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安顏有些奇怪的問道:“瑛兒,怎麼了?”
“啊,沒事!可能……可能是我看錯了吧!”雖然這麼說,但狐瑛的臉上依然滿是極其古怪的神色。
這時韋傾笑也走進了院中,當她看到趴在地上當牛做馬,跟兩個小丫頭玩的不亦樂乎的韋昊蒼後,眼皮都不禁爲之抽動了一下。
不管怎麼說,韋昊蒼都是韋家的大少爺,這個身份放在鬼界之中都算是頂級勳貴了。
可現如今卻在地上連滾帶爬的,弄得渾身塵土,依然樂此不疲。
這副樣子要是被外人看到,估計得驚掉下巴。
而如果是其他人敢這麼戲弄自己弟弟的話,韋傾笑絕對會當場暴走,殺之而後快。但現在韋傾笑卻只能當做沒有看到。
因爲薛安說的明白,若想治好韋昊蒼的病,她必須無條件的信任和配合他,不得有任何的違逆。
所以儘管心中很不舒服,韋傾笑卻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不過當她看到院中突然多出來的安顏後,不禁又是一驚,眼中更是閃過了一抹驚豔之色。
要知道韋傾笑對自己的相貌一向自負,而且從她長大開始,就不止一次的被人稱作鬼界第一美女。
可在今天,當她看到俏生生的站於一旁,正巧笑倩兮的跟薛安說着話的安顏後。
她的自信轟然倒塌了。
因爲不管是相貌還是氣質,安顏都足以碾壓她。
尤其當她和薛安站到一起時,就好似孤懸於蒼穹之上的日月,交相輝映,令所有的榮光都匯於一身。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站在那,卻猶如這方小院的主宰,令其他所有人都成爲了背景板一樣的存在。
這樣的不凡氣質,自然令韋傾笑歎爲觀止,甚至生不出絲毫的爭勝之心。
有時候就是如此,當美到了極致,你連嫉妒的心都生不出,只能去歎服欣賞。
正當韋傾笑爲之驚愕之時,薛安衝她微微一笑。
“你來啦?”
“呃……是!”
“怎麼樣?你弟弟是不是比之前好多了?”薛安指了指滿身塵土,卻玩的十分開心的韋昊蒼,淡淡道。
韋傾笑認真審視了半天,卻實在看不出有什麼變化,反倒覺得渾身塵土,比以前更髒了。
“蒼兒?”韋傾笑忍不住喊了一聲。
韋昊蒼扭頭看了她一眼,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會跑過來,可這次韋昊蒼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後就繼續埋下頭來,跟兩個小丫頭興致勃勃的玩起了捉迷藏。
見此情景,韋傾笑忽然覺得心裡空蕩蕩的,就好像自己從小到大培養出的一株花,突然被人連花帶盆都給端走了一樣。
“你知道麼,我們那有一句話!自從精神不正常了以後,整個人都精神多了!現在你弟弟就是這種情況,但這至少比以前的悶葫蘆要強多了!不是麼?”薛安淡淡道。
聽到薛安的話,韋傾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可就在這時,站在一旁的狐瑛見薛安那一本正經忽悠人的樣子,實在忍不住,噗嗤一下樂出了聲。
韋傾笑微微皺眉,尋聲看去,這纔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狐瑛,開始的時候她也沒在意,可等仔細一看,便渾身一震,然後臉上便現出了驚駭之色。
“狐……狐妖?狐狸精?”
本來滿臉笑意的狐瑛,聞言臉色瞬間沉了下去,“你才狐狸精,你全家都是狐狸精!姑奶奶可是天狐,天狐你懂麼?”
韋傾笑確實有些傻了。
身爲鬼界頂級豪門的子弟,她當然知道諸天萬界之中種族林立,強者如雲。
妖族便是其中一個不容忽視的大勢力。
而在妖族之中,狐族又是首屈一指的大族。
這也導致了狐妖的聲名遠播。
而看這個小姑娘的樣子,氣度尊貴,威勢儼然,顯然是身具上古血脈的頂級狐族。
而狐瑛的話也印證了這個想法。
天狐一族……青丘狐界的執掌者。
這樣的身份,莫說自己,就是鬼界之中那些自視甚高的豪門統統加起來,都比不上人家啊!
可關鍵是這樣的存在,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鬼界之中?
而且看她站在薛安一旁那副乖巧的樣子,就好似一名小侍女一樣。
這簡直有些太匪夷所思了吧!
這時狐瑛依然不依不饒,就好似炸了毛的小貓咪一樣,咬牙切齒的說道:“喂,現在給我說清楚,到底誰是狐狸精了?”
韋傾笑有些張口結舌。
她也知道自己剛剛做錯了,可那句狐狸精也是她一時嘴快,方纔脫口而出的,當時根本就沒想那麼多。
卻沒想到這個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小丫頭會如此的潑辣。
正在韋傾笑有些不知道怎麼應對之時。
薛安輕笑一聲,“好了!她只是隨便那麼一說罷了!你要是狐狸精,那她豈不就是鬼精了?這樣不就扯平了?”
狐瑛氣鼓鼓的癟了癟嘴巴,哼了一聲,這纔不再言語。
韋傾笑有些愕然的看着這一幕。
她不知道這個宛若凌波仙子的安顏是誰,更不清楚狐瑛是怎麼出現在這的。
實際上她現在已經對薛安那層出不窮的手段而感到麻木了。
“韋姑娘這麼着急的前來,是有什麼事嗎?”薛安問道。
韋傾笑這才從驚愕之中清醒過來,然後想起了自己此來的目的,面色有些肅然的點了點頭。
“剛剛我收到了家裡的傳信!”
“哦?怎麼說?”
韋傾笑的語氣有些艱澀,“他們要我儘快回去!”
“儘快回去?”
“是!”
薛安似笑非笑,“那你怎麼看?”
韋傾笑長出一口氣,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但這次的傳信很奇怪,除了讓我帶着蒼兒儘快回去外,並未說旁的!可越是這樣,其中便越是有古怪!”
說到這,韋傾笑的聲音有些低沉,臉色更是十分黯然。
因爲自幼便身處羣狼環伺的險境之中,所以韋傾笑的心思十分敏銳。
要不是這樣,她們姐弟兩個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也因此,當她接到家族傳信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這裡面必有蹊蹺。
否則也不會出現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個傳信。
可關鍵是韋傾笑現在也不知道這個傳信是福是禍,再加上自己弟弟的傷勢似乎治療有望,這都讓一貫強勢的韋傾笑亂了陣腳。
也因此,她纔過來想要跟薛安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