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兩個男人直接忽視了金天姿的存在,開始談起了世界上最庸俗的東西。
爲了避免讓自己後悔,凌天直接讓金淳博開價,金淳博話說得好聽,卻依舊保持着商人的本色,開出的價格對於他來說只是九牛一毛。
但對於凌天卻是一個天文數字,因爲那是一個億。
喉結蠕動,凌天依舊將這個價格翻了一倍,才裝作勉強的答應下來,而這個時候,周圍的人已經全部石化,口水流得如同瀑布。
凌天明白,經過這件事,這個地方已經不再屬於他了,這一次相當於將以後的錢都賺了。這樣一想,他反而有一種虧了的感覺。
金淳博畢竟是公衆人物,在他的請求下,凌天和他一起回到了最好最豪華的別墅。
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地盤,金淳博依舊無法放心,不但將所有的傭人都趕了出去,連金天姿也在他的催促下不滿的離開。
等到寬闊的會客室只剩下了他和凌天,金淳博纔開口說起了自己的問題。
他的身體從20多年前就一直有問題,但無論是做什麼樣的檢測,結果都是健康,身體的問題似乎只有他自己能夠察覺。
並且隨着時間的推移,病情越來越嚴重,而和病情一同開始變化的,還有一個夢。
最初的時候,夢中的他站在一個充滿大霧的環境中,只能看到前方一個模糊的身影,並且兩人相隔很遠。
但漸漸的,大霧開始消散,而他和那人的距離也越來越近,就在第一次暈倒後,他也第一次看清楚了夢中人的臉,那是他的妻子,也就是金天姿的母親。
20多年前,金天姿的母親米雪因爲難產而過世,只留下了剛出生的金天姿。這20多年來,金淳博從來沒有續絃的打算,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事業和金天姿的身上。
當他看清楚夢中人的臉時,他的並不認爲是自己的妻子在作怪,而是覺得妻子在提醒自己什麼。
不相信鬼神之說的他,開始尋求解夢的途徑,希望能夠明白妻子想要表達的意思。
但所謂的高人找了不少,也給出了許許多多看似合理的答案,卻絲毫沒有改變他的身體狀況,夢境也沒有產生任何的變化。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想錯了,但這一陣子的懷疑很快被逐漸進行的夢境打消,在夢中,他和妻子已經面對面的站在一起,可以看清妻子臉上着急的表情,和一張一合的嘴。
沒有任何的聲音,只有不斷張合的嘴,這讓他更加急切的尋找高人解答。
大部分所謂的高人都是欺世盜名之徒,而妻子越來越急切的表情和加速開合的嘴,讓他更加的焦急。最後甚至開始病急亂投醫,也正是這樣,才和凌天有了接觸。
聽完金淳博的話,凌天摸了摸下巴:“看來一切和你的妻子有關,對了,你們的感情好嗎?”
“很好,我甚至願意用我的命去換取她的平安。”
看着他眼中的痛苦,凌天並沒有懷疑他的話。看來他的妻子只是想要告訴他什麼東西,只是爲什麼不明說,而且夢境還要一點點的進行而不是直接出現在金淳博的面前。
想不出頭緒,凌天干脆讓金淳博睡覺,他想要看看,當夢境開始的時候,是否有什麼發現。
剛剛情緒激動的金淳博根本沒有辦法入睡,最後還是凌天幫助了他,一下子將他打暈在沙發上。
看到金淳博沒了反應,凌天獨自坐在一邊等待,大約半個小時,依舊沒有任何的發現,但金淳博卻捂着頭醒了過來。
“小兄弟有發現嗎?”
凌天尷尬的咳嗽兩聲:“暫時還沒有,你做夢了。”
金淳博點點頭:“嗯,這次米雪更加的急切了,好像很着急。”
凌天有些無語,他根本沒有看到任何的鬼物接近,難道這只是金淳博的心理作用。強大的精神壓力,讓他產生了這樣的幻覺。
看着金淳博一臉期待的模樣,他心中一動:“你妻子當時說話的時候,口型和動作是怎麼樣的?”
“口型我記不清楚了,每次醒來的時候,其他的都能記得很清楚,但都是口型和她曾經想要寫出來的字記不清,至於動作?”
金淳博站了起來,擺出一副焦急的姿態,甚至還有幾分憤怒。那是因爲久久不能理解意思的憤怒。
一時間凌天徹底的抓瞎了,雖然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他隱隱感覺到一種莫名的熟悉,就好像曾經有人也說過類似的故事。
想了很久,凌天才終於清醒過來,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因爲他已經想到了原因。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妻子已經進入了地府,她在給你託夢,因爲託夢的次數太多,才影響了你的身體。”
金淳博點頭,這點他也曾經想到過:“那小兄弟你知道我妻子在說什麼嗎?”
“說不該說的話。”
“不該說的話?”
“嗯。”凌天點點頭,剛纔的一番回憶,讓他想起了曾經聽過的一個故事。
在很多很多年前,一對母子相依爲命,日子過得辛苦但卻有着彼此依靠。
在母親含辛茹苦的教育下,孩子終於金榜題名,可就在孩子衣錦還鄉的前一天,母親永遠的離開了人世。
孩子放棄了前途,爲母親守孝三年,日日夜夜的思念中一夜白髮。
三年後,孩子被任命一地縣令,因爲出生窮苦,知道老百姓的苦難,他完全站在了老百姓的立場,得到了百姓的愛戴,成爲了出名的好官。
他對百姓的好,也惹怒了一些地主官僚,五年後,那些地主官僚策劃山賊入侵,一面掠奪百姓積累的財富,另一方面也讓他因此事而被罷官入獄。
而這個時候,孩子根本不知道。
但他開始做夢,天天晚上夢到自己的母親,母親似乎有很多話給他說,他卻一句也聽不到。
孝順的他打算回鄉祭奠母親,但夢中的母親卻顯得十分着急。
他開始嘗試着理解母親想要表達的意思,聰明的他最後發現母親是在給他示警。提高警惕後,他很快發現了端倪,從而一舉粉碎了地主官僚的陰謀。
也就是從那天起,他再也沒有夢到母親,後來他遇到了一個道士,才知道母親雖然並沒有說出來,但已經泄露了天機,被抓回地府受罰。
孩子在接到升官旨意的那天,掛印而去,隨着道士修煉,想要憑藉自己的力量救回母親。
故事並不長,凌天說完後,金淳博愣了很久纔開口。
“小兄,不,大師,你的意思是天姿的母親在向我示警?”
凌天點點頭。金淳博眼睛有些溼潤,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雪兒,你怎麼這麼傻?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天姿也已經長大了,我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