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琪一愣,看着我,雙眼緊緊盯着,她說:“你剛纔說甚,你,你,說我是你的什麼?是……”
我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後放下,我微微一笑,說:“你不用說,讓我來說吧。曉琪,讓我做你的男朋友,以後的路,我們一起走吧。”
白曉琪定在那裡,然後眼眶中涌出淚水,這應該是幸福的淚水,所以我沒有去擦拭,就這麼看着像是水晶般的淚水劃過了她的臉頰。她微微顫抖,說:“你是在說真的嗎?”
我沒有回答她,直接抱住她吻了起來。淚水劃過我的和她的嘴角,鹹鹹的,甜甜的。
還有什麼好說的呢?不論是什麼原因,此刻我抱着的,是白曉琪,我吻的,也是白曉琪。所有的一切,就過去吧,也許我是個花心的人,也許不是。
洛水,是不是該說再見呢?以後的生活,白曉琪,她是我的明星。
我說過想做一個隨性瀟灑的人,這樣很多事情就不會讓我太過傷神。和洛水分手,我不難過嗎?呵呵,我只能呵呵了。在分手之後大吵大鬧喝酒抽菸玩兒墮落,這就是難過麼,我只想說,你還沒有體會到真正的傷痛。
那種經歷背叛和絕望的感受,只會讓你變得像我一樣,表面冷靜,無動於衷。當我抱着白曉琪的時候,我吻了她,我接受了她。我體會過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所以我不能傷害她。而且,我是個正常男人。
你一個大老爺們,抱着一個性感美女,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兒有臉蛋兒的,還會沒反應?那你就是身體有問題,得查查了
對於我而言,一切都順其自然,所以我們接吻了,吻了很深很深。白曉琪喘不過氣來,伸手推開我,眼神幽怨看着我,說:“你在幹嘛?發泄你分手的痛?”
我笑道:“這你就錯怪我了,過去的就過去了,我不會再去想。你是我的女朋友,現在。花姑娘,你可明白?”
白曉琪瞪我一眼,伸手搔我的癢,說道:“誰是花姑娘?小白,給你點兒顏色你就開染房了?”
我笑着閃躲,這唱歌的地方瞬間成爲我們的戰場。白曉琪跑累了,站在那裡扶着腰,看着笑嘻嘻的我。她說:“小白,你辭職吧。”
我微微一愣,然後搖了搖頭。白曉琪說:“今天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你到了辦公室一定會被人排擠。而且,就算你不辭職,他們估計也會讓你走的。”我知道,這個他們是指洛天成這些人。
我笑了笑,說:“放心。上段感情我問心無愧,錯不在我。而且,我喜歡編輯這個工作,要是辭職了,去幹什麼?我辭職,反而顯得我是錯的了。”白曉琪神色凝重,還想再說,我已經擺了擺手,說:“算了,不說了,如果你是不放心我面對她的話……”
“當然不是!”白曉琪開口打斷我,她說:“我有這個信心,再說了,你要是背叛我,我就閹了你。”她說話的時候,自己點着頭,好像很認同自己這個做法。
我倒吸一口涼氣,說:“怎麼可能,身體和心理都不會背叛,要不你先驗驗貨?”我的笑容猥瑣十足。
白曉琪瞪我一眼,伸手開門,說:“好啦,我們走吧。”我跟在後面走出去,在ktv門口,我看到了醉倒在地的張龍,白曉琪看着他皺着眉頭,我擺了擺手,兩個服務員出來,我讓他們將張龍攙扶回去,他們照着做了。
好吧,KTV的服務員很機靈,已經看出來我是未來的老闆了。
白曉琪開車送我回去,在樓下,我們又熱情的接吻。白曉琪是初戀,我能感覺出來,從她慢慢變成熟的吻技來看。回到家的時候,我沒洗澡就直接撲倒在牀上,沉沉睡去,這一天太累了,我不想再去想那些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外面晨練的老大媽們給吵醒了。以前她們也在練,不過沒有這麼大聲,前段時間街道來看了一下,說老大媽們晨練是反映了社會主義新面貌,值得提倡。於是老大媽們就興奮了,開始鑼鼓震天的練,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社會主義的新面貌是啥樣子。
我只想說,睡覺的人被吵醒是什麼樣子,社會主義新面貌就是什麼樣子。
我起來去洗漱,鏡子裡的我邋遢極了。我立刻打開蓬篷頭開始沖洗。啊,水啊,我要歌頌你,你像是偉大的母親,將甘甜的乳汁奉獻給我們。如果沒有你,洗澡要怎麼洗?喝水要怎麼喝?馬桶要怎麼衝?
