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的這些都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之後單雄信臨了的時候卻又給了尤俊達和王君可一些提點,意思是你兩想辦法讓他混混日子,最好能讓他放棄這個想法。
他的這個做法也是出於善意,想法也是好的,尤俊達王君可兩人也都明白了單雄信的想法,不過卻是在操作上除了一些預料之外的事情。
程咬金與尤俊達和王君可兩人也不陌生,畢竟是當初一起結拜的兄弟,即便不是過於親密熟悉,但是關係也不錯,所以沒費多少力氣就算入了夥,也不需要什麼投名狀之類的東西。
不過在入夥之後,程咬金那個愛吹牛的老毛病又犯了,整日說自己怎麼怎麼厲害,武藝多麼高。
而尤俊達和王君可兩人正想着該如何讓他離開,見到他這麼說,兩人一合計就決定針對他這一點來做文章,讓他不好意思再混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得到消息說靠山王楊林的手下押送的皇綱要從這裡經過,便決定以此爲難題。
當然說真的,尤俊達和王君可雖然在綠林上有點名號,但是真讓他們去劫靠山王的東西,他們還真沒這個膽子,即便是他們背後的單雄信也不敢。
所以,他們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去劫皇綱,而是藉此讓程咬金丟一次面子,然後讓他就此知難而退。
可惜計劃的很好,但是總是沒有變化來的快,要是換做是其他人一聽到是靠山王楊林的東西,不說立即跑,但是也要好好考慮一下能不能劫吧?
可是誰讓他們遇上誰不好,偏偏遇上了一個混不吝的程咬金,他雖然也知道了這是靠山王楊林的東西,但是卻也爲了面子不想輕易撤退,生怕丟人。
再加上見到那押送的校尉一副傲氣凌人的樣子,程咬金也被激起了怒火來,想到你又不是靠山王楊林親自押送,你牛氣什麼,然後就動手了。
誰料那押送的校尉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和程咬金打起來根本就沒扛得住三板斧就輸了,而且十分慫的丟下貨物就跑了。
等到那校尉被打跑之後,不但是身爲參與者的程咬金是一臉懵逼,就連原本在觀戰的王君可和尤俊達兩人也是最大的能夠塞進去拳頭。
兩人先是一臉懵,而後緊接着就是驚恐,天可憐見,他們是真沒想過要劫皇綱的,沒想到真的劫下來了,眼下是黃泥掉褲襠,不是也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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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單雄信說完,場內的衆人都是滿心無語,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要說怪單雄信,怪尤俊達和王君可,這也怪不到人家吧。
真的要責怪的話,那倒不如說是怪他們碰上了程咬金,怪那靠山王楊林派來的手下太慫了,竟然被程咬金一個人就給劫了皇綱。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也沒必要在追究了,畢竟程咬金他們現在也算是夜路走多了,難免遇到鬼,身陷囫圇之中,所以目前首要的問題是該怎麼救程咬金三人出來。
原本就覺得有些此事十分棘手的徐茂公此刻也是眉頭緊皺,面對着這樣的局面,誰也想不出來一個好辦法來。
不過雖然棘手,但是也不至於說是沒有一丁點的可能。畢竟如果說只是一個劫軍糧的問題,只要將事情拖下去,畢竟那夥邊軍不可能一直待在齊郡不走,他們還有着自己的事情。
只要他們將這件事拖下去,拖到對方離開,憑藉着他們這些人在齊郡之中的人脈關係,付出一些大的代價,也是能夠將人給撈出來的,頂多是因爲被扣上皇綱案劫匪被敲詐一次倒也認了。
可是眼下聽到單雄信所說,那劫皇綱的案子還真是程咬金幾人坐下的,這讓徐茂公這些人是徹底坐蠟了。
如果說程咬金幾人只是因爲劫軍糧的事情進去,倒也罷了,畢竟罪名就在那裡,沒必要再多審問追查。但是一旦將他們聯繫到劫皇綱的案子上,那麼他們肯定會刑訊逼問的,到時候面對嚴刑拷打,難免有人承受不住。
別看單雄信說的是當初所有的人都有了告誡,讓他們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是抄家滅族的事,不敢有絲毫的泄露。
但是徐茂公對於他的這個告誡是一點都不相信的,他知道相比於告誡嚴重的後果,那些衙門裡的刑罰更是讓人難以承受,至少他就有着數種辦法讓這些人開口。
整個大堂內陷入到一片沉寂之中,沒有任何人再開口說話,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空氣中瀰漫着緊張的氣息。
半晌之後,沉默了許久的徐茂公咬了咬牙,彷彿下了什麼重大決定似得,終於開口打破了大堂內的寂靜。
“單二哥,關於那批劫來的皇綱現在何處,可曾知否?”徐茂公突然開口,而且十分奇怪的問起了那批皇綱的下落。
單雄信雖然奇怪他問什麼這麼問,但是也毫不猶豫的點頭道:“這個自然,當時就怕除了紕漏,是我親自帶人藏起來的。”
徐茂公站起身來,沉吟片刻開口道:“既然如此,爲今之計只有了一個辦法,不過這個辦法有些過於兇險,甚至代價重大。”
“茂公還請直言,都是自家兄弟,沒必要這般。”秦瓊看了一眼衆人,直接說道。
“徐大哥直接說吧,莫要賣關子。”
...
在場的衆人七嘴八舌的說道,無非都是與秦瓊一個意思,直接說別見外。
徐茂公看了看衆人,深呼一口氣說道:“爲今之計,便是直接將人劫出來。”
他也沒有賣關子,更沒玩什麼文字遊戲,說的很清楚,就是一個劫字。
在場衆人一片愕然,對於他的這個辦法各自的眼中閃過不同的神色,有人贊同、有人疑慮、有人不置可否。
不等衆人表態,徐茂公繼續說道:“我也知道這件事幹系重大,一旦弄不好不但人救不出來,還會將一些兄弟搭進去,所以諸位兄弟不要着急回答,還請務必深思。”
說完之後,他便再次迴歸座位上,一言不發如同石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