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號 看見人心

三候,寒蟬鳴。蟬小而青赤色者。

親愛的嘉鳳女士:

週一開會的時候出了這樣一件事情,某人把某一項業務指向了我。而我能不能從中全身而退呢?目前我還沒有想出辦法。可如果因爲這件事情把一項權限給我,那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會不會有更多的權限放給我,那樣我豈不是要累死了?接下來還有多少麻煩等着我,我該怎麼樣在這種複雜的局面當中獲得解脫呢?是不是除了我忽然不在這個世上,否則就沒有辦法完成這個心願。如果只要活着就要跟茅坑扯上關係,我不得不說這是我非常大的悲哀,而我實在沒有辦法從中解脫出來。上天如果一定要這樣做,那就給我來個痛快的。這些年我也知道上天是不怎麼待見我的,我不知道還要生出多少麻煩。希望在未來的時間內,我能夠更好的保護自己。只可惜我的這種保護力正在不斷的被削弱,如果上天不願意保佑我,也請不要想出什麼方法來折騰我。

現在我幾乎全部的精力都被消耗在工作上了,晚上想要在軟件上找個人聊一聊天都根本不現實,儘管有那麼多的社羣,我實在找不到一個自己能夠聊得來的社羣。有時候我都在想,爲什麼我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呢?人如果能一覺睡過去,再也不醒來,那該多好。那一定是上一輩子做了很多好事,積攢下來的善因而有的善果,現在我都會在不自主的情況下注意到茅坑,而且圍繞着茅坑裡的事情進行思考,就在昨天晚上冥想的時候,我的注意力始終沒有離開茅坑。現在的我是多麼悲哀,即使我不在茅坑,在業餘時間我完全找不到一種能夠與茅坑無關的生活。未來的時間很長,這是一種沒有盼頭的生活,在保護自己的利益上,我應該更堅決的鬥爭,同時也應該更有策略性。現在的事情真是太噁心了,茅坑真的非常讓人心煩,而我卻沒有辦法從中解脫出來。人一輩子幹着自己不想幹的事,過着自己不想過的生活,這樣的人生有什麼意思呢?現在想起來那天給我算命說我有一百多歲的壽命,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如果我這一生註定找不到自己的價值,如果一部長篇小說註定要爛尾,那就應該草草的結局,而不是無休無止的寫下去。我之所以硬着頭皮寫了近十年的小說,完全是因爲十年之約。我們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和即將發生的事情感到深度的擔憂,現在的我實在是太心煩了,以至於我現在方寸大亂。活着到底有什麼意義呢?按照作家餘華的說法,活着是一種現象,沒有意義。就如同灰塵終究還是要墜落在地上,它到底有什麼意義呢?其實沒有什麼意義。如果十年前我就已經不在了,就不會有今天的我,就不會有這個時候的煩惱。我就不需要面對那麼多令人作嘔的人和事,每天浸泡在茅坑裡,真是讓人生不如死。可即便如此,要真的讓我下定決心跟這個世界說再見,我卻很難做到。

也許就因爲我的這份懦弱,所以這一切都是我應該遭受的。茅坑實在是一個噁心的地方,而我卻沒有辦法擺脫他。我每天在爲茅坑發生的事情感到煩惱,我的精神世界正承受着巨大的壓力。關鍵是現在的大環境也非常的不好,昨天晚上我看到一個喜劇演員,走完了自己的一生。他的人生的結局也頗有幾分喜劇色彩,甚至說有一點黑色幽默。按照社交網絡上的說法,幾聲槍響之後,他的人生走向了終點。我覺得這對他來說實在是一種解脫,如果他活着,如果他繼續生活在那個地方,就像我一樣長期的浸泡在茅坑裡,我不知道未來還會發生什麼,但我知道在茅坑裡的每一分鐘都會非常的痛苦。不知不覺我已經在茅坑裡度過了十幾年的時間,我真希望現在的我已經不在了。

