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巖義勝心急如焚的時候,奪取了閩江大橋的石田正太也正帶領着手下的救國軍和奉命趕來增援的日軍八十九聯隊打得如火如荼。
八十九聯隊的金山均大佐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長着一張大餅臉,身材壯碩的他是一名性格沉穩的日軍中級軍官。一個半小時前,當他得知閩江大橋失守,自己要奉命率部奪回閩江大橋時,他的心情還是十分驚愕的,他無法理解位於交戰區域中間的閩江大橋竟然會在無聲息中被華夏人奪走,要知道這座大橋可是有兩個中隊的步兵和兩個中隊的防空部隊在把守啊,怎麼能夠說丟就丟呢,這也太詭異了吧。
可直到他率領他的第八十九聯隊趕到閩江大橋並對大橋的守軍發起攻擊時,他真心感到自己的世界觀要崩塌了。
“八嘎雅鹿,和我們交戰的竟然也是皇軍!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交戰一開始,金山均大佐就從望遠鏡裡看到了橋面上的守軍竟然也是一支穿着日軍軍服的部隊。剛開始的時候金山均大佐還以爲對方不過是一支穿着日軍軍服的華夏軍隊,他們應該是憑藉着這身軍服騙倒了原本守橋的部隊,可是當金山均指揮着部隊對前方那支部隊一交手就感到不對勁,因爲對面的這支軍隊的作戰風格實在是太熟悉了。和八十九聯隊的士兵們一樣,他們同樣是等到對方進入三百米的距離之後纔開始射擊,而且對於擲彈筒、迫擊炮以及九二式重機槍和十一年式輕機槍的使用也非常的老道,在戰術的銜接層面上也和日軍一模一樣,金山均甚至還聽到了幾百米外對方的軍官用日語下達的命令,這下就連再傻的人看出不對的地方了,對面的部隊根本就不是什麼披着日軍軍服的華夏軍隊,而是、是一支和他們受到同樣訓練的正宗日本軍隊。
這個現象不但金山均察覺到了,就連前線參與了直接進攻的八十九聯隊的日軍士兵也看了出來,這下可壞了。參與進攻的日軍士兵直接就沒了士氣,全體士兵開始大譁起來。還打個球啊,難道要和自己的軍隊拼個你死我活嗎?
“八格雅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來人,給我接通師團部!”
金山均大佐很快就招來了通訊兵,接通了二十四師團的師團部。
“莫西莫西,我是八十九聯隊的金山均大佐。我要和師團長通話……是師團長閣下嗎?我這裡的情況不對勁啊,和我們交手的怎麼會是皇軍的部隊,難道駐守大橋的皇軍叛變了嗎?”
接到了金山均的通話,黑巖義勝頓時也有些凌亂了,這也太離奇了吧,打來打去難道佔領了閩江大橋的竟然是一支皇軍嗎?
其實。蘇瑞利用俘虜的日軍士兵組成了一支日本救國軍的消息日本的高層是知道的,畢竟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是一支數千人由日本人組成的軍隊呢。可事情壞就壞在日本大本營上,世人皆認爲華夏人好面子,可他們卻不知道,其實若掄起好面子,日本人絕對不比華夏人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否則在另一個時空裡日本政府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擅自篡改歷史教科書了。
日本大本營深知,如果把這支軍隊的存在泄露了出去,日本政府絕對會成爲全世界的笑柄,因此一向不是很團結的日本大本營各位大佬們在對待這件事的態度是那是出奇的統一,他們不但勒令大本營裡軍官們嚴守秘密,而且還對下面的各個部隊進行了消息封鎖,對於那些之情基層部隊的軍官和士兵他們也下達了封口令。嚴令消息不許泄露。
不得不說,日本大本營的努力是卓有成效的,到目前爲止,在華中方面軍中,除了岡村寧次等高級軍官之外基本上沒人知道蘇瑞的手底下竟然會有這麼一支全部由“叛軍”組成的部隊,而象二十四師團這些從關東軍來的“外來戶”就更不知道了。
雖然黑巖義勝對此並不瞭解,但這並不妨礙他對戰局的判斷。很快他的回答就傳到了金山均耳中。
“八嘎,我不管對面的軍隊是什麼人組成,他們佔領了閩江大橋就是掐住了我大日本皇軍的脖子,你的任務就是把他們統統消滅。現在戰車師團已經派出了一個戰車聯隊和一個野炮聯隊去支援你們,你的任務就是在天亮之前把大橋給我奪回來!明白嗎?”
“哈伊!”
