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殺了我,我可是這裡有名的記仇。今天我若不死,明天你家祖墳必冒綠煙。”
“好啊,廢物!如你所願。”
嬰難星嘴巴毒辣,氣的馬二胄目眥盡裂。
二人如有默契,身形向後閃退,腳踏金屬底板,了無聲息。
“術法·金蛇一線天。”馬二胄怒吼一聲,施展術法。
一道金色響尾靈蛇,狀如絲線,從大漢掌心處竄出,蛇尾拍打金色陣紋,疾風如電。
奔着嬰難星額頭打擊而去,信子吐露,蛇眼妖媚。
“術法·夜沉如海。”
場中倆人霎那間被大團黑霧瀰漫起來,二人皆身形消失霧色之中。
漆黑滾動之處,半點陽光難以灑進,彷彿這暗影的世界就是一道獨立空間,充斥着冰冷和絕望。
這一刻,四周觀戰之人心臟加速,幾乎提到嗓子眼。
等待是最爲漫長的夜,可以讓人心慌。
馬二胄現在便是如此,他只覺得自己雙目好似失明一般,黑霧竟然能帶起自己心緒波動,雖然只是瞬息,卻還是讓他難以接受。
眼前的螻蟻,真會噁心我啊。
本來以金蛇之威,可以輕鬆洞穿巨石,此刻卻失去目標,毫無作用。
他平復心緒以後,再無絲毫無懼,心中反而更加爆怒,“非要奔着找死去是吧?”
“撕拉!”
一聲利爪破空聲傳出,黑霧散去,此術一次只能維持半個呼吸,而且及其消耗施術者能量。
嬰難星心頭一喜,這帝國貴族原來只是個花架子啊,果然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傢伙。
再來幾爪,趁弱襲殺。
大漢背後衣衫有些襤褸,五道血痕從細縫中露出,深有二尺,血淋淋模樣,肌肉翻卷着。
矮小枯瘦的嬰難星左手上握着一枚奇異異武,黑漆漆的五根利鉤,鋒芒處低落着血水。
這是他的獨門武器,名爲“暗五爪。”
那條靈蛇彷彿一個受氣包一樣,失去攻擊目標以後竟自迴旋舞動,衝着施術者而去。
被馬二胄一口吞下,大漢後背肌肉如同蠻龍一般,傷口依靠着強大肉體控制力,直接閉合,猩紅不再溢出。
“有點意思。不過就到這裡吧,你再沒有機會施展術法,我說的。”馬二胄一聲叱喝,渾身涌動死金色光華,呼吸間凝結成斑駁甲冑。
雙拳如同兩個碩大燈泡,雙臂朝後一扯,身形詭異,竟背對着嬰難星滑步而去。
他速度太快,場中無人可以看清他的動作,便是牧君童也只能勉強判斷大致走位。
這少年竟猛成這樣?
無數人驚呼起來,看着馬二胄如同暴雨梨花一般的身形抖動。
朱墨內心也是踹踹不安,在他偏頭的一瞬間,發現伍念之竟然不知道何時來到了他的身邊。
這小子什麼時候來的?
難不成又變強了,我竟都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朱墨神色無奈說道,“自從一半的外勤隕落在鬼霧密林以後,場中的嬰難星便是現存的最強執鞭人了,你覺得他能取勝嗎?”
“你覺得呢?”
伍念之目光投向場中,認真說道,“他體內的黑暗系能量好像不對勁,怎麼感覺好像散出一股腐臭味,難不成是修煉了什麼特殊功法嗎?”
朱墨點燃一根香菸,愁雲慘淡說道,“他逆煉修行功法,向死而生,應該是這幾年一直參悟生死關,現在看來是失敗了,他可能要敗了!”
二人說話之間,場上的馬二胄同嬰難星又過五招,瘦小漢子喘着粗氣,牙齒打顫,他的一條手臂剛纔被馬二胄直接撕扯下來,仍在幾十米外的地上。
他手上的暗五爪再也沒有傷害到健碩少年,護體金色盔甲如同實質一般,每次一抓上去,便被一陣怪異震盪掃落。
嬰難星感受到死亡臨近,自己面前彷彿盤踞着遠古兇獸。
人家只用了三成的力,自己就已經這個樣子,若是全力一擊,怕是要瞬息而亡,帝都的少年當真如此恐怖?
