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在出發到鄭秋雲家之前,我壓根就沒想過,會和她同睡一個房間。畢竟,我只是她的冒牌男友。她肯定也不願意和我同睡意房間的。鄭老漢的話,讓我感到很意外,同時,心裡暗暗地激動。這個機會多麼難得,我多麼期待和她同睡一房間,發生點什麼呢。
卻聽鄭秋雲對她父親撒嬌說:“爸,我們倆纔剛認識沒多久,要不這樣吧,讓李大哥和你睡,我呢,和媽媽睡。”
“那怎麼行?”鄭老漢斷然拒絕:“李毅是你男友,我的準女婿,我一糟老頭,渾身臭烘烘的,跟他睡豈不怠慢了人家?你放心好了,李毅這孩子很乖,我看好他。”
“爸!”鄭秋雲跺腳撒嬌道:“你就讓我做一次主嘛?”
鄭老漢將鄭秋雲拉到一邊,小聲低估了什麼,然後大聲說:“這事就這麼定了,就讓李毅和你睡一房間!時間不早了,早點歇息去吧!”
就這樣,在鄭老漢的固執安排下,我和鄭秋雲一塊兒睡。我別提有多高興和激動,這樣的機會多難得呀,我可得好好地把握。
等進了房間,我故意裝君子說:“秋雲,我怕露馬腳,不敢拒絕你爸的安排。你可別怪我!”
鄭秋雲笑笑說:“知道!你儘管放心好了,我不會怪你的!又不是你的錯!”
“那就好!”我環顧了一下整個房間,發現房間裡只有一張傳統的雙人牀,心裡更加高興,卻極力地將興奮之情埋在心底,不讓鄭秋雲發現,故意裝作爲難的樣子,皺了皺眉頭,說:“秋雲,我打地鋪,你睡牀上。”
“你瘋了?”鄭秋雲說:“農村的蚊子特別多,你想喂蚊子呀?”
“你給我拿一張蚊帳唄?”我說。
鄭秋云爲難地說:“我們家沒有多餘的蚊帳了!”
“那......”
“李大哥,問你個問題,我身上是不是有什麼難聞的氣味?”鄭秋雲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慌忙搖頭說:“沒有的事兒,我、我是怕佔你便宜。”
鄭秋雲大手一揮,說:“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我這才大膽地開玩笑說:“真不怕?那等會兒我真的大膽佔你便宜了?”
鄭秋雲有點羞澀地笑了笑,說:“你不是那樣的人!”
農村的夜晚和城市大不一樣,城市的夜晚,哪怕是到了深夜,依然能不時地聽到車輛疾馳的聲音。農村天一黑,便彷彿陷入宇宙真空似的,寂靜得可怕。唯有偶爾傳來的犬吠聲才能讓人感覺到,這是人間,而非宇宙真空。
鄭秋雲家的雙人牀是一米五寬的雙人牀,我和鄭秋雲躺在牀上,不覺得擁擠,也沒有感到寬暢,屬於恰到好處的那種。
剛洗過澡的鄭秋雲身上散發出淡淡的肥皂和體香,叫人聞了心曠神怡,比置身大自然還要舒暢,荷爾蒙分泌量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李大哥,怎麼樣?農村有沒有讓你感到失望?”鄭秋雲問道。
坦白說,這一路風塵僕僕,我吃了不少苦。但是有鄭秋雲陪在身邊,這些苦根本不算什麼,尤其現在還能和她同牀而臥。
“當然沒有!”我說:“農村的空氣很清晰,含氧度很高,而且很安靜,對身體很好。”
“是啊!”鄭秋雲不無感慨地說:“我都打算以後老了,到農村養老!”
“那你得有地方啊!你可是女孩,嫁出去了,就是潑出去的水,這兒可沒你的落腳之處了呀!”我說。
“那倒是!”鄭秋雲說:“我可以到農村購買土地,自己蓋一棟小房子呀!”
“看得出,你是個理想主義者!看來,藝術家比較適合做你的伴侶!”我說。
“這個可說不準,主要看緣分吧!”鄭秋雲說。
接下來,我和鄭秋雲不着邊際地閒聊,天南地北,逮到什麼聊什麼。可我哪兒有心聊天?難得有這麼一次機會和鄭秋雲同牀,我可不想錯過機會!
閒聊了一會兒,我慢慢地把手伸過去。鄭秋雲和我是並排躺着的,她的左手就在我的右手邊,當我摸索着碰到她左手的時候,她條件發射似的,身體微微地顫動了一下,然後把手拿開了。
鄭秋雲的反應,使我有點失望和緊張。她對我好是沒錯,可我們倆接觸時間不長,說實在的,我還沒有完全瞭解她。我們之間的關係是友好,但是這種友好很大程度上是帶着客氣的友好,而不是非常熟悉很隨意的友好,我還不敢太放肆。否則,鄭秋雲要是翻臉,我該多尷尬呀!
