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小山坡上,周圍的霧氣如同絲帶一般漂浮,卻完全影響不了視線。
在他的面前,站着一個熟悉的人影,那是他的妻子米雪。
米雪穿着她最喜歡的裙子,不斷的對着金淳博揮手,嘴巴一張一合顯得十分着急。
金淳博向前走了兩步,米雪明明沒動,身子卻後移,和他保持着於剛纔相同的距離。
“米雪,是我,淳博啊。”
米雪點點頭,嘴型叫出了淳博兩個字,隨後又開始快速的張合,手比劃的幅度更加大。
“米雪,我知道你有事要告訴我,但富貴在天,天資也已經長大,哪怕我現在死我也沒有什麼遺憾。”
米雪的動作停頓了半晌,隨即再次開始,頭不停的搖着。
金淳博一愣,隨即似乎明白了什麼,試探性的開口:“你,你是說不是我出事嗎?”
米雪點頭,又搖了搖頭。
金淳博又是一愣:“雪兒,如果是我出事,那麼請你不要告訴我,我是男人,我應該自己擔負起來。如果是天姿或者其他人出事,你就點點頭,她是我們的女兒,我們應該保護她。”
米雪點點頭,看向金淳博的目光充滿了傷心。
就這樣點頭搖頭的交流,金淳博終於明白,妻子的確是來示警的。在幾天後,女兒會出事,並且會連累到他。
雖然無法知道事情的詳情,但金淳博還是安慰起妻子:“雪兒,你放心,我請了一個大師,他會幫助我們的。你不能再說了,大師說了,泄露天機是會受到地府折磨的。”
說完,金淳博迫不及待的想要醒來,或許是他的願望太過強烈,在客廳中,本來歪到在一邊的金淳博緩緩睜開了眼睛。
還沒來得及說話,脖子就是一陣劇痛,不由得扶着脖子**起來。
見金淳博清醒,凌天急忙詢問:“怎麼樣?”
金淳博張了張嘴,眼中卻閃過一絲茫然,想了很久依舊帶着不確定的神色:“我忘了,好像不是要對我的不利,不對,也是對我不利,我忘了,我竟然忘了。”
金淳博痛苦的捂住頭,凌天也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天機不可泄露,忘記也並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沒有試圖去安慰,他開始解析剛纔金淳博的話,雖然失去了詳細的記憶,但並不是一點印象也沒有,剛纔的話,有很大的價值。
“不是對他不利,又是對他不利。不是對他不利,又是對他不利。”凌天唸叨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會不會是你的女兒會出事。”
金淳博用力的點了點頭,隨即臉色一變,急忙站了起來,招呼外面等候的金天姿進來。
直到金天姿不滿的走進來,金淳博才大聲的出了一口氣:“太好了,沒事。”
金天姿被說得莫名其妙:“爸幹嘛啊,是不是這個小神棍說了什麼?”
“沒禮貌,要叫大師,叫,快叫。”
在金淳博的強制要求下,文天資被壓着叫了一聲大師,只是眼中充滿了怒火。
凌天自然直到金淳博這樣做的原因,極有可能就是想讓他保護自己的女兒。不過這酬勞肯定是得加的。
還不等他開口,金淳博已經說出了凌天想到的事情,並且給出了一個價格,一天100萬。
這絕對是最高的日薪了。
只是無論是凌天還是金天姿都不太願意,他們就是相看生厭的兩種人。
雖然對這個工作還是有些想法的,但最終沒能成功,因爲說服不了父親的金天姿直接哭着跑回了房間。
這一度讓凌天鬱悶不已,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如此的不受人待見。
金淳博的安慰,其實最主要的是報酬讓凌天的心情平復了下來。任誰拿到一個億都不會去計較一個小女孩的壞脾氣。
只是這錢他拿着也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向金淳博承諾,如同有需要的話可以通知他,這算是後續服務,對此金淳博自然是百般願意。
不過凌天也沒有想到,僅僅隔了三天,金淳博就打來了電話,不但如此,司機已經開着車等在了小巷外。
當兩人再次見面的時候,凌天幾乎不敢相信這就是金淳博,幾天不見,他已經瘦了一圈,還帶着呼吸器,彷彿隨時有可能死掉。
一番交流,凌天才知道,那天晚上金天姿氣走後,第二天就離家出走,住在了朋友家。
明白了女兒會出事的金淳博自然不答應,父女兩人又大吵了一架,最後金淳博說出了原因,但金天姿明顯並不相信,反而將一切推到了迷信上面。
爲了證明都是迷信,金天姿在網上找了一個見鬼的方法,並且獨自實驗起來。
實驗很有效,金天姿現在躺在了牀上人事不省。非但如此,當將金天姿接回家後,家裡總是不斷的發生怪事,所以第二天一早,就聯繫了凌天。
對此,凌天只有兩個字的評價:“傻B。”
收錢辦事,天經地義,凌天也沒有廢話,直接前往了金天姿的臥室,曾經暴脾氣的姑娘現在正安靜的躺在牀上,整個人臉上蒙着一層厚厚的陰氣。
結合自己所學,凌天很快確認金天姿的靈魂根本不在身體裡面,又檢查了一下房屋,便提出要去金天姿玩見鬼遊戲的地方。
對此,金淳博自然沒有任何的異議。
很快,凌天來到了一間被廢棄的房屋,這是一起火災的事故現場,因爲大火破壞了房屋的主體結構已經被定爲危房,房子大門上更有一個鮮紅的拆字。
整個房間明顯經過清理,並不顯得雜亂,只是牆壁上抹不去的黑灰,告訴着衆人這裡曾經發生的故事。
“金總,金天姿在這玩的見鬼遊戲?”
金淳博點點頭:“是的,在最裡面的臥室。”
一名保鏢推開了半塌的房門,一間不大的臥室出現在衆人眼前。
空空蕩蕩的臥室一角放着已經被燒黑的梳妝檯,看上去十分顯眼,最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梳妝檯上的鏡子竟然完好無損,並且被人擦拭得十分乾淨。
“這是天資擦乾淨的,要不是她將事情告訴了她的朋友,恐怕,恐怕我們根本無法發現。”
凌天點點頭,並沒有再第一時間走向梳妝檯,而是詳細問明遊戲的流程後,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直到衆人退出了房間,凌天才舉起手,對着上面難看的嘴巴:“煙兒,有什麼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