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沒門兒!”男人走近了在我臉上摸了一把,神色陰狠,“我說過,我要讓你哭着求我...”
他是王虎。
朱朱來找我們時,無意間撞到他在尋.歡以前的租房裡吸.讀。
跨年那天,我從他手裡把王欣彤救了下來。
酒吧那天,我一個人把他拷在地上。
顧隊根據他的住所,銷了他的所有白.份,還把他喝到酒精中毒的兄弟,從醫院轉到了警區醫院。
明明,我記得審訊後他的結果應該是放在戒毒所拘留兩個月。
我不明白,他們怎麼會這麼早就被放出來。
是個人都知道,殺人犯法。
他們不會做亡命之徒。
他們不會殺人,我和朱朱的命不會這樣輕.賤地丟在這裡。
可我還是不安。
就好像之前做的那場夢逐漸清晰,逐漸應驗了一樣。
這種不安像無形的網,把我牢牢困住,呼吸不能。
“黑子,準備!”王虎喊着旁邊那個瘦高,皮膚黝黑的男人。
我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想問什麼,只覺得喉嚨喘不開氣。
黑子擡了個凳子,把手機對準了牀上,然後調整角度,對王虎說,“行了,你先上,我看看效果。”
朱朱瑟縮地越來越厲害,可她掙扎着,只會傷到自己的手腕,數據線在她手腕勒出一條條觸目驚心的紅痕。
王虎一上來,她就用腳去踹,被王虎伸手抱住腿,“喲,這麼火.辣?”
朱朱咬牙喊着,“滾!別碰我!”
我張嘴沒喊出一句話,反倒不停咳嗽,咳得腦仁炸開一樣疼痛。
王虎看了眼朱朱,又看向我,最後順着朱朱的腳往上摸,把朱朱的鞋子脫了之後,對我說,“怎麼辦,你得等等了,我喜歡這個。”
我用力掙身後的數據線,掙到感覺細線纏進手腕裡了,皮膚火辣辣泛疼時,才嘶吼着聲音喊,“別碰她——!!!”
聲帶應該是破了。
我喊出來的聲音嘶.啞.難.聽,像是卡了帶的磁帶,像沙子一樣磨得人耳朵生疼,“你想做什麼就衝我來!”
王虎手上的動.作.沒.停,一直碰到朱朱的褲子.拉.鏈,隨後猛地拉.下.拉.鏈。
那一刻我聽到朱朱撕心裂肺地喊叫,“別碰我——你走開啊!你滾啊!”
我像是砧板上的魚,艱難動彈,撲騰,嘶啞地喊着,“我求求你,別碰她,衝我來!”
恐懼,不安,像潮水一樣鋪天蓋地,涌了過來。
我像是溺水的旱鴨子,在潮水裡無力掙扎。
求生的意識逐漸減弱,眼淚一顆顆掉落,鼻尖掉下幾滴血,血珠子掉在被單上暈出一朵紅色妖花,我忍着喉嚨的疼痛,對王虎說,“衝我來,你想怎麼上就怎麼上,你們三個一起都行,別碰她,好嗎,我求你。”
身邊朱朱哭得不能自抑。
王虎停了手,沒有繼續解開朱朱的褲子,轉向我的時候,表情愉悅地,“我說過,我會讓你哭着求我。”
這幾分鐘裡,是我人生最漫長的一次。
假如,身邊有把.槍,我想,我會毫不猶豫把面前的男人給一槍崩了。
王虎找了剪刀,從我的羽絨服開始剪,一直到毛.衣,再到褲.子。
空氣涼寒,暴.露在空氣裡的皮膚更是激起一片顫.慄。
朱朱的哭.聲,男人的粗.喘.聲。
成了我此刻感官裡聆聽到的一切。
男人的手已經在我身.上.摸.遍,除了內.褲還在,內.衣已經被他挑.開,只堪堪掛在胸.前,我面無表情,一點反抗都沒有,只有身邊朱朱的哭泣聲不停傳來,我想安慰她,可不敢在王虎面前開口。
她馬上要有個幸福的家,一家三口。
與其兩個人受到侮.辱,不如我一個人承受。
錄.象的那個叫黑子的。
已經開.始.退.下.酷.子。
自.己.錄.了.起.來。
王虎那隻噁心的手莫變我全身之後,發現我一點反應都沒有,突然停了手。
他細細打量我的表情,最後說,“我改主意了。”
似乎爲了驗證我的反應一樣,他一把撕開朱朱的羽絨服,滿意地看到我驚慌的表情後,又脫下朱朱的褲.子。
“玩你跟玩.死人一樣,沒勁。”他笑着看向我,“但是玩.她就不一樣了。”
“不要——”朱朱掙扎着踢他,又被他抱住了腳,王虎脫下她的襪子後,對着她的腳背親了口。
朱朱噁心得整個人都在發抖。
我猛地一掙,把數據線都掙開了,翻身就撲到王虎身上,對着他打了兩拳,擡腳對準他的子孫根,還沒踢下去,就被人從背後攔腰摔在了地上。
咔嚓一聲,是腳上骨頭脆裂的聲音,我趴伏在地上,艱.難.地抽.氣,疼.痛伴着.逐.漸.冰.涼的身.軀,意識都在模.糊。
眼前出現一雙大腳,是第三個男.人。
高大粗獷的男.人。
他這次找了網線,把我兩隻手腕都捆.在了柱子上,離牀僅有一米遠的距離。
足夠清晰地看到一切。
朱朱絕望地噙滿淚水的眼睛,王虎肆意地笑,被剪刀一聲聲剪.開的衣.服。
撕.拉.撕.拉的撕.扯.聲。
朱朱的聲音越來越弱,她喊到嗓子沙啞,再也出不了聲,只能“啊啊”地叫喚。
我猛地屈腿跪在地上,朝王虎磕頭,一聲聲,砰砰直響,眼淚暈在地板上,大滴大滴落下,喉嚨裡的聲音含.糊.沙.啞,“求求你們,放了她,放了她,她懷.孕.了,你們衝我來好不好!”
