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整編工作的順利進行,幽州上下人等全都在忙碌,而又不失調理的工作着。早幾日的那種緊張氣氛,早已經淡漠了。人人都有了一種暫時性輕鬆的感覺。
這一日,春guang明媚,風和日麗。蔡琰即心疼糜糜因爲長久不見郭嘉,而飽受相思之苦。有心給糜糜和郭嘉創造一個機會。又想借這個機會,讓劉明也輕鬆一下。因此,蔡琰就把自己的想法和劉明說了。
劉明聽了之後,一想也對。這郭嘉隨自己出徵都半年多,那糜糜確實因此無法和郭嘉見面。而郭嘉再回來之後,那糜糜又因爲自己爲郭嘉向糜氏兄弟提婚,而導致糜糜因爲羞澀,而不敢和郭嘉單獨見面。郭嘉這兩個人得事。自己原先公務繁忙,談不得這些。如今這幾日已經是平安無事了。自己領着他們到外面踏青一番,也未嘗不可。
劉明主意一定,立刻行動。好在幽州就是劉明自己的地盤,也用不得準備什麼。劉明叫上郭嘉,蔡琰叫上糜糜和張秀兒這也就算是齊了。
這回劉明得出遊,真可是微服出遊了。就連一直和劉明寸步不離,時刻保護劉明安全的典韋,這回也被劉明支走了。至於劉明的三弟張飛和楊軍等人,劉明更是連通知也沒通知。以劉明的話來講,此次出遊,乃是爲增進郭嘉和糜糜之間的感情,以及加強自己夫婦之間的恩愛。要那麼多的燈泡去幹什麼?而且張飛還要操練軍隊,楊軍還要在軍校授課,都是有正事,閒不得的人,哪能去耽誤他們的工作。
郭嘉迷迷糊糊的被劉明叫了來,不知道劉明有什麼差遣?
而劉明在郭嘉來了之後,也不解釋什麼,拉了郭嘉就上車。在車上就詢問郭嘉最近整編的工作進展。
郭嘉不明所以,也就如實地向劉明加以彙報工作。
不多時,到了地頭,劉明把郭嘉往糜糜那一推,自己領着蔡琰和張秀兒到一旁賞風景去了。郭嘉到這時纔算是明白了劉明得想法。
郭嘉不禁十分的感動,覺得主公能在百忙之中,竟然還想着自己的私事。自己真是無以爲報。而且,郭嘉更是佩服主公劉明行事,猶如天馬行空,無跡可循,讓人捉摸不定。果然不愧是自己的主公。
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的。玩得盡興的劉明和郭嘉等一行人等,也踏上了歸途。
途經西城,一陣香味飄來,引得玩了一天的劉明等人,頓時覺得飢腸轆轆,難以忍耐。劉明顧首一看,只見不遠處有一座酒樓矗立在眼前。
這酒樓好不氣派,三層高的酒樓,飛檐峭壁,富麗堂皇。上下兩幅門聯,斗大的金字,更是晃人的二目。只見那上聯寫道:聞香下馬。下聯寫道:知味停車。中間一幅橫篇,上書三個大字:聞香來。
劉明一看樂了。張口說道:“這個聞香來酒樓倒是好大的口氣。正好咱們也玩累了,玩餓了。咱們今天就在這裡好好的品嚐一下。看看他們這裡到底有什麼絕活。如何的能讓人聞香下馬,知味停車?”
