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迷迷瞪瞪得還能說什麼,當然是點頭同意了。
而劉明也根本不給文丑反水的機會,藉着文丑的話茬就說道:“好!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一樣一樣的來。首先咱們先從飯費上面計算。文將軍啊。俗語說得好,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可咱們也別把自己估計的太高了。千軍萬馬什麼的,咱們就不比了。可好歹你文將軍也應該是一個萬夫不擋得大將,以你這一身的本領,你當然要比一萬個雜兵勝強的許多。所以咱們這飯費,就按一萬個小兵的伙食單位來計算。你看怎麼樣呀?這人呀,也不能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也得給其他人留些面子是不?”
開始文丑聽劉明不惦着拿千軍萬馬來衡量自己,心裡還多少有些不服氣,可後手聽自己值一萬個人的價值,心裡多少平衡了一些。覺得劉太尉說的有道理,這人不能太驕傲了,怎麼的也得給其他人留點餘地。
文丑暗自佩服,怪不得劉太尉能當這麼大的官。懂得道理就是多!故此,文丑痛痛快快的說道:“中!就這麼辦了。”
劉明一聽文丑認了頭一筆的帳,心中暗自高興。得了。只要這筆帳你認下了。那其他的就好辦多了。
劉明趕緊打鐵趁熱地說道:“好!痛快!既然飯費咱們這樣算了。那文將軍的住宿費,咱們是不是也照此辦理得了?”
文丑一想:飯費都這樣算了。那住宿費本來就應該是和飯費連着的。要是住宿費也這麼算。當然也沒什麼不對的了。故此,文丑連猶豫也沒猶豫的就點頭說道:“中!就這麼辦了。”
劉明大喜,可是,劉明還是強忍着,不動聲色的對文丑說道:“好!既然文將軍的飯費和住宿費都算清了。最後咱們再算算文將軍的醫藥費。常言道:藥材有價,生命無價。這再多的金錢,也換不來文將軍你這無價之寶的生命呀。不過呢。這回也不是爲了賺些什麼錢財。只是爲了叫你家的主公意思意思。討個彩頭,也就是了。故而,咱們也別多算了。就算文將軍你五倍的食宿費吧。文將軍你看這個價格公允嗎?”
文丑聽着劉明的計算,心裡舒坦,本來就是嘛。自己的生命,當然就是無價之寶了。那哪能是金錢可以來衡量的呢?而劉太尉竟然只要了自己五倍的食宿費。真的只是爲了叫自己的主公意思意思,劉太尉還真是一個大方的人。故此,文丑照樣二話沒說的應道:“中!就這麼辦了。”
“好!爽快!咱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事咱們就這麼定了。文將軍,麻煩你就按着咱們剛纔說得,給你家主公寫一封信吧。”劉明敲磚訂縫的言道。
“這個,嘿嘿嘿……”文丑一陣猶豫,尷尬的笑了起來。
劉明心中一驚,難道這個文丑明白過味來了?劉明連忙問道:“怎麼的了?文將軍。難道剛纔你說的那些有什麼不妥嗎?沒關係,單說無妨。”
文丑謨佶了半天,這才尷尬的對劉明說道:“太尉大人。實不相瞞。我文丑是一個粗魯人。識不得幾個大字。這信,我不會寫。”
劉明一聽,鬆了一口氣。敢情就是這麼回事呀。這還不簡單嗎。劉明隨口的對文丑說道:“這沒關係。這信可以叫別人幫你寫嘛。我偌大的幽州,找一兩個刀筆,那還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只要你隨信附上你的信物,或是你在信上籤個字,化個押。那不就得了。”
文丑一聽也高興了。文丑興奮得說道:“沒問題,沒問題。雖然某家來的匆忙,沒有信物。可是某家簽字畫押還是沒問題的。”
劉明看着文丑那自信的樣子,倒是有點不放心的問道:“文將軍,你的簽字畫押,你家的主公可否識得?”