但我感覺在以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我可能大概會活着,繼續不知道方向,繼續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繼續做着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面對不喜歡面對的人。我知道,也許在這世上有人過着比我更糟糕的生活。但不會因此我就感到高興,一個人如果知道別人在遭遇更大的不幸,自己就開心,我覺得這個人是有問題的。一方面在茅坑裡我正遇到各種各樣的困難,另一方面在創作當中我也難以拿出好的東西。我這一生就這麼要被浪費掉了,註定無所作爲,我知道在跟朋友通信的時候說出這樣的內容一定會讓對方感到不愉快。所以我的信如果到你的手裡,你選擇不看,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也請你原諒,我沒有做到不寫,因爲這是我少有的可以發聲的渠道。這些年我的朋友越來越少了,我感覺自己已經走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難道我的後半生一直要保持這種狀態嗎?一直處在崩潰的邊緣。

其實我有一點羨慕我的那隻烏龜,我不知道它有沒有煩惱,但我知道它大概不會開心,因爲我只有他一隻烏龜。至於那一隻已經離開我的烏龜,我對它永遠抱有懷念之情。去年冬天的時候,我實在是遭了很大的孽,如果上天要我對它的死負責,我不會推卸的。如果上天要讓我受到懲罰,那就給我來個痛快的。不過我所要求的可能不是懲罰而是祝福,比如說在一天夜裡一覺睡過去,再也不醒來。這是有福報的人才有的待遇,而像我這樣一個積攢了太多罪過的人,大概只配在茅坑裡與不喜歡的人,不喜歡的事攪和在一起。我知道我以後還會遇到很多麻煩,我知道,我以後還是不知道怎麼從麻煩當中解脫出來。我希望上天能夠對我更好一些,讓我從這個世界上沒有痛苦的情況下消失。也許上天也會想,其實你自己也可以這麼做,但要我做到這一點,真的有些困難。如果上天幫助我實現了這個心願,我將永遠懷着感激之情。

我相信在這個世上還有很多人在遭遇着不幸,他們的不幸可能比我更大。但我也知道這世上有很多人過着幸福的生活,他們擁有的日子是我不可能有的。這一切的禍福是命理應該的嗎?這一切的遭遇是沒有辦法逃避的嗎?未來這樣的事情還會發生多少?我該如何了結這件事?也許找個機會我應該卜一卦。既然我已經下定決心不給哥哥添麻煩,那就希望我能夠做到。我曾經說過自己的心願就是我已經沒了很多年了,但是我的家人卻不知道消息。願上天幫助我,願上天祝福我。我不知道我的祈禱會不會靈驗,但是我仍然要這麼做。我知道在我的靈魂深處可能真的隱藏着某種罪惡,我希望上天能夠幫助我從這種罪惡當中解脫出來,而不是深陷在罪惡裡。

這些天我一直在麻煩當中,那個曾經的過往,我可能永遠回不去了。我的後半生註定要跟茅坑掛在一起,註定要浸泡在茅坑裡。那些蛆會不停的出現在我的世界裡,我曾經說過人生的起點是生,人生的終點是死,人生就是由生到死的過程。有人說人應該看重過程,而不是看出結果,因爲結果只有死而已。而我覺得人真的應該看清過程,看重結果。既然反正都是死有,何必過得那麼糾結呢?在我這麼多年的日子裡,曾經想過一定要做成一件事,十年之約就要兌現了,但這是最後的關頭,我卻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難。事實上很久以前我就已經江郎才盡,寫不出有趣的東西了。從前創作的過程是非常快樂的,可以把生活當中不可能發生的美好的事情寫進去,而是如今我感覺我的精神財富已經被消耗殆盡。說的更簡單一點,其實在十二年前我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從那個時候我就輸掉了一切。

這世界每天都在發生變化,這變化對於我來說是不可控的。願上天保佑我,願一切諸神保佑我。這幾天我一直都在祈禱,可是無論我怎麼祈禱,事情還是要發生在我的頭上。鬥爭的形勢對我越來越不利,接下來的這齣戲,我到底應該怎麼去表演呢?就如同很多次我提到的那樣,我寧願現在我就已經不在了,那樣的話我就不需要面對茅坑,不需要面對那些蛆。我堅信這世上還是有很多美好的人,可我沒有辦法融入到他們那個羣體當中去。前幾天在社羣裡跟人討論的時候,多次提到哲學兩個字。但是有一些人張嘴就說哲學是有門檻的,我覺得這是非常無聊的,沒有必要低下頭向某個人學習。除非遇到真正佩服的人,其實我也願意在我的生活當中,有那麼一個極爲睿智的人給我指引。可是這樣一個人,從來沒有在我的生活當中出現過。難道我天生就該屬於地獄嗎?就該與那些令人作嘔的東西攪和在一起嗎?

