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半個月前,同樣是在齊郡境內,發生了一件大案子,那就是靠山王楊林籌備皇綱被人給劫了,時至今日還沒有任何匪人的線索。
靠山王楊林可不是大隋普通的王爺,而是當今皇帝的皇叔,爲大隋開國立朝也是有着不小的功勳,可謂是軍功彪炳,即便是如張須陀曾經也在其帳下聽命。
此案一出,整個齊郡震動,張須陀這位郡丞這段時間忙的不可開交的原因也是因爲如此,這件事情是在他的底盤出的事情,所以於公於私,無論如何他都要給靠山王一個交代。
這件案子無論是秦瓊還是羅成兩人都有聽聞,甚至秦瓊的身爲張須陀的屬下,對於此事也瞭解的更多,若不是因爲他是歸屬軍方,恐怕也被派出去查案了。
眼下聽到蘇白提起這個案子,在聯想到程咬金幾人是因爲劫道是被蘇白擒下,秦瓊臉上不禁出聲問道:“蘇校尉是說這些人與皇綱被劫一案是同一批人。”
“不錯!”
“可是聽聞那劫皇綱的匪人十分兇悍,武藝高強。”秦瓊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不過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蘇白不客氣的打斷。
“秦校尉是看不起我等,覺得那些匪徒不是我等可以拿下的麼?”蘇白冷聲道。
秦瓊連連擺手:“蘇校尉誤會了,秦某絕非此意思。”
“秦校尉最好不是這個意思。”蘇白的臉色很不好看,語氣中帶着疑問:“更何況此事事關重大,這些人是否有牽連,做決定的人應該是張郡丞吧?”
蘇白警告的意思十分明顯,說白了現在你秦瓊不過是一個校尉罷了,這人到底是否和劫皇綱的人有關,態度不是看我,也不是看你,而是取決於張須陀怎麼看。
站在張須陀的位置上,半個月時間過去,他對於皇綱案還沒有絲毫進展,且不說靠山王楊林怎麼看,就他自己所承受的壓力是多大。
所以對於此刻的張須陀而言,蘇白突然站出來說自己抓到一夥劫匪,好像與劫皇綱的人有關係,你說張須陀會怎麼看。
再說有人提供了線索的時候,你秦瓊什麼都不確定就跳出來說這人沒關係,直接否定兩者之間的聯繫,你讓身爲上官的張須陀怎麼看,怎麼想?
要知道蘇白的這個舉動無異於是對着站在沙漠中的張須陀一汪泉水,極大的緩解了他身上的壓力,讓他不至於沒有退路。
甚至張須陀要是心夠黑的話,直接就來個蓋棺定論,說程咬金就是劫皇綱的匪人,不管有沒有證據,直接釘死,加上蘇白這邊遇見的事情作爲側面證明,就已經足以交代了。
蘇白其實最開始見到這程咬金幾人不知死活,面對自己的勸告不但不離去還想要動手的時候,他是起了殺心的,是想要順手就將這些人處理掉的。
不過後來轉念一想,自己即便是殺死了這三人,但是人多口雜的消息難免會傳出去,而想起秦瓊、單雄信這些人在接下來的時間內都有着不小的作爲。
要知道這些人雖然實際上都是自私自利之輩,但是卻也有着一些虛僞面龐,難保不爲了面子來找自己報仇,如果來找自己報仇,難保自己不會有麻煩。
不過事情既然是程咬金這些人主動挑起來的,蘇白自認爲自己剛剛的勸告已經是足夠仁至義盡了,總不能故意將對方放掉。
而且程咬金這種匪人也不像是什麼心眼大的人,蘇白即便是放了對方,估計對方不但不會感恩,還會想着報復,所以蘇白是絕對不能放了對方。
既然退不能夠退,人已經結了仇,那麼就不妨將事情徹底的做絕一些吧!蘇白心中想到。
他想起了後世的一些關於這羣人的故事,那就是赫赫有名的程咬金劫皇綱事件,原本蘇白以爲這不過是戲說做不得真。
但是這個隋唐世界卻是真正有着靠山王楊林這一位的存在,而且就在半個月前剛剛有了皇綱丟失的案子。
所以蘇白心中頓時有了計劃,那就是將這夥人擒拿下來交給官府,罪名不僅僅是劫掠官軍,更是疑似劫掠皇綱的匪徒。
雖然口中說着疑似,但是蘇白清楚只要自己將這個罪名扣上去,不管對方是不是真正劫皇綱的匪徒,都是了。
蘇白相信現任的齊郡郡丞張須陀是肯定會順水推舟的,要不然對方絕對不是一名合格的官員。
等到那程咬金和尤俊達三人送進了官府,扣上了劫皇綱的罪名,那麼接下來的結果就無非是兩種,一種是秦瓊、單雄信這些人鋌而走險,選擇劫獄;要麼就是這三人背上罪名,被官府斬首。
無論是這兩種可能的哪一種,對於蘇白而言都是有利,若是後一種,那麼背鍋的是官府,若是第一種,那麼蘇白便絕對不會袖手旁觀,肯定會落井下石。
而起在蘇白看來,秦瓊、單雄信那羣人的尿性,滿口的兄弟義氣,他們即便是爲了面子,也不會坐視程咬金等人被官府斬首,肯定會按耐不住去劫獄的,那個時候就是蘇白出手的最佳時機。
而聽到蘇白近乎於警告的話語之後,秦瓊也死了心,他也知道自己想要將人帶走是沒有任何的可能的了,除非他想要硬搶。
可是看了看這遍佈驛站內的士卒,在看了看自己身後帶來的不過是十幾號人手,秦瓊打散了心中可笑的想法。
失望之下,秦瓊也不想多說,只是對着蘇白拱拱手,隨即轉身告辭。
而一旁的羅成見到秦瓊離開,他也只是對着蘇白點頭示意,跟着秦瓊一起離開。
看着離去的秦瓊和羅成,蘇白臉上帶着冷笑,目光中充滿了深邃,覺得一切都如同他計劃的一般,他相信這位號稱小孟嘗的秦瓊是不會輕易的放棄的。
果然,其實正如蘇白所想一般,秦瓊並未有放棄的想法,在回家之後,立即讓人去尋找單雄信等人來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