囊特沒用?”
周圍的人都忘了呼吸,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幕。
空氣就像是驟然凝固了一般,整個包間鴉雀無聲。
有人偷偷拿眼睛瞄趙玟軒。
他卻只是半垂着眉眼,端坐在哪兒,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在大家以爲他就要靜坐成一尊雕塑時,空氣產生了一道裂縫,他動了!他終於動了!
他慢慢地站起身,慢條斯理地繞過圓桌,一步一步走向兩人,在兩人身邊站定後,突然伸出一隻手,一點點掰開了許凡抓着溫暖的手:“你喝多了,該清醒清醒。”
順手將旁邊的一杯牛奶飲品塞在他手裡。
許凡看着手裡的杯子愣了愣,再看向溫暖時,暈暈乎乎的她已經被趙玟軒半摟住,此時正對着趙玟軒說胡話。
“咦?我怎麼看到好多個趙玟軒啊?”她擡起雙手,固定住他的兩頰,“你別晃啊,晃得我頭暈……叫你別晃,你丫還來勁兒了……”說着就開始蹂.躪趙玟軒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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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滿臉扭曲地低頭看着她,那畫面相當喜感,衆人直呼:畫面太美!不忍直視!
他們一邊低笑幸災樂禍,一邊又憐憫起趙玟軒那張慘遭辣手的俊臉,真真是同情他,落入喝醉了酒的溫暖手裡,命運多舛啊!
“別鬧。”他喝止,雙手掰開她還在持續折磨這張不臉的手,神色尚算溫和。
溫暖非但沒有停手,還開始胡言亂語起來:“嘿,小樣兒,別以爲你不讓我回家住,我就沒轍了,行李我都已經收拾好了,這次我是鐵了心要回家住,別想拿林女士說話啊,你們這種行爲根本就是在綁架我的人身自由……嗚嗚……”
他捂住她的嘴,爲避免她說出更多反動言論,可也已是亡羊補牢,因爲衆人在聽完她的話之後,紛紛帶上“原來實情是這樣啊”的震驚表情,趙玟軒一下子被塑造成了欺男霸女的惡棍形象,而她口中的林女士就是那牽線王婆。
“她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了。”果然是物以類聚,和溫暖處久了,趙玟軒的智商也明顯在走下坡路,這時候畫蛇添足有用?
因爲喝了酒,他找來了商務代駕,坐進後座,全程都得鉗制着溫暖,因爲她一上車就準備跟司機搶方向盤,爲了不讓夜路驚魂這類交通事故發生,他只能把她控制在自己二十釐米的範圍之內。
夜色正濃,遠方是城市之夜裡喧囂的車輛鳴笛聲。
小區四周靜謐得只有小蟲子的鳴叫聲,秋風吹拂,樹葉“莎莎”作響,幾個杏樹在昏暗的燈光下,疏影斑駁。
深秋的風帶着幾分蕭然的冷意,他將自己裹在她身上的外套緊了緊,低頭看了一眼依偎在他懷裡的人,笑意不自覺浮上脣角。
“頭好痛啊,快爆炸了……”他才邁步進單位樓,溫暖就開始呻.吟。
“忍一會兒就到了。”他一手摟着她的腰,一手去按電梯。
沒想到這廝醉了防範意識還這麼強,衝着趙玟軒的臉戒備地說:“你要帶我去哪?我可是會跆拳道的哦,別企圖對我行不軌之事,開房聊天也不行……”
帶着酒氣的氣息噴在他的臉上,從電梯裡出來的幾個人看他皆帶上異樣的神情。
她還在喋喋不休:“告訴你,趙玟軒,就算我跟你生米煮成熟飯了,我也不會答應你的,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當炮灰女配的,我不要……”聲音漸漸低落,她揪着他的襯衫領子,突然不說話了。
趙玟軒低頭看她一眼,輕聲道:“好,讓你當女主就是。”
電梯裡有人“噗呲”笑出聲,當女主就得給艹,代價非常慘痛。
進屋後,他把她安置在沙發上躺着:“乖乖躺着別亂跑。”然後進廚房泡了一杯蜂蜜熱茶,又到浴室打了溫水出來,結果一出來,溫暖整個人臉着地翻在了地上,他趕忙把她扶起來,她皺着鼻子痛苦地說:“鼻子好痛。”
他幫她揉了揉鼻子:“這樣是不是好點兒?”
她點點頭,眼睛紅紅的,突然哭了起來,抓着他的領子說:“嗚嗚……我可真是窩囊……”
這酒後自嘲綜合徵是不是會傳染?
“爲什麼我忘不了他?爲什麼?他究竟有什麼好的……我就該好好找個男人徹底把他忘了,可是臣妾做不到做不到啊……”得,她還演上了,“你說我這究竟是執念還是犯賤?”
“犯賤。”趙玟軒抽了紙巾遞給她。
她狠狠吸了一把鼻涕:“嗚嗚……你這實誠孩子真是傷人。”
她擡起醉眼朦朧的眼看他,拍着他的臉開始犯自戀:“賤人自有賤人福,你看,就我這年度作死的還有死心塌地非我不娶,其實像你這麼優秀的,雖然有點瑕疵,但還是會有很多好女孩願意接納的,幹嘛選我這棵歪脖子樹吊死呢?應該選其他樹多吊幾次,有對比才有差距,不然你還以爲世上就我做飯最好吃呢……”
他一把抓住她企圖繼續蹂.躪他的手:“你醉了,洗把臉早點睡吧。”說着把毛巾塞她手裡,就準備起身,卻被她一把拉住了袖子。
“趙玟軒,你究竟喜歡我什麼?”她仰着頭眼睛通紅,妝都花了,現在的儀容跟國寶有的一拼。
他站着不說話,她就慢慢站起身,極力控制自己的身形,卻還是踉踉蹌蹌,他只好用手固定住她的腰讓她站穩,她貼得他很近,歪頭歪腦地看着他:“你瞧瞧,我這張臉,豔麗不?你心動不?”
她看着他哈哈大笑:“看吧,我就站在你面前,離你只有咫尺之隔,你也不心動,承認吧,你只是放不下我做的好吃的……”
他此時還真想拿面鏡子讓她好好照照,這副尊容是個正常男人都心動不起來,但其實即便這樣,他也無法欺騙自己怦然直躍的內心。
“呵,你怎麼就知道我不心動?”他脣角翹起,慢慢擡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下去。
她渾身一震,視線裡是他失焦的俊臉,頭重腳輕的她堅信這只是一個幻影,便緩緩閉上眼,摟住他的脖子。
他舌頭長驅直入,像一陣猛烈的颶風席捲她的舌尖和齒貝,又像懲罰般的,咬痛了她的下脣,她吃痛一下,就想推開他,奈何腰身被他牢牢禁錮住,無法全身而退,輕微的呢喃聲慢慢溢滿脣齒,帶着漸濃的情/欲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