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馮甜說有建議,我趕緊把頭湊過去,準備聽聽是什麼建議。
馮甜一把將我推開,看着俞悅卻不說話。
俞悅沉默片刻之後,卻說:“我不想聽。”
靠,你不想聽,我還想聽呢!
馮甜微微點頭,“那我等你的消息!”
我不解了!
我困惑了!
她們兩個在說什麼啊?
剛纔的所有事情我都沒有錯過,怎麼她們說的話我理解不上去呢?
什麼時候她們兩個能用密語交流了。
得趕緊問問清楚。
“師姐,你在說什麼?”
馮甜沒好氣兒地說:“當然是在說中國話啦。你一個大男人,女人間的話題不要問。”
我非常不解,“這裡有什麼事情是涉及到女人間的秘密話題嗎?你們兩個又不是閨蜜,能講什麼私心認話題?我們三個也算同生死一回,能不能說點我能聽明白的?”
俞悅站起來說:“我派人送你們回去,不管怎麼樣,今晚多謝你們了。”
嚯,真是從善如流啊,這句話我妥妥聽明白了。
馮甜也站起來,“你父親明天日出前時分會醒過來,他有十二個小時的時間,你自己把握好!”
俞悅卻沒有再說話,一直到把我們兩個送出去別墅,都保持沉默,不過在我上車前,她突然叫住了我,沒等我反應過來,給了我一個擁抱。
這擁抱來得太突然了,嚇了我一跳,當時就考慮她是不是驚嚇過度,以至於精神出問題了。
“謝謝,謝謝你幾次救了我的命,謝謝你挽救了我的!”
俞悅在我耳邊輕聲呢喃,微微出氣,吹得我耳孔直癢。
唔,聲音很動聽,溫香軟玉滿懷,感覺也挺不錯的。
但是,不過是謝個救命之恩,你大聲說出來能死啊,用得着搞這麼曖昧嗎?沒看馮甜看我的眼神快利成刀子了,大姐,你大概不知道她其實是我的未婚妻吧!
道了謝,俞悅就鬆開我,衝我們擺了擺手,轉身進屋了。
我眼巴巴地看着她走遠,很期待她能回一下頭。
馮甜不爽地說:“別看了,再看眼珠子都瞪出來了,不就抱一下嘛,至於把魂兒都抱走了嗎?”
“魂兒還在呢!”我嘆氣說,“可是她把我衣服穿走了!那可是勁霸,牌子貨呢!”
關鍵是,我現在光着膀子呢,至少給我件衣服,別讓我就這麼光着回家啊!
可惜,沒人理解我的心情和想法,俞悅即沒把我的T恤還給我,也沒換件衣服給我,我真就一路光着膀子回的家。
好吧,挺大一老爺們,光膀子有什麼了不起的,大熱天的,咱涼快!
回到家的時候,都已經是後半夜三點多了。
我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了,可還不能睡。
馮甜找出丹丸藥酒,先給我吃了一把藥丸,然後搓着藥酒給我胸前背後擦傷。
她的動作居然很熟練,一看不是常練,就是常用。
我就誇她一嘴,“技術不錯啊,哪兒學的?”
馮甜淡淡說:“跟我老爸學的,我十歲之後,他但凡受傷,都是我幫忙處理的。”
我不禁大吃一驚:“你爸……呃,我師父,那麼厲害,也會受傷?”
其實我還有半句話沒說出來——看她這麼熟練,想來是經常給馮楚帆處理內外傷,那不就是表示馮楚帆經常受傷嗎?
馮甜說:“當法師的,指不定會遇上什麼事情,受傷那是家常便飯,所以我老爸不太想讓我做法師這一行。就好像今晚,誰能猜到處理個噩夢問題,居然會這麼驚險。”
一說今晚這事兒,我就想起她最後和俞悅打啞謎的事情來了,忍不住問:“你最後和俞悅說什麼了?想給她建議?她爲什麼不想聽?”
馮甜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看了一會兒,最後似乎確定了什麼,才說:“我發現你絕對是個木頭腦袋!”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我不服氣,“我哪兒木頭腦袋了?驅鬼六術一學就會,將就奧義無師自通,今晚我還臨機應變用了舌尖血,表現得不差吧!”
馮甜嘆氣道:“我錯了,你不是木頭腦袋,你是石頭腦袋。我服了,你也別問了,總之這事兒挺不好的,不過就算我現在不說,最多到明後天,你也能知道。俞悅一定會再找我們幫忙的!”
我不解地問:“你怎麼就那麼肯定?萬一俞強生不同意呢?”
馮甜意味深長地說:“俞強生肯定不會同意,但有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接下來的發展,就不會以某些人的意志爲轉移了!”
