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唐如月提出馬上回去的建議時,那些不太贊同的人還只是小聲嘀咕。
而當林夏說出這個提議是他提出的時候,這些人聲音立馬大了起來。
有些人對林夏印象還不錯,給他幾分面子,也沒有說的太過分,只是質疑一下。
這些林夏也能理解,畢竟現在看這天色也確實不像是肯定會下雨的樣子。
但還有一些之前並沒有反對回去的人,卻大聲反對了起來,這些大多是男生。
有的是唐如月的忠實愛慕者,見唐如月跟林夏各種親密的表現,早就妒火中燒了。
有的純粹是嫉妒林夏身邊美女環繞,不僅和唐如月曖昧不清,還帶着另外兩個絕色美女。
更過分的是,今天一起過來的女生現在也大多崇拜起來了他,根本不去關注其他男生了。
這種種原因加起來,林夏立馬成了男人公敵,現在有機會讓他下不來臺,他們怎麼肯放過這個機會。
這其中叫得最兇的就是朱亞文了,他心裡簡直樂開了花,原本以爲這次從頭到尾都要被林夏壓制了,沒想到最後還有一次翻盤的機會。
他原本是贊同立刻回去的,畢竟這一路上他跟林夏作對,卻處處被打臉,早覺得丟人呆不下去了,要提前走他巴不得呢。
但林夏說這個建議是他提出來的時候,他就不這麼想了。
他感覺林夏這簡直就是作死,本來唐如月已經拍板定下來的事,他偏要裝逼出頭,這下裝成傻逼了吧。
林夏還在解釋如果下雨會是什麼後果,但衆人都覺得他是危言聳聽,他們都認爲即使下雨也只是淋下雨,路不好走罷了,哪有他說的那麼恐怖,而且會不會下還兩說呢。
“昨天天氣預報都沒說今天會下雨,你怎麼就知道今天會下啊。”朱亞文大聲質疑道,他現在簡直感覺自己處在不敗之地,因爲林夏的話實在沒什麼說服力。
朱亞文的話引起了一片附和聲,確實,他們外出也肯定會注意天氣,早提前關注天氣預報了。
要不是天氣預報說是晴天,他們也不會組織這場寫生活動。
這句話的說服力確實很強,原本就反對林夏的人理直氣壯了許多,而原本很多中立的人也漸漸傾向了不願意離開,畢竟來這一趟不容易,還沒呆多久呢。
就連一直裝癟三,不敢跟林夏作對的樑天佐此時也跳出來,大聲說道:“林夏,你要有把握今天肯定下雨,我保證幫你說服大家,要是你沒把握肯定,總不能讓大家因爲你一個人全部回去吧?”
樑天佐的話看似不偏不倚,但他的用心其實很險惡,這不是廢話嗎,誰敢保證今天就一定會下雨?根本不可能嘛。
他這麼一說,是逼着林夏把話說死,而且他重點提強調了,如果大家回去的話,就完全是因爲林夏一個人回去的,這就是在給林夏拉仇恨。
樑天佐畢竟是副社長,他說的話作用僅次於唐如月,把派頭拿出來還是有幾分威信的。
衆人一聽更是要林夏給個說法,神色間對林夏也已經有了些不滿。
只有那些一直很崇拜林夏的女生,弱弱地反駁說林夏這也是爲大家着想。但她們也說不出什麼有力的論點,自然沒什麼說服力。
林夏皺了皺眉頭,有些不爽。
他確實沒辦法肯定天會下雨,他只是感覺下雨的概率會非常大,所以他也沒法把話說太死。
要是等他能肯定
會下雨,那就已經晚了。
他在山林裡生活的經驗,可比眼前這幫溫室裡長大的傢伙多上太多,在山上真正遇上那種大雨,是極其危險的,加上這裡不是他一個人,所以他不願意去冒這個險。
樑天佐說他是讓大家爲了他一個人回去,實際上今天要真是他一個人,他還未必着急回去。
這種情況危險是對普通人而言,他完全可以等能確定會下雨時,再快速出山,以他的速度,這根本不是問題。
可普通人不行,自己這好心倒被當成驢肝肺了。
唐如月倒是明白林夏爲什麼在事情已經決定了的時候,還要站出來,這次如果真的下雨了還好,要是沒下雨大家難免會對她有些怨言,這會影響她在衆人心中的印象。
畢竟她是無視了那些不同意的人的意見,直接拿的主意,到時候大家會覺得她蠻橫專斷,不講道理。
唐如月其實自己倒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但林夏能爲她想這麼多,她是很感動的。
她走上前來,剛要幫林夏說幾句。
林夏卻一伸手把他攔住了。
今天他耐着性子勸這些人,一是知道有危險,出於道義總得提醒一下,二是看在唐如月的面子上。
但既然對方不領情,他也懶得管這些傢伙的死活。
“晴兒……語冰,準備一下,我們自己走。”林夏對着一旁的夏晴兒和周語冰說道,這兩人也在那一幫女生中央一起幫着林夏說話,但沒起什麼作用。
林夏在叫兩人的名字的時候,才驚覺自己對夏晴兒的態度有了變化。
因爲他很自然的叫出了“晴兒”這樣的暱稱,而叫周語冰的時候,他本來是叫全名的,但突然察覺到有些不妥,愣了一下才發覺自己有些“厚此薄彼”了,連忙改口。
