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綠水,白雲飄飄。
孫權再次前來尋訪諸葛亮。也不知道那個諸葛亮是因爲此崗的名稱與他那被人強加上的名號相仿,還是因爲喜歡此崗的山水景色。結廬而居的地方,竟然也是臥龍崗。
漫山的美景,美不勝收。但孫權卻也無心觀看。孫權此次前來尋訪諸葛亮,那也是無奈之舉。
眼看着曹操大軍就要再次南下。可孫權身邊的可用之人,實在是太少了。雖然水鏡先生在孫權徹底掌管了孫宗之後,全力以赴的對孫權進行了支持。大量的門人弟子被舉薦到孫權的政權之中,極大的充實了孫權的實力。可是,這裡面治理郡縣井井有條的人才不少,頗有韜略的人才也不少,可就是獨當一面,能委以軍國大事的,實在是太少了。
原本那個魯子敬倒是一個孫權可以依託大任之人。可是魯肅祖母新喪,孫權那也是萬萬無法逆其人倫,徵召魯肅前來效力的。而那能征善戰的周瑜,卻因孫策之死,與孫權有了猜疑。奔喪之日,竟然是親自提兵而來。雖然那周輸經過孫權之母的安撫,爲了大局,並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可那孫權卻也是萬萬不敢完全依賴周瑜的了。只是讓周瑜統領水軍,抵禦荊州的劉表,以及江夏的黃祖。
而被曹操大軍即將南下,壓得心急火燎的孫權,自然而然的也就再次地想起了諸葛亮。這諸葛亮可是連傳言中威震天下的劉明都可剋制的奇才,而且也備受魯肅推崇,他怎麼着也應該能幫着自己解決一些麻煩吧。畢竟這曹操在傳聞中比那幽州的劉明,還是有所不足的。如今自己也是孫家之主了。再也不應該有人因此而不應召地地吧。
至於水鏡先生推薦的那個龐統。孫權倒是有些放棄了。一個是那龐統得樣子實在是令風流倜儻的孫權看不上眼。另一個也是龐統在孫權沒有持掌孫家大權時說的那些話,實在是太刺激孫權了。孫權此時實在是怎麼的也不想見他。
此時,孫權帶着那呂蒙、徐盛。領着十幾個親隨,擡着豐盛的禮物,再次地走在那依稀熟悉的小路上。孫權心中有些感慨,上次來的時候,自己還是爲了大哥,爲了孫家來求賢地。可這次卻是爲了自己了。
希望這一回,那個諸葛亮不要避而不見了。
正在孫權感慨之時,孫權身後猛地有人一把拽住了孫權。止住了孫權前進地腳步。隨之。一道身影已經擋在了孫權的身前。
孫權一驚,隨之意識到這必是隨身的呂蒙、徐成發現了什麼導常,因而對自己採取的保護行動。值此情形,這孫權不愧是將門虎子。江東猛虎孫堅地兒子,小霸王孫策的兄弟。對即將來到地未知風險,那也是毫不畏懼。反倒四處張望,看看到底是什麼祥的麻煩,竟然讓呂蒙、徐盛如此緊張。
別說,孫權這一看,竟然還就真地看見了異常之處。這倒不是孫權地眼力有多好。實在是目標太明顯了。敢情如今的孫權正處在小徑的轉彎之處。正所謂曲徑通幽,眼前這麼一轉,豁然開朗,小徑的盡頭,正是諸葛亮的那個草廬。
如果單單只是一個草廬,那絕對沒有什麼可異常和警戒。不過就是幾間房舍,外面再用竹籬圈一個大大的院子,再普通不過了,有什麼好異常和警戒的?它只能讓人感到清新,雅緻。可是,透過竹籬,如今諸葛亮的這個並不怎麼太大的草廬之內。卻有六個矇頭蓋臉,一身黑的人在不斷的往返奔走,而且如此急促的奔跑,竟然還沒有發出任何的聲息。實在是太令人感到詭異了。
而除此之外,就這麼大一點的草廬,六個人站到一起雖然說不上擁擠,可他們這六個人如此快速的奔跑,竟然還能如此的井然有序,穿插走位,絲毫也碰不到一起,更也是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蹟了。
至此,孫權總算是知道了呂蒙他們爲什麼那麼緊張了。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鬼打牆嘛。
孫權雖然也沒經過這些。可孫權的見識還是有的。如今都是大白天的了。就算是有鬼打牆,這朗朗乾坤之下,那多厲害的鬼怪也應該散去了。不可能還這麼張狂。這應該是有高人禁制,而不是什麼鬼打牆。隨之,孫權再聯想到此地就是那傳聞中諸葛亮隱居的地方。這個高人肯定就是諸葛亮了。
