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的一陣發寒,孫有機居然真的被人種了陰陽草……
傳聞這個陰陽草落降後就會悄悄的在體內滋長,等長到一定程度,就會以驚人的速度繁衍,這個時候。中降者就會出現癲狂的現象,發狂後七孔流血而死,死後陰陽草會透體而出,屍體最後就會如同稻草人一般荒草一片。
而我之所以會驚訝陰陽草,則是因爲這個草在降頭界被稱爲‘絕降’。也就是說,中降者只有死路一條。
之前在夢裡,這些東西我都學過,包括這個‘陰陽草’第一眼看見的時候我也可以確定就是我夢裡見到的陰陽草,但是我一直都覺得,這個陰陽草只是在傳說中存在的,因爲首先這個草就很難找,說是隻有降頭師才能認識。其次是這個純粹是爲了害人性命而生的,所以就算是降頭師下降成功,也必須要有極高的能力爲自己護法,以免遭受反噬之苦,由此來看,這個孫有機是得罪高人了啊。
小貝哭的一臉痛苦,擡起眼看着我:“嬌龍,我也不想說是你,但如果不是你又該是誰,誰會下這麼重的的手,如果想鬥法那就鬥好了。何必要我師父的性命啊!!!”
哭着,她又一臉的委屈:“而且我真的不知道要去找誰,怎麼給我師父報仇了,我師父說我是害他的,因爲我被人利用反成載體了,但是我從你這兒走了之後直接就去我師父那承認錯誤去了啊,我希望他能原諒我,我不想自己以後一個人,但是怎麼就能被人利用成載體了呢……我真的想不通啊,如果我是被人利用的載體,那師父不就跟被我殺死的一樣了嗎!!嬌龍啊,我該怎麼辦啊!!!“
我皺了皺眉,也覺得這事兒有些奇怪。難道民間還有沒露頭的高人?想着,我一擡眼,卻發現小可有些緊張的站在門口的位置,看着小貝哭也不上前,更不像宗寶似得對那個陰陽草很感興趣,一臉心虛的模樣。
從小貝暴露的那天開始,我慢慢的捋了捋這些事情,隨即看向小貝求證了一遍:“你從我這兒走了之後這兩三天哪也沒去?”
小貝點了點頭,一邊哭一邊擦着眼淚:“我沒有,我很怕師父不要我了,覺得我是廢人了,我當然得趕緊回去讓原諒我啊。這期間我就給了美金姐去了個電話,她還沒接,我也顧不上別的了,哪裡還有心情去別的地方啊!”
我又看了看小可的那張臉,心裡微微的有些鬱悶,我不想往程白澤的身上去想,但是他回來的未免太湊巧了一些,再加上小可跟一副跟做了虧心事兒的模樣,到真讓我不是一般的彆扭。
說實話,這個孫有機被誰弄死了,我都會偷笑的,甚是覺得這是他應得報應,但唯獨程白澤,首先我不想讓他沾這些邪術,其次,是他現在本身還有五雷掌未解再弄個陰陽草的反噬,他還要不要命了?!
