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夏捋清自己的思路,進入寢室,拿出溯源靈壇,將那銅鏡放到了靈壇之上。
神秘通神鏡靜靜懸浮在靈壇之上,靈壇中射出一道光芒,照耀通神鏡,繼而照射到古鏡之後的虛空。
虛空中,立刻有巨大的光幕顯現而出。
光幕之上,一尊手持巨錘,面容模糊不清者,正將一座山嶽拘拿而起。
扔入眼前的火海。
隨即舉起手中的巨錘,狠狠砸下,巨錘衍生出巨大的錘影,重重落在火海中。
一錘、兩錘、百錘、萬錘!
無數錘影,無數次在虛空中帶出波紋的錘擊,讓其中的山嶽,越來越小。
最終,被這火海煉成一面銅鏡。
銅鏡誕生的剎那間,天空中有無數雷劫落下,轟擊在銅鏡之上。
天際又有一捧氤氳清泉流出,澆在銅鏡之上。
銅鏡光芒大作。
鏡像畫面變得模糊,之後又開始漸漸清晰。
只見一位灰衣修士,手捧銅鏡,滴入精血,之後又刻畫下複雜的紋路。
之後他將銅鏡擡起,銅鏡照耀身前一尊蛇形神像!
鏡子中的蛇形神像突然伸出蛇信,蛇眼中也在冷漠的注視灰衣修士。
龐然的靈壓,讓灰衣修士軀體潰散、靈輪出現裂縫。
光幕中的景象,就此而止。
【通神鏡
信息一:一尊神秘煉器天師採集諸神尊識,融入玄山天嶽、天際靈泉煉製而成,品秩不詳。
信息二:滴入自身精血,將一半魂靈獻祭給通神鏡,鐫刻神紋,照耀神靈塑像,可以溝通神靈。】
紀夏腦海消化掉這道訊息,眉頭微微皺起,暗道:“要將自身的一半魂靈獻祭給通神鏡?”
這種溝通神靈的方法,對紀夏而言,未免太過苛刻。
“雖然不明白,獻祭一半魂靈究竟有什麼影響,但是這種交易,一聽就不是什麼對等的交易,動不動就要獻祭魂靈,怎麼這般邪惡?”
紀夏有些無奈,旋即正要將這面通神鏡放入紫犀扳指之中,突然想起魔胎中的秘龍君。
“這面通神鏡的品秩不詳,但是看那神秘身影煉製通神鏡的場景,以及溯源靈壇傳來訊息之中,那些靈金靈泉的名字,就不難猜出通神鏡的品秩,定然極高。”
“能夠溝通那些神秘、強大的神靈,只怕超過了極顛的上玄器,甚至超過了天位靈器!”
“如今反正這面鏡子無用,就算真的有用,亦或讓他們代爲溝通,也不知道會產生什麼可怖的變化,不如……”
紀夏見多了禁朽神樹中的神物,對於這樣一件有可能是天位靈器乃至達到更高層次的銅鏡,心中沒有絲毫不捨。
“既然不能用,就讓秘龍君將他吃了去,這樣一件珍貴至極的寶物,如果被秘龍君吞噬,秘龍君大概率能夠立刻出世,到時候我太蒼多了一尊神臺強者,實力豈不是大增?”
紀夏越想越心動。
“不能動用的寶物,就算再珍貴,也不過是一塊廢鐵,還不如用它來換一尊巔峰的戰力!”
紀夏下定決心,手腕一翻,秘龍君魔胎出現在他手中。
魔胎意識到他被拿出,一道意識立刻傳來:“主公,你終於想起給我投食了!”
秘龍君低沉嘶啞的聲音,說出這麼一句飽含怨氣的話語,如果是其他人聽起來,難免覺得怪異。
但是紀夏已經習以爲常。
秘龍君雖然強大,是出世即爲神臺的存在。
可是紀夏也清楚,這尊邪惡魔胎,涉世未深……不對,根本不曾涉世,心思還十分簡單。
所以當初才被紀夏哄騙,與他定下了陸父之約。
“咦……這是什麼?”
紀夏還未回答,秘龍君已經感知到紀夏另外一隻手中的銅鏡。
“這般濃郁的玄妙氣息,這面鏡子主公你是哪裡得來的?”
秘龍君歡快的開口,語氣中掩飾不住的貪婪。
紀夏運起一道靈元,敲了秘龍君一下,道:“哪來這麼多問題?這面鏡子主公賞給你了,你如果能吞下最好。”
他話語間,將魔胎放在通神鏡之上。
秘龍君聞言,大喜過望,笑道:“主人哪裡的話,即便是極顛的天位靈器,我也能夠吞……”
秘龍君話音未落,那通神鏡卻突然激發出一陣奇特的靈元波動,瞬息之間,包裹魔胎。
“啊!”
魔胎之中的秘龍君撕心裂肺的痛呼一聲,魔胎中一道黑色氣息,從他軀體之內被強行剝離!
紀夏眉頭微蹙,立刻將魔胎和通神鏡分離開來。
魔胎中的秘龍君猶自痛呼:“什麼東西?把我體內的什麼東西抽走了?”
紀夏連忙拿出一件上玄器,將魔胎放入其上,任由魔胎吞噬。
魔胎的慘呼這才漸漸平息。
紀夏再度看向通神鏡。
只見一尊神靈,正站在一片黑色火焰之中,靜靜的注視着紀夏。
那尊神靈的面容陰柔,氣質神秘。
正是胥澤大神的面容。
紀夏心中微沉,心中低語道:“陰君?”
“難道是魔胎體內早就和其他兩道氣息融合的陰君氣息,引動了通神鏡,溝通了陰君?”
紀夏不解。
但是此刻,卻也來不及多想。
陰君面容冷漠,周身黑色火焰熾熱無比,無匹的威壓,竟然透過通神鏡,向紀夏覆壓而來。
紀夏面容也極爲陰沉,他怡然不懼。
心念溝通體內大日鎮靈熔爐,熔爐虛影出現在紀夏身後,兩隻照射出神火光芒的三足金烏,飛翔在紀夏身周。
洶涌的靈火從金烏、熔爐之中爆發而出,瞬息就將陰君的威壓灼燒殆盡。
更強的威壓從鏡中的陰君軀體流出,通神鏡忽然微微顫動,彷彿無法支撐如此強大的力量。
陰君想了想,收回了軀體上的偉力。
“又見面了……人族。”
陰君開口,聲音一如上次那般低沉。
紀夏端坐不動,向陰君微微屈身,道:“陰君尊神。”
陰君看着沒有絲毫驚慌之色的紀夏,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大日鎮靈熔爐,和兩隻金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