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軍聞聽劉明此言,當時就是一愣,這後宮,外戚也是能隨便說的嗎?可是,楊軍在錯過了初時的驚愣,隨即就是大喜,主公果然是心有雄圖大志之人,不枉自己一片赤誠,爲了主公的大業費盡了心血。主公真的沒拿自己當外人呀。這事都跟自己商談。看起來自己還真的是主公的絕對心腹呀。今後主公建國之後,那自己就是開國的元老功臣了。今後自己名垂青史,流芳千古。那也就不是做夢了。
劉明此時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呢。只見楊軍在聽完自己的問話後,那是又驚又喜,那臉色叫好看。就跟變色球似的。劉明不由得暗暗擔心:別是自己真的把這個老傢伙嚇到了吧?按理說,這個老傢伙的心理承受力不低呀。不可能就這程度的水平呀。劉明關心的問道:“楊老,楊老。怎麼得了?想好了沒有?”
劉明這一喊,楊軍立馬就清醒了過來。楊軍心念間急閃:主公既然這樣問自己,這就說明了主公絕對的信任自己。可是,主公的這個問題,自己絕對不能回答。後宮和外戚絕對是每一個君主的忌諱之處。不管自己怎麼回答,都會在主公心中留下不好的陰影。而且主公既然這樣問了,那主公的心中肯定會有一定的成見和主意了。以主公神鬼難測的智慧,肯定能圓滿解決的。自己還是少出主意的好,多說多錯。現在自己可絕對要謹言慎行啊。
想到這裡,楊軍裝傻道:“主公聖明啊。老朽萬分榮幸的蒙主公錯愛,以後宮,外戚之事相詢。老朽感恩涕零。可奈何老朽愚鈍。此事老朽還是無能爲力的。老朽疏漏,願領其罪,以彌其過。萬幸,天見垂青。主公深謀遠慮,此時已經慮及此事,以主公的神機妙算,料事如神。恐怕此時主公已經是智珠在握了。有您這樣聖明的主公在此。老朽還怕那內宮坐大,外戚干政幹什麼?老朽只要把自己能想到的,能解決的,都完美的處理好了。爲主公的千秋霸業奉獻一點點的綿薄之力。那老朽已經就心滿意足了。至於主公您的這種家務事,老朽既是無力解決的,而且也用不着老朽解決的。只要老朽一心跟隨主公,事事按照主公的吩咐辦理。這等問題哪還用的到老朽過問。主公過譽了。”
劉明一聽楊軍提到後宮,外戚,千秋霸業。劉明立馬就意識到自己說走了嘴了。劉明恨不得給自己來一個嘴巴,光說楊軍這老傢伙鬼迷心竅,胡說八道了。自己怎麼也這麼不小心的得(dei)嘛說嘛呢?這後宮、外戚,那是能隨便亂說的嗎?別說自己現在只是一個皇親,一個國公。就是一個親王,他也不能說自己的家眷是什麼後宮、外戚的呀。都怪自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而且來到這裡之後,也沒有一個真正能在言行上管教自己的人,這個階級意識就是不強呀。平常沒事的時候聽別人老說什麼後宮、外戚亂國,這一不小心,就隨便的引用了。真是不應該呀。
不過,劉明一看楊軍這神情,劉明更鬱悶了。這楊軍說得好聽,知罪呀。錯了呀。可這老傢伙哪有一點知錯的樣子。現在他那臉上,分明就是寫滿了興奮二字。看起來,這老傢伙是一門心思的想要自己挑旗,獨立的。
可是,劉明現在還真沒什麼話好說這個老傢伙的。楊軍這個老狐狸,一推二六五,推得到是乾乾淨淨。已經擺明了不管劉明的家事。讓劉明自己去解決。又把劉明吹得嗚丟嗚丟的。劉明還能說什麼?而且,劉明剛纔又說錯了話。生怕再說點什麼,越描越黑。況且劉明此次單獨留下楊軍談話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楊軍也承諾不會再插手劉明的家事了。劉明又能說什麼好?