想到此處,孫權越發的興奮,高人就是高人,果然與衆不同。孫權隨即越衆而出,就要上前叩門求見。呂蒙在一旁一把拉住說道:“主公且慢。此地人蹤詭異,那幾個傢伙也不知練得什麼功,如此奔跑竟然還是不帶一點的風聲。主公不可上前。以免遭人暗算。”
“唉--,此地乃諸葛先生的居所。此等人物那是練得什麼功法,分明是被諸葛先生禁制在了此處。我等遠行而來,誠心來訪,豈可因此小事,就有所避諱?”孫權稍微有些不悅的說道。
“主公。若是您非要去叫門。屬下前去也就是了。主公可在此地稍候。”呂蒙看勸不了孫權,只能退而求其次。
孫權感呂蒙之忠義,也不忍拒絕。遂點頭答應。呂蒙連忙交待徐盛護衛好了孫權。隨即上前叩打諸葛亮的草廬門環。並輕聲喚道:
“諸葛先生在家否?”
“誰啊?”還是上次那個童子開開了竹扉。不過,顯然早已把呂蒙是誰給忘了。
呂蒙施禮道:“童兒。我家主公,吳侯孫權,再次來看你家先生了。你家先生在家否?”
“噢。原來是你們啊。”那個小童想了起來說道:“先生倒是在家,可昨夜有幾個賊人驚擾,先生剛剛加了靜音的陣法,這才睡下。你們可是有什麼急事?若是有,我這就去叫我家先生起來。”
“不用,不用。我們來此不是什麼急事。先生既然剛剛睡下,我們在此等一等,也是無妨。不要驚擾了先生。”孫權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上來,在一旁插嘴道。
呂蒙狠狠地瞪了一眼徐成,那意思是說你怎麼讓主公在不明情況之下過來了呢?回去給你好看。徐盛也是苦着臉裂了裂嘴,那意思是說,主公上前,我哪攔得住啊?
可一旁的小童卻沒看見他們的變顏變色。徑自跟着孫權說道:“既如此。那你們就先在外面等着吧。等先生醒了。我會馬上通知你們的。”
孫權歡喜的連聲應是。如今地孫權看到諸葛亮有如此異能。更是看中那個諸葛亮了。
倒是呂蒙瞪完了徐盛,接過話頭說道:“童兒,你說昨夜有賊人驚擾先生,可是那幾個賊人否?若是。我等可將之拿下,聽憑先生髮落。
那個小童笑道:“就是那個幾個蠢賊。不過。到不勞幾位費心了。我家先生的這個草廬雖小,可若是不得其法。千軍萬馬,那也是奈何不得的。反正那幾個蠢賊也出不來。等他們跑累了,餓得疲乏了。在抓也是不遲。只不過他們這幾個人佔了院子,卻不能讓幾位到院中休息了。還請恕罪。”
徐盛撇了撇嘴,對此不以爲。心下說:別說是千軍萬馬了,再來那麼一百多號人馬,就能把你這個破草廬給撐爆了。真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僕人。這個小童小小年紀,就已經能這樣的說大話可孫權對此卻是深信不疑,又是連連地說道:“無妨,無妨。此地山色正美,我等也可趁此觀賞一二。”
一個時辰過後,那滿懷期待的孫權和那生性沉穩的呂蒙倒是沒有什麼。脾氣比較急躁地徐盛卻忍不住說道:“主公。您現如今乃是江東之主。就是當今聖上見了您,那也要禮讓幾分,這個諸葛亮算是什麼東西,竟敢讓您如此久候。待我一把火把他這個鳥居燒了,看他還出不出來見您。”
“休地胡說!若是驚擾了諸葛先生。看我回去之後,如何治你之罪。”孫權不悅的說道。
“是。是。”徐盛喏喏的退下了。
孫權看了徐盛那個委屈的樣子,又有了幾分不忍。畢竟這個徐盛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地心腹,向來對自己忠心無比,此時又是爲了自己不忿。自己如此說,確實是有些過了。於是又開解徐盛道:“文向。少安毋躁。如今咱們江東,正是穩固基業,去舊迎新之時,這個諸葛亮,咱們少不得啊。別的不說,單看他在這麼小地一個地方,就能讓那幾個人奔走不息,這就足可以管中窺豹,可見一斑啊。若是此等法度,擴大上千萬倍,佈置於開闊之處,或是險要必經之處。就算那曹操有那千軍萬馬,又能耐得咱們如何?”