我記不清是在今天早上還是昨天晚上,看到這樣一則消息。來自北洋中部地區的一位年輕的女士,原計劃徒步旅行去雪域高原,她實在是一個善良的人。不少流浪狗接受過她的救助,把她當做是朋友。這位女士出身寒微,來自偏遠的農村。但是就在最近,她出了意外。可以說她以一種慘烈的方式離開了這個世界。出事之後沒多久就有人傳出了噩耗,像她這樣一個人,本來應該過着富足安樂的生活。他沒有選擇眼前的苟且,卻過着那種看不到陽光的日子。她選擇遠行,在遠行當中尋找自己的價值。同時也不得不指出,遠行實際上是一種冒險。今天中午的時候,我在某短視頻的平臺上關注了她,我知道這麼做對她而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對我來說卻是有意義的,如果她變成了掛在天上的一顆星星,她會看着世上的人各種虛假的表演。同時在人羣中一些不起眼的角落,總有一些善良的人。

在一條消息當中我評論說,我一直以爲人心是這個世界上最髒最黑的東西,可她卻讓我感動,不是因爲她離開了這個世界。而是她看起來如此美好的一個人卻離開了這個世界,許多人選擇信仰神,因爲他相信神是善良的,是在守護正義的。事實上是不是那麼一回事呢?很多時候那些作惡的人得到了上天的庇佑,而許許多多善良的人卻被神所拋棄。她是在直播的過程當中除了意外的,最近因爲工作方面壓力接踵而至,遇到的問題層出不窮。我不知道還有多少麻煩在待着我,如果我沒有得到神靈的庇佑。我可能很早就已經灰飛煙滅了,很遺憾,我之前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更沒有和她之間有任何交集。我看到的是她有生以來的最後一幕。人心是複雜的,它可以最黑最髒,但有可能在某一個時刻,在某一個特定的人身上閃耀着人性的光輝。

很遺憾,這麼多年我沒有遇過多少好人,當然在別人的眼裡我也不是什麼好人,有可能是我這個人實在不善於交際,所以參與人之間的誤會不斷累積,然後變成了仇恨。的確處理人際關係是我這個人致命的缺點,我並不祈禱自己一定活得有多長,我只祈禱自己能夠有一個看起來不那麼慘烈的結局,一個體面的沒有痛苦的結局。我知道我的這個願望是非常奢侈的,是神靈很難答應的。但我還是要努力的去祈禱,在祈禱的時候一定要拿出百分之百的誠意纔可以。同時我也要提醒自己,相信神,相信祈禱,更要相信科學。從某種意義上,在生活和工作當中完整的貫徹科學精神,其實是對信仰虔誠的一種表現。同時也要提醒自己,信仰一定要表現在人後,而不是表現在人前,在這裡我所說的信仰是一些儀式感的東西。

上午的時候在某社交平臺,我看到這樣一則消息。一個壞到出圈的人從某個地方逃出來給自己的母親過生日,拿一個蛋糕放在你她的面前,讓她許願。當這位先生自己身陷險境的時候,他就拿自己母親的性命威脅衆人。可即便如此,社交網絡上還是有一部分人被他給母親過生日這件事情感動了。什麼是善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這纔是善良。如果把自己的老人當做是老人,把別人的老人當做是糞土,把自己的小孩當做是小孩,把別人的小孩當做草芥。這樣的人絕不能稱其爲善良,孟子曾經說過,無是非之心,非人也!無辭讓之心,非人也!無惻隱之心,非人也!無羞惡之心,非人也!可是放眼天下人,有哪一個能夠同時具備着四心呢?孟子說:“人之初,性本善。”站在他的角度是沒有問題的,因爲他認爲沒有這四心的人根本不是人,不是人,那就是禽獸,甚至不如禽獸,這些人原本就不在這句話的討論範圍之內。

