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迪今天可以說是豪情萬丈,他先是幫着白衣男人陶青山逃跑、接下來又痛打了一頓攔路劫車的歹徒,真是過足了癮!
吳迪圍着麪包車轉了兩圈然後趴着車窗往裡面看了看,只見麪包車裡空空的沒有一個人影,吳迪試着將車門打開一屁股坐在駕駛的位置上,他上了車才發覺這輛麪包車壓根就沒有熄火,吳迪心中暗喜道:這幫龜孫子、原來想着逃跑呢!正好我拿這臺車練練手。
麪包車在吳迪的手裡好像並不太聽話,吳迪費了半天勁纔將車挑頭,然後腳踩油門徑直的向前衝去。
80公里、110公里、130公里,吳迪瞄着時速表心理更覺的快意,至於是不是超速就不知道了,大約不到30分鐘的時間吳迪已經連續闖了6個紅燈,眼看着麪包車已經進入開發區,吳迪將車停靠在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然後跳下車,隨手將車鑰匙丟在空中揚長而去。
公司的駐地裡正準備吃飯,因爲現在已經是傍晚了,聞到菜飯香氣的吳迪此時覺得非常的餓,他闖進臨時的職工食堂也不分青紅的抓起兩個饅頭就往嘴裡塞。
“你慢點吃,喝口湯!”白雅琴說着往吳迪的手裡遞過一碗青菜湯,吳迪喝了一口就覺得順溜了很多。
張蓮蓉也湊了過來問道:“在那邊沒怎麼你吧?”
“他又不是歹人,給大家說說怎麼回事?”徐建國隊長也頗有興趣的問。
吳迪吞下兩個饅頭以後才慢慢的說道:“其實,他們要抓的是那個漁村裡的人,就是那個長的極醜的女人的哥哥。”
“哦。”張蓮蓉是當事人,她明白吳迪的意思就接着問:“那後來呢?”
“原來,那個白衣人在晚上的時候就領着幾個人闖進了陳副主任的家裡,掠奪走了好幾十萬的現金,緊接着這夥人又來到吳世俊的家裡,吳世俊這個時候和幾個老爺們正在玩幾個小姐。”
“怎麼玩的?”杜軒色迷迷的湊過來問。
“別煩人!”王麗麗在一旁狠狠的打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打斷吳迪的話。
“聽警察說,當時屋子裡連同吳世俊有四個男的,都穿的一絲不掛還有四個年輕女的、也是光溜溜的,他們當時正在屋子裡面喝酒和幹事,就在他們昏天黑地的吃喝玩樂的時候,那個白衣人領着人闖了進去,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就把這些男女都打死了,用的都是***獵槍...後來警察詢問了陳副主任,陳副主任就說我是當事人、知道那個白衣人的下落,這不是將我也叫了去,其實我知道什麼呀,我稀裡糊塗的在警局了待了這長時間就回來了。”吳迪簡簡單單的將事情的經過有真有假的說了一遍,只是關鍵的事情卻沒有說。
一個拆遷辦副主任的家裡就有現金幾十萬,那要是主任的家裡還不得上百萬嗎?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將目光都鎖定在了徐建國的身上,好像是在問:你是公司的上層人物,你能夠貪污多少呢?
“看我做什麼!”徐建國沉着臉陰森的和大家說。
衆人皆抿嘴暗笑不語。
......。
夜晚時分,吳迪回到自己的屋子裡,他站在窗前將兩扇窗戶打開,月亮如一盞金黃色的大盤高高的掛在天上,潔白的月光灑進屋子裡像一縷潔白的紗,海風徐徐吹進帶來絲絲的涼意,吳迪趴在窗口處思緒萬千,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如果不是親身經歷恐怕難以自信。
遠在北方的父母怎麼樣了?家裡的大棚蓋沒蓋好?一連串的疑問在吳迪的腦海裡閃現,可是家裡還沒有按上電話,“哎!”吳迪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便上牀睡覺了。
三江集團的前期工作現在已經基本結束,他們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拆遷區的住戶都搬走,然後自己的工程隊正式的進入,所以,這幾日他們都是在閒聊中度過,可是吳迪還有一件心事未了,那就是要爲陶琳姍的補償費討一個說法,因此,吳迪這天和徐建國請了半天的假來到拆遷辦。
拆遷辦本來就來過幾次,對這裡的人也比較的熟悉,因此吳迪輕車熟路的直奔主任辦公室而去,在那裡接待他的是拆遷辦的李秘書,他一見吳迪來了便笑眯眯的迎了上來,“迪哥,今天怎麼這麼高興的來了?”
“我來給一個拆遷戶討個說法。”吳迪進了屋直接了當的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李秘書聽後愣了一下,轉而笑着問道:“不知道迪哥是給哪家說情?”旋即又說道:“別人的面子不給,迪哥的面子一定是十足的!”
靠,把我當做行賄受賄的了!吳迪心理好一頓不痛快,可是自己是來求人的也不好發火,便強裝笑臉說道:“就是漁民村的陶家,她家的裝修我看了,不應該是個乙級裝修,要是我說給個甲級都有些委屈呢。”
“沒問題,我們這裡有一條是甲級上的界限,我一會就和郭區長說一聲,迪哥放心好了!”李秘書說完便拿起電話,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郭世安區長帶着幾名警察從外面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呵呵,小吳迪在這呢!”郭區長一進門就主動的和吳迪打起招呼。
吳迪也站了起來正想說話卻被郭區長攔住,他正顏厲色的問李秘書:“你知道吳世俊放在保險櫃裡的十幾萬元錢吧,現在就取出來交給他們。”
“我、我忘了帶鑰匙了。”李秘書臉色突變。
“忘帶鑰匙了?那你現在就回家取去。”郭區長看了看李秘書,然後和身後的幾個人說道:“都坐下來,等一等。”
“是、是。”李秘書剛纔的笑容滿面已經轉化爲淚流滿面了,他低着頭直挺挺的向外面緊走,卻不想一頭碰到門框上,“哎呦!”李秘書捂着前額飛一般的跑了出去。
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吳迪的心理一翻個,因爲那天吳世俊給李秘書錢的時候他也在場,難道這個李秘書也偷偷摸摸的“裸金”了嗎?不光是吳迪有這個想法,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如此,郭區長走到一旁的保險櫃前用手輕輕的敲打着保險櫃的表皮,不知道他在想着什麼?
“哎,吳迪,你今天怎麼有空跑到這裡來了?”郭區長好像緩過神來似的,吳迪笑了笑將剛纔的話重複了一遍,他最後說道:“我和那個陶家沒有一點的關係,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情拆遷辦做的不合理。”
郭區長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一會的時候我們還要去複查一下,你放心好了!”
吳迪完成了自己的承諾,心理就像開了兩扇大門一樣的敞亮,他離開拆遷辦以後就連蹦帶跳的直奔海邊而去。
今天是個大滿潮、海水比平時要高出很多,吳迪站在堤岸之上靜靜的遠眺無邊的海岸,只見遠處的海與天相連接,竟分不出哪裡是海哪裡是天了,近處的一羣海鳥在一艘拉着汽笛的貨輪後盤旋鳴叫,看着海鳥自由的翱翔,吳迪的心理也充滿了一種自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