面對電臺裡師團長嚴厲的語氣,金山均只得無奈的低頭表示服從。他很快就把手下三個大隊長叫了過來,吩咐他們輪流對大橋發動進攻,先行消耗掉守橋部隊的精力和彈藥,等待戰車聯隊和野炮聯隊的到來後一舉把大橋收復。
“聯隊長閣下,對面守橋的部隊我越看越象是我們的皇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第一大隊的大隊長菅原章二郎少佐一臉急切的問道。
“是啊,剛纔我指揮部隊進攻的時候我竟然聽到對面那支軍隊竟然也在說日語,而且還是純正的神戶口音,現在士兵們幾乎都快喪失鬥志了,您可得想個辦法才行啊。”說話的是第三大隊的隊長安井二郎少佐,他是個急性子,一開口就噼裡啪啦的吼了起來。
而第二大隊的隊長田中信造少佐雖然沒有說話,但他的眼睛也直盯盯的看着金山均,其中的意思也不言而喻。
深深的吸了口氣強行壓抑着心頭的火氣,金山均這才說道:“諸君,說實話,現在我也不知道對面的那支軍隊到底是什麼人,我只知道現在這支軍隊已經正佔據着連接閩江通道的唯一一條大橋,而這座大橋的歸屬將關係着江北一萬多皇軍的性命。現在江對岸的皇軍正被支那軍隊圍攻,如果我們不盡快打通這條通道,那麼江北的皇軍就會有全軍覆沒的危險,可是你們呢,現在卻正爲了這個無足輕重的小時而在這裡喋喋不休,你們還是帝國的軍人嗎?”最後一句話金山均簡直就是吼出來的。
“哈伊!聯隊長閣下說得很對,是我們太過執着了。”
金山均在八十九聯隊當了這麼多年的老大,自然也不是白乾的,被他罵了這麼一通後,幾名大隊長都覺得臉上有些火辣辣的,菅原章二郎少佐長嘆了一聲,這纔對金山均深深的鞠了一躬道,“聯隊長閣下,是我錯了,我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質疑您的命令的,請您處罰我吧。”
看到當事人認了錯,金山均也不好再說什麼,他點了點頭:“知道就好,下面的事情就拜託諸君了。”
三名大隊長對着金山均齊齊一鞠躬:“哈伊,願爲天皇效死!”
金山均手拄着指揮刀大聲道:“諸君,讓我們一起努力吧!不管前面是支那人還是帝國的叛徒,既然他們要和我們做對,那我們就要消滅他們!”
“哈伊!”
很快,重新鼓起了勇氣的日軍又開始朝着橋頭殺了過來,激烈的槍聲又在橋頭上響了起來……
“噠噠噠噠……”
“咚咚咚咚……”
“叭鉤……叭鉤……”
此時的江北的閩江大橋旁到處都交織着槍炮聲,無數的金屬彈雨在夜空中不斷的飛舞着,它們不知疲倦的朝着前方飛去,直到筋疲力盡或是遇到不可抗拒的物體時纔會停下來。
負責江北方向防禦的是重騰加賀,這個四十多歲的大板商販出身的抗日救國軍的中佐此時也是擺出了一副拼命的架勢,揮舞着指揮刀指揮着手下朝着前方的日軍拼命射擊着。
這些依在瓦礫後、陣地上的日本救國軍的士兵們努力的拉動着槍栓並拼命射擊着,他們用手中日本製造的三八式步槍收割着同胞們地生命。不!在他們的眼中這些人早已不是同胞。自向華夏人投降之後,這些日軍士兵就被人爲的分裂了,至少從精神上已經產生了分裂。在一挺九二式重機槍的後面,機槍手面帶着嗜血的表情操着機槍拼命掃射着,沒有任何心理上壓力似乎是在掃射着一羣沒有生命的固體一般。
步槍、衝鋒槍、機槍、擲彈筒、迫擊炮射的彈雨不停的吞噬着日軍士兵們生命,但他們仍然出震人心肺的嘶喊聲衝鋒着。在這些日軍士兵的身後,軍官們拼命揮舞着軍刀驅趕着士兵們衝鋒,此時此刻他們已經沒有了任何退路!想要生還的唯一希望就是撕開面前敵人的防線。
對於這支日本救國軍,蘇瑞雖然不怎麼放在眼裡,平日裡讓他們乾的也是一些苦活累活,但是在日常生活上倒也沒虧待他們,伙食上還是管飽的,而且爲了表示對這支部隊的重視和彌補他們火力不足的缺點,蘇瑞還把一些部隊換裝後的德國造的mP38衝鋒槍︻┳═一裝備給了他們,因此他們的火力相比起日軍來還是很兇猛的。
Ps:謝謝冷夜風雨吹、cjj71等筒子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