文丑一愣,皺着眉頭說道:“誒。是呀。我家主公還真的不見得認識我的簽字畫押。這可怎麼辦呢?”可是,文丑也沒煩惱多久,文丑隨即就說道:“對了。沒關係。我家主公不認識我的簽字畫押。可是我的大哥顏良一定認識我的簽字畫押。我這文丑二字,就是我大哥顏良教給我寫的。”
“好。那就好。”劉明應了一下文丑,隨後又轉過頭來對賈詡說道:“文和,這事就交給你辦了。你領文丑下去。按文丑將軍自己定的數目,把賬算清楚了。給本初去封信。叫他把錢送過來。記住了,只算飯錢就好了,菜錢、酒錢就全免了吧。就當作是本公招待文將軍的了。由本公的內府墊付。另外,本初那裡的官員也不少,用錢的地方也比較多。回頭你在計算的時候,就把那些金錢換算成本初他那裡不要的糧食來抵付吧。至於價格上面,就按着咱們幽州的最低市價來計算吧。絕對不能叫本初那裡虧着了。”
賈詡暗地裡一列嘴,可賈詡還是規規矩矩的配合劉明演好這齣戲,恭恭敬敬的對劉明說道:“是!主公聖明。主公仁慈。”
旁邊的文丑,那也把劉明的話聽得一個真真的。文丑心中感激,衝着劉明施了一個大禮,高聲說了一句:“謝謝啊!”然後,文丑隨着賈詡就走了。
等文丑走出去了。包括劉明在內,荀彧等人就都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就連侍立在一旁的典韋,也隨着劉明笑了起來。
劉明奇怪的問典韋道:“子烈。你笑些什麼?”
典韋憨厚的笑道:“屬下看主公笑了,覺得主公必然是是因爲有好事才笑的。主公笑的高興。屬下當然也要替主公高興呀。”
劉明無話。拍了拍典韋的後背說道:“好。笑的好。”
半晌,劉明等衆人笑夠了,這才說道:“諸位。依計行事去吧。”
荀彧等人連忙起身告辭。
可等這幾個人走到了門檻。劉明忽然又說道:“楊老請留下。本公還有要是相詢。其他的人就先回去吧。”
荀彧、荀攸同情的看了楊軍一眼。告辭走了。他們還以爲劉明是對楊軍剛纔的言行不滿,準備給楊軍留點面子的單獨訓話呢。就連楊軍本人,也是做如此的猜想的。
此時,廳裡除了楊軍和劉明之外,就在沒有外人了。就連典韋都退到廳外守着去了。
劉明看着楊軍那是一句話的也不說。
楊軍被劉明看的心裡直發毛。楊軍暗自後悔,自己好不央兒的幫什麼腔,插什麼嘴呀。差點破壞了主公的妙計不說。這也在人前獻了大眼,丟了大人了。真是太有失自己身爲主公重臣心腹的身份了。難怪主公會這樣的生氣。自己這是連帶着把主公的臉面都丟了。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還不以爲主公也是一個貪戀無比的人了。
楊軍越想越後悔,越想就越覺得自己對不起主公劉明。豆粒大的汗珠,順着楊軍的鼻窪鬢角就淌了下來。
寂靜!寂靜!絕對的寂靜!由於劉明和楊軍二人的相對無言。此時的大廳內一片的寂靜。哪怕是此時有一根針掉下來。那也絕對會成爲一聲巨響。
“啪!”突然間劉明一拍桌案。大聲喝道:“楊軍!你可知罪?”
楊軍撲通一下就跪下了。聲音顫抖的對劉明說道:“知罪。知罪。老朽知罪。請主公處罰老朽吧。”
楊軍這種良好的認罪態度,把劉明也嚇了一跳。不過,劉明看楊軍這麼輕易的就認罪了。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順着楊軍的話茬說道:“好。既然你認罪了。那你就說說你應該接受什麼樣的處罰吧?”
楊軍痛定思過地說道:“老朽罪大惡極。罪無可恕。理應降級、罰俸,官職一擼到底。只求主公念在老朽一片忠心,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讓老朽侍候在主公的左右吧。老朽還想再爲主公的雄圖霸業,再進幾年的心力。”
劉明一聽,一陣眩暈,至於嗎?嘛罪過。說的這麼悽慘。你要是早有這種的認罪態度。你不那麼幹。那不也就完了嘛。
劉明揮了揮手說道:“算了,算了。你事都辦完了。懲罰你有個嘛用。直到錯了就行。說說吧。今後你準備怎麼改呀?”
