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足停在天煞門大門外觀看的人都驚訝的發現闖進樹林的兩個人竟然同時停下了腳步,就停在樹林邊沿處,兩人都神情呆滯、木訥的看着前方,可是外面的人都發現,他們前方除了樹卻根本沒有任何東西,爲什麼他們會那樣緊緊盯着一棵樹看的那麼入神,就好像被勾去了魂魄一般。(
“他們在看什麼,我怎麼什麼都看不到?”不少弟子都發出這樣一個疑問。
“竟然在樹林邊沿停下來,還等什麼,過去滅了他們。”在風揚和花勝雪手裡受了傷的人帶着怒氣說道,現在有痛打落水狗的機會,怎麼捨得放掉。
冷月攔住一羣暴躁的人,冷漠說道:“樹林陣法全開,他們陷入陣法中了。”
白彥弘此時也走到冷月身旁,讚賞的看了冷月一眼,旋即笑道:“沒錯,一旦進入樹林,就等於陷入了迷幻陣之中,每一個進入迷幻陣之中人眼前都會出現自己心裡最想最在乎的那個人,一旦心神失守走過去,便會散盡元魂力,無聲無息中變成死人。”
“他們停下來,肯定是前方出現了他們心裡最想最在乎的那個人的身姿,一旦他們靠近過去,就會死。”沈天嘯也得意的笑道。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嗖的一聲從衆人頭頂上空飛過,朝着樹林的方向疾飛。
“夏穎。”見到空中那道曼妙的身姿,冷月臉色登時大變,想也不想,便毫不猶豫的飛身朝夏穎追了過去。
由於大門距離樹林的距離實在太近,冷月剛剛起飛,夏穎就已經飛到了樹林邊沿,旋即兩人先後進入了樹林之中。
冷月愣愣的望着前方。
他看的人同樣是夏穎,他看到飛到自己前方停下來的夏穎轉身帶着甜美的笑容朝自己走來。
風揚和花勝雪此刻都看的呆了,兩人看到夏穎站在前方不遠處,帶着讓人着迷的笑容,彷彿在傳遞着某種情愫一般。
風揚和花勝雪相視一笑,旋即朝夏穎走了過去,在與夏穎還有五尺左右的距離時,兩人竟是同時揚劍朝夏穎劈砍了過去。
兩劍幾乎在同一時間刺透了夏穎的身體,而在長劍刺中夏穎身體時,夏穎的身體陡然化作一片光幕消失在樹林間,同時,風揚和花勝雪眼前的場景出現一種詭異的晃動,場景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可是那種感覺卻完全不同,好似心裡面一塊壓的他們都要窒息的沉甸甸的石頭突然落下,一身輕鬆。
兩人都有着鐵血心性,鋼鐵般劍刃的意志,這樣的幻覺又豈能撼動他們的心神,而且夏穎出現的也太詭異了,他們進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看到樹林中有任何人,而一進入樹林,就看到了夏穎,加上之前冷月已經說了樹林中陣法全開,故而兩人都堅定的認爲這一定是陣法產生的幻覺。
雖然當時心裡有個聲音不斷催促自己朝夏穎走過去,不斷告誡自己這一切都是真的,眼前的女人是真真切切存在的,是自己思念了十年之久的女人,就在那一剎那,風揚的心真的有些動搖,可是元魂力雄渾的他卻感應不到夏穎身上傳出的任何氣息,故而才堅定的認爲一切都是幻覺。
風揚和花勝雪破開迷幻陣,隨後便發現了夏穎和冷月兩人也處於樹林邊沿處,只見夏穎和冷月都是臉色蒼白的跪在地上,身體搖搖欲墜,但是臉上卻帶着喜悅滿足以及幸福的笑容。
“震。”風揚沉聲一喝,是用震天攝魂音吼出來的,一股聲波自他嘴中激盪出來,在空中猶如漣漪一般盪漾開來,聲浪蔓延到夏穎和冷月身上時,兩人登時噴射出一口鮮血,臉色更是蒼白,但是卻都恢復了神智,心有餘悸的環視着周圍。
冷月和夏穎都驚愕的看着那個看上去只有二十出頭的帥氣年輕人,神色登時顯得有些古怪,冷月和夏穎都見識過風揚的聲波武技,和眼前這個看上去只有二十出頭的帥氣青年使用的如出一轍。
“風揚。。”夏穎呆呆的看着戴着人皮面具的風揚,她的心都猛烈的顫抖了一下,芳心的那絲悸動讓她想要奮不顧身的投入風揚的懷抱,十年了,因爲誤會和隔閡,整整失散了十年,當初因爲接受不了他爲人處事的手段,誤會了他的爲人。
可是分開之後,仔細一想,卻發現一切都是自己沒有顧慮到風揚的感受,沒有去想他年少的時候在風家受了多大的屈辱和傷痛,纔會用那樣的手段對付風家的人,自己當時只是一味的責怪風揚心狠手辣,卻沒有顧及到他的傷痛。
這十年,她遊歷了各大帝國的每一個城市,認識了很多人,走了很多路,看了很多陌生的風景,可是到頭來,卻始終放不下忘不了那麼一個人。
可是下一刻她卻又忍住了飛撲過去的衝動,“難道又是幻覺嗎?”