“總是放黑霧,可不是男人所爲啊,你已經用了七次,現在能量不多了吧。”
馬二胄陰森說道,他心裡已經惱怒到極致,眼前的廢物一次次躲過自己的攻擊。
靠的都是旁門左道,自己的每一擊彷彿拳頭打在棉花上,有力使不出的憋屈感。
感受着遠處牧童君不滿的神色,少年恨不得直接將面前這個“骨頭精”撕碎。
“術法·金環遨遊。”
少年呼吸之間,五道金環齊出,如同流星墜落一樣,虛空中劃出彎月弧線,分別擊打嬰難星身體五處。
幾乎都在瞬息之間,便要嵌在嬰難星身上,瘦小男人渾身暴起青筋,周身再現迷霧。
五道金環實在太快,妙若毫顛一般。
快到黑霧中男人根本無法躲閃,巨大威壓如同魔龍俯瞰。
他的身子在一剎那竟然無法移動分毫,夜沉如海術法釋放出來,堪堪緩解幾分,可是爲時已晚,已經避無可閃。
只能就地向後滾動一下,頭上金環躲了過去,左肩膀也算成功躲閃,僅是被飛環輕輕擦着過去,其餘三次再無幸運可言。
他的五臟六腑在參悟生死關的時候就已經腐爛,此刻再難支撐身體做出任何動作。
人們只見黑霧中金光閃爍,煙塵滾動,骨頭和疑似金屬的金環碰撞在一起,傳出劇烈聲響,宛如一道道炸雷轟鳴。
“砰,砰,砰!”
在黑霧未散去之際,馬二胄已然挺身而至,幾乎如同瞬移一般。
靠着迷霧遮擋,呼吸之間,接連在瘦小男人周身轟出一十八拳。疾風驟雨般的拳點將嬰難星全身徹底粉碎,整個人都被拍成餅狀,貼在地面的坑窪內。
看臺之上氣氛緊張,無數人起身而立,緊握拳頭,他們在期待奇蹟發生,畢竟每次嬰難星使用此術後都完好無損,這次應該也是吧。
“死垃圾,這回再放啊,放啊。特麼的,你怎麼不爬起來放啊。”
馬二甲滿臉都是血水,如同魔海中走出的血色狂人一樣,一臉的猙獰神采,放聲長笑起來。
一邊大笑,一面輕輕將死去的嬰難星高高舉起,如同扔螺旋鏢一樣,猛勁一甩。
幾十米外,四分五裂的瘦小男人遍佈在金屬地面上,偶爾還會冒出一些猩紅血色氣泡。
“你們這羣垃圾,帝國的蛀蟲,吃軟飯的廢物們,還有誰敢過來戰我?”
少年得意狂笑起來,猩紅面龐上透出無盡兇殘,不停的重複着,“垃圾,真是垃圾啊。”
伍念之再也不顧朱墨阻攔,嘴裡狂怒一聲,“你給老子滾開,剛纔若不是你攔着,我能救下他的,現在他死了,你開心嗎?”
“你特麼開心嗎?”耳邊聲音驟然遠去,朱墨才反應過來。
“你小子是瘋了嗎?”朱墨連連呼喝,這小子竟然自己掙脫開來,自己可是全力鎖住了他的手臂。
在嬰難星快要落敗之時,藍英給他發來一條訊息。
“看着伍念之那小子,千萬別讓他上場,這是我們最後一塊底牌,不能輕易暴露出來。十場全輸就輸了吧,等到第三場以後就不用上人了,後面的全部認輸。”
可是朱墨萬萬沒有想到,這小子速度太快,自己根本來不急做出任何阻攔的反應。
“這個乞丐,哪裡來的。勇氣不錯,就是有點愚蠢啊。”看臺之上牧童君依舊享受着油膩的溫情。
“看那一身破爛,想必是個呆頭呆腦的蠢蛋,急着去投胎見他爹孃吧。”聞人家三郎一臉享受,公子的愛撫自己怎能拒絕。
一旁同樣面有潮紅的巫馬宗秀冷哼一聲,“這個時候還趕上去的,不是傻子,就是腦子該拿去餵豬的傢伙。”
“小子,你很莽啊。是來給那個瘦弱雞拼接身體的嗎?在那邊,現在趕緊滾過去,還熱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