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一緊,雖然知道有傘遮擋他看不見我。但還是緊張的低下了頭。
就在這時。阿ken開着帶着頂棚的沙灘車過來了。
“老婆,帶孩子回家了。”
阿ken說的是泰國話。想必是爲了矇蔽秦深。
他提着嬰兒籃下來,在傘裡蹲下,拿出一條寬大的披肩給我。
我把那披肩從頭上披下來圍住,遮了大半張臉,然後把肉肉放進提籃。
阿ken抱起炎炎。我提着提籃,我們上了沙灘車。
坐到車裡。我才鬆了口氣。
剛纔我們全程都是背對着海邊的,秦深應該沒有看出什麼。
“媽媽。爸爸是來把我們抓回去的嗎?”炎炎擡頭問我。
我搖頭,說;“不是,他是來旅遊的,我們只要躲着不讓他發現。他就不會把我們抓走。”
孩子馬上點頭:“嗯,我一定好好的躲。”
回去,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先把酒吧關閉,去清邁阿ken的家裡躲避幾天。
雖然秦深應該是沒有發現我們。但小心至上,還是躲躲的好。
去的路上,顧清揚說:“既然他要跟馬丹結婚。他們很快就會有自己的孩子。等他們的孩子出生了,對炎炎他們的追查應該也就不會這麼緊了。”
我苦笑,搖頭,說;“馬丹子宮受過傷,很難生育,他們恐怕不會有孩子。”
顧清揚十分驚訝:“既然這樣,秦向陽怎麼還會讓秦深娶她?秦向陽的封建家族觀念可是十分深刻的……”
我也覺得奇怪,以秦向陽的脾氣,應該不會同意馬丹嫁給秦深,畢竟不孝有三,無後爲大,還是秦向陽就打定了主意,要把我的兩個孩子搶回去?
想想,也就是第二種可能比較大了。
我暗暗咬牙,決心決不讓秦向陽得逞,我的三個孩子,一個都不能少!
芭提雅到清邁開車需要十幾個小時,對孩子來說太累,我們就改變行程,先到曼谷,然後再坐飛機到清邁,能節省出八、九個小時。
沒想到在飛機上,遇上了熟人……
“簡然!”
一聲驚喜的呼喊,我擡頭,看見了羅湛。
“我到處找你找不到,沒想到竟然能在飛機上遇見你!”
羅湛看着我,眼睛紅的簡直要落淚。
我心情有些複雜,這趟來泰國,我以爲跟羅湛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了,沒想到竟然在飛機上遇見!
“你坐下說吧。”顧清揚跟羅湛換了位置,羅湛在我旁邊坐下。
聊了一會兒,得知,羅湛是來泰國這邊談生意的,他從深市坐飛機到了曼谷,然後從曼谷轉機到清邁。
“你們這是去清邁旅遊?”他問我。
我搖頭,說:“我表哥家在清邁,我們去他家住段時間。”
“哦。”羅湛恍然,表情深沉的問我:“你知道嗎?秦深跟馬丹要結婚了。”
雖然嘴上說着不在乎,但我心裡還是揪了起來,卻咬着牙說:“他跟誰結婚跟我沒關係。”
羅湛聞言,眼裡透着喜意,說:“你放開了就好,我還怕你會難過。”
我再次嘴硬,說:“沒什麼可難過的,你不要把我在泰國的事說出去。”
羅湛微微一笑,說“當然,全世界最不想秦深找到你的就是我了,我怎麼會把你的行蹤泄露出去。”
又說:“我把生意談完了,可以來找你嗎?”
他眼裡閃着期待,讓我不能拒絕,只好點頭答應,把我的電話號碼告訴了他。
一個多小時的飛機,下飛機後,我們和羅湛分開,打車去阿ken的家裡。
我以爲,只要躲過這一次,就可以放心了,沒想到,有些人是怎麼躲都躲不掉的……
阿ken家在清邁的郊區,種植了清邁最大的玫瑰花茶莊園,還在莊園裡經營了一個叫做粉色邂逅的餐廳。
阿ken的父母是我外祖母的孃家親戚,早就出了三服,算是遠親了,但對我們很熱情,給我們安排了家裡朝向最好的兩個房間,還說明天要帶着我們去農莊裡賞花。
晚上我照常給肉肉做訓練,訓練完,我帶着孩子上、牀睡覺。
剛躺下,房門被敲響。
我以爲是我哥,也就只拉了拉衣服沒起身,說;“進來。”
沒想到來人,竟然是阿ken。
他端着個銀質的托盤,托盤裡有個透明的玻璃杯,裡面盛着粉色的玫瑰花茶,飄着幾顆紅棗。
我面上一囧,趕緊起身:“阿ken你還沒睡?”