正在劉明鬱悶的同時,賈詡樂顛顛的回來了。
賈詡笑着向劉明稟報道:“主公。事情辦妥了。屬下按着每人每天食宿費的開銷,摺合米糧多少,演算了一萬人,一年要需要多少的米糧。然後又加上了五倍的醫藥費,算完之後,屬下把那些零頭,都給文丑抹去了。最後得出袁紹共需支付給咱們三百萬石的軍糧。當時那文丑還真的嚇了一跳。那場面真是精彩呀。尤其是屬下看到那文丑滿臉不情願的樣子,屬下好意叫那個文丑找主公您再商量商量。可那文丑愣是說什麼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在那裡死撐的樣子,那真是好笑呀。等後來,屬下爲了安撫文丑,問他知道三百萬石的軍糧是多少嗎?然後屬下告述他,三百萬石的軍糧,以咱們幽州的市價,不過才摺合黃金九千兩而已。當初主公賣一壺酒,還得了兩千兩黃金呢。當時這文丑就放心了,可又覺得咱們要的這點糧食也不算多,還認爲咱們要的少了,惦着讓屬下把那點零頭再加上。怎麼的也得給他湊個一萬兩的身價。屬下以主公不好錢財,又傳下了要厚待於他的命令,堅決的拒絕了。那文丑還讓屬下再謝謝主公,謝謝主公的仗義、豪爽呢。”
劉明一陣汗顏,這欺負老實人的感覺也不太好。不過劉明也放心了,看起來文丑的腦袋裡還真沒有三百萬石軍糧具體是多少的概念。
可劉明仔細一盤算,好像自己也沒三百萬石軍糧具體是多少的概念呀。劉明連忙追問賈詡道:“文和,咱們向袁紹索要如此數量的軍糧,對袁紹的影響如何,你可考慮過?”
賈詡苦笑道:“屬下考慮過了。這個數量,就是屬下摳着袁紹的承受能力計算的。當初按着主公您的說法,即使是咱們幽州最便宜客棧的大通鋪,不包吃住,那也是三文錢一宿,等屬下算完了,那真是一個可怕的巨大數字。別說是袁紹了,就是咱們加上袁紹,那也會拿不出來的。要是咱們用這個數量去袁紹那裡索要軍糧,交換文丑,恐怕直接就會被袁紹打發回來,袁紹手下的那些官員,也決不會怨恨袁紹的。只會認爲咱們幽州窮瘋了。所以,屬下擅自作主,替主公刪減了一些。如今這個軍糧數目,正好是袁紹大軍的半年消耗。根據咱們探子以及田豐等人的彙集的情報。應占劉宗正大人在冀州歷年來的存糧的半成左右。袁紹支付起來,絕對沒有任何問題。可是,這些糧食乃是散居在冀州各地的帳面上的東西。袁紹要想一下聚集起來。那也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而且,如此衆多的軍糧搬運,以袁紹的運輸工具,不過是人背、馬拉。他的損耗數目,那也絕對不是一個小數。況且除了損耗外,既使是袁紹要想交換,可袁紹也只能在和咱們動手前與咱們交換。這樣一來,袁紹籌集軍糧的時間,就會延遲袁紹出兵的時機。就算是袁紹用他囤積出來出兵的軍糧先墊付上。可他大軍的軍糧沒有了,袁紹還是一樣出不了兵。故此,屬下分析袁紹不會贖回文丑的可能,要佔七成以上。可是,以袁紹存糧半成的軍糧交換文丑,也在袁紹的能力之內。只要他拒絕了,對袁紹威信的打擊,絕對不會小的。同時,屬下請求主公允許屬下啓用咱們安排的那些密探。大力的鼓吹這件事,屬下堅信,如此一來,可以使主公的計策發揮最大的效果。”
劉明點頭應允了。
五日後,袁紹的府衙。袁紹正在忙碌的批閱着一堆的公文。袁紹的旁邊,審配,逢紀等人,也不停的給袁紹解釋些什麼,或是講解些什麼,以及提一些建議。