但是現在小貝在這兒我當然問不出口,看着她悲痛欲絕的模樣我張了張嘴岔開話題:“小貝,那孫有機現在的屍體就在家裡放着呢嗎。”
小貝吸了吸鼻子,擡起眼看着我點了點頭:“嗯,我不敢動,我害怕。”說着,她拿起草看了看:“我也知道這事兒沒法報警,因爲警察不會信這些的,說不定,最後他們會覺得我變態還是怎麼樣把我師父害死的。”
這事兒的確是不太好整,任誰看見他那麼死的都會覺得不可思議的,不過我想也許孫有機倒是希望自己這副死相能讓別人看到,他活着那麼愛出風頭,死了上上電視,讓那些個專家再研究一下,內心應該也是狂喜的吧。
“嬌龍,你說怎麼辦,我信你沒殺我師父,但是你能不能給我出出主意,要是以後被別人發現我師父的屍體了,那要是再報警的話,警察第一個就會查到我的頭上來的。”
小貝直接換路子了,一開始是讓我給孫有機償命,現在可能也是想明白有比給孫有機報仇更嚴重的事兒了,所以直接讓我給她想法子好明哲保身了,畢竟這事兒是有口說不清的,我們常說陰陽兩路,真是各有各的規矩,你處理陰間的事兒就必須按照人家的路子,處理陽間的事兒,自然就得按照陽間的路子了,否則,哪路都有自己的律法,就像我我被陰差削耳光小命差點沒了一樣,陽間的事兒你整不明白,那基本上就進去了。
“宗寶,我在這兒放着的那個香爐給我拿來。”
宗寶點了一下頭,沒有多問,直接把我之前在這兒給人看事兒用的小香爐拿了出來,看了小貝一眼:“草給我。”
小貝吸着鼻子滿臉懵懂的把那兩根兒小黃草遞給我,其實這玩意兒長得真的跟稻草是一模一樣的,我轉身從茶几裡抽出一張a4紙,放到地板上後再從香爐裡倒出點香灰灑在a4紙上,隨即把草放上去:“打火機。”
宗寶當然不知道我要幹什麼,一臉疑惑的把打火機遞給了我,接過打火機後我直接點到草上,陰陽草一開始毫無反應,過了一會兒,居然直接就燃起了一絲幽幽的藍火,小貝睜大眼:“它能燒……”
我擡手示意小貝不要多說,待陰陽草燃盡之後,我看着那草灰慢慢的滲進香灰裡,最後就這麼在眼前消失不見了。
“沒了,嬌龍,沒了!”
我暗自吐出一口氣,然後把香灰用手蹭了蹭,拿出a4紙一看,毫髮無損,看來這方法是對的,隨即擡眼看向小貝:“你現在去市裡香火最旺的寺廟,多弄些這樣的香灰出來,回家後撒到你師父身上,這樣,陰陽草就會燃盡的,之後你在報警讓他們處理你師父的屍體,如此一來,到時候就算是驗屍,你也不會被誣陷什麼的。”
小貝看着我有些不太敢相信:“可是,不會把我師父的身體燒壞了嗎,而且,那麼多草,會有很大的煙的,我害怕……”
我直接起身,:“沒有煙的,陰陽草不是普通的草,是邪物,它本身是點不燃的,而能點燃,則說命香灰有靈可以壓制住它,況且我讓你去的是香火最旺的寺廟,那裡的人氣本身就很旺了的,香火充足,還會沾染佛氣,法力肯定要比我這個香灰還要厲害的,而你師父的就相當於這張紙,沾染了靈氣與佛氣的香灰會阻隔陰陽草的邪氣,到時候,孫有機身上撐死了會弄上點香灰,一點兒火都燒不到他,而且因爲他也是陰陽師,身上有香灰是正常的,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的。”
說完,我看着小貝的那張臉繼續出口:“我能幫的,只有這麼多,別的,我也沒辦法,你心裡應該清楚,孫有機事情,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我跟他也沒那個交情。”
小貝垂下眼:“我知道,可是我,我真的很害怕,他現在的那個樣子,我看着就渾身發麻。”
誰看誰不麻啊,我心裡想着,看着她仍舊面無表情:“你就算是麻也沒有辦法,因爲降頭這種東西,你跟誰解釋誰都不會相信的,就像是孫有機讓你給小可障眼,你不也說了嗎,小可殺我,傳出去,就是精神病殺人而已啊。“
“別,嬌龍你別說這個了,我都說我錯了……”
我點點頭:“好了,多了我也不想說了,你回去吧,這事兒既然都說清楚了,我也不怪你剛纔想要拿刀殺我,但是你再在我這兒哭也是沒用的,畢竟現在天熱了,孫有機屍體在屋子裡多放一天,那就容易腐敗變質一點,你還是儘早的處理吧。”
