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說出了我想要聽到的答案。並不是我不想真心的請她一起吃飯,我是還沒有想到怎麼去面對她。我能夠這麼堅決冷酷的說話,只是因爲我還不夠勇敢,勇敢到忘記和她在一起的一切。
在洛水轉身離開的那一刻,我忽然有一種莫名的衝動,那股子衝動像是一股洪流沖刷着我的身體,幾乎就要破體而出。白曉琪站在我身邊,說:“你怎麼了?”
我瞬間清醒過來,看着白曉琪,她一臉緊張,看着我。我到底在想什麼,我分明是她的男朋友纔對。我笑了笑,說:“沒什麼,我們吃飯去吧。”
我們找了一家飯店吃飯,吃完飯之後,在我的強烈要求之下才終於讓我買了單。我感覺在吃飯的時候白曉琪有什麼話想對我說,但是最終也沒有說出口,她一直在包容着我的脾氣,等着我想要將一切和她說的時候。
吃完飯回家,在我家樓下,向白曉琪提出了端午節一起去旅遊的事情。白曉琪顯得有點興奮,她看着我笑着說:“這是真的嗎?你邀請我一起去旅行?”
作爲一名誠實的青年,我當然沒有說出這個旅遊原本是應該送給洛水的禮物。我覺得沒有什麼必要,因爲這是一場要送給我女朋友的禮物,現在,我的女朋友是白曉琪。白曉琪離開之後,我一個人在家,接到張浩打來了電話,當知道我的旅遊計劃之後,他也興奮的要求一起去。
我想了想,也好,他作爲我最好的兄弟,總不能永遠和白曉琪鬧矛盾,是時候找個機會讓他們兩個調和一下了。
總得來說,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從洛水生日後的每天,我還是正常上班,雖然在辦公室,每個人和我說話的時候感覺不同以往,但也沒有什麼明顯的偏差。開會的時候偶爾會見到洛水,她一臉平靜,看到我還是會笑一笑。就這麼過着,時間就到了端午節假期。
放假第一天的上午,我和白曉琪在車站等着張浩那一對兒。怎麼說呢,原本白曉琪是想自駕遊的,這樣我們就可以時間自由輕鬆,但在看了幾天都沒有研究好來回的線路之後,她終於選擇了放棄,而我一向覺得,既然我們出來玩兒,就將身體放鬆,跟着旅遊公司的車子走,到了地方再說。
主要的原因是車票已經買好了,不給退啊。
我和白曉琪站在車站,白曉琪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羣,皺着眉頭說:“人怎麼這麼多啊。”我牽起她的手,笑道:“這隻能說明我國改革開放以來,國民經濟水平上升,懂得旅遊享受的人越來越多,比如我們。”
白曉琪笑着說:“哈哈,小白,你呀,怎麼就那麼會說?”
我微微一彎腰,做出一個紳士的動作,說:“謝謝,您不就是喜歡我這一股子胡咧咧的勁頭麼。”白曉琪撲哧一笑,正要過來抓我,一聲叫喊就傳了過來。我轉頭看去,正是張浩和夏吹雪。
拜託啊大哥,都多大年紀了,還穿情侶裝?
張浩帶着一個大墨鏡,遠遠的就對着我揮手,喊了我一聲,夏吹雪也滿臉帶笑,跟在張浩後面。他們兩個穿着一身情侶裝,是一對兒可愛的米老鼠。夏吹雪我就不說了,畢竟人家是姑娘,張浩你個大老爺們也給我裝清純了?你怎麼不穿個白雪公主的啊。
當然,我也只是心裡想想,因爲我們這一對兒,我和白曉琪,穿的也很搭配。我是一件短袖的格子襯衫,她穿着一件水藍色格子襯衣,一改平時的風格,看上去有種特別的韻味。
張浩拉着夏吹雪走過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對着白曉琪鞠了一個三百六十度躬,然後神色端正的說:“小白他女朋友,之前我們也許有一些矛盾,但是請看在小白的面子上,就讓我們相逢一笑泯恩仇吧,接下來的兩天旅遊,我們就相互照應了。”
白曉琪看了張浩一眼,哼了一聲,然後說:“那件事情,回來再說。”好吧,兩個人算是初步和解了。
在車站坐好車子之後,我們就各自聊着各自的,因爲上車比較遲的緣故,最後一排的位子都被佔掉了,我們只能分開兩個兩個坐在前面。而我有一個習慣,當坐長途車的時候,一靠在位子上,就想睡覺。我耳朵旁邊響着白曉琪的話語,漸漸閉上了眼睛。
當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聽到外面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音,開始下小雨了。我扭頭看去,車子裡很安靜,偶爾有司機師傅的咳嗽聲音,白曉琪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她的金黃色的頭髮的發端翹了起來,正打在我的臉上,讓我有一種癢癢的感覺。
一個小時之後,我們到了揚州地界。拿出準備好的傘,我們開始去定好的酒店入住。雖然之前定了旅遊團一起的,可我們在下了車後就和導遊談好了,自己去玩兒,就不跟團了。這是一個雙方都互贏的好建議,像我們這種對旅遊路線有很多分歧和建議的人,是不適合跟着他們走的。
我們定的酒店在車站附近,跟揚州熱鬧的市區有一定的距離,但在這人頭攢動的端午節,也算是一個環境優雅安靜的好地方了。酒店門口載着一顆巨大的樹,又粗又高,枝繁葉茂,不知道在這裡活過了多少年的歷史。
我們四個人在酒店大堂登記入住。在這個時候,一個主要的問題就跳了出來。是定兩間房呢還是定四間房呢?