郭嘉在劉明說完,也看到了這個酒樓。搖了搖頭說道:“主公。咱們還是換一家吧。這家的名字太俗了。佩不上主公您的身份。”
劉明是從現代來的,而且在開運輸公司前,又是當兵的,跑車的身份。哪裡會計較這麼許多的講究。當下,劉明不管郭嘉的反對,愣是領着郭嘉和蔡琰等人下車,前去這個聞香來酒樓一嘗滋味。
這郭嘉今天過得也不錯,此時正是開心的時候,因此也就不再特意的在意此事了。
進得聞香樓,劉明一行人等,也不管樓下還有許多的空座。直接就上了三樓。劉明到得三樓一看,雖然此時正是飯口之時,可這三樓之上,倒也十分的清淡。除了靠牆角有一人在自斟自飲之外,也就在樓的東側還有一桌兩個人在吃酒。因此,劉明也沒要包廂,徑直在一個臨街的窗前,開了一座酒席。
還別說,這聞香來酒樓的廚藝還不錯。不僅劉明和郭嘉吃得挺開懷暢意的。就連蔡琰,張秀兒和糜糜這三個女士也對這聞香來酒樓的一道以松仁,筍片,酸梅烹製的一道小菜,讚不絕口。覺得這道菜清香淡雅,盡得烹飪的真諦。可惜得是,這道菜卻只有一個普普通通的名字:‘松仁筍片’。令人覺得不夠盡興,配不上這道佳餚的品位。
而劉明更是一邊吃,一邊尋思:這聞香來酒樓掌勺大師傅的手藝,這要是擱到自己的那個時代,怎麼的也得是特級廚師往上的大師傅。只不過廚藝這麼出色的酒樓,這生意怎麼就這麼清淡呢?要說自己治理下的幽州,應該說是百姓安居,生活富足。能到他這吃得起的人,應該不在少數。怎麼這飯口之上,到看不見幾個人呢?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劉明這裡正在尋思着。在這三樓之上,除了劉明等人之外的,那個獨自一人飲酒的客人看意思是吃飽了,高喊了一聲:“夥計。結賬。”
那店夥計顛顛得跑過來,麻利的清點了一下這個客人所要的酒菜,高聲喊道:“客官。連酒帶菜。一共四千五百錢。謝謝惠顧。”
這個客人擦了擦嘴說道:“不貴。不貴。我給半兩金子好了。多的算是你的賞錢。”
夥計大喜,連忙說道:“謝客官賞。”
不過,沒等這名夥計的話音落地,那個客人又說道:“只是我在你們這裡吃得十分的不痛快。你們卻是個怎麼的說法?”
夥計一聽就愣了,心說:這個賞錢要泡湯。可嘴上卻不敢怠慢,滿臉的堆笑說道:“這位爺,瞧您怎麼說的。你有什麼不痛快的,儘管說呀。是我們這裡的菜不好,還是小的們有什麼侍候不周到的。您儘管提。我們一定得讓您痛快了。”
那個客人笑了笑,不冷不熱的說道:“我說了。你做得了主嗎?”
夥計一聽,冷汗就下來了。心說:壞了。遇上茬口了。於是更加的謹慎說道:“這位爺,要不,小的給您把掌櫃的喊來?”
那個客人點了點頭說道:“嗯!去吧!”
郭嘉和蔡琰等人看到了這一幕,不知道這個客人演得是哪一處?可劉明經得多,見得廣。一看之下就明白了。這是有人惦着吃白食呀。不過,劉明看這個人,吃飽喝足之後,不慌不忙的,派頭還挺大。劉明也不禁好奇這個人準備如何的白吃這一頓。故此也沒點破。只是一邊繼續和郭嘉喝酒、吃菜,一邊留心關注這個客人的表演。
不多時,樓梯‘騰騰’的直響,一個四十開外,有幾分發福了中年人一路小跑的跑了上來。還沒到近前,就嚷嚷道:“這位客官。小的就是這座酒樓的老闆。不知道有那道菜讓您吃的不滿意了。您只管說了出來,是鹹了,還是淡了。小的立馬命人給您重新做過。”
說話間,這個酒樓的老闆就跑到了那個客人的近前,拿眼往這個客人的桌上那麼一搭,吃了一驚的說道:“呦!這吃得可真夠乾淨!”
只見這個客人的桌上,真是瓢幹碗淨,空無一物。就差碟子沒添了。
這個客人聞言,面孔微微一紅,隨即又正色的說道:“老闆。您這得菜,做得到是不錯。我挺滿意的。我是對別的地方有些不舒服。”
這個老闆,又連忙賠笑道:“客官。你有什麼不舒服得儘管說。是那個夥計惹到您了。您說出來,我一定好好的罰他。”
這個客人搖了搖頭,沒順着那個老闆的話往下說。反問道:“老闆貴姓呀?”
