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秦術陰間的住處胡天胡帝了好幾天,封齡終於忍不了秦術頻繁的需求,尋思着把回去的事情提上日程。
封齡剛開始的時候非常擔憂,她非常確定那把刀已經刺破了她的心臟,算是徹底毀了她的肉身,她現在完全就是徹底死了之後的遊魂狀態。
秦術顯然知道她想什麼,只是讓她不要擔心,他把封齡的身體保存到了一個特殊的地方,一個幾乎被時間遺忘的地方。
屍體放在那裡,能夠最大限度的保鮮,無論放置多長時間,都不會有任何變化。爲了徹底斷掉存灜的後路,秦術去搶了封韻的屍首,搶回來以後也放在了那裡。
“那我怎麼樣才能回到身體裡?難道我以後都必須這樣了?那不是和死了一樣麼?”封齡沒明白秦術的意思,問道,“還是說,在那地方放一段時間,傷口就會自動癒合?”
秦術扯着嘴角笑,捏了捏她的耳朵,說道:“我又不是大羅金仙,還能起死回生。”
“那要怎麼辦?”封齡犯了難,推了推壓在她身上的秦術,捏着他的鼻子刁蠻地道:“你是不是早就預謀好了,爲地就是讓我永遠這個樣子,好供你胡天海地,夜夜那啥?”
秦術好笑地叼住她擰起的眉心,輕輕地裹,笑道:“你知道的太多了,看來是留不得你了,爲了不讓你破壞我的計劃,只能把你吃掉。”
說着,狠狠地壓了上去,逮住懷裡的小姑娘,一口一口地慢慢吃掉。
“你有完沒完啊,饒了我吧,難道非要我哭爹喊娘求你才行麼?”封齡趴在牀上,回頭去看身後不知饜足的秦術,渾身都熱成了淡粉色,泌了一層細密的汗,在燈光下泛着惑人的光澤,“老公,好久啊,饒了我吧,嗯……”
次數一多了,封齡也知道怎麼樣秦術會盡快放了她,便開始使出渾身解數來撒嬌求饒。秦術果然受用,又兇狠地撞了一會兒,終於應了她的請求。
事後,兩人緊緊擁在一處,封齡累的不想說話,而且她一張嘴秦術就要來親她,鬧的她也不太敢說。
秦術緊緊地抱着她,不住地親親碰碰,像是抱着個十分可愛的又招人喜歡的小動物,極盡疼-寵。
“明天,我帶你去見一個人。”秦術說,語氣有些悵然,“然後咱們就回家,好不好?”
封齡窩在秦術懷裡,困極了,聽見秦術說話,但沒聽清他說什麼,隨便嗯了兩聲就陷入了深睡。
秦術親了親她汗涔涔的臉,擁緊了她,嘆了口長長的氣。
第二天晚上十一點,s市。
“我們去哪啊?”封齡已經困了,打着呵欠跟着秦術身後,輕聲問,“你不說今天讓我回歸肉身麼?”
秦術牽着封齡,兩人在s市的郊區的夜空中散漫地飄着,s市臨海,空氣非常好,沁涼的海風一吹,白天的蒸熱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擡頭看,今晚的星星好美,連銀河都這麼清楚。”秦術指着天邊的銀河讓她看,“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樣澄淨的夜空了。”
封齡也被那華美的夜色所震撼,目不轉睛地看着,忽然有些不想走。
“你是專程帶我來看星星的麼?”封齡有點感動,“唉,我也不是特別想回去,我就是怕身體放久了再出什麼事。其實,如果我們每天都過着這樣悠閒快樂的日子,就算永遠死着我也甘願啊。”
秦術低頭親了親她的耳朵,點點頭,嘆息似的感慨:“是啊……”
“你是說真的麼?”封齡略帶興奮地問,“要不咱們都別回去了,做一對孤魂野鬼算了。不用吃喝不用掙錢,成天到處玩,還能時不時去嚇嚇人,簡直鬼生贏家啊!”
秦術無語地拍了拍她的腦袋,好笑地道:“你這小腦瓜裡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什麼?你現在是陽壽未盡,地府那邊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不追究。要是你真到了陽壽已盡該回歸地府的時候,就算躲到天邊也有鬼差捉你回去!做鬼真要那麼好誰還去做人?還除了吃喝玩樂就是偶爾嚇嚇人,你怎麼這麼心大?”