“呵呵,懷.孕.了?”王虎的聲音透着幾分嗜血的狂熱,“我還.沒.幹.過.運婦呢。”
幾乎暈厥的失重感傳來,我把頭低到地板上,一個勁磕頭,“你們要多少錢,我都給你們,我給你道歉...”
空氣裡傳來一道沙.啞.地.嘶.喊,像是瀕.臨.死.亡.之前,發出的最後一聲哭.喊。
我渾身發抖,看向.牀.上。
王虎已.經.架.着.朱朱的身.體.在.動。
“禽.獸.——!你放.開她!!你放.開她!!”我發了.狂地掙.扎着起來,絕.望的嘶.吼着,像踩到捕獸夾的野.獸,聲.聲.泣.血.嘶.喊。
掙不開手腕上的網線,我就用牙.咬,手腕磨了一層層血皮,大顆眼淚滴在血皮裡,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我,眼前都是真的。
我又踢又叫喊了太久,王虎只高昂地笑,“哭着求.我呀。”
“求求你放.開.她!”我就跪在地上求他,一次次,磕到額頭出血。
他都沒有停止。
時間過得每一分鐘都極其緩慢。
不知道過去多久,我才恍惚聽到有人突然說,“艹,怎麼這麼多血?!”
滿臉的泥濘,我知道,鼻血混着額頭的血,染了一片地板,透過沾着血的眼睫去看,眼前猩紅一片。
我從地上掙扎着擡起頭,只看到牀.單.上.一.灘.血。
王虎.抽.開.身。
他.的東.溪還.立.着。
上.面.沾.滿.了.血。
朱朱閉着眼睛,無聲無息,像是死了一樣。
我的眼淚再次落下來,“朱朱.....”
喉嚨裡,再也發不出聲音。
眼前一黑,我暈了過去。
——
我做了個夢。
時間停留在跨年那天,朱朱沒有來找我和尋.歡。
是我和尋.歡出去找的她,她在唱歌。
一首接一首的情歌。
【我要穩穩的幸福
能抵擋末日的殘酷
在不安的深夜
能有個歸宿】
【我要給你幸福的生活
我們彼此說好了
共同踏過那坎坷
就讓時間證明着
這是無悔的選擇】
零點的鐘聲響起,朱朱抱着我們說,“新年快樂,我愛你們!”
尋.歡送了我們一人一條紅色圍巾。
他說是新年禮物,給顧隊也送了一條。
他嬌羞地說,顧隊已經同意和他在一起了。
朱朱狂呼着,“噢耶~”
她朝我們舉杯,“我要生兩個孩子,一個自己留着,一個給你和顧隊養。”
“好!”尋.歡和她碰杯。
我們圍着拍了照片。
閃光燈特別刺眼。
拍完照之後,朱朱臉上的圍巾紅得特別妖豔,像盛開的曼陀羅。
我突然捂着胸口抽.搐了下。
朱朱和尋.歡圍着我,“怎麼了?”
我想開口說,沒事。
一轉身,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周圍全是一面面鏡子。
鏡子裡的女人渾身是血。
手指全是血,地上也全是血。
我抹了把臉,掌心都是血。
胸腔再次抽.搐着,身上好像被什麼東西吸.着,升騰到高空,然後猛地墜下。
耳邊涌來各種各樣的聲音。
“加大!”
“恢復心跳了!”
“快,通知家屬!”
我睜開眼,入目是刺眼的無影燈。
十幾個白大褂出現在我眼前,我眯着眼睛,適應了片刻,再睜開時,還是這些白大褂。
眼淚無聲落下。
被救了嗎。
被推出來之後,我一直閉着眼睛,手上傳來一道力,熟悉的氣息盡數涌了過來,那人輕聲喊我的名字,“楊桃。”
他小心翼翼地握着我的手,像是怕不小心碰到我的傷口。
睫毛顫了顫,我還是沒睜開眼睛。
路上聽到非常多的聲音。
嘈.雜,凌.亂。
可我聽不到,我想聽的聲音。
醫生在病牀前念注意事項,“...聲帶受損,近期儘量不要讓她開口說話,避免受涼,多喝溫開水,開的藥早晚各服一次...”
那人淡淡“嗯”了聲。
空氣就安靜了。
他坐到病牀邊,伸手摸我的頭髮,摸我額頭已經被包紮好的傷口。
直到我忍不住眼淚從兩邊滑下去,他才猛地把我撈進懷裡,幫我擦掉眼淚,親吻我的發頂,“乖,沒事了,我來了。”
靳少忱,你來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