袁紹和劉明比起來,顯然袁紹要勤快得太多了。尤其是袁紹滅了劉虞,佔領了冀州之後,袁紹那真是太忙了。袁紹每天一睜眼,那就是忙,忙的袁紹都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麼。只覺得這事太多了,什麼都得管。什麼也放不下。一天當兩天用,那都不夠用的。
不過,就算是這樣,袁紹心裡還是愉悅的,還是充實的。尤其是袁紹安排整編那五十萬的大軍,以及處理那五十萬兵馬的糧食調派,再加上和董卓信使商談條約。袁紹就更愉悅,更充實了。
袁紹認爲,只有自己這樣事必親躬,自己這才能超過幽州的劉明。只有打敗了劉明之後,自己才能不用再擔心劉明報復自己滅掉劉虞德隱患了。而且也從此去掉了這個一直擋住自己光輝的可惡之人。以後,這天下就要是自己和董卓二人平分秋色的時代了。等自己再滅掉了董卓這個叛臣賊子,那天下也就真的太平了。自己也就是這千秋功業的第一人了。到時候,誰還會記得自己是庶出之子呢?背不住,天子感念自己的勞苦功高。念在自己把他從賊人手中救出的功勞上。從而禪讓自己。到那時,自己就是一代至尊,自己也可以好好的享享清福了。
隨着袁紹批閱速度的加快,一摞摞的文書,也以更快的速度擡了進來。良久,袁紹才舒展了一下自己已經快要麻木了的腰。
可是,就連這個時候,袁紹的思緒還在想着:董卓的信使是不是已經平安的回到董卓那裡去了?到時候,兩個月之後,自己就要和董卓同時起兵討伐劉明瞭。劉明不在幽州真好,自己不僅得着機會,擴大了實力。現在更有機會滅了他。恐怕他現在還在遼東和公孫度較量吧。就遼東的那個苦寒之地,到處都是窮山惡嶺的。那有那麼好就平定的?你劉明見識短淺,看不準時機,活該被我們消滅。
就在袁紹得意的時候,侍衛緊急來報,顏良求見。
袁紹一驚。顏良不是正在爲自己整編大軍了嗎?他怎麼有空來這裡?難道出了什麼大事不成?
袁紹慌忙說道:“快!快叫顏將軍進來。”
隨着一陣急衝衝的腳步聲,顏良大踏步的進入廳內,向袁紹施禮道:“末將顏良,見過主公。”
“免。顏將軍何事來此?難道你訓練的部隊有什麼變故不成?”袁紹急切的問道。
顏良撇着大嘴說道:“回主公。以末將的本領,訓練那些士兵怎麼會有什麼問題呢?末將……”
還不待顏良說完,袁紹又欣喜的搶話說:“哦。訓練沒有問題,那顏將軍你此次前來是爲了向本將報喜,你已經把那些兵丁全都訓練好了,可以隨時的出兵討伐幽州了不成?”討伐幽州,這都快成了袁紹的職業病了,此時袁紹就忍不住地向好的方面想了。
此時的顏良是哭笑不得。五十萬的軍兵,哪那麼好就訓練完的。而且這也不是自己今天來的目的呀。可是,既然袁紹問到了,顏良也只好無奈的回答道:“回主公。末將訓練的這五十萬大軍,除了咱們原先的兵馬之外。剩下的那些兵馬,即使是他們都是從劉虞降兵,以及韓大人的部隊那裡挑出來的精銳。可他們和咱們的那些士兵一比,他們都是垃圾!現在末將不過才訓練了短短的兩個月。怎麼可能成功?最少還需一個半月,這些士兵才能像點樣子。成爲可以和幽州部隊在戰場上一拼的部隊。”
袁紹一聽,當時就怒了。袁紹心說:好你個顏良。既然部隊沒什麼事,而且你也沒訓練好。那你上我這裡來行晃盪什麼?不知道我這裡都忙得快不可開交了。還上我這裡攪乎來。真真的可惱!而且你這傢伙擅離職守,不也是耽誤我大軍訓練的時機嘛。
不過,好歹袁紹還算沒真的完全忙糊塗了。還算是記得顏良是自己手下的頭號大將,自己依靠顏良的地方還多着呢。故而,袁紹強壓怒氣,沉着臉對顏良說道:“顏將軍,你這也無事,那也無事,哪你到本將軍這裡來幹什麼?難道你就不知道軍情緊急,你的責任重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