如果是在以前,我不覺得成爲一個哲學家是什麼壞事。現在我覺得這個東西輕易不要衝進去,因爲學穩坐得不紮實很容易讓人變成一個妄人,同時我也覺得沒必要刻意的把哲學當做一個命題來研究。嚴格來說,只要一個人在一件事情上做到極致,這個人就會有一種哲學家的氣質。而能在一件事情上做到極致的人,豈是寥寥無幾?就好比一個劍客,把劍術練到哪一步才叫極致呢?我想最起碼要練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就如同《笑傲江湖》裡的獨孤求敗,他的劍術已經練到想要被打敗一次都不可能。這樣一個人一定對自己的人生有很多思考,對事物也有非常獨到的見解。所以一個追求極致的人有可能成爲哲學家,一個得過且過的人,只能鸚鵡學舌,成不了真正的智者。

我這一生到底有沒有希望在某件事情上做到極致呢?我覺得這樣的希望非常的渺小,特別是在寫作方面可能性很小。明年結束之後,我將徹底放棄長篇小說的創作。以我這樣的環境,我覺得不可能有豐厚的閱歷,而沒有這樣的閱歷打底就不可能完成一部好的長篇小說。當然也不能排除一些天賦型的作家,生活極其單一,可他還是完成了一部了不起的著作。當然這極其單一的生活是因爲他的經歷沒有被擠佔,如果像我一樣把大量的注意力消耗在了令人作嘔的工作上。我的這種日子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呢?我記得老舍一生都在糾結一件事情,他想放下一切專注寫作,可是他在很長的時間都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在他人生的最後一段歲月,似乎已經實現了這個願望,可是卻出現了另外的煩惱,最終他也在這樣一種是非的漩渦當中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曾經我也是少年,曾經我也是非常有激情的,懷着純粹的理想想要做一點有價值的事情。可人生的價值在哪裡呢?生命本沒有意義,這意義是人賦予的。在人的一生當中要面對很多痛苦和挫折,你需要一個支撐你活下去的理由。不論這個理由聽起來是多麼的失望,但總比沒有好。比如很多人說自己活下去的理由是爲了孩子,有的人說自己活下去是爲了理想,當然也不排除有一些人一生都過得非常的順遂,他之所以不捨得死,是因爲他的日子過得太痛快了。而這樣的痛快是我所不曾有的,我覺得以後也不會有那麼支撐我活下去的理由應該是什麼呢?我想爲了理想而活,我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但這是多麼奢侈,多麼的不切實際。如果活着就一定要事與願違,那麼我活着難道就是爲了折騰自己嗎?

當然也可以有另外一種解釋,活着就是一種贖罪。但我不知道這樣的贖罪之旅什麼時候是個頭,在漫長的人生當中一直都在贖罪,難道前世留下的罪惡真的堆得像山一樣高,以至於你的贖罪之旅無窮無盡的。回首過往,我能夠想起很多值得我懷念的人。但那些被我懷念的人是不是真的如此就不好說了,因爲回憶裡的是一種非常主觀的描述,嚴格來說就是我在有意無意的把他們塑造成了我希望看到的角色。相對於回憶來說現實是真實且殘酷的,面對回憶時我是編劇,面對現實的時候我只是一個演員,而且在絕大多數情況下我不是主角,我是一個無足輕重的龍套。人家那些主角根本看不上我們,我們看到人家在搭好的帳篷裡圍着桌子吃飯,而像我這樣的羣衆演員只能領了盒飯,隨便找個地方坐下來頂着大太陽吃飯。在一些地方特別強調人人平等,在我們這一地方則強調貴賤有序,你到底喜歡哪一個呢?在強調人人平等的地方,即便是一個餐廳的服務員,在你的面前始終是執着要跟你說話的。而在強調貴賤有序的地方,人們習慣了點頭哈腰。

島國是人人皆知的禮儀之邦,在這個地方可以看到很多點頭哈腰的人。那些身份尊貴的人總是被人簇擁着,而那些身份卑微的人,總是站立一旁陪着笑臉。正所謂見到慫人摟不住火,凡是身份尊貴的人,一個個脾氣都大不了一不高興,就給那些身份卑微的人臉上甩一記耳光。在一個強調平等的環境下,這樣的事情是不允許發生的。我知道在近些年一些曾經被譽爲先進文明的地方,已經有些落寞了。歷史在絕大多數情況下,不是在向前發展的,而是在那裡彎彎曲曲的,一不留神就要開倒車。我不好說相信什麼,不相信什麼。我只想說我相信神多於相信人。但我也知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爲芻狗。

此致

敬禮

你的朋友陶唐

新豐九年七月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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