靠,我還是沒聽懂。
我這個鬱悶啊,跟我說話的要是六十歲的,聽不懂我也服氣了,可現在跟我說話的這位才十六歲啊,搞什麼高深莫測,弄得我都要懷疑自己的智商了。
想不明白乾脆不想,困得要死了,睡覺!
藥酒也搓得差不多了,我當即收拾被褥,上牀睡覺。
這回我乾脆直接在自己牀上擺了兩牀被褥,反正馮甜照例是要跟我一起睡的,今晚上我可不抱她了,太累!
臨睡前,馮甜兩次施展法術把我的命火激活了一下,大概就好像把我當成燈給點亮一下,然後才放心地跟我上了牀。
我實在是累得狠了,沾枕頭就睡着。
這一晚上我容易嘛,上半夜鬥惡鬼,下半夜打噩夢,這日子簡直快要沒法過了。
睡得迷迷糊糊呢,被手機鈴聲給驚醒了。
眼睛又幹又澀,眼皮沉得擡不起來,頭還痛得厲害,閉着眼睛摸起手機,也沒看號就接了起來。
呂志偉的聲音從話筒裡傳出來,壓抑中卻透着幾分興奮,“老弟,找到魯先贏家了,你們最好來看一下!”
我迷迷糊糊地說:“魯先贏沒在家,俞家的人在找他,他怎麼敢在家裡呆着。呂大哥,你這麼晚還沒睡啊!”
“晚?這都七點多了,趕快起牀!”呂志偉的語速很快,“當然不是他在市裡的家,而是他在市郊的另一個家,一般人都不知道,大概是他秘密落腳的地方,這回一發現問題,我可就把人撤出來,沒敢輕舉妄動,你們快洗把臉,我已經派人去接你們了!”
我當即拒絕,“下午再來吧,我困死了,哪也不想去!”
在我懷裡鑽着的馮甜也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推了我一把,膩聲膩氣地說:“吵死了,把電話掛上!”
呂志偉很是語重心長地說:“我早說了,年輕人縱慾過度不好,你看你連牀都起不來了,你們兩個要有節制啊,尤其是你不能太過份了,小妹子畢竟還沒成年呢,這對她身體不好!”
我沒好氣地道:“大哥,我們兩個昨天晚上打鬼來着,忙活到後半夜呢,讓我們好好休息一下吧。”
呂志偉態度卻相當堅決,“老弟,是你讓我調查魯先贏的,現在發現問題了,你可不能摞挑子不管,趕緊過來,看完現場,回去再接着睡,你們年輕人,一宿兩宿不睡覺沒關係!”
靠,真是站着說話不嫌腰痛!
只是一宿兩宿不睡覺當然沒什麼關係了,可問題是,我不光沒睡覺,還捱了好幾氣兒揍呢,又被鬼揍又被噩夢揍的,血都吐了好幾口,不好好歇歇能行嘛。
不過說這兩句之後,我多少也清醒些了,雖然不願意動彈,但考慮到呂志偉畢竟幫我很多忙,太生硬了也不好,就問:“是什麼問題,說來聽聽?”
呂志偉沉聲說:“我們在魯先贏的老巢裡發現了一具屍體!”
我一聽就不爽了,“有死人啊?這算什麼問題,你們不是天天跟死人打交道嗎?我又不是驗屍官,死人關我們什麼事情啊?”
呂志偉的語氣就有些不爽了,“聽我說完啊,你清醒一下!那具屍體就躺在房間中央的地上,從頭到腳所有皮膚都被剝掉了!但直觀目測,身上的肌肉和血管還都保持新鮮,也沒有蟲子出現,周圍還擺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看起來像是舉行了某種儀式,又或者是施展了某種法術,因爲不瞭解情況,怕再出意,所以我把人全都撤出來,你們不來,我這兒沒法勘查現場,老弟,幫大哥這個忙吧!”
我正想再問問,誰知道電話卻被搶走了,扭頭一看,卻是馮甜不知什麼時候坐了起來,“呂大哥,屍體周圍都擺着什麼東西?大概說兩樣你認識的。”
“小妹子,打擾你休息了,實在不好意思啊,回頭大哥請你們吃一頓啊。”呂志偉對着馮甜可比對我客氣多了,“屍體周圍啊,擺的東西挺多的,我認識的,好像有地瓜,紅皮的,圍着屍體擺了一圈呢,還有玉米粒,靠,還有豆角,這是準備做一鍋豐收菜嗎?”
馮甜打斷了他,“在我們到之前,你們不要輕舉妄動,任何東西都不要動!”
呂志偉痛快地答應,“放心吧,長盛街的教訓我可是記住了,保證什麼都不動……哎,這哪來的狗,怎麼進來的,靠,什麼情況!”
手機中傳來慌亂的叫喊聲,緊接着有槍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