楊軍擦了一把汗,心中感動,這事都能算了。主公對我還真不是一般的好。跟對別人就是不一樣。楊軍心情激盪的說道:“主公。通過這事。老朽今後一定要謹言慎行。再不多說多道。一定時刻保持幽州重臣的形象。絕對不會再丟主公您的臉了。”
“完了?”劉明不解的問道。
“啊。完了。怎麼?難道老朽還有什麼沒認識到的嘛?主公您提個醒。老朽一定牢記在心。”楊軍承恐地說道。
劉明一捉摸,不對呀。這楊軍說的,和自己問的也差的太遠了。難道這中間有了什麼差頭不成?劉明冷靜地向楊軍問道:“楊老,我且問你。你知的是什麼罪?”
楊軍疑惑的答道:“不就是老朽剛纔鬼迷心竅,胡言亂語,丟了主公的面子的罪過。難道老朽還有什麼罪過嗎?”
我呸!劉明這個氣呀。劉明心說:你這個老傢伙胡言亂語,語無倫次。跟我有什麼關係?大夥嘲笑,那也是嘲笑你這個老傢伙。怎麼會扯上我呢?
不過,冷靜!文明!風度!劉明暗暗的提醒着自己,劉明強忍着怒火,呲牙咧嘴的對楊軍說道:“楊老!你胡言亂語的,我跟你計較不着。我是問你爲什麼要慫恿我家秀兒搞什麼青樓聯盟?破壞我的家庭安寧!”
楊軍一聽劉明如是者說。楊軍立馬放下心來了。楊軍心說:我當是什麼事了。敢情就是這事呀。自己倒是虛驚一場。原來問題滿擰呀。
楊軍心情一鬆,也就神態自若的站起了身形。
劉明一看這個楊軍的神態。怒了!看意思這個老傢伙還不準備認罪了。劉明沉着臉對楊軍說道:“怎麼的?楊老。你還有什麼說的不成?”
楊軍嘿嘿笑道:“正是!主公呀。老朽沒罪。老朽這一切都是爲了主公您呀。”
劉明心說:我用得着你操這份心。我自己的家務事,你跟着添什麼亂呀。
不過,畢竟楊軍跟隨劉明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幾乎是打劉明發家的時候,楊軍就開始跟着劉明忙前忙後的踢腳的。劉明打一開始,也沒有真的責怪楊軍地意思,知道楊軍這樣做,肯定是爲了自己好。肯定會有一定的道理的。劉明只是想嚇唬一下楊軍,省得楊軍今後對自己的家庭成員問題介入的太多了。
此時,劉明一看楊軍胸有成竹的神態。看意思楊軍的理由還挺充分。故此,劉明也好奇的問道:“這話怎麼講?”
楊軍信心十足的說道:“主公。您可曾聽過鬥魚傳說?”
楊軍這麼一問,劉明還真沒聽說過。劉明搖了搖頭說道:“鬥魚傳說?沒聽說過。楊老你就別賣關子了。有嘛話趕快說吧。”
楊軍手拈鬍鬚說道:“相傳渭水河畔產神魚,其豔無方!然,神魚生性好鬥,二者共居一處。必殊死相搏。不死不休。故名:鬥魚。只因鬥魚天性如此,故無人可以飼養兩條以上。然,渭水河畔有一老漁翁,飼養鬥魚多條,不下二十年,無一魚死亡。有慕名者,求其奧妙。漁翁手指魚缸,但笑不語。慕名者以目觀之,只見三尾鬥魚,居於缸中。互相警戒相持。不敢妄動。慕名者若有所悟。恍然說道:二魚相鬥,然三魚共居一缸。皆須防範相鬥之時,它魚獲利。故爾,三魚同居一缸,而相安無事矣。現今,咱們幽州已有兩大情報機構,雖然現在相安無事,可是難保日後會互相內鬥,或是私下結爲一黨,矇蔽聖聽。故爾,再立一個情報機構,使其互相監視,監督。這樣纔可長久平安。”
其實,早在楊軍說了一半的時候,劉明就已經明白楊軍的苦心了。可是,劉明還想難爲楊軍一下,故爾,劉明陰沉着臉說道:“可你慫恿秀兒出面,你就不怕後宮做大,外戚干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