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屮?!
他那樣的眼神和語氣,讓我恍惚產生了某種錯覺。
難不成,我打的?
我突然想起那個夢,難不成是我拿石子砸人那一瞬,難怪我手臂特別酸。
看我呆愣着,靳少忱屈起手指在我腦門上彈了下。
我吃痛地躲開他,“你幹嘛啊?”
身子一側,卻敏感地發現,脊椎好疼,完全動不了,我一時不敢表露出來,只裝作吃痛地樣子揉着腦門。
“打你。”靳少忱很認真地睨着我,又彈了我腦門一下,“讓你長長記性。”
不知道他指的是我昨天去找池舟裕這件事,還是海鮮過敏這件事,抑或是我夢裡打了他這件事。
我只能歉疚地看着他,“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突然問我,“做了什麼夢?”
“夢到你了。”我誠懇看着他。
他挑眉,“所以,夢裡也在打我?”
我,“……”
醫生剛好進來,替我檢查了全身,又查看了我的後腦勺,說是,有點血淤,再就是脊椎,我可能要住院兩天進行觀察。
有護士給我換輸液瓶,滴得有些快,手背特別疼,我還有些泛噁心,靳少忱看我臉色都白了,就讓護士拔了。
小護士無措地站在那,“這是……正常現象……等習慣就好了。”
結果,後面我又吐了。
靳少忱直接用毯子把我包起來,外面朱朱和方劑進來,都問怎麼了,靳少忱冷着臉一言不發地抱着我走了出去,李白辦了出院,我們一行人回了公寓。
我明顯感覺到靳少忱的變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看起來像是對我特別愧疚一樣。
靳少忱把我抱進臥室裡,小心翼翼放在牀上,我脊椎真的傷到了,一碰到牀就疼得我吸氣,靳少忱摸了摸的頭頂,不知道是安慰還是什麼,轉過身就出去打電話,幾個男人在客廳,朱朱陪我坐在臥室。
我拉着她的手,有些無奈,“本來今天可以回溫城的,被我搞砸了。”
“傻逼。”她小聲罵我,“你真是……!唉……”
她不知想到什麼,突然湊過來說,“老實說,我一直猜不透靳少忱這個男人,他到哪兒都一窩蜂女人喜歡,怎麼就瞎了眼看上你……”
我齜牙,“這話你已經說了第二遍了,我沒失憶,全記着呢。”
“哎,你聽我說完啊。”朱朱又把聲音壓低,“但昨晚看到那場面,我真的特別驚訝。”
她神神秘秘地滴溜着眼珠子,“昨晚靳少忱抱着你到醫院,中途你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又哭又笑,最後還動手打人,我日,你沒看,靳少忱被你連扇了好幾下都沒動,還抱着你,幫你擦眼淚,我們幾個人都看傻眼了,你不知道,方劑說,這輩子沒看過他二哥被人扇過耳光,你倒厲害,還不是扇一下,還尼瑪連環扇。”
我怔愣住。
朱朱還在說,“司北給你喂藥時被你打了,但後來,靳少忱把你整個人抱在懷裡,你就突然安靜下來了,也不哭了。唉,感覺愛情這東西挺玄乎的,我覺得,他是真的喜歡你。”
我覺得,他是真的喜歡你。
耳邊,朱朱這句話不停循環。
我吃了藥,腦子昏昏沉沉,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腦袋裡卻走馬觀花式地回憶起和靳少忱從相遇到在一起的那些片段,他霸道地威脅着我問我要號碼……在尋.歡家浴室的那場瘋狂怒罵,我大聲吼着讓他滾……他把我從秦武手裡救出來,跟我說,我們回家……他在看到陸採時的冷漠……我想起地大多都是他生氣的模樣,他眼底的怒火那樣深刻,簡直要燒進我心底。
醒來時,眼前一片昏暗,喉嚨乾澀,恍惚聽到靳少忱的聲音,緊接着有力的臂膀扶着我起來,餵我喝了口水,聲音低沉特別好聽,“還疼嗎?”
身子骨散了架一樣渾身都疼,喉嚨發苦,我知道自己病了,難受得想哭,卻還是搖搖頭,“不疼。”
腦門被彈了下,那人好聽的聲音帶着絲惱怒,“疼不疼?”
我吃痛地癟嘴,“疼。”
這個字帶了些哭音,彷彿不是我說出來的,有幾分撒嬌的意味。
抱着我的力道又緊了,有隻涼涼的手放在我額頭上,清涼得特別舒服,我忍不住把發燙的身體往他身上蹭。
身邊有人說話,聽不清楚,只聽到他問,“怎麼燒這麼厲害?”
他又餵我喝東西,太苦了,我喝了一口之後就死活不張嘴,他就吻了過來,一邊親吻一邊往我嘴裡灌,我纏住他,熱烈迴應。
耳邊聽他沙啞地聲音問,“能不能做?”
