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籽言呆坐在梳妝檯前,任淚水無聲的流滿臉頰,除了流淚,她不知道要怎麼疏散心中的痛楚。在傷害自己人的面前流淚,這輩子都會淚流不止,所以她強忍着,不在厲顥然和賀亦城傷害面前流淚,可爲什麼這眼淚還是止不住呢?這心爲什麼還是這麼的痛呢?
“小言,你還好嗎?”墨青蘭擔憂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從謝意文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她擔心女兒會做傻事,畢竟這一次的事,跟女兒十七歲的事不同。
驚醒的謝籽言,抽着面紙將淚水擦乾,努力平復了一下情緒,對着鏡子扯出一個笑臉,讓自己的口氣顯得正常,“媽媽,我沒事,只是有點累,想睡一會。”
“哦,那你睡會,等吃飯,媽媽再叫你。”聽她的聲音很正常,墨青蘭不由鬆了口氣,沒在多想,扭身下了樓。
這時屋外突然傳來很大聲的咒罵聲,還有石頭砸到玻璃發出的聲音,不用去看,就知道應該又是寧季遠那些狂熱的粉絲們,她們又來幫自己的偶像找謝籽言的麻煩來了。
“馬上給我滾開,寧季遠他弄錯人了,弄錯人了,你們快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們,來一次打一次。”謝意文忍無可忍的衝了出去,只是他的解釋沒有任何人聽,那些人吵的聲音早就蓋過了他的聲音。
謝籽言痛苦地捂住耳朵,可那些刻薄的話還是毫不留情的鑽進她耳朵裡,象利劍一樣扎着她的心,淚水一顆顆滾落下來,昨天或許還有一線希望,至今天就只剩下痛苦,事情已然發生,就算消除影響,終究回不到從前,謝籽言是越想越覺得心灰意冷。
厲顥然他們固然不對,可是終究是有人錯在前面,如果徐寶芫不傷害夏天,又怎麼會引來厲顥然他們瘋狂的報復,而她與厲顥然他們自然就永無交集,又何來今天的痛苦。
沒有徐寶芫的前因,何來今天謝籽言的後果?謝籽言噙着滿眼的淚,不由苦笑,只是她不知道,引起這場誤會的徐寶芫此時已經找上寧季遠。
清晨,寧季遠正準備出發去機場,卻接到厲顥然推遲去美國的電話,生性多疑的他,自然是不放心的,打算開車去厲顥然的住宅一探就究。車行至半路,住宅管理處打來電話,只說昨夜他樓上那戶人家漏水,讓他回家看是否有損失,他只能調轉車頭返回住宅。
水雖然是漏了點,卻沒什麼大的損失,寧季遠沒放在心上,剛想煮杯咖啡,門鈴突然響起,他以爲是管理員上來查問,毫無防備的將門打開了。
一個穿着維修服裝,戴着黑邊大墨鏡,繫着口罩的女人猛地衝了進來,然後飛快的把門關上。
寧季遠驚覺得打量着她,皺着眉,厲聲喝問:“你是什麼人?”
女人似乎根本沒注意到他的態度,取下口罩,脫下維修服,露出她裡面薄薄的吊帶衫和小熱褲。這女人大搖大擺的坐進沙發,翹着二郎腳,露出雪白色的大腿。
寧季遠將門拉開,指着門外,冷冷地說,“請你馬上離開,否則我會報警抓你。”
“哎喲,大明星,別這麼兇,我沒有惡意,是有筆交易想跟你談。”女人氣定神閒地說。
寧季遠疑惑地打量着她,他不認爲跟這種女人有什麼交易可以做,譏笑,“小姐,你走錯地方了。”
“別急呀,等我把事情說出來,你就知道我沒有走錯地方了。”從包裡摸出一根香菸叼在嘴裡,“我還是先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叫徐寶芫,哦,當然你不認識我,不過,你應該認識夏天吧!”
“你怎麼會認識Summer?”寧季遠陰沉着臉,瞪着她,這個女人的打扮分明是個歡場女子,以夏天的性格,怎麼可能會認識這種女人?
徐寶芫吐出幾個白圈,挑了挑細眉,“我不止認識他,還跟他上過牀。”她之所以故意扭曲事實,一是爲了讓手上的籌碼顯得更真實,二是爲了刺激寧季遠,讓他失去冷靜,她好容易拿到她想要的錢。
門嘭的被關上了,寧季遠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懾人的兇光惡狠狠地瞪着她,“你說什麼?”
“喲,你還是真得對他一往情深呀!都捨不得讓人碰他!只可惜他不領情。”對他的兇惡,徐寶芫視若不見,還語出嘲諷。
寧季遠的嘴角猛的抽搐了一下,死死地瞪了她一眼,靠進沙發裡,緊握的雙手,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安,“你的目的是什麼?”
