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背影忽然朗聲大笑了起來,一時間竟然笑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陶靈萱被這陣笑聲鎮住了,她顯然是不太清楚,神秘白衣人爲什麼大笑。
很是突兀的,笑聲戛然而止。
沒等陶靈萱說什麼,素白背影忽然轉身過來,目光炯炯的盯着某個牆角看了過去,語氣陡變:“小子,你竟然能找來?”
“嘿嘿,不好意思,你這房子確實夠隱秘,不過我卻是還是找來了!”林夏的腦袋,忽然從牆角露了出來,很快他一個翻身便進了院子。
陶靈萱見狀大驚之色,連忙躥步過去:“你……”
“沒事,交給我吧。”
林夏笑咪咪的看了陶靈萱一眼,示意她沒什麼,旋即便將目光轉向了神秘白衣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其實林夏沒想到,居然能夠再次見到這個神秘白衣人。
說起來他倒不是第一次見此人,不過前兩次都是在生死攸關的時候,所以也僅僅是一面之緣,雙方之間根本沒有多少交集。
而更主要的是,林夏知道此人的實力深不可測,至少,不在自己那位師傅之下。但對於此人的來歷,他卻是根本沒有半點頭緒。
林夏甚至有時候覺得,這人就像是從石頭縫裡邊蹦出來的一樣,平素里根本不露面,可一到了關鍵時刻,他就蹦出來了。
“我想,你是不會告訴我你是什麼人的?”
林夏將陶靈萱往自己身後推了推,然後前跨一步,對上了白衣人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隱約間,他似乎能看到那雙眸子之中閃動着某些東西。
他很明確的能夠感覺得到,這人雖然實力超強,但卻不會對自己不利。否則的話,驟然闖了進來,這人僅僅也就是驚訝了一番。
若對方真要置他於死地的話,估計剛纔翻牆而入的那一瞬間,神秘白衣人就有足夠的時間和手段,乾淨利落的弄死他。
神秘白衣人瞥了林夏一眼:“知道我是什麼人,對你沒有好處。”
“哦,那你上次幹嘛要救我?”
林夏撇撇嘴。
他所指的上次,是當初和薛家爭鬥之際,這神秘白衣人在關鍵時刻出手,擋住了劍魚等人的攻擊,這才讓林夏保住了一條小命。
若不然的話林夏估計那一次就難以逃出生天。
“我救你,是因爲你現在還不能死!”
神秘白衣人說話也精煉之極,再加上他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老是讓人覺得他的說話腔調有種居高臨下的傲氣之感。
現在還不能死?
這幾個字從白衣人口中說出之後,林夏只覺得一種荒謬之感油然而生。他根本沒想到,白衣人居然會拋出這麼一個理由。
他現在還不能死——那換句話說,豈不是等到他林夏該死的時候,就必須要死——媽的,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啊!
“林夏,今天的事情到此爲止吧!”
忽然,神秘白衣人轉頭看了一眼某個方向,淡淡的說了一句:“有一個真氣
武者正朝這邊趕來,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血刀吧?”
“嗯?”
林夏這次倒是真正的震住了,他剛剛在陶靈萱走後,確實是第一時間通知了血刀,讓他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助陣。
豈料現在血刀還沒露面,神秘白衣人便知道了對方的身份——林夏有種不祥的預感,即便是血刀趕到,也不一定是白衣人的對手。
白衣人口中那種舉重若輕的語氣,顯然是沒把血刀當回事的。
“好了,這肉靈芝,還是還給白家吧!白家丟了這麼多年的傳家寶,臉上黯淡無光,你這次幫着找回來,也算是又得了白家一個人情了!”
神秘白衣人沒有理會林夏的表情,他指了指地上了肉靈芝,輕聲囑咐了一句。隨後身形閃動,竟然是憑空一躍,瞬間消失在了衆人的眼中。
“他人呢?”
陶靈萱驚呼了一聲,她也算是武者門派出來的,可即便是她門派中的高手們,也無法做到這種縱躍消失的手段。
空氣中,一個半是清晰半朦朧的聲音傳來:“林夏,血刀來了之後問問他,十五年沒見,他左肋下的那塊傷口,還疼不疼?”
陶靈萱的眼神又是一變,待接觸到林夏同樣迷茫的眼神時,陶靈萱隱隱間嘆了口氣:“林夏,這人的實力,恐怕與我門派宗主,不相上下。”
“爲什麼這麼說?”