這絕對是一個很值得思考的問題,如果你定兩間房,你的色狼本質就暴露的無可附加,如果你定四間房,那這情侶旅遊路線的名聲就被你給毀了。這個時候我很想問一下白曉琪的意見,但是她跟在我身後,低着頭玩手機,顯然沒有搭理我的意思。我看了看身邊,決定放緩腳步。
張浩拉着夏吹雪從我身邊走過,到了前臺笑着問:“有房間嗎?”我跟在他後面,那前臺的酒店人員看了一眼我們,微笑着說:“還有三間房,請問你們需要幾間?”
張浩非常直接而淡定的伸出兩個手指頭,說:“兩間。”
當我們領上房卡的時候,白曉琪還沒有發表建議,只是跟在我身後,望着身邊的酒店佈局。我覺得這一次帶着張浩一起來是個很好的事情,他可以厚顏無恥的將我心中的想法實現。
此刻我站在酒店房間裡,伸手將窗簾拉開,讓光線投過來。白曉琪站在我身後,房間號是412,環境還不錯,一張大牀擺在中央,四周的牆壁是魅惑的紫色,給人以十足的視覺衝擊力。
我想了想,沉吟道:“曉琪,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房間太擠了,不夠我們兩個人睡,要不我還是再去開一間房間吧。”我說着話往外走去,白曉琪坐在牀邊,白了我一眼,說:“能有多擠?這麼大的牀還不夠睡麼?”
嘿,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我笑呵呵的說:“那就好,那就好,你覺得可以就好。”白曉琪站起來去衛生間看,這個時候張浩走了進來,看着我說:“我們在隔壁,房間的熱水怎麼放不出來?洗澡都不能洗。”
我笑道:“這麼熱的天,洗什麼熱水澡了,我看用涼水衝一衝就挺好。”張浩罵道:“你個粗糙的男人懂什麼。跟我下去,理論一下。”好吧,自從夏吹雪回來之後,張浩變得優雅文明瞭很多,以前都不會說理論這個詞,都是直接說:“跟我下去,他媽的誰給老子安排的房間。”
到前臺的時候,我決定用我帥氣的面容,不俗的談吐,瀟灑的氣質征服那個小姐,果然,經過我幾分鐘的交涉,她被我的整體氣場所深深折服,這位小姐笑容甜美,對着我說:“先生,請你讓一讓,不要妨礙其他客人。”
好吧,我只能說,我的優點是長得帥,我的缺點是,帥的不是很明顯。張浩上前交涉,表示要去看看酒店的供水系統,那小姐忍不住了,終於讓一位工作人員帶着他去看看怎麼回事。於是我又折回房間。
到了門口的時候,我掏出門卡打開,進去,白曉琪不在裡面,衛生間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已經在洗澡了麼,我正準備坐下,忽的聽到裡面傳來說話聲音,而且,不是白曉琪,是夏吹雪。
我一愣,這裡的確是我們的房間啊,夏吹雪怎麼在這裡?當然,我飛速運轉的大腦給了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們的房間熱水沒有的,所以她來我們這邊洗澡。那我的女朋友就該在隔壁房間。
想到這裡,我站起來想走出去,經過衛生間的時候,聽到裡面水聲戛然而止,夏吹雪的聲音很小,卻能夠聽到:“好了,我知道了,這兩天你先不要給我打電話。”
我一愣,她在和誰打電話?
如果這個時候張浩推門而入,一定會將我這個貼在衛生間門上偷聽的人當做是個臭流氓然後不顧兄弟情義一頓暴打。
你要說張浩不夠兄弟義氣,那是瞎說了,他爲了兄弟可以上刀山下火海,絕不會爲了女人爲難兄弟,但前提是這個女人不是夏吹雪。如果是夏吹雪,他完全可以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滾油鍋都不是問題。所以說,男人的生命裡,一定是要有個女人像是觀世音降服孫猴子一樣降服他。
就在我要離開的時候,我聽到了衛生間裡水流聲突然停止,然後就是夏吹雪的聲音,她說:“好了,我知道了,這兩天你先不要給我打電話。”顯然是在和別人打電話。我仔細聽了一下,夏吹雪又說:“對,這兩天我們都在一起。”
這句話說完就沒聲音了,然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我趕忙躡手躡腳的往外走去,輕輕的帶上了門,剛一轉身,白曉琪站在我身後看着我,嚇得我渾身一激靈差點尿出來。白曉琪看着我,皺着眉頭,說:“你在幹嘛?”
我呵呵一笑,說:“沒事沒事,我從大堂回來,看到你不在,你去哪裡了?”白曉琪說:“我在隔壁他們的房間,吹雪在我們的房間洗澡呢。”我點了點頭,和白曉琪一起走到了隔壁房間。因爲都要洗澡的緣故,所以只能等着夏吹雪結束,白曉琪再去了。
我在房間坐了一會兒,忽的捂着肚子大叫:“完了完了!”白曉琪一愣,走了過來,說:“怎麼了?”我皺着眉頭,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的胃正在消化它自己。”白曉琪嘿嘿一笑,說:“我的包裡還有餅乾,你要嗎?”我搖了搖頭,說:“還是算了吧,我急的要去吃飯。你們都是女人,不能在一起洗澡麼,這樣子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