在那麼一瞬間,花勝雪和風揚都認爲這又是幻覺,自己還處於陣法之中,可是理智又告訴他們這一切都是真的。
當即不再多想,風揚守住心神,朝夏穎和冷月疾奔了過去,旋即一手攬住一個,“出去。”手臂猛然發力將兩人震了出去。
“是風揚,真的是風揚。”雖然風揚帶着人皮面具,可是那種獨特深邃的眼神是夏穎永遠都不會忘記的,面對風揚的那種眼神,她的心頭就彷彿被狠狠的捶了一下,激動、喜悅的情緒讓她下意識的又要衝進樹林之中。
冷眼眼疾手快,將夏穎拉住,道:“不要進去。”
“可是他…他們在裡面。”夏穎道。
“你要找,我陪你去。”冷月神情依舊漠然的彷彿行屍走肉,內心的痛卻無人得知。
“風揚和花勝雪爲什麼會來這裡?”夏穎內心幾分忐忑,幾分狐疑,擔心風揚和花勝雪在陣法之中遇到危險,又不解他們到底來天煞門幹什麼。
“爲了救人。”簡短的幾個字,冷月的語氣顯得更冷,更無感情色彩。
沈天嘯看着夏穎和冷月,見他們似乎和風揚還是那個擅闖天煞門的強者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嘴角登時劃出一抹陰險得意的淺笑,風揚、花勝雪,如果你們能走的出去,那這個女人能不能讓你們再現身呢?
風揚和花勝雪闖過迷幻陣,便繼續向前挺進,在樹林穿梭了片刻,便發現天色逐漸陰沉起來,像似要下雨了,透過茂密的樹林看着天際,烏雲密佈。
滴滴滴。。
片刻後,雨水便落了下來,一滴一滴的雨水落下,不時飄落在風揚和花勝雪的身上,漸漸的,雨越下越大,最終已經演變成了傾盆暴雨。
兩人瞬間被淋的渾身溼漉漉的,頭髮耷拉在臉上,可是如果有外人在樹林之外看到此情此景,一定會被嚇得雙腿發軟,因爲此刻他們面臨的不是雨水,而是一把把鋒利無比的刀,那些刀不斷落在他們身上,在他們身上劃出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而讓他們渾身溼漉漉的不是雨水,而是他們自身的血水。
兩個人都如同一個雪人兒一般在猶如暴雨一般的刀雨中行走,越走越慢,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
元魂力恐怖無比的風揚陡然感受到這雨水竟然蘊含着一些能量氣息,這讓他感覺到不正常,旋即心中便傳來一陣恐懼感,“又陷入陣法了。”
他急忙施展出元魂氣罩,並且將花勝雪拉入元魂氣罩中,大聲疾呼:“守住心神,咱們陷入陣法了。”
當兩人都穩住心神,守住頭腦一絲清明之際,眼前的清醒和自身的情況也讓他們驚恐不已,眼前的雨水陡然變成鋒利無比的刀鋒,而自己身上竟然被刀攻擊的遍體鱗傷鮮血淋漓竟然毫無所覺。
“這陣法太恐怖了,步步是陷阱。”花勝雪心有餘悸的說道,身上傳來的疼痛和內心的驚悸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如果不是風揚察覺的早,恐怕兩個人都要無聲無息的被‘雨’給淋死了。
“咱們必須更加小心,一定要堅守心神,在樹林中看到的任何東西和環境都是假象,不能再被迷惑了。”風揚同樣是心有餘悸,饒是他肉體強度驚人,可是身體被劃出這麼多傷口,也讓他有些消受不起,身體的狀態逐漸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