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卿卿我我一番,自葡萄架下返回。劉憬很想知道是什麼淫蕩節目,玉瑕羞喜嬌嗔,帶着神秘得意的嫣紅,偏就不說。
兩人轉出,秦媽媽不知何時出來,正就開水揪雞毛。二人不好意思對望一眼,玉瑕吐了吐舌頭,上前道:“媽你怎麼出來了?給我!”
“不用,你帶姑爺遛達去,飯媽做。”姑爺出去,老太太在裡邊坐不住,又見死雞扔在一旁,就急急出來了。
“沒遛達,就帶他上後院轉一圈。”玉瑕不由分說,從媽媽手把活搶過。多多也在,正遠遠立在一旁看大黃狗,劉憬上前抱起:“媽你看孩子就行,我幫玉瑕。”
“那行。”秦媽媽還有點拘謹,呵呵一笑,擦了擦手把孩子接過。劉憬蹲下,跟玉瑕一起揪雞毛。老太太看着小兩口,心裡越發高興,抱孩子看好一會才離去。
相愛的人一起勞動是樂趣,何況在新鮮的農村,又是第一次。撥過雞毛,劉憬開膛收拾,玉瑕搬出肉蛋菜蔬,又到地裡揪了些新鮮的。兩人在水井旁,你摘我涮,你洗我切,笑語嫣嫣,柔情蜜意,直到全部停當,方一一端進廚房。
玉瑕家還是自給自足的開火方式,用大竈,燒柴禾(就是稻草和玉米高粱杆),劉憬這個新奇。玉瑕圍着竈臺煎炒溜炸,他在旁幫着添柴。竈內爐火熊熊,他滿頭大汗,一臉灰黑,不時用脖上的毛巾抹一把。聽着鍋內熱油滋滋,鏟勺相碰,感受玉瑕飽含愛意的溫情目光,想像房頂炊煙縷縷,劉憬心內柔柔,爲這種原始樸素的方式深深掏醉。
故人具雞黍,邀我至田家。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劉憬想到孟浩然幾句的田園詩,不禁道:“玉瑕,我們掙幾年錢,找個條件好的海邊農村隱居怎麼樣?”
小男人純粹異想天開,玉瑕莞爾一笑,嗔着他道:“你呀,就想一出是一出!”
“誰說的?我最嚮往田園生活!”劉憬很認真地嘴硬。
“什麼田園生活?”玉瑕忍着笑,不屑道:“你就是剛來瞅着新鮮,農村什麼都沒有,要真住,幾天你就得膩!”
“怎麼會?隱居又不是與世隔絕!”劉憬不忿,柴也不添了。
玉瑕笑笑沒說話,揪過他脖上的毛巾,到一旁的水盆投了投。劉憬又道:“我們找個環境好,發達城市的小漁村,買房置地,車子什麼全備好,孩子上學也不耽誤,跟神仙似的,有什麼不好?”
“好,你劉公子一家之主,怎麼說怎麼是,我只有服從的份。”玉瑕蹲下身,體貼地爲他擦灰汗畫渾的髒臉。
劉憬笑了,扶着她的臉說:“到時我早上領你們看日出,晚上領上你們看日落,恩恩愛愛,天天遊山玩水,天天……”
“行了,別做夢了,趕緊添柴!”玉瑕無情打斷,捧着他臉頰快速一吻,起身繼續燒菜。
劉憬抱過一捧柴,邊扔邊優哉遊哉唱了起來:“從今再不受那奴役苦,你耕田來我織布……”
“給我停!”玉瑕趕緊喝住,哭笑不得道,“你都唱了一道還沒唱夠?家裡還有人呢,不知道還以爲我找了個精神病!”
劉憬嘿嘿一笑,在她肥膩無比的屁股上抓了一把,又開始猜想今晚的淫蕩節目。
小兩口樂樂呵呵,下午四點多才做好這頓農村飯,村民們告辭,一家人坐上餐桌。
這是頓溫情又充滿快樂的晚餐,秦爸爸喝白酒,玉瑕喝啤酒,劉憬喝飲料,老太太什麼不喝,抱着孩子一個勁給姑爺夾菜,全是大魚大肉。劉憬吃了又吃,碗裡始終堆得跟小山。他實在吃不動了,求助般看了看玉瑕,又看向岳父。
秦庭棟覺得這姑爺挺有意思,笑笑道:“慧芳,你別老夾那些大魚大肉,咱農村豬肥,不比城裡賣的豬場肉,吃多了不好。”
“哦,行。”秦媽媽笑應一句,有些不自然。
劉憬尷尬了,剛想說什麼,秦爸爸微笑着給他夾了個雞爪:“來,小劉,吃個鳳爪,我們國家名菜,不含脂肪。”
“……好。”劉憬無奈,硬着頭皮答應。
玉瑕知道老爸在逗小男人,掩嘴一笑道:“老公,我爸頭回給你夾東西,你不喝酒,還不把東西吃了!”
