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有神格的神明與普通神仙不同,是可以召喚的。先天尊神爲了更好賜福於世人,給有職司的神仙以神格,以便世人拜祭這個神格。當世人需要時,她們就可以使用“降神術”呼喚當值神明以得到神助。
李遊在冰窟中所學的上清玉府五雷大法,其實就是召喚雷部衆神與天兵天將前來施放法雷。五雷中的天、神、龍、水四雷都與具有神格的神明有關係,只有妖雷才與當地的雷系妖魔有關。而通常當地的妖魔鬼怪都會受到社令,也就是土地神的制約,所以總體來說,五雷大法是離不開神明的。
李遊施法時對雷部衆神不敬,因此就連一個神兵都召喚不來。所幸他本身具有妖屬性,這才能夠憑自己力量放出妖雷。
現在這個要死不活的土地神,把神格融入到了胸墜中以使得神識不滅,而胸墜又與李遊結爲一體,這就等於讓李遊“借殼上市”,莫名其妙擁有了一個神格。
這個神格儘管弱小,但總還是神格,可以接受別人供奉拜祭。拜祭之人能夠請求法師使用簡單的降神術召喚擁有這個神格的神明降臨,此時神格就會在施法者與神明之間打開一個空間隧道,兩邊各有一個召喚之門,神明可以跨入召喚之門,一瞬間穿越空間隧道,突然現身在召喚現場。
李遊的面前現在就出現了這麼一扇虛擬的門戶,閃爍着淡淡的青綠色光芒。連接同層次宇宙空間兩個不同位點的方法有好多種,但李遊一種都沒見識過,普通法師也沒機會見到這種“大神通”,所以李遊很好奇,前前後後、仔仔細細觀察了好久,又發出真氣又放出精神磁場,卻發現不論是真氣還是精神磁場。遇到這個“召喚之門”後,都消失得無影無蹤,無法測知門後面有些什麼。
他在優哉遊哉搞研究,土地神可發急了,“我說你這小子趕緊踏入召喚之門啊,我的信衆正在召喚我啊!呵呵,太激動了!原來這麼多年來她們還沒忘記我。嗚嗚……我要哭了……怪不得我的神格能夠堅持這麼久,星球上其他與我一樣的神格早就湮滅了,只有我地神格尚存,原來是她們一直拜祭的關係啊!”
李遊疑惑道:“神格會湮滅嗎?”
土地神激動之下,把《神明入門手冊》上的天機毫不保留泄露出來。“你當神格是憑什麼續存的?還不是靠信衆的精神力量!製造這種召喚之門總需要能量吧?驅動任何物體都需要能量,神格的能量來源就是拜祭之人的精神頻率與空間某層次能量發生同頻共振,使得這部分能量爲神格所吸收!一旦長期沒有人拜祭,神格地能量得不到補充,自然漸漸湮滅。神格就消失了。”
李遊想了想,道:“這麼說,拜祭之人越多。神格就會越強大喏?”
土地神誇獎道:“當然,小子還會舉一反三,不錯嘛!嗯,拜祭的人多了,神格吸收的能量自然就多,量變到質變,神格每升一次級,都會多出許多本來沒有的本領。自然會變得強大。所以大神明纔會那麼厲害,他們神格的級別較高嘛。反過來也因爲他們厲害,能夠幫助世人處理許多棘手地大事情,拜祭他們的人才會更多,導致他們的神格更加強大。這是一個良性循環。”
李遊嘿嘿嘲笑道:“不知你這老傢伙的神格現在是幾級啊?”
土地神不好意思道:“這顆星球人口少,拜祭我的人當然不會多。加上生化戰爭後大多數人都死了,我地神格在此情況下肯定升不了級,所以……咳咳……仍舊是最低等的一級神格。”
李遊嗤之以鼻道:“你自己沒本事,幫不了別人,人家當然不願祭拜你,去找一堆理由幹嗎?再說了,當初沒發生戰爭前,你不能去和其他土地神搶信徒嗎?搶了她們的信徒,讓他們神格湮滅,自己越發強大,再去搶強悍傢伙地信徒,同樣讓他們失去信徒神格湮滅,自己繼續升級,這纔是真正的良性循環。”土地神聽得目瞪口呆,好久才道:“我這是做神明啊,可不是做強盜!”
