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是大雨傾盆,電閃雷鳴。
屋內是乾柴烈火,翻雲覆雨。
午飯最後還是靳少忱做的,我懶懶躺在沙發上,眼皮都累得擡不起。
腦子卻還很清醒。
方劑向靳少忱討教那種問題,只能是爲了對付朱朱。
可既然...他都過來問了,那就代表,朱朱還是有陰影的吧。
被靳少忱抱坐在腿上吃飯時,我就含糊不清地邊咀嚼邊問,“你教了什麼給方劑?”
我們一家三口吃飯時,靳少忱就不讓我說一句話,爲了給孩子塑造一個食不言寢不語的榜樣。
假如我哪天不小心說話,那好,晚上我就完了。
孩子不在,我就可勁撒歡,吃飯都是靳少忱喂到嘴裡。
他用拇指揩掉我嘴邊的油漬,墨藍的眸睨着我,眼底暗流涌動,“想知道?”
我沒聽出他聲音都變了,只專注嘴裡的菜,邊吃邊點頭,“嗯。”
屁股底下好似有什麼頂着。
我身體一僵。
耳垂就被男人滾燙的脣銜住,“待會,我們試試那個姿勢...”
“滾。”我屁股着火一樣彈開。
卻在下一秒被一隻有力的鉗子手鉗住,渾身動彈不得。
“再說一遍?”男人的聲音危險而誘.惑。
“我錯了,我滾我滾...”
——
大雨過後,天氣一下進入立秋。
再見到朱朱已經是一週後,她約我出去逛街,我就穿了件風衣就出去了,臨到門口,被靳少忱拽了回來,硬是把我的風衣扒了,給我套了件超厚的韓版大衣。
橘子出來喝水時,看到這一幕,已經見怪不怪我們的膩歪了,只朝我說了聲“媽媽再見。”就又進去了。
靳少忱給她佈置的任務越來越多,橘子卻半點沒覺得不適,反而很是享受,而且短短不到兩個月時間,我總有種她長大了的錯覺。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眼前正認真給我穿大衣的男人。
“外面不冷...”我擡手推了推,卻是拗不過他。
“穿着。”他給我穿好大衣,又去找了暖腰帶扣在我腰上,完了後纔跟我說,“去吧。”
前一天來大姨媽,在牀上痛得要死,還是他找了醫生給我打了針,今天這才活蹦亂跳。
我知道他是關心我,不由得上前親了親他,“你真好。”
他勾住我,加深那個吻,退開時,又胡亂揉我的發頂,“還有三天。”
我很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什麼?”
他摸了摸我的屁股,嘴邊綻開笑,那抹極淺淡的笑在我看來特別邪性。
操!
我頓時好心情都被他嚇跑了。
一句再見都沒說,直接跑了出去。
...
朱朱有心事。
她見到我先是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最後是說了個“我....”。
然後,就沒了然後。
我想到方劑問靳少忱的問題,再聯想到朱朱的便秘表情,不由尷尬起來。
要是那個問題,我該怎麼說呢。
我們漫無目的地閒逛,天南海北的閒扯,多數都是她在講,我在聽。
不小心提到過去一件好玩的事情,我們都默契地沉默。
走了大半條街,朱朱纔看着我說,“尋.歡如果在,那就好了。”
是啊。
如果我們沒有遇到那些事,現在,會不會都還好好的呢。
臨分別了,朱朱才踢着腳下的石頭對我說,“我媽她想結婚,跟那個男人結婚,我...桃子,我不知道爲什麼,明明應該很高興的,可就是...”
她有些焦躁地扯了扯頭髮,“我當時只是太驚訝了,我媽以爲我不開心,就和那個男人出去住了....我在她跟前可能真的像個孩子...”
她求助地看向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對於一個同樣沒有父親的我來說,我太能理解朱朱了。
我可以贍養繼父,可我永遠喊不了他父親。
這種半路殺出來的毫無血緣關係的陌生人,只是掛着個父親的名,卻不是我們心裡想要的那種爲我們遮風擋雨,爲我們討公道,爲我們出氣,爲我們不惜一切代價做任何事情的親生父親。
所以,朱朱問我,簡直問錯了人。
換位思考,我也接受不能。
不談我媽當初帶着我改嫁時,我心裡的種種不願,單說後來生活在一起時,我都是各種委屈難熬。
好在現在我們都長大了,不再是當初那個沒有決策權的孩子。
當然,針對個人來看。
我是覺得那個夏叔叔還是可以的,不計較朱朱媽的那種勢力和強勢。
朱朱還在眼巴巴等我支招,我就說,“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
朱朱聽懂我的意思,卻還是故意寒酸我一下,“丫說話粗俗點不成嗎?”
我學那天蕭醫生的那句,說了個,“成。”
朱朱誇我學得超像,邊興奮邊瞪大眼指着我背後鬼吼,“操!那他媽是誰?!”