我讚歎完聖潔的水之後,它帶着我的一身污垢去了下水道,只希望它不會將下水道堵住。我再看看鏡子裡的我,嗯,帥氣程度直逼金城武,而我內涵更勝他一籌,所以,我完勝。
總之,今天是嶄新的一天。
我下樓的時候,老大媽正在扭着,看到我笑着說:“小林啊,起這麼早啊。”我笑着迴應:“對啊對啊,不知道怎麼了大早上的就醒了。”
老大媽一邊扭着一邊說:“年輕就是好啊,以後起來早了,可以來和我們一起鍛鍊呀,社會主義新面貌畢竟還要靠你們年輕人啊。世界是我們的,也是你們的,但歸根結底還是你們的呀。”
我被震驚的裡焦外嫩,半個月前這大媽還什麼字也不認識,現在居然一開口就是的著名言論。社會主義還是要靠你們啊,我默默嘆了口氣,飛速走出小區。
我在門口正要去等車,忽的聽到有人喊:“小白!”我轉頭看去,白曉琪正開着車緩緩過來,到了我身邊,笑道:“上車吧,我送你上班。”
我坐進車裡,白曉琪拿出一個袋子,是肯德基的早餐。她放到我手裡,說:“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買了肯德基,你別怪我哦。”
我皺了皺眉頭,說:“曉琪,你這是幹嘛?”
白曉琪調轉車頭,隨口道:“什麼幹嘛,我就是來接我的男朋友啊,天經地義。”男人接女人才是天經地義,女人接男人,那是保養小白臉。
我想說出來,可是看着手裡的早餐,滿面笑容的她,話又說不出來,可能是我們纔剛剛交往一天吧。
到了公司樓下,她大大方方的親吻我,然後離開去上班。
因爲白曉琪的緣故,我又一次成爲了公司第一個打卡的人。這次連前臺的MM都還沒有到。我坐在電腦前,將最近的稿子分類一下,然後開始上網。
當然要上網閒逛,俗語說得好,在非上班其間做工作的,都是傻二楞子。
上班時間到的時候,辦公室的人都來了。我想和李平打個招呼,卻發現他的眼神不對,看我的時候。阿巧也是這樣。我瞬間明白過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們知道了。
這是意料之中的,雖然他們沒有去,但王鵬去了,我並沒有懷疑是王鵬說出來的,昨天去洛水生日的人那麼多,誰都可能說出去。也有可能是向虹天讓人宣揚的,就是爲了讓我無法做人。
我起身去倒水,王鵬走了過來,對着我笑了笑,我也點頭笑笑。在茶水間,我放下杯子,然後從後門去上廁所,再回來的時候,突然聽到茶水間裡有人說話。
“你聽說了嗎,林白是洛總的男朋友,之前一直沒承認,昨天去洛總的生日會上鬧去了。”“怎麼沒有聽說啊,我說以前怎麼總是林白出風頭,原來上頭是他女朋友。不過現在也不是了。”
“照我說呀,這林白也行了啊,用什麼手段上位的?”“上不上位都是小事情,不過他能去鬧,還真是丟臉啊。”
好吧,這就是傳說中的三人成虎,人云亦云。我還能說什麼呢?就在我準備出去的時候,外面傳來一聲門響,繼而傳來呵斥的聲音:“上班時間不去工作,在這裡幹什麼?”哦,是洛水。
那討論的聲音戛然而止,我從門縫中看過去,洛水正現在茶水間,一隻手扶着牆,氣喘微微,很生氣的樣子。她站在那裡不動,我也不能一直站在外面,只能走了出去,低着頭,去拿我的水杯。
洛水一愣,沒想到我在這裡,我拿着水杯,擡頭去看她,她神色憔悴,顯然並不好過。我讓自己強行轉過頭來,提步就走,洛水開口道:“小白,你都聽到了?”
我笑了笑,說:“聽到就當沒聽到。”我還能說什麼呢,只有這個了吧,洛水還想說什麼但我已經不想聽了。不是不想,是不敢。
我嘗試讓自己放下一切,裝作堅強勇敢,不能讓你一下子就打破了。原諒我的自私。我在辦公室坐着,洛水出來後,聲音冷淡,說:“上班時間要是讓我再看到剛纔的事情,就不要乾了。”洛水說完,轉身離開。辦公室噤若寒蟬,沒人再敢說話。
手機忽然震動,是一條消息提醒,我在網上訂的旅遊計劃,就快到了。這個原本要送給洛水作爲禮物,現在也沒必要了。我在看稿子的時候,忽然有人拍我,師妹站在我身後,說:“師兄,我有個校版不會,你能教教我嘛?”
她遞過來一張紙,我接過去一看,上面寫着“師兄!我知道你很難過,別傷心!你還有我這個師妹呢!”
我一愣,差點笑出聲來。師妹臉色發紅,低頭看着我,我一本正經的說:“這個很簡單嘛,你看,要用這個規律。”我說着話,在紙上畫出一個笑臉,然後又畫了個豬頭。
師妹笑道:“謝謝師兄!”拿着紙走去。
嘿,這個師妹。
下班的時候,我慢悠悠的下了樓,洛水從車庫開着車出來,在路邊說:“小白,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會送他。”白曉琪從一邊走來,穿着高跟鞋,每一下敲擊在地面,都像是一個跳躍的音符。白曉琪看着我說:“我們吃飯去吧。”伸出手來。我猶豫了一下,然後挽着她,轉身說:“你要一起來吃點東西嗎,洛水?”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最冷酷的事情是什麼,那一定是當着舊女友的面與新女友秀恩愛。我一隻手拉着白曉琪的手,另一隻手卻對洛水做出邀請姿勢,“你要一起來吃點東西嗎,洛水?”
洛水看着我,又看看白曉琪,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又退了一步,她擺擺手,說:“不用了,我要回家了。”她說話的時候低着頭,聲音很低,然後就上車,離開。整個過程再也沒有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