“爽快,我徐寶芫就是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那我就不繞彎子了,我需要錢。”徐寶芫直接說出目的。
“我爲什麼要付錢給你?”寧季遠心神已定,恢復了冷靜,他纔不相信她有什麼把柄在手。
徐寶芫衝他吐出一股白煙,惹得寧季遠皺起了眉頭,“嘖嘖嘖,你長得這麼帥,應該有很多女人才是,怎麼會愛上一個男人?真是暴殄天物呀!”
嘴角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抽搐着,寧季遠強裝鎮定,“你不要胡說。”
“我胡說?寧季遠,你不要告訴我,五年前夏天不辭而別的原因,你不知道?”徐寶芫掃了他一眼,歪着嘴吐出菸圈,也不等寧季遠回答,自顧自繼續說了下去,“你愛上了他,還做了讓他無法容忍的事,他纔會決絕地離你而去的,而且處處躲着你,不讓你找到他。”
“你不去做編劇,真是浪費人才。”寧季遠冷冷嘲笑她,根本不承認她所說的一切。
徐寶芫一邊剝着手上的指甲油,一邊笑着說:“你不承認也沒關係,只要我把證據交給媒體,到時候,事情一公佈,所有人都知道,大明星寧季遠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看似是個正人君子,其實原來是個同志。”
寧季遠勾起一邊的嘴角,冷笑,墨瞳精光閃動, 他纔不相信她手上有什麼證據,那件事已經過去五年,以夏天的性格,根本不會談去那件事,所以這女人根本是胡亂猜測。
徐寶芫挑着細眉,“夏天有個很不好的習慣,只要一喝醉酒,就會亂說話,該說的,不該說的,他糊里糊塗的都會說,我做爲他的女朋友,常常會在牀上聽到一些不應該聽到的話,收拾房間裡,又會看到一些不應該看到的東西。”
寧季遠斜睨她一眼,不屑地說:“夏天不會喜歡你這種女人的。”他根本不相信她是夏天的女朋友。
“果然不愧是愛他的男人,你真很瞭解他,不錯,他是不喜歡我,可是我的名字偏偏跟他喜歡的女人中的一個字同音,他喊着我的名字,就權當是她了。唉,這一說,我還真是委屈,明知是當替身還無怨無悔地呆在他身邊。”徐寶芫重新摸出一根菸點燃,悠悠嘆了口氣,順便爲自己臉上抹點金。
“他爲什麼不跟謝籽言在一起?”不管是容貌還是氣質,徐寶芫和謝籽言站在一起,任誰都挑謝籽言,不會挑徐寶芫,寧季遠不明白夏天的選擇爲什麼會這麼奇怪。
“你跟他辦過那種事,應該知道他是個不完整的男人,他左邊的睾丸是隱丸,以他的性格,怎麼可能會在謝籽言面前暴露身體上的缺陷?他在謝籽言面前一直以最完美的形象出現的。”徐寶芫譏笑地說。
“這麼說,謝籽言根本不是他的女朋友,而你纔是。”寧季遠看似平靜的態度,已是怒火狂燒。
“對,沒錯,現在你應該相信,我手上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跟他之間的關係了吧?”徐寶芫拍了拍隨身攜帶的小包。
“你想要多少?”寧季遠摸出支票。
徐寶芫摸着紅脣,眼裡閃着貪婪的光芒,“先寫個一百萬好了。”
寧季遠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低頭寫下她所要的金額,用力扯下支票,遞給她。徐寶蕪看清金額,得意地親了親支票,笑着說:“說起來我們倆還真是同病相憐,我們都愛上不愛自己的男人。所以我在報紙上看到你陷害謝籽言的時候,我真的好高興,我找到了同盟軍了,哈哈哈。”徐寶芫得意地笑了起來。
“閉嘴,別把我跟你相提並論,我愛Summer,是用心來愛,我會所有的力量來保護他,不讓任何人傷害他。”寧季遠深邃的雙眸裡閃着危險的光芒,只是徐寶芫太過得意沒有注意到。
“你愛他有什麼用,他不需要你的愛,更不需要你的保護,他寧願站在謝籽言的背後默默地看着她。”徐寶蕪故意出言刺激他。
“那有怎麼樣?我還是愛他,我愛他。”寧季遠怒吼。
徐寶芫細長的雙眼裡閃過一抹狡詐光芒,“你的愛,可真讓我感動,只可惜你的愛,不能公佈於衆。”
“把東西留下,你可以走了。”寧季遠冷冷地說。
徐寶芫從包裡拿出一疊東西丟在茶几上,一個開啓的錄音筆掉了出來,她手忙腳亂的將錄音筆抓到手上。
“你剛纔錄音了?”寧季遠鐵青着俊臉,他沒想到會落入徐寶芫的圈套裡。
“別生氣,我這麼做也是爲了以防萬一,再說了這五年前的證據,我才賣一百萬,價格很公道。至於這個證據,你放心,我絕對會優先賣給你的。就這樣吧,byebye。”徐寶芫心知不妙,想要溜走。
可是被她擺了一刀的寧季遠,肯這麼輕易放過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