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沒事了?”王韻湊近到王楚楚身邊,神秘兮兮的探頭,朝不遠處的軟牀看了看。
王楚楚斜眼瞪着王韻:“你想有什麼事?”
王韻抿着紅脣湊近到王楚楚耳邊,神秘兮兮的小聲說道:“比如,造個人什麼的。”
“你個死丫頭。”王楚楚終於怒了,麻利的一把掐住王韻的脖子,惡狠狠的嚷嚷起來:“讓你亂想,亂想,先就該換你來。”
王韻:“咳咳……咳咳……小姐我錯了。”
“別吵。”就在這時,王遠恆突然回頭呵斥。
王楚楚急忙抽揮手,一臉尷尬的轉過身。
王韻輕咳着,但卻和王楚楚做出了一樣的舉動。
牀邊,藥天傲幫昏迷的羅天查看了一番,這才一臉惋惜的輕嘆着:“原本有十年時間,現在看來只能有五年了。”
“五年,怎麼可能?”王遠恆震驚的瞪向藥天傲。
藥天傲:“冰火相容,陰陽調和只有一半,五年已經是萬幸了。”
“五年……”王遠恆木訥的抽了抽臉頰,當即猛的轉過身,怒瞪着門口,憤怒的咆哮起來:“王楚楚,你個死丫頭……”
“怎麼了?”王楚楚錯愕的眨了眨大眼睛,錯愕的看着王遠恆反怒似的咆哮。
“你……你要氣死我。”王遠恆咬了咬牙,氣急敗壞的指了指牀上的羅天,然後再次指向一臉無辜的王楚楚:“就是你,就是你害了羅天,五年吶,原本他有十年的壽命,現在他只有五年。”
最後一句話,幾乎是王遠恆用吼的,由此可見,他是真的憤怒了。
“五年的壽命?”王韻震驚的瞪着大眼睛,震驚的看向王楚楚。
王楚楚緊鎖着黛眉,依舊是一臉委屈的挑起眼皮。她沒聽懂其中的含義,但是羅天少活五年,她卻一字不漏的聽到了。
她本來以爲,犧牲了初吻,犧牲了一點點清白,能救回羅天的命,心裡救回好受點,至少也能寬慰點。但現在,好像自己又闖禍了,而且這次闖了天大的禍。
藥天傲輕嘆了一口氣,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你們先出去吧,我要幫他療傷。”
“老藥……”王遠恆轉過身,滿臉愧疚的看着藥天傲:“是我們王家人的錯。”
藥天傲幫羅天整理着,依舊頭也不回說道:“誰都沒錯,丫頭能做成這樣,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王遠恆咬着牙,艱難的閉上眼睛,沉默了好一會,這才帶着難堪和惋惜轉過身。
王楚楚看着自己的老爸,她突然感覺自己做了天大的錯事,捅了天大的簍子。因爲老爸在她印象裡,從來沒這樣痛心疾首過。
眼睜睜看着王遠恆從身邊走過,王楚楚動容的想說什麼,可是依然沒說出來。
她感受到了爺爺的惋惜,爺爺的內疚,還有爺爺的不忍,視乎這一切都和羅天有關。
到底做錯了什麼?害得羅天要少活五年?剛纔不是已經很順從他了嗎?一直都沒出過什麼差錯,可是現在好像弄得自己是罪人一樣?
委屈的吸了吸鼻子,王楚楚咬着紅脣擡頭,深深的看了一眼牀上的羅天。無奈的輕嘆了一口氣,一臉黯然的轉身離開了房間。
看着王楚楚離開,王韻迅速關上房間門,匆匆來到藥天傲身邊。
緊張的看着牀上昏迷不醒的羅天,王韻急切的問道:“藥老,到底怎麼回事?”
藥天傲停止動作,轉過身惋惜的嘆了口氣:“王家丫頭沒和這小子圓房,導致這轉命神丹大打折扣,原本十年的壽命,縮減一半。”
聽完藥天傲的話,王韻皺起了眉頭。她當然知道藥天傲說的是什麼,但是現在,視乎不是抱怨的時候,更重要的是,怎麼挽回。
緊咬着銀牙想了想,王韻突然堅毅的說道:“我來吧,我可以。”
“丫頭,我知道你的心意。”藥天傲衝着王韻強擠出一個笑容:“可是,剛纔吞下轉命神丹的人不是你,你也不是水靈體,對於整件事情,於事無補。”
王韻不可思議的瞪着藥天傲,着急的指了指牀上的羅天:“那……那就眼睜睜看着他五年以後死掉?”
