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順着風衡烈指的方向看去。
哇塞,好漂亮的日出!
海面雲霧妖~嬈,湛藍的海水,在剛剛露出的陽光底下,反着金色的微波,一輪紅日正從海平面徐徐升起。
風衡烈推開車門,將我抱了下去,將我放到車頭蓋上,他隨後也坐坐了上來。
兩人就這麼並排坐着,彼此間的呼吸聲都能聽到。
隔着欄杆,遠眺海平面,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這裡已經出了城,如果沒有車,根本就沒辦法到達。
“你昨天叫我來,就是爲了帶我來這裡看日出?”叫我轉頭,低聲問風衡烈。
風衡烈緩緩的說:“不是。”
我在等着他解釋,結果,他就說了這麼一句就沒有了下文。
我忍不住又問:“那你原來叫我下來是做什麼的?”
他轉過頭,眯着黑眸看我一會,“做~愛。”
這麼直白的話,大概也只有他這種人纔會說得出來。
我的臉唰的一下就跟那個初升的太陽一樣,滾燙火紅,連忙別過臉,不敢再問他,也不敢再看他。
直到太陽完全生氣,空氣開始變得有點燥熱,他才跳下來,“走吧。”
也沒理我,徑直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我慌忙跟着跳下來,坐上車子,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雅柔,你回來了。”他對着電話那頭,溫聲細語。
是兩年前看到的那個長髮美女江雅柔,身材特好,胸大腰小,四十二寸長~腿趁着高跟鞋,頂級名模一樣。
我不屑的撇着嘴,扭頭看着窗外。
雅柔,叫的真親密。
“我這就過去。”風衡烈掛斷電話,扭頭看着我,忽然說:“下車。”
“啊?”我不解的看着他。
“你自己坐車回去。”他俯身過來,解開我身上剛剛扣好的安全帶,然後,推開車門。
這麼明顯的逐客令,就算我是傻~子,我也知道是什麼意思。
不就是他要去接那個江雅柔,機場的路跟我家的不同路,他只能把我丟出去嗎?
我咬了咬下脣,還是下了車。
風衡烈發動車子,從我面前離開時,我的心突然騰起一股酸意。
扭頭看了看,現在時間還早,而且這裡也比較偏僻,根本就不可能有車子經過。
摸了摸口袋,我才發現,我除了一臺手機之外,連錢都沒帶出來。
“喂!等等。”我慌忙追着風衡烈的車子狂奔。
丫的,沒錢我怎麼坐車回去啊,難不成要走路回去嗎?
可是他的車子提速好快,一下就竄了出去,我們之間的距離很快就拉開,我穿着拖鞋,根本就追不上。
真是日了狗了,沒見過這麼不負責任的男人的,明明是他帶我來這裡的,現在卻爲了別的女人把我丟在這裡不管我的死活。
看着他的車子漸行漸遠,到了最後,就剩下一個大概的輪廓。
我嘆了口氣,站在路邊,看着安靜的可怕的路面,攥緊手機。
等了半個小時,纔有輛出租車徐徐的在路邊停下,有對小情侶下了車,我連忙鑽進車子。
回到樓下,我推開門就想下車,司機立刻喊住我,“誒,小姐你還沒付錢啊。”
“喔,是哦。”我一邊翻口袋一邊說:“多少錢?”
“六十八塊。”司機一直瞅着我。
我翻了好久,一分錢都沒翻出來,這纔想起,我根本就沒帶錢出來。
剛纔追着風衡烈,也只是想問他要點錢坐車的,結果車沒追上,看到有出租車來,腦子一熱就上了車。
我尷尬的對司機說:“我沒帶錢出來,要不然,你在這裡等等,我上樓拿錢給你。”
司機立刻黑了臉,“要是你上去後不下來怎麼辦?”
“不會的不會的,我很快就下來了。”我連忙擺着手解釋道:“我就在這上面六樓,很快的。”
“不行,你讓朋友拿過來。”司機哼哼的很不悅。
我有點爲難,我在這邊也沒有朋友,左鄰右舍見面都不會打招呼,小區裡住着的不是三姑六婆就是小三,平時看到都不會點頭打招呼的。
我去哪裡找朋友給我付車費?