“吃,這就吃。”這不落井下石嗎?劉憬對岳父咧了下嘴,強做歡顏地吃了起來。
兩父女笑看着他,劉憬長痛不如短痛,以最快速度啃完,對岳父大人報以微笑。秦媽媽見他吃這麼快,以爲他真愛吃,忙伸出筷子,去瞅桌上的菜。劉憬大驚,閃電般把僅剩的那隻雞爪夾出。老太太搶了個空,懸着筷子一愣。
劉憬道:“媽,鳳爪是我們國家名菜,不含脂肪,就這一個了,還是……”劉憬本想給玉瑕,但話鋒一轉道,“爸還是你吃吧。”說完放秦爸爸碗裡了。
“好,我吃。”秦庭棟怔了怔,和女兒相對一視,忍不住大笑起來。居然給我還了回來,這小子倒挺逗。
晚飯其樂融融,吃了幾小時,直到雞鳴犬吠,日落天昏。飯後,玉瑕收拾好桌子,兩人陪老兩口說了會話,玉瑕把孩子交給父母,就帶劉憬去拜訪較近的長輩親屬。農村說道多,不去難免說三道四。
一圈下來,已晚上九點多,月光把田地照得通亮。走在回家路上,劉憬忍不住問:“玉瑕,你準備的節目,現在可以說了吧?”
“小色狼,別急,馬上你就知道了!”玉瑕美美一笑,在他胯下抓了一把,夜風吹着她微暈的臉。
劉憬忍住沒問,兩人進院。玉瑕輕手輕腳,做賊似的關好院門。
“你幹嘛呢?”
“噓——!”玉瑕忙豎起手指,向房內望了望,貓腰扯着他,繞過院子奔後院。
“鬧半天還是偷情。”劉憬興奮又神秘,噤若寒蟬地跟過。
農村的夜晚平靜不安靜,夜風輕輕吹蕩,院裡的枝葉發着輕微的沙沙聲,遠處偶爾傳來一響狗叫。秦爸爸和秦媽媽正領孩子看電視,只有大黃狗,百無聊賴地看了他們一眼。
玉瑕拽着他一路經過葡萄架,到後院牆角的稻草垛,也就是燒火的柴禾垛。
“上去!”玉瑕搬過旁邊的梯子,興奮地對他做了個手勢。
“你瘋了?那不扎死啦!”劉憬瞠目結舌。玉瑕家鄉基本是旱地,草垛上多是玉米高粱,只有很少稻草。
“你懂什麼?農村偷情都在地裡,這才刺激!”玉瑕眼睛睜得老大,一付不以爲然又滿含期待的樣子。
“地裡是地裡,這是柴禾垛,能一樣嗎?”
“你怎那麼多事?痛快地!我還沒玩過呢!”玉瑕急不可耐,斜了他一眼,手腳並用,率先爬了上去。
“真是個淫蕩的村姑!”劉憬無語,搖了搖頭跟上。
玉瑕家在村子最裡,草垛大致與院牆同高,左右都有人家,牆外是路,不遠處是大片高粱地。劉憬回頭回腦,緊張地逡巡了一番,還是覺得不太妥當。
“快幫忙!”玉瑕蹶着屁股,正一捆捆挪柴梗。
偷個情也這麼勁費!劉憬啼笑皆非,只得動手。在玉瑕指揮下,兩人前後左右,各擺了兩、三捆柴梗,把柴垛掏個露天洞,擋出一米五多見方的小空間,還好底下是稻草。
在柴垛圍攏的黑暗中,兩人相對跪坐,玉瑕攏了下頭髮,微汗的額頭在月光下晶瑩:“老公,我這主意怎麼樣?”
劉憬搖了搖頭,苦笑着撫上她的臉:“你呀!人家偷情都圖方便,哪象你費這麼大勁!”
“又新鮮又刺激,費勁也值!這叫情調!”玉瑕瞅了瞅他,得意一笑。
好美的夜色,好淫的村姑。這只是第一個節目,這晚的鄉村,必將是騷蕩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