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秀堂裡,那平時跟誰都愛答不理的小鳳仙兒,今天頭回到戲臺下邊兒來了。
高興的張嘴就要廂房見客,請人入閨。
周圍榜一二三的老爺們傻了眼,自己給打了半年多花榜,都沒聽過這麼句好話,看小鳳仙兒見了那人的高興模樣,一個個感覺頭暈眼花,頭頂直冒綠光。
這人誰啊!!!
一個個恨不得吃人的目光看向林壽。
“九,九爺……”
糊圖幽怨的看着林壽,小肉手上轉着的核桃都不香了,滿臉橫肉上那委屈的模樣,跟失寵的小媳婦一樣。
“您還說沒來過,我看您門兒清。”
“去,別瞎說,我是那不正經的人嗎。”
林壽看看靠過來的尤物小相公,也沒想到糊圖說的小鳳仙兒是他,沒想到他見了自己居然這麼熱情。 Wωω¤ тt kΛn¤ ¢ ○
這小鳳仙兒,本名姚鶴笙。
林壽之前見過,去年他來八大胡同查麻風病的事,當時順手救過一個被人追的小相公,就是這姚鶴笙。
兩人當時一面之緣,姚鶴笙雖說讓他隨時來,但林壽沒當回事。
後來林壽還見過他一次,在皇宮裡,乾皇萬壽宴的時候,他在唱戲的戲班裡,但那回只是遠遠瞥見了一眼。
總共就這麼兩面兒,他見自己應該只有一面兒,也不知怎這麼熱情。
林壽看了看周圍一幫打榜舔狗老哥們,現在正要吃人一樣的眼神盯自己。
怎麼說?這算搶男人嗎?
嘖,沒想到咱居然有一天會增加這種無用的人生經驗,林壽樂着搖搖頭道:
“廂房就算了,你上去唱個最拿手的吧,便算我聽過了。”
“先生說要聽那我便唱……”
姚鶴笙粉脣輕啓,軟軟的半個身子貼過來,香風湊在林壽耳邊說道。
“但懇請先生留晚一些,晚會兒還是去我廂房說說話……”
人在近處媚眼上很長的睫毛,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這哪看得出一點男人的痕跡,這完全就是個女人。
林壽眯了眯眼,就說一面之緣不至於這麼熱情,這是有什麼事要跟他說?但是他擺了擺手,只讓姚鶴笙上臺去唱,沒搭理,最近懶得管閒事。
然而,林九爺不管閒事,不代表沒人不長眼的來招惹他。
這正說着呢,院外邊兒新進來了一個主顧,玩着玉轉子提着鳥籠子,帶着幫下人,拽的二五八萬一樣,這是九門提督家的大少,今天就爲了拿下小鳳仙兒來的,一進門來,正好撞見了這一幕,他心心念唸的鳳仙兒,竟然跟人耳朵邊兒親近說話呢。
九門大少紈絝子弟,橫行京城豪門圈裡也是有頭有臉的,他看上的東西就不許別人碰的主,哪受的了這個委屈,氣壞了,上來就要從後面扒拉那人腦袋。
然而,九爺什麼功夫,能讓個紈絝給碰了麼,隔着老遠就感覺到了,然後……
喀吧!哎喲!
九門大少的手直接就給抻脫臼了,疼的在地下打滾!周圍人嚇了一跳,看清楚人,這不九門提督家的大少嗎,怎麼了這是?
林壽才扭頭一看,無辜道:
“你幹嘛呀?碰瓷?”
啊?九門大少一聽,怎麼還有惡人先告狀的,不是你擰的我手腕子麼!
但林壽出手太快,他當事人知道,周圍人啥都沒看見,不知道怎麼回事。
家丁下人過來攙扶,還以爲人摔着了,春秀堂的老闆夥計也趕緊上來,哎呀九門大少您來了怎麼不指使一聲,這怎麼回事,黑燈瞎火撞着哪了?
林壽這才知道,哦,這是九門提督家的大少,但你沒事想偷偷摸我頭幹什麼?
想想來這養小相公的人,多少有點龍陽之後,林壽突然一陣惡寒,臥槽!這人剛纔不是要對自己耍流氓吧?
九門大少疼的一頭虛汗,指着林壽:
“你!你!”
“滾滾滾,爺不好那口。”
九門大少一懵,什麼玩意兒?他哪跟的上林壽那個神經病一樣的腦回路,不過並不影響他耍橫。
“敢打我,你知道我爹是誰嗎!”
嚯,林壽眉頭挑了挑。
“你知道上個說這話的什麼結果嗎?”
“什…什麼意思?”
“沒事,哪天咱給你評個京城四大名爹,我幫你爹出道。”
九門大少納悶兒極了,這是個瘋傻之人嗎?他說的話怎麼我都聽不懂啊?
但他感覺手越來越疼,咔嚓,胳膊突然也脫臼了,哎!這怎麼還有後勁兒!
啊!疼!疼!殺豬一樣的叫喊中,剛出場不到一炷香功夫的九門大少,就這樣被擡走送醫了,來去如風,快了紈絝。
林壽看着這試驗效果,還不錯。
地字九品,暗勁。
這是活死人之夜時,他縫那個被十三號做成活死人的大師譚腿王,得來的獎勵。
精湛的發力技巧,林壽只打了一下,但是暗勁會殘留在對方體內,持續發作。
林壽略施小懲,希望那死基佬能漲點記性,不要打自己的主意。
咱九門大少若是知道了林壽所想,非得冤死不可,誤會!都是誤會!
春秀堂裡,一出鬧劇。
姚鶴笙上去唱了會兒戲,卻忽然發現下邊不見了林壽的蹤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帶着糊圖走了。
八大胡同口。
“九爺,不勞您送了,咱這回去了。”
糊圖跟林壽道別,人走了。
林壽跨上自己的三輪靈車,正要蹬起來呢,就感覺後邊車斗一沉。
一回頭,姚鶴笙坐上了。
“你這性子可夠蠻橫不講道理的。”
林壽伸手要去拎他脖子,把他扔下去。
“小手這不叫蠻橫,叫趨炎附勢好鑽營,先生…我真走投無路了,求您救我一命。”
林壽聽了奇怪,樂着問道:
“你花榜上那麼些官道商道的大主顧,不去趨炎附勢,你我一面之緣,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呀?是不是使錯力了?”
林壽拍了拍自己的三輪車,殯儀二字寫在上面呢,那意思哪有跟二皮匠使勁的。
然而,姚鶴笙卻搖搖頭。
“先生,你我不是一面之緣,您不記得了麼,先皇萬壽宴的時候,我們見過啊。”
話一出口,林壽眉頭一皺。
“我見過你,你又何時見的我?”
“先生在皇宮裡出入自如,大內高手都發現不了,是有大本事的人,小手性命高懸只有先生能救!求先生慈悲!”
姚鶴笙見左右無人,一邊說着一邊撩起了褻衣,露出白皙盈盈一握的小腹。
臍下三寸,一朵白蓮綻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