李遊不屑一顧道:“你這社令的芝麻官兒是花錢捐來的吧?或者就是拍大神明的馬屁搞來的,已經夠無恥的了,再做強盜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土地神驕傲地說道:“我是因爲積德行善,爲了除妖犧牲性命,這才感動上蒼,在一千年前蒙先天尊神召喚,親自給了我神格,當上社令這個管理一方土地地神明。所以雖然我的神格只是一級,但我的神格是先天尊神親自賜予的,比其他一級神格可要光彩多了。”
李遊哼聲道:“光彩頂屁用,能力纔是王道,你的神格能夠和城隍神比嗎?只會偷偷自鳴得意地傢伙!”
土地神氣得聲音直打顫,道:“你……你這個毫無榮譽感的混蛋小子!不和你說了……咳咳……我地信徒還在虔誠召喚,快跨入召喚之門啊,別耽擱了!”
李遊不以爲意道:“不說就不說,但這是你的信徒在召喚你,與老子我有何關係?我去了又沒好處。1----6----K小說網”
土地神苦笑道:“我們現在可是共生關係,我的信徒不就是你的信徒嗎?別拖了,爲了我們的信徒,怎麼也得走一遭。這可能已經是我們最後的信衆了,沒有她們,我的神格肯定也會慢慢湮滅。失去了我,這個聚陰煙夢陣就沒了核心,你同樣沒好果子吃。”
李遊賊笑道:“要我去也可以,不過以後你得乖乖聽我的話,神格如果升級,得到的新能力要幫助我行事,不然一切免談。”
土地神早已急得不耐煩了,聞言連聲答應。李遊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可他並不急於行動,反而叫來女卜師蔣芳。讓她立即脫衣服。
土地神不由罵罵咧咧地指責李遊當此關頭還如此好色,實在是匹無可救藥的發情種馬,最好哪一天碰到意外被閹了。蔣芳也羞羞答答故作姿態,以爲李遊色心大起,但她聽說過傳說中的帝君能夠治好她們體內的陰毒,因此儘管脫得慢,但卻脫得很堅決。而且富有技巧,極盡勾引之能事。
李遊不由感嘆“勾引男人是女人的本能”這句話說得對極了,連這些沒見過男人的女生都可以未學先知,懂得如何讓男人大飽眼福。
接下來讓所有人大跌眼鏡地事情發生了,李遊對蔣芳美好的身段視如不見。卻一把奪過她脫下的卜師袍,反手披在了自己身上。這件袍子穿在嬌柔的蔣芳身上像是披風斗篷,可穿到李遊身上卻變成了緊身衣。
李遊平靜地說道:“不錯,我穿起來應該比原先精神得多吧?大家看看,我像個卜師嗎?嗯。應該說我像個卜師出身的神明嗎?”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黑色“緊身衣”遮掩了李遊身上無處不在的贅肉,倒使他看起來確實精悍不少。好幾個女生的大眼睛頓時明亮起來。抹抹眼角地淤泥,發出大聲讚歎。只有小女孩林星儀咕噥了一句:“哼哼,穿着這件溼透的衣裳還賣弄,活像一條大泥鰍!”