“嘖,其實我也就這麼隨口一暢想,你看啊,遇到管靈傑之後我可沒少被鬼嚇唬,幸虧我意志堅定,自強不息,但凡我稍微軟弱一點,現在都沒我了我告訴你。好不容易當了回鬼,不幹出點缺德的事情,我多虧啊!”封齡笑着,賊忒忒地湊近秦術耳邊道,“要不咱也去吹個燈,敲個門啥的?”
秦術簡直被她的腦回路打敗了,搖着頭笑了笑,順着她的話茬往後說道:“成啊,看到那邊那個別墅羣了麼?咱們再擱這看會星星,等十二點陰氣最重的時候,咱們就去挨個敲那些有錢人的門,讓他們給咱們燒紙錢,擺香案,塑金身,辦廟宇……行吧?反正他們有錢,不訛白不訛。”
封齡早笑趴在屋頂上了。
於是兩人手牽着手,相互依偎在一起看星星,等着十二點的到來,然後手牽手去幹壞事。
等到了十一點四十左右,秦術推了推快睡着的封齡,說道:“走走走,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趁夜行兇去吧。”
“什麼趁夜行兇,說的那麼難聽,咱們這可是爲了實現地面上下兩岸居民的團結友愛而特別策劃的深夜交流行動!是好事!理應得到廣大人民羣衆和廣大魑魅魍魎的鼓勵跟推崇!”
封齡一本正經地道,“有機會的話咱們記錄一下過程和結果,交給閻王啊他們那些大老闆審閱、批示,推廣一下。爭取早日將人鬼情未了、人鬼一家親等等有利於社會主義建設和發展的行爲貫徹落實。”
“聽你的!你嘴甜你先上,我記性好我斷後。”秦術難得一副小孩子的模樣,十分期待地道,“以後咱們家就由你負責說話,我負責記錄。你是咱們家主要形象代表,外交大權盡數交由你手,還請領導早日赴職指導屬下全面展開工作。”
封齡鄭重地點了點頭,拍了拍秦術的肩膀,說道:“這位小同志很上道嘛,那好,本領導現在就帶你裝逼帶你飛,帶你闖進垃圾堆。等會兒你切記要觀察他們的反應,事後整理成報告交到我辦公室,要詳細!”
“領導以身作則,身先士卒,屬下實在佩服!”秦術從身後摟着封齡的腰,兩人緊緊貼着,秦術湊近封齡耳邊,曖-昧地笑道,“事後我一定到您辦公室詳細地將對此事的反應整理給您聽。”
封齡讓他的鬧的氣息不穩,便伸出手肘輕輕往後砸了他一下,而後便飄進了秦術指定的一棟別墅裡,裡面沒亮燈,封齡四處看了看,確定裡面的人都應該睡了,便回頭看了秦術一眼,挑了挑下巴,鼓着勁兒敲了敲二樓的窗戶。
“誰?”裡面有人問,“是誰?”
封齡以爲自己成功嚇到人了,高興地不得了,回身朝秦術招手,喚他一起過來看,自己抱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見裡面的人不停地詢問,就是不起來看,封齡玩心大起,踹了窗戶一腳,發出了很大的動靜。
房間裡的人再也坐不住了,掀了被從牀上坐了起來,大聲問道:“封齡,是你麼?”
封齡不由一愣,心說自己在s市也不認識啊,尤其對方還是住別墅的壕,不解地看了秦術一眼,見他也一副茫然的表情,便下意識地就用手扒着窗玻璃,將臉湊近了朝裡看。
而就在她的手心貼到玻璃上的瞬間,別墅裡登時傳來一陣清清脆脆的鈴鐺響,實在奇怪。封齡擡頭朝聲源看去,這才發現這棟別墅的屋檐下竟纏了好幾層古錢幣做成的風鈴!封齡不由大驚,轉身要跑。
“糟了糟了,壞事真是不能幹啊,第一家就踩雷,這裡邊住的不是驅魔師就是陰陽先生,咱倆還是快跑吧。”
眼看着別墅上上下下的燈都亮起來了,封齡拽了秦術的手就要往回跑,秦術卻不動。
封齡下意識地回頭看他,正是這時,發生了一件讓封齡做夢也想不到的事——秦術竟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將她猛然從二樓的窗戶推進了別墅裡!
封齡只覺得自己猛然跌進了無邊的漩渦裡,失重的感覺讓她的神志陷入了一次詭異的荒蕪,和上次秦術將她從窗戶扔下去的感覺一樣,糟心勞神。
只是封齡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秦術這回又是作的什麼妖?有事直接說不行麼?任何人之間的信任什麼時候已經變得這麼薄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