不過這個念頭在他腦海裡也是一閃即逝,他沒有多想,周語冰聽到林夏對她的稱呼時,眼睛卻亮了一下。
“我們沒什麼好準備的,隨時都能走。”語冰和夏晴兒聽到林夏這麼說,沒有半分猶豫地走到他跟前。
朱亞文一愣,他以爲林夏肯定會啞口無言,下不來臺。
誰料人家壓根不跟他玩了,直接風輕雲淡地走人,你愛走不走。這讓他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難受的要命。
“有誰願意跟我一起回去的,我們現在就走。”林夏想了想,還是回頭問了一句。
畢竟剛纔還是有很多人幫他說話的,他也不好把這些人丟下不管。
但這些幫他說話的大多是女生,見到林夏身邊的夏晴兒和周語冰都有些自慚形穢,不好意思出來。
而且這些幫着林夏講話的人,很多並不贊同現在回去,只是覺得林夏是好意,那麼多人針對他實在說不過去,所以幫着說幾句公道話。
見沒人出來,林夏嘆了口氣,也不強求,拉着身邊的唐如月轉頭就走。
“你拉我幹嘛?”唐如月一愣,脫口說道。
本來唐如月看着林夏從頭到尾光顧着夏晴兒和周語冰,一句也不勸她,她心底多少有些失落。
而林夏臨走時,看也不看她一眼,更讓她不高興。
但林夏剛轉頭的同時就拉住了她的手,她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就問了出來。
聽到唐如月這麼問,林夏比她更驚訝,莫名其妙地說道:“什麼幹嘛?當然是回去啊。”
唐如月和周語冰、夏晴兒一樣,是林夏必須要
帶回去的人,這是他在心底默認好的,所以纔沒開口勸她。
聽到林夏的回答,唐如月才知道是自己想岔了,她心裡一暖,原來林夏並不是忽視了自己,而是早就把她劃在要帶回去的人當中。
林夏和周語冰看着唐如月的眼神也是怪怪的,唐如月是當局者迷,但她們很清楚,林夏是不可能把她一個人留在這兒的。
唐如月也注意到了兩人的眼神,難得的有些不好意思,原來只是她自己患得患失,想多了,別人倒是看的明白。
雖然唐如月很想和林夏一起回去,但她還是正色轉頭對林夏說道:“我不能跟你們一起回去,我是社長,不能自己一個人先走。”
這場野外寫生是唐如月組織的,她作爲社長是肯定不能拋下其他人不管,這是原則問題。
要是平時還好,但今天林夏說可能會下雨,她就更不能一走了之了。
如果真下了一場雨,走山路會危險很多,她是組織者,沒有遇到危險就先溜的道理。
林夏頭大了,其他人他可以不管,但唐如月絕對不行。
連一向和唐如月不對付的夏晴兒也真誠地勸了幾句,夏晴兒很信任林夏的判斷,知道林夏說可能有大雨,就八成錯不了。
她雖然平時對唐如月各種不滿,背地裡都叫唐如月不正經的女人,但那只是吃醋而已。
夏晴兒本性善良,不會因爲兩人的競爭關係,就希望對方出事。
但林夏瞭解唐如月,知道勸也沒用,他沒有覺得唐如月太倔強,相反他還很欣賞唐如月這個性格。
但眼下這種情況,唐如月的這種堅持卻讓他很頭疼。
最後林夏也沒招了,垂頭喪氣的往地上一坐,對着夏晴兒和周語冰說道:“我們也別走了,你倆單獨回去我也不放心,等着一起走吧。”
夏晴兒和周語冰沒有什麼怨言,都是點點頭,就陪着林夏坐在那兒。
唐如月一愣,她沒想到林夏他們會爲了她留下來。
如果是林夏一個人還好,但想到夏晴兒和周語冰也可能因爲她而淋雨,她就很不好意思。
“林夏,你還是帶着她們先回去吧。”唐如月這時候也顧不上和夏晴兒、周語冰的競爭關係了,趕忙說道:“我一個人也能應付。”
“能不能應付是你的事,反正我絕對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兒。”林夏回答的毫無商量餘地。
見林夏態度堅決,唐如月也沒再勸,心裡卻非常感動。
唐如月沒去繼續畫畫,而是和夏晴兒還有周語冰挨着林夏一起坐着。
看着林夏被三大美女環繞,不時看過來的嫉妒眼神更多了,但林夏卻沒心思管這些。
他時不時地觀察一下天色,雖然看着沒什麼變化,但林夏的臉上卻越來越凝重了。
朱亞文看見後又是鄙視地嘀咕了一句:“裝模作樣!”
其實朱亞文才是真正的裝模作樣,他之前叫的最兇,說這次寫生機會難得。
所以現在他雖然一點也不想畫畫,但還是得裝裝樣子,在畫紙上塗兩筆,不然說不過去。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天色還是一點變化也沒有,朱亞文見狀忍不住想諷刺林夏幾句。
但他剛轉頭,就看見林夏突然從地上跳起來,仰頭嗅了嗅空氣。
“不重要的東西全部扔掉,現在就跟我走,雨馬上就要下了!”林夏臉色一變,大聲對着衆人叫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