小貝磨磨蹭蹭的站起身,低着頭:“嬌龍,以後你真的不能收留我嗎,我師父也沒了,美金姐大概也不需要我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嘆出一口氣,“你爲什麼非要讓人收留你呢?小貝啊,這個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的,不能因爲孫有機收留你,他讓你害人你就去害人,那如果我收留你了,我讓你去害人你也去害人嗎,這樣的話,你不是一直就處於被利用狀態嗎,你自己不覺得可悲嗎。”
小貝不在應聲,悶了一會兒,擡腳直接向門口走去,回過頭看了我一眼:“嬌龍,我不怕被人利用我,其實我覺得我也很現實的,但是你放心,不管以後有沒有人利用我害人,我都不會害你的,你在我心裡是一個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感覺得朋友,總之,我覺得你很好,謝謝你,我不是不知恩圖報的人,那……我走了。”
我點了一下頭,看着小貝貌似悽悽涼涼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眼前。
宗寶往我的身邊挪了兩步,看着小貝離開的方向不自覺的張了張嘴:“看來這姑娘就是想過不勞而獲的生活啊。”
我白了他一眼,“柳宗寶,你是不是沒跟我說實話,關於程白澤回來是隻單純的來看我的嗎。“
宗寶愣了一下,可能是沒想到我話題轉的這麼快:“他是說回來看你的啊,別的我也不清楚,他也不是我老闆,我跟他也不熟,不過……”說着,宗寶壓了壓聲音:“我覺得他好像吩咐小可什麼了,倆人一直都怪怪的,孫有機這事兒,會不會跟程……”
我直接瞪了他一眼:“你瞎說什麼,沒搞清楚真相之前,你一個字都不許給我瞎說!”說完,我直接喊了一聲:“小可!!”
等了半天,小可才扶着牆慢悠悠的蹭進來,:“啥事兒?”
我坐到沙發上,微微的平靜一下:“沒事兒,我這兩天讓你照顧的辛苦了,咱們嘮嘮嗑唄。”
“別。”小可往牆上靠了靠:“我看你可不是想跟我嘮嗑的樣兒,那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我怕。”
我笑了笑:“呦,你這就怕了?”我背過手,走到小可的面前仔細的端量他:“小可啊,雖然你是程白澤的助理,但是這個工作室我幫着他打理之後是不是也就變相的成你老闆了。”
小可垂下眼,牙縫裡擠出一聲:“嗯。”池節役血。
我伸手抵住他倚靠的牆壁,輕輕的張嘴:“那你覺不覺得,得跟自己得老闆實話實說啊。”
小可的臉瞬間就成了豬肝色,眉梢整個都耷拉下來看着我:“嬌龍啊,你饒了我行不,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忽然這樣跟我說話,弄得我緊張的小心肝撲騰撲騰的跳。”
本來我是想嚴肅點的,但是被他這麼一說,差點沒把笑噴出來,清了一下喉嚨看着他:“行啊,我就問你一句,程白澤到底爲什麼回來的。”
“我真的不知道。”小可都要哭了:“他就是之前讓我留意一下誰是害你的那個載體,然後讓我知道誰是載體後,整兩根兒頭髮就行了……”
我僵在那裡,看着小可:“你整到了?”
小可點了一下頭:“本來是沒弄到的,因爲我害怕,但是我拖地的時候發現地上有長頭髮我就撿起來了,咱們都是短頭髮麼,那長頭髮肯定就是那個女孩兒的……”
我明白了,但是心裡仍舊不願意承認:“那我醒來看見他那陣兒,他讓你準備什麼!”
“我老闆說這個不讓我說……”
“說!現在我是你的老闆!”
小可有些委屈的看向我:“其實沒準備什麼,我老闆就說要我在暗間幫他準備下起壇的東西,他要給你祈福,這樣,你的病很快就會好了。”
‘祈福’?
這個藉口真是爛透了,我隨即到沙發那去找自己的手機,找到程白澤的號碼後隨即撥了出去,沒接,我再撥,他還是沒接,再撥,要是他再不接,我都有衝動去找他了,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沒命了!
“喂……”
我莫名的呼出一口氣,幾步走到窗邊,壓低聲音道:“程白澤,你瘋了是不是……”
“知道我去看你了,感動了?”
他的聲音沙啞的厲害,我心裡一緊:“我問你,孫有機的事你知不知道。”
“……”
“說話啊,那事兒跟你沒關係是不是?”
我緊張的不行,:“你不會殺人的對不對。”
“……斬草不除根,必留後患,他要殺你,我爲什麼還要留他?”
我懵住了,他居然直接就回答了:“程白澤,你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