又閒聊了一會兒,穩定了一下情緒之後,我再次把手慢慢地伸過去。當我的手輕輕地壓在鄭秋雲手上時,她馬上又把手拿開了。她的舉動,等於給我潑了盆冷水似的。我激動的心情一下子被澆滅,以至於接下來和她聊了些什麼都不知道,好幾次回答錯了她的問題。
鄭秋雲感覺到了我的變化,問道:“李大哥,你怎麼了?是不是覺得冷?你要是覺得冷,多蓋點被子!”
說完,鄭秋雲把被子往我這邊抻了抻。
“秋雲,我不冷!你別抻了,不然會着涼感冒的!”我說。
鄭秋雲笑笑說:“我是主,你是客,我寧願自己感冒,也不能讓你受寒呀!否則,就是怠慢客人呢!”
我心裡暗道,你要是怕我受寒,乾脆就讓我抱着你睡覺好了。事實上,我有過這個“齷齪”的想法。剛纔,鄭秋雲要是不把手抽回去,我肯定早就激動地將她抱進懷裡了。
唉,這個美女不知道是真傻,還是故意裝的。我這樣的舉動,她都不明白?也許是,她對我沒有那方面的想法吧。我這麼想着,心裡難免有點失望。
但是,我還是不甘心。後來,我又斗膽再次試探了一下,假裝無意地將手壓在鄭秋雲手上。這次,壓得力度比較大,想必鄭秋雲應該感覺到。但她還是把手拿開了。還翻過身去,說是長久躺一種姿勢,有點不舒服。她的這一舉動,有種警告和提醒的意味,我滾熱的心,頓時涼透了,心裡暗暗地責罵自己,李毅啊,李毅,人家只是單純找你冒充男友,你卻有這麼齷齪的想法!你對得起人家對你的信任和一片好心嗎?
深深的自責,使我不敢再有任何“冒險”的舉動,規規矩矩地躺着,規規矩矩地聊天。
夜漸漸地深了,窗外傳來不知名蟲子的叫聲,間或伴着遠遠的犬吠聲,我彷彿置身在一個陌生的世界,半夢半醒,似幻似真。
好不容易,聊到沒有話題了,鄭秋雲打了個哈欠,說:“睡了吧,趕了這麼長時間的路,肯定累壞了!”
說完,鄭秋雲翻過身,背對着我。
鄭秋雲很快入睡,發出輕輕的鼾聲,此起彼伏,彷彿在演奏一支動聽的小夜曲。也難怪,這兒是生她養她的故鄉,回到故鄉的懷抱,彷彿離開水的魚重新回到水裡,焉能不安睡?
而我則不同。這個地方對我來說,不是故鄉,是個陌生的環境。更何況,我還有點認牀。這牀沒有牀墊,只是鋪了條毯子。習慣睡柔軟牀墊的我,自然一下子無法適應。
聽着鄭秋雲的鼾聲,聞着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青春氣息,我又禁不住產生出許多的想象來。心想,鄭秋雲要是我女友的話,這個夜晚該有多浪漫!
這個想法竟然好像決堤的河水似的,竟然不停地往外噴涌,以至於,我一時無法控制住心動,再次冒出有試探性舉動的想法。當我慢慢地顫抖着伸出手,想將鄭秋雲輕輕地摟進懷裡時,唐瀟瀟的音容笑貌猛然出現在我腦海裡。
她衝我微笑,彷彿在對我說:“李毅,你想幹嗎?你不愛我了嗎?你要是真的不愛我,那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你我將從此是陌路人。”
我猛然驚醒,把手縮回來。瀟瀟?哦,瀟瀟纔是我最心愛的女人。她長得跟仙女似的漂亮,有一個罕見的魔鬼身材,無人能比。在那段苦澀的歲月裡,我對她傾注了多少的單相思?她是我心中最美的女神,我怎麼能不愛她?
“不,瀟瀟,我是愛你的!我不會背叛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我一定將你救回來的!”一想到唐瀟瀟,我心中的慾念魔鬼頓時被打敗,消失無蹤。
這一夜,我睡得很香。我還做了個夢,夢見唐瀟瀟又回到了我身邊,我擁抱着她給她一個熱烈的親吻。愛情真的是一個美妙的事物,擁抱着心愛的女人,渾身都暖融融的,奇妙的電流在迴盪,渾身有說不出的舒服。
次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櫺灑進來時,我甚至懷疑還在夢境,睡在我身邊的是唐瀟瀟。直到鄭秋雲笑眯眯地看着我,問我,昨晚睡得怎麼樣,我才驚醒過來。
此時的我,右手竟然搭在鄭秋雲的肩膀上,右腿跨在鄭秋雲的腿上。
“李大哥,你是不是該把手把腳拿開了?”鄭秋雲說。
“哦,秋雲,真的很對不起,昨晚我睡得太死了!”我滿懷歉意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