我本來想給莊尼打電話的,拿出手機才發現,昨天他從房間逃跑後,我都沒見到他呢,手機號碼也忘記要了。
我靈機一動,連忙說:“要不,你跟我上去拿吧,你先把車子停在路邊,我家就在上面。”
司機的臉上閃過一絲古怪的神色,繼而滿口答應,“也可以。”
我跟司機一起下了車,他跟在我後面,上了六樓,我開了門,我讓他在客廳等着,我進房間拿錢。
我前腳剛進去,他後腳就跟了進來,忽然把門碰的一聲關上,順手上了鎖。
我嚇了一跳,一轉身,看到他眼裡那股色~眯~眯的眼神,頓時明白了些什麼。
“你幹嘛。”我厲聲喝道。
他嘿嘿的笑了兩聲,一步步靠近過來,“別裝了,老子載過不少來這邊的女人,這裡住的最多的就是那種女人,你叫我上來,估計也是想用自己來抵車費的吧,我認得你,你在王都上班的。”
我一聽,頓時一股怒氣涌上心頭,“你真噁心,你以爲每個女人都是你想的那樣?你給我出去。不然我報警了。”
丫的,難怪他把車子停在樓下的時候,那個眼神都帶着顏色,原來是個老司機。
都熟門熟路的。
“那就報啊,看誰會更沒面子,我大可以說是你想勾引我抵消車費。”他說的振振有詞,不緊不慢的靠了過來,伸手就想抓我,“街邊的五十塊就能來一炮,你六十八塊算賺到了。”
我瞪着他,“六十八塊?你可以去死了。”
我掃過牀頭櫃的檯燈,連帶着電線也被拔了出來,朝着他的腦袋就砸了過去。
他明顯愣了一下,我突然出手,他也毫無防備,檯燈一下就砸中他,砰的一聲,燈罩裂開,燈泡也碎了。
玻璃碎片扎進他的手臂,頓時血流如注。
“你......你......”他驚恐的看着我,也許在他得手的那麼多次裡,從來沒遇到我這樣的女人?
老孃也不是吃素的,他以爲說上就上啊,噁心透頂的人渣。
他沒有逃離,反而暴怒起來,一下衝過來又想抓我,“你這個表子,裝什麼清純,都被男人睡爛了,竟然還敢打人。”
他凶神惡煞的樣子,真的讓人害怕,我趁着他撲過來的那時,抓過菸灰缸砸了過去。
這次他學聰明瞭,躲開了。
手臂一下被他拉住,我本能的大叫起來,“救命啊,殺人啦,救命啊,殺人啦。”
聲音一次比一次大,一次比一次要尖銳。
這裡的樓房都捱得很近,基本上可以說是握手樓,從陽臺輕輕一跳就能跳到隔壁的陽臺上。
我叫的這麼大聲,房間的窗口也開着,不可能沒人聽見的。
可是,隔壁的窗口只是晃過一個人影,窗戶玻璃瞬間就啪的一聲合上,窗簾也拉上。
“都知道你就是個出來賣的,誰救你。”男人得意起來,伸手就想扯我的衣服。
嘶啦一聲,上衣被撕開,露出裡面的背心。
驚恐中,自衛本能讓我立馬擡起還自由的手,豎起兩指就往他眼睛上戳。
趁着他躲閃的一瞬間,我擡起腳,往他的褲襠使勁的踢了過去。
他慘叫一聲,立馬放開我捂着重要的部位,捲縮在地上。
我慌忙奪門而逃。
媽呀,嚇死我了。
幸好莊尼教過我救命兩招,不然都不知道怎麼擺脫他。
現在的人怎麼這麼猖狂,難怪老是看到有新聞說,某某大學生上車後失蹤,雖然我不是大學生,可是也遇到這樣的事,真是讓人恨得咬牙切齒。
追根到底,都是樓下那些小發廊惹的禍,天天開着大門,裡面放的不是洗髮水,而是一排衣着暴露的妞。
從門口看進去,裙底穿的是什麼顏色的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王都娛樂城門口本來就有不少的出租車等候,我每天在那裡出入,他認得我也沒什麼奇怪。
人的思想就是這麼奇怪,認爲只要在那樣的地方工作的,都不是什麼好鳥,管你是不是出於污泥而不染。
逃出門口,我慌不擇路的跑到了別的樓梯,噌噌的就上去,跑到最頂樓的那個樓梯間,縮在角落裡。
我不敢回去,我怕他會一直在我家等我。
家裡也沒什麼好偷的,最值錢的就是我的手機跟錢包,我帶着一起逃出來了。
我剛纔就是拿着錢包想給他錢的,誰知道他會變~態成那樣。
惶惶不安的等了好一會,樓下都沒有想起任何腳步聲,我也逐漸放鬆警惕。
昨天晚上跟風衡烈出去,睡了那麼一小會,本來想回家後再補覺的,結果遇到流氓司機。
現在安全了,我靠着牆,縮着身子,睏意便再次逐漸襲來。
朦朧中,我彷彿聽到了腳步聲,咚咚咚,踩着樓梯上來了。
我立刻嚇得臉色刷白,該不會是那個人找到這裡來吧。
我傷了他,他心裡一定很不忿,就算不找上來,也會在門口偷偷的等着我。
靜靜的聽了一會,腳步聲沒了,我偷偷的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睏倦一直纏繞着我,擔心和害怕也纏繞着我,意識逐漸模糊後,我似乎看到那個司機,獰笑着撲了過來。
啊!
驚叫中,我猛然扎醒,一雙漆黑髮亮的皮鞋不知何時出現在我的眼皮底下。
我再次發出尖叫,下意識的往牆角縮了過去,“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一雙手也在空中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