我默默轉過身,距離我們大概一百米左右的超市門口,剛出來兩個男人,蕭醫生和司北並肩走了出來。
蕭醫生兩隻手都提着超大袋子,司北隻手裡拿了瓶水。
我們目瞪口呆的間隙,蕭醫生回頭笑着說什麼,就看到司北神色淡淡地擰開瓶蓋,把瓶嘴對到蕭醫生嘴巴跟前。
朱朱掐着我,“臥了個槽!”
我們倆傻呆呆地盯着那兩個畫一樣的人物上了車,消失在我們眼前。
回過神,朱朱朝我說,“你說得對,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
我,“...”
我他媽說的是你媽啊!
回去時,我把朱朱領回了家。
方劑給她買了套房,她沒進去住,反而一直租住在臨時住所裡。
她暫時沒工作,我擔心她錢不夠,她倒是翻了個白眼,“姐們兒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了。”
開始我以爲她是在我面前小小裝個逼,後來才知道,人家裝逼都是有資本的。
晚上依舊我們擠在客房裡,我把門反鎖了。
但是後半夜還是被靳少忱撈到臥室裡,我覺得特別丟面兒,就跟他討價還價,“我現在大姨媽,又不能那個,你就不能讓我和朱朱睡嗎?”
“兩個女人睡在一起幹什麼?”他不耐地擰眉,還把我睡.衣全.扒.了,滾.燙的胸.膛直接覆在我身後,溫熱的大掌蓋住我的肚子。
我被他掌心的溫度燙了下,難耐地扭了扭,“你難道沒和方劑睡.過?”
“沒有。”他箍住我,不讓我動,又低了頭,下巴枕在我肩頸的位置,呼吸滾.燙。
我側頭就可以碰到他發燙的皮膚,聲音都像被火.燎過一樣,有些口.幹.舌.燥地問,“那你沒和男人睡.過?”
話一出口,我就感覺身後的人氣息變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問了個什麼勁.爆問題,頓時七手八腳,“不是...我意思是....我就是想和朱朱睡。”
靳少忱把我整個人轉了過來,胸膛壓着我,大手在我身上胡亂點.火,神色卻十分正經,“她晚上給你暖肚子?”
呃,好像沒有。
我搖搖頭。
但是,這位大哥,能不能麻煩你,把鹹.豬.手收一收。
我按住他作亂的手,不等說話,就聽他說,“我給你暖。”
“哦。”我立馬不動了。
心裡甜滋滋的。
突然想到什麼,頓時又垮了臉。
媽的,其實我反抗的原因是睡前,朱朱跟我打賭,說我肯定呆不到後半夜,我拍着胸脯跟她打賭,這才反鎖了門。
誰知道,媽的。
第二天果然朱朱看到我就吹了個流氓哨,陽臺邊的鷯哥聽到了也跟着發出了一聲流氓哨。
朱朱一開始還以爲是靳少忱吹的,她又試探性地吹了一聲,得到鷯哥又一聲迴應,朱朱一直盯着靳少忱和我,可以萬分確定不是我們。
她這邊停下,鷯哥那邊卻一聲又一聲,亢.奮起來。
餐桌上,朱朱見了鬼似地問我,“誰在吹口哨,你女兒?”
我,“....”
帶她去陽臺見鷯哥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後悔一件事之一。
之前橘子餵養鷯哥時,鷯哥剛好那天不在狀態,沒叫幾聲,朱朱根本不知道橘子餵養的鳥是會說話的。
當她逗弄了鷯哥幾句之後,發現這鷯哥每次都能對上她的話,朱朱頓時開心了。
接下來幾天,她都蹲在陽臺邊,逗鷯哥說話。
我因爲給橘子報了學前輔導班,和靳少忱一起帶她出去了,家裡就剩朱朱一個人,等到晚上回來,朱朱跟我告辭,說這麼久了,家裡該擔心,我還沒來得及挽留,就看她撒丫子跑得飛快。
今天晚上,剛吃完晚飯,靳少忱就把橘子叫到三樓,我看到橘子一邊上樓一邊嘴裡咕嚕什麼,我已經很久沒關注孩子的學習進度了,是以走到跟前,聽到橘子一連串的英文時,我表情是很呆滯的。
就連洗碗時,都非常震驚,靳少忱是怎麼做到的!
如果早點認識他,我當初考四級也不必要抄別人吧。
正想着,靳少忱就下來了,他先是問我有沒有吃飽,看到我點頭之後,才喑.啞着嗓子跟我說,“我還沒吃飽。”
說完,就把我抱到了陽臺邊的欄杆上,開始輕.輕.剝.開我的衣.服。
夜幕下,這種置身於大自然的空曠感,讓我有片刻的失神。
“靳少忱——”
我最怕這種類似野.戰的刺.激了。
剛推.拒一聲,就聽到陽臺邊上的鷯哥亢.奮地大叫,“壓脈帶~~開磨幾~~啊啊~~壓脈帶~~~開磨幾~~~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