“免貴,姓王。”王老闆陪着笑得答道。
“嗯!王老闆。不知道這個酒樓的生意如何?”這個客人又接着問道。
“咳!不太好。每日裡也就賣個幾桌的酒席。”王老闆被人問道心中的痛處。不由得咳聲嘆氣得答道。
“王老闆。你這酒樓的位置不錯,大師傅的手藝也不錯,你到現在爲止,就是不上座,你就不覺得這其中有些什麼原因嗎?”這個客人再次的提問道。
王老闆的眼睛一亮,立馬恭敬的請教道:“客官,請您指點一下迷津。”
這個客人,端着架子,隨口又問道:“你這個酒樓的牌匾是誰給寫的?”
王老闆小心的說道:“是小人得一個同鄉。”
那個客人哼了一聲問道:“這個人和你又仇呀?”
王老闆滿頭霧水的說道:“沒仇呀。小人得這個同鄉和小人的私交一向甚好。”
那個客人指着王老闆說道:“沒仇。他給你起這個名字?”
王老闆糊塗的問道:“這個名字怎麼的了?”
那個客人冷笑道:“聞香來,聞香來。你也不想想,是什麼東西聞香而來?”
這王老闆還就真的認頭去想了。而且那王老闆一邊想着,一邊還忍不住地模仿道:“哼。哼。難道是豬、狗等畜牲聞香而來不成?”
也是這王老闆的聲音大了一些,旁邊那兩人對飲的那一桌,立馬就聽得不高興了。隨手拽了一把錢在桌上,起身就走了。
那王老闆連忙向那兩個客人道歉道:“客官您別走呀。小人嘴賤。說錯了。”
此時,就連劉明那一桌的郭嘉等人,也聽得不痛快了,也要起身走。可劉明正看得高興,連忙攔住了郭嘉等人。示意郭嘉等人把這事看完了再說。
此時,那個客人更是得以的說道:“看見了沒有,看見了沒有。我剛纔乃是君子隱惡揚善,特意不說出來的。怕的就是影響了你的生意。現在你到自己說了出來。怎麼樣?這客人立馬不就跑了?你說我剛纔能吃得舒服嗎?”
這王老闆的額頭,都急出汗來了。連聲哀求道:“高人。您是高人。您可得救救我呀。您一定要給我指一條明路。”
那個客人笑了笑說道:“什麼高人呀。您還先給我把賬結了吧。”說着,那個客人就做勢要從懷中掏錢。
王老闆連忙一把攔住,誠惶誠恐的說道:“高人。您千萬別提這個錢字。您要是給我錢。那您就是寒蟬我。是打我的臉。您能給我找出這麼一個毛病來。這一餐怎麼的也得我請呀。只求您能救人救到底。給我指條明路,來個破法。”
那個客人,心滿意足的笑道:“好。看你這麼有誠意。我今天就破破例,給你指點一下。”
“您請說。小人洗耳恭聽。”王老闆在一旁恭敬的答道。
那個客人,斟酌着語句說道:“聞香來,這個名字不好。俗!太俗了!你想想,那些士人、才子、有錢的人誰願意爲了吃一頓飯,而上你這來找一頓罵呀!而那些沒學問的,沒錢的,也在你這吃不起呀。如此一來,你這生意還能好得了?所以,你這店名,一定得改。可是改什麼好呢?”
那個客人,一邊捉摸,一邊來回的踱這步道:“聞香來,聞香來。這個香來二字還可以,聞字太差,可以去掉。不過,如果光是香來二字,又過於簡潔,使人不知其意。所以要再加上一個字。而你又是開酒樓的。離不開客人,故此,這店名上一定要有一個客字。嗯!這要是叫客香來的話。不行!語句不通。誒!咱們不如把這香來二字調過來。叫作客來香。取意有客自來香。即恭維了客人,又表示了酒樓好手藝。你看如何?”
“好!好!好!高人您說得太好了。以後這個酒樓就叫客來香了。”王老闆興奮的說道。
而劉明聽到這裡,也不禁拍案叫絕,這個吃白食能吃到這個份上,那也算是一門藝術了。而劉明這一叫好。郭嘉立馬就意會到,這是一個可用之人。自己絕對要爲主公劉明把這個人招到手裡。
當下,郭嘉站起身來說道:“這位先生請了。可否過來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