阿ken微微闔上眼睛,有些靦腆的笑笑,說:“我怕你會對清邁的氣候會不適應,特地給你跑了點助眠的花茶。”
“哦,謝謝。”我接過茶杯,心裡挺感動。
“那你早點休息吧。”阿ken轉身要走,有突然轉了身,邁着長腿走到窗戶邊,伸手將窗戶拉了關上,說:“這裡夜裡風大,還是關上好。”
然後徑直走了出去,給我把門帶上。
我覺得自己好幸福,因爲有這麼多人關心我。
喝了那杯花茶,我這一夜睡的無比安穩。
第二天早上,阿ken的父母準備了豐盛的早餐,我們一起吃過,開車去玫瑰莊園。
“泰國這邊的女性都喜歡喝玫瑰花茶,可以養顏美容,還能舒筋活絡,搭配一些食材藥材,還能有治病的效果……”阿ken一路給我們介紹着,車子很快就到了玫瑰莊園。
進去,我被眼前的美景驚呆了,上百公頃玫瑰花,看過去火紅一片,不止紅色,還有黃,藍,粉,儼然是一個花的海洋。
阿ken的家莊園不止是製作花茶,還作爲攝影基地,遠處有幾對新人正在花叢裡拍攝婚紗照。
看着他們,我也來了興趣,抱着孩子走進花圃裡讓顧清揚給我拍照。
我和炎炎一起擺好pose,阿ken也跑了過來,站到我身邊要跟我合照。
“咔擦”一聲,我臉上突然被親了一下!
我驚愕的看着阿ken,阿ken揚脣笑笑,說:“第一次見面時就該給你的吻,現在補上。”。
心裡有一萬頭草泥馬在奔騰,阿ken明明是個熟男,怎麼會做出這種幼稚逗逼的事?
“秦深你看,這裡真美!”
熟悉的女聲,我轉過頭看,見到了馬丹。
她身邊站着個穿着黑色針織衫配白色t恤的臉色陰沉的男人,不是秦深是誰?
真是日了狗了!
世界是有多小,竟然又撞上了!
他們在另一條觀光道上,背對着我們,所以並沒有看見我。
我趕緊拉着炎炎往外走,炎炎對於童心未泯,對於這樣的遊戲竟然很興奮,逗趣的說:“大灰狼來了,小兔子快跑!”
大灰狼,我被逗樂了,這稱呼還真是適合秦深!
顧清揚上來接過肉肉,阿ken也反應過來,一把抱起炎炎,伸手拉住我說:“跟我走。”
我們快步離開,顧清揚在前面,我和阿ken在後面。
前方有條兩邊種了高大灌木的小道,我們只要走到那兒,就能避開秦深了。
纔到小道口,突然聽見秦深的喊聲:“簡然……”
這一聲喊,讓我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他發現我們了!
正恐懼慌張的時候,阿ken握緊了我的手,說:“別回頭,他不過是試探,跟着我跑。”
我定下心來,加快速度跟着阿ken跑。
秦深到底沒追上來,果然像阿ken說的,他不過是心裡狐疑試探一聲而已。
遇上秦深,今天的觀光遊自然是到此爲止了。
我們回到停車的地方,準備開車回去,可我突然有些內急,只好把孩子交給顧清揚,讓阿ken帶我去上衛生間。
上好出來洗手的時候,阿ken面色着急的跑了進來,轉身把衛生間門關上,說;“他過來了……”
他?
秦深?
我一時也慌了,問阿ken怎麼辦,外面秦深已經敲起了門。
“簡然,是不是你?”
我心裡一緊,然後哀嚎,完了,被他堵在衛生間裡了。
這衛生間也沒有其他出路,只有一扇小小的換氣窗,根本就出不去。
“我知道是你,你給我出來,否則我踢門了!”秦深開始威脅。
我真是急的跳腳了,怎麼辦怎麼辦?如果被秦深抓住,他一定會逼我交出兩個孩子……
“砰……”
“砰……”
廁所門被他兩大腳踢得搖搖眼看就要倒,阿ken突然說:“我有辦法!”
然後就拉着我進了一個廁所間,把我按在牆上,也就是這一瞬間,廁所門被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