徐盛聞言,立刻恍然。也安下心來等候那個諸葛亮醒來。
又是兩個時辰過後。孫權等人都站得有些疲乏了。卻也終於看到那裡面奔跑的六個人也是跑動地有些慢了,累了。可突然間,孫權等人猛地看到其中有一人毅然地停了下來。雙目之中充滿了兇歷之色。就算是站在竹籬之外的孫權等人,也察覺了其中的絕然之色。
孫權等人正不解其意之時。那個人已經猛地掏出了一把火摺子,晃動之後,出來一個二寸來長的火苗。隨即就把自己的全身上下的衣物點了起來。當時那個人就成了一個火人。
別說,這個諸葛亮的陣法還真是不簡單,即使是這麼一個大活人烈火焚身,竟然還是沒有什麼聲音傳了出來。可是,隨着這個火人,在地上疼痛的翻滾,地上的花草也跟着燃燒起來。淒厲的叫聲,終於傳了出來。
那敢於烈火焚身,同歸於盡的人,此時當然也不會再看什麼迷幻的道路,自然是隨地打滾。而那花草樹木,雖有迷幻,音障之效,可奈何卻經不得火燒,隨着那個火人的翻滾,諸葛亮的禁制自然也就被燒燬了一部分。而那剩餘的五人,眼看着眼前驟然間出現的一個缺口,也急忙忙縱身而出。直到出來,這才知道是自己的同伴以生命破解了這個陣勢。使得他們得以出來。
而孫權他們卻在這五人一跳出竹籬之後,立馬就把這五個人給圍上了。孫權乃是求訪諸葛亮來的,有此機會。哪能不充分的利用,以求給諸葛亮來個好印象。而且,孫權這一行人,不說那呂蒙、徐盛那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那些十幾個親隨,那也是孫權貼身護衛的精銳,就連孫權本人,雖然及不上大哥孫策那麼武勇,可他那身手卻也不比一般的武將遜色多少。
雙方的立場明確,那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理所當然,丁丁當當的打了起來。雖然孫權這邊人手衆多,更有呂蒙、徐盛邊兩員好手。可那五個人的兇悍,還是讓孫權他們大吃一驚。那五個人,那絕對都是全都不要命的主。你刺我一劍,我砍你一刀,所有的打法,那全都是以傷換傷,以最小的傷害,換取最大的破壞。
如此以至於孫權他們在驟然間遇到這樣的亡命打法之下,竟然有許多的不適,甚至在呂蒙和徐盛顧忌孫權的安危之下。竟然還有三五個親隨被這五個人給砍翻在了地上。經有突圍之象。
眼看着同伴喪生,孫權的親隨也紅了眼了。也高聲吶喊着拼了命了。一時間,那五個人又被壓制了回去。
而這時,諸葛亮草廬中的火勢已經被小童澆滅了。而草廬的竹門大開,一個清秀青年,頭戴綸巾手拿羽扇,坐在一個輪椅之上,輕聲說道:“何人在此大動干戈,擾人清夢?”
那五個人猛看見正主現身了。也不管孫權他們的刀劍了,急砍幾刀,分出一個空隙,各自拼盡全身之力,猛地向那青年撲去。其中一人還猛地喝道:“我等奉劉明之命,特來此取你的性命,拿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