李遊瞪了她一眼,出言嚇唬她兩句,關照她乖乖聽話,不準逃跑。又吩咐醜醜負責照看幾個投降女生,當然。實則是在監視她們。最後要陳瑛率領這些人自行先去晉江城,一路小心低調行事。一切交待完畢後,他終於跨入召喚之門。
晉江城外有一座破舊的神社,以前是用來祭祀社稷的,“社”指土地神。也叫社神,“稷”就指五穀神。多年的廢棄使得這座廟宇早就破舊不堪。斷垣殘壁,積灰寸許。但三天前卻有一羣人入住其內,把四壁打掃得一乾二淨,還在正中地神龕中重新安放了一尊神像。這尊神像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與其他土地神明顯不同。
此時大殿中只有三個女子,都跪於神像之前,焚香禱告,滿臉虔誠。中間一女子年齡較大,臉頰嫣紅,長髮盤於頭頂,秀眉緊鎖,憂形於色,看起來是首領模樣。她默默唸罷咒語,敲起社鼓,神情專注。好一會兒後,才嘆了一口氣道:“目前我們窯洞城缺乏道術法師,無法舉行降神會,唉……也不知社神大人能不能感應到我們的呼喚……”
下首一綠衣女子道:“城主無需擔心,心誠所致,金石爲開,只要我們誠心祈禱,社神大人定能聽見我們的聲音。”
另一紫衣女子卻道:“自從生化戰爭以來,整顆星球的神明似乎都失去了蹤影,我以前也曾經召喚過他老人家,卻沒有得到迴應,我擔心……我們地社神大人或許也……唉……”
爲首女子一聽,心情更是壓抑,沉默不語。殿內殿外只聞神鴉社鼓之聲,顯得格外淒涼。
這三個女子都是丘陵洞窟地帶之人,爲首女子是丘陵地區最大城市洞窟城的城主許茹,綠衣女子是她手下功夫最高的女戰士許潔,紫衣女子則是丘陵地區另一礦山城市天馬城主陸如雲。
她們這次代表東大陸丘陵地區前來參加比武大會,卻不想碰到了當年生化戰爭時地宿敵,敵人糾合大量人手,她們自知無法敵對,抱着最後一線希望祈求神靈相助,誰知法事舉行了好久,土地神就是不見蹤影。
過了一會兒,綠衣女許潔子安慰道:“陸姐姐,你一個人召喚,或許只因法力不足,社神他老人家才感應不到。”
陸如雲道:“也有可能吧,現在我們只能盡人事而聽天命了。許城主,我們最好派些人手在周邊巡查,只怕對方有人來監視我們行蹤。”
許茹嘆道:“查不查都一樣,敵人勢大,晉江女王又放任不管,我是認命啦!如果社神大人不來,你們兩人今晚就離開這裡,帶着好手回丘陵地區去。”
許潔道:“城主!敵人雖然厲害,你也不必灰心。我們在晉江城內有許多客戶,平時她們依靠我們供應礦石能源,關係很鐵,定會幫助我們。到時候大不了跟對頭拼個你死我活,怕她們怎的?”
許茹搖頭道:“對頭集合了沿海大部分港口城市頂兒尖兒的好手。我們那些客戶儘管與我們有買賣來往,但是要她們去拼命,她們不一定會願意。何況就算她們出力,多半也是白送性命……唉,我死之後,你們好好修煉……其實只要體內陰毒一日不解,大家也沒什麼盼頭,死亡無非早一日晚一日而已……”說着,她眼角不禁流下淚來。
陸如雲道:“許城主,你一身功夫傲視整個丘陵地區,就算不勝,也決不致落敗。我們丘陵地區七個城市,像我與小潔這樣的身手,最起碼還可以湊齊二十多人。真打不贏,我們交遊廣闊,大陸其他地區都得靠我們供應礦產能源,我們廣邀朋友,甚至集合武力對她們宣戰!她們能邀到朋友,難道我們就沒有?”
許茹道:“宣戰?唉,自從生化災難後,星球人口大減,只剩下我們這些女人,也朝不保夕,何談戰爭?唉……當年確是我下令屠城,現下我讓她們殺了,還了這筆血債,也就算了。”
另兩女聞言都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許潔道:“城主,你既不願跟她們對敵,那麼我們即刻動身,也不參加比武大會了,暫且避她們一避……”
許茹還是搖頭道:“避是避不掉的,該來的總會來。今晚你們大家都走,我一人留在這裡對付她們。”
另兩女都急了起來,齊聲道:“我留着陪你。”
許茹生氣道:“你們難道不聽我話嗎?”
兩女一直以來就畏懼這位大姐姐,此時見到她的神色,再也不敢言語。
社鼓已歇,許茹道:“你們去看看載運熱氣球準備完沒有?如果熱氣球裝不下如許多人,其他姐妹就走大路回去。”
兩女嘴裡答應,卻只是不動,淚水在眼眶中直打轉,就差悲慼出聲了。
正當她們業已絕望時,神像一邊的空間突然產生波動,漸漸出現一扇淡淡地半透明門戶。殿內三個女子登時喜極而泣,三雙大眼睛同時怔怔地盯着門戶,心中充滿殷切的期盼。
李遊就在這六道炙熱目光的注視下,大搖大擺“走”出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