藥天傲無奈的搖了搖頭:“就算轉命神丹發揮全部功效,加上王家丫頭的水靈體輔助,也只能保他十年,畢竟他體內有那古怪的東西連在一起。”
王韻:“那至少也比五年好。”
藥天傲衝着王韻擺了擺手:“王家丫頭已經做得仁至義盡了,只是她沒明白該怎麼去做。”
王韻緩緩閉上美眸,深深的吸了口氣:“是啊,這種事對於一個女孩來說,是一種艱難的考驗,也是一種艱難的選擇。”
王韻再次吸了吸鼻子,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她昂着頭,儘量不讓眼淚落下來,卻抽泣的說道:“她是很高傲的人,也很倔強,就算心裡想什麼,她也不會說出來,更不會承認,其實換做是我,我也可能猶豫。”
“所以這怪不着誰。”藥天傲點了點頭,扭身看向羅天,又自嘲的笑了笑:“我是個狗屁藥皇,好不容易找到個繼承人,卻連繼承人都治不好。”
“藥老,你別這麼說,你已經盡力了。”王韻輕咬着紅脣,眼淚還是止不住滾落下來。
藥天傲低下頭,衝着王韻揮了揮手:“好了,丫頭,你也出去吧,至少我得先讓這小子度過這一關,以後,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恩!”王韻瞪着眼淚汪汪的大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羅天,這才依依不捨的轉身離開。
帶上房間門的一刻,王韻再也忍不住,捧着臉漸漸蹲在門口,傷心的啜泣起來。
她印象裡的羅天,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羅天是開朗的,率真的,是邪裡邪氣的,也是富有正義感的。
她是藥老一手養大的人,自從受藥傲天的命令下山,就一直在幫藥老尋找適合的接班人。
原本她也很看好羅天,因爲羅天不僅醫術精湛,而且爲人聰明。
可是,這一次的變故,讓她徹底倍受打擊,這不僅僅是因爲藥老可能面臨後繼無人,還因爲她打心眼裡喜歡羅天。
別墅客廳裡,王遠恆沉悶的坐着,手裡夾着一根點燃的香菸,像個失魂落魄的行屍走肉。
他雙眼無神,臉上滿是愧色,一動不動,沉默中,更帶着一縷說不盡的苦澀和蒼涼。
王楚楚委屈的站在王遠恆身邊,她本可以坐下,但她不敢坐下。
這時候的她,沒有了高傲,卻依然保持着倔強,她一直眨着美麗的大眼睛,卻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
客廳裡很沉悶,沉悶到讓人壓抑,以至於製造沉悶的兩個人,都有些受不了這種壓抑。
“爸。”王楚楚嘟囔着小嘴,撒嬌似的蹭了蹭王遠恆。
王遠恆默默的吸着香菸,輕嘆着說道:“你守了一夜,也累了,去休息吧。”
王楚楚翻了翻眼皮:“你認爲我現在睡得着嗎?”
王遠恆深吸了一口氣,抖着手裡的菸灰喃喃說道:“老王家又欠債了,這個債不是還不還的問題,而是能不能還的問題。”
王楚楚看了一眼王遠恆,然後選擇沉默。她現在腦子也亂,視乎千頭萬緒,就是找不到線頭在哪裡。
正是因爲腦子亂,所以她認爲現在做什麼都是不理智的,都是錯誤的。
於是,王楚楚耷拉着小腦袋一言不發,對於她來說,現在一言不發,纔是最好的選擇。
沉默了好一會,王遠恆仰頭看向身邊的王楚楚:“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羅天和我的秘密嗎?”
王楚楚無聲的點了點頭,她也想被人抽走魂魄的美女喪屍。
“現在你應該明白點了。”林清冉抱着胸,輕盈的靠在沙發上:“羅天是個絕頂天才,不管幹什麼,他都是天才,可是就好像印證了那句話。”
“哪句話?”王楚楚斜看着王遠恆,耷拉下來的烏黑長髮,遮住了她的半張臉頰,讓她看起來更加唯美動人。
王遠恆幽幽嘆道:“天妒英才。”
王楚楚咬着紅脣擡起頭,雖然他不認同爺爺的說話,但她還沒傻到在這時候去蹙爺爺的眉頭。
沒察覺王楚楚的異樣,王遠恆繼續按照自己的思路述說着:“藥皇與我是故交,這些年來,他心中最迫切的,就是找一位接班人,能繼承他畢生絕學的接班人。”
說到這裡,王遠恆又長嘆了口氣一口:“第一次遇見羅天,是在醫院裡,因爲你弟弟,我觀這小子醫術精湛,鬼神不測,便有意結交,一是因爲救你弟弟,二也是爲了了卻我故交藥皇的一個心願吧,沒想到事情弄成現在這樣。”
聽着王遠恆的述說,王楚楚咂舌的瞪圓了大眼睛。她不懷疑王遠恆說的話,因爲在這種問題上,爺爺沒必要誇大其詞。
同時,她視乎又解開了一個疑問,從一開始就纏繞在她心裡的一個疑問。
既然老爸和藥皇是故交,弟弟那種病,完全可以找藥皇來醫治,可老爸卻遲遲開不了這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