不知道他在問誰,我在他懷裡哼哼唧唧像得不到糖的孩子,一直撒嬌拱來拱去,最後被他壓在身.下。
感覺身體的溫度越來越高,那隻冰涼的手最後也越來越燙,我着急地想索.取原先的那份冰涼,卻怎麼都逃不出禁.錮。
他在我頭頂笑,“乖,馬上給你。”
我不知道他要給我什麼,只能往他懷裡蹭,用臉不停蹭他的脖子,光裸健碩的胸膛。
……
記不清過了多久,只覺得身上着了火一樣,我帶着哭音推開他,卻換來他更用.力地佔.有,次次都深.入到極.致。
等我徹底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身體帶着大病初癒的脫力,以及……縱.欲.過度的乏力。
我一下牀,兩條腿抖得跟篩子一樣,肚子餓得打鳴,我扶着牆走出來,剛到客廳,才發現客廳坐滿了人。
聽到動靜,所有人都回頭。
我聽到靳少忱有些暴怒的聲音,“都他媽閉上眼!”
用朱朱的話來形容我就是,她以爲我被十幾個壯漢蹂.躪了。
我只穿着件白襯衫,頭髮散着蓋住了前胸,卻沒蓋住脖子上的大片紅紫,光着的兩條長腿,不同程度都有些紅色的曖.昧痕跡。
我一看外面全是人,又立馬往回走,才匆匆走了幾步,腿一軟又摔了下去。
靳少忱過來抱我時,看我滿臉的淚,有些被驚到,陰沉的臉色緩了些,問我,“知道疼了?”
我搖搖頭,抓着他的袖子,可憐兮兮地,“我好餓……”
靳少忱:“……”
我太餓了,一個人吃了三人份的量,驚得一旁的司北都忍不住側目。
李白已經習慣了,面癱臉無動於衷的看着我。
等我吃完,靳少忱就餵我吃藥,讓我接着休息。
我不知道,自己這趟作死的過敏計劃,差點害得自己從此垮掉。
而等我徹底好了之後,找靳少忱算賬,譴責他趁人之危時,他卻帶我到放映室裡,嘴角掛着邪笑。
我以爲他要放電影給我看,卻在畫面一出來那一刻驚悚了。
這尼瑪,居然是我和他的不可描述現場。
畫面有些模糊,因爲沒開燈,但聲音聽得清楚,是我一直撒嬌纏着他,然後他不得已才……
我臉上一陣火辣辣的,順勢把手裡的枕頭扔到他腦袋上,“靳少忱!把它刪了!”
他側身躲開枕頭,挑眉睨着我,深藍的眸亮得發湛,“來,求我。”
“求你。”
求他的下場就是,我又被他壓在放映室的沙發上做了三次。
到第二天,我還迷迷糊糊不清楚,他有沒有答應我刪了那個視頻。
這些天過得實在荒唐,等靳少忱出去忙,我一個人在家時,纔有時間整理最近發生的事情。
朱朱打電話跟我說,百年世家最後仍沒有解體,卻是白家獨佔鰲頭,成最大股東。而池家股份被稀釋,成最小投資方,被撤去了董事一職,連帶着,池家經營的其他業務,也好像總有人從中阻攔,要麼出現毀約,要麼發現貨品不良,賠償大於收入。不到一週,池家開始大落,榕市商業圈開始倒臺白家,一時間,白家董事成香餑餑,各路人馬爭相示好。
我靜靜聽着,直到朱朱隔着電話問我,“你是不是知道他是白傢俬生子?”
我輕輕“嗯”了一聲。
腦子裡突然想起另一張臉來,那人乍看就覺得眼熟,難怪,原來是兄弟倆。
朱朱又問我要不要出去逛超市,我愣了愣,“逛超市?你不準備回溫城了嗎?”
她特欠抽地回我,“艹,你丫不是女人啊,不需要買些女性用品啊?”
我這才知道,她原來生理期到了。
收拾了下,在門口等着,是方劑開車過來的,副駕駛坐着朱朱,我繞到後面才發現司北也在。
我,“……”
司北也去逛超市?
司北淡淡看了我一眼,然後喊了聲,“二嫂。”
我點點頭,心裡卻鬆了許多。
之前那條新聞一出,在他和方劑心裡總歸留了不好的印象,他那兩天沒喊過我二嫂,加上方劑被打。
我猜,方劑應該是說了我的事,或者反對我這樣的存在,言辭激烈,進而惹惱了靳少忱。
我沒有問過靳少忱,也沒有求證過方劑。
我知道自己和靳少忱的差距,沒必要去挨個問,答案我心裡明白。
我也清楚方劑當初在客廳故意打電話透露消息給我的原因,他也是在試探我。
這個試探我的人裡也包括司北。
不知道是他隱藏太好,還是……我想得太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