“林夏你不清楚,剛纔那神秘白衣人使出的傳音手段,叫做束氣成音,是隱族門派中真正的強者才能達到的。迄今爲止,我只見過我們宗主施展過。”
“你們宗主?那是何等修爲?”
林夏心中一動,他記得上次李傑雄說過:隱族門派中,真氣境界不過是一個籠統的劃分,真正的強者還在真氣之上。
陶靈萱搖搖頭:“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因爲我們門派是分爲內外門,我只是外門子弟,類似於馬長老那種的也只是外門長老。而內門長老,據說皆是超越了真氣境界的。”
“都是黃級強者?”林夏暗驚。
“咦——你居然知道隱族的實力劃分?對,內門長老們確實是黃級強者,而我們宗主我只見過一次,也恰好是那一次有幸見識了束氣成音。我懷疑,我們宗主至少是突破黃級的強者。”
陶靈萱壓低語氣說着。顯然這些事情在隱族之中也是辛秘之時,一般不會讓外人知道!
“好傢伙,確實是夠嗆!那豈不是說,這神秘白衣人的實力,也至少是在黃級?”聽了陶靈萱的話之後,林夏的眉眼間又凝重了幾分。
雖然他沒有見識過黃級強者,到底是何等的強悍。但是前些日子和徐長鴻的對抗中,林夏能體會的出來,黃級強者的實力,根本就不是他目前可以硬撼的。
只是,這神秘白衣人既然有如此之強的實力,爲什麼卻會無恥三番的幫自己呢?林夏的腦子裡一片混沌。
正在這是這時,一陣破空之聲響起,下意識的看過去時,之間牆角之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冷冷的身影,卻正是
血刀。
“喂,小子,你叫我來幹什麼?人呢?”
血刀是之前接到了林夏的訊息,便飛快的趕了過來。豈料此刻站在牆頭一看,院中除了林夏和一個女娃娃之外,根本就沒有第三個人。
血刀頓時便以爲林夏是在戲耍自己,兩道眉毛很快就豎了起來。
“血刀,問你個事?”
眼見血刀出現,林夏忽然記起了剛纔神秘白衣人留下來的那句話,他便朝着血刀招招手,示意這傢伙下來說話。
豈料血刀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有話快說,我還趕着回去呢。”
“好吧!”
林夏無奈的點點頭,旋即說道:“血刀,有個穿白衣服的傢伙讓我問問你,十五年沒見,你左肋下的那塊傷處還疼不疼?”
“撲通!”
沒等林夏問完這一句,原本還在牆頭站得穩穩的血刀,竟然是眼珠子大睜,身子一晃,愣是從牆頭徑直栽了下來。
林夏和陶靈萱嚇了一跳,對視了一眼,兩人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驚喜之色:這血刀,看來絕對是認識那白衣人的。
要不然的話,爲什麼一提起這白衣人,血刀竟然能嚇的從牆上掉下來。很顯然,白衣人當初絕對是給血刀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更主要的是,白衣人留下的那句話就大有講究:左肋下的那處傷口——林夏覺得,除非是親生爹媽,否則外人誰會注意到你這些身體上的細節。
說不定,血刀那道傷口,就是白衣人留下的呢。
“林夏,你你怎麼知道我左肋下的傷口的?”血刀被林夏攙扶了起來,第一時間不是拍掉身上的土,而是飛快的拉住林夏,焦急無比的問着。
似乎這個問題對他來說,重要到無以復加。
林夏賣了個關子:“血刀,你先告訴我,是誰傷了你的?”他哪裡會先告訴血刀這些,畢竟他還準備從血刀口裡邊,套出關於白衣人的事情呢。
豈料這一句問出,血刀臉色大變,一下子便血色全無。驚慌無比的左顧右盼,他就像是瘋了一樣的將腦袋杵在林夏懷裡:“他在這,他是不是在這,你告訴我,他是不是在這?”
一時間,那個實力強悍的血刀,竟然就像是被打敗了的熊孩子似的,當起了縮頭烏龜。
陶靈萱下意識的就是說一句那人已經走了,林夏卻是飛快的制止住了陶靈萱,悠悠的來了一句:“血刀啊,他是誰?”
“他是……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問我,打死我都不會說的!”豈料血刀的情緒更加激動起來,彷彿林夏是要害他一般。
瞧着忽然間情緒失控的血刀,林夏的臉色卻是凝重了起來。
血刀在濱海武者圈子裡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一號人物,可沒想到,一提起那個神秘白衣人,竟然就像是中了邪似的,畏懼到這種地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神秘白衣人到底是何種身份,竟然能讓這麼一個真氣武者,嚇成如此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