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妤和夜傑澈兩人之間的冷戰,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持續。只要待在一個空間裡,他們兩個就比賽似得釋放着低氣壓。
不知道的會以爲他們是互相挖了對方八輩子的祖墳,所以才這麼死命的膈應對方。
知道卻也只能搖一搖頭,嘆一口氣,道一聲孽緣,然後不了了之。
可是,比起旁觀者的唏噓,兩個當事人看上去,卻並沒有什麼不對。
當然,只是看上去而已。
而在這場冷空氣中,最先敗下陣的是夜傑澈。
“夜傑澈,你做什麼?!”
被死死的壓在摸不到邊的大牀上的衣服堆裡,夏妤板磚了許久的臉,遍佈裂痕。
她死死的往下壓抑着自己渾身的顫抖,眸子裡滿是驚慌的盯着自己身上這個,在自己毫無防備之間突然壓上來的男人,蜷在胸前的,還捏着衣角的雙手下意識的掙扎。
一手死死的攥住夏妤纖細的腰將她壓向他以制住她的掙扎,一手捏住她小巧精緻的下巴,夜傑澈的周身,冰霜遍佈,“做什麼?呵,這話應該我問你!”
King-size的大牀上,上下交疊的身體中間緊到沒有一絲縫隙的男女壓在本來擺放整齊的女性的衣物上,將原本平整的布料,壓出褶皺。
然而,這種親密到曖昧的近距離交纏,卻讓夏妤本來就寒冷的心,又下增添了幾分涼意。
“我只是想收拾下衣服……”輕輕的動了動手和腦袋,結果卻換來更緊的力道。
知道他是不可能放開自己,夏妤皺了皺眉,偏移開自己的目光,不去看臉色越來越沉的男人,開口輕輕的解釋。
然而,這個毫無誠意的解釋再加上她的那些個意義非常明顯的小動作,直接讓男人周身的冷氣壓強更上一層樓,他加大本來已經捏的極緊的放在她下巴上的力道,語氣中帶着點被逼到極致的氣急敗壞:“收拾衣服?夏妤,你當我什麼都感覺不到嗎?”
莫名其妙甩了他這麼久的死人臉也就算了,他不跟她計較。
可是身下的小女人卻一而再的反常的往他的底線上踩,一天比一天過分,現在直接開始收拾行李!
耍小脾氣也要有個底線不是?
夏妤的眼神飄忽着落到夜傑澈的臉上,她細細的看過男人近在咫尺的精緻的俊臉,心中的傷痛更甚,爲的卻是男人剛剛的怒吼般的質問。
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他,這是她的迴應,也是她唯一能做的反擊。
這段婚姻,植根於畸形,又怎麼能長出正常的花,結出甜美的果實呢?
她抑鬱了多日的心,漸漸的開始溼潤。
這樣的眼神,淡漠,疏離,抗拒……複雜的極致中卻找不到一絲絲的懺悔或者是柔軟。
夜傑澈的臉色已經沉如鍋底。
“夏妤。”男人輕輕的開口,低雅的音色裡帶着陰霾的沙啞。
那雙深邃的長眸中風雪四起,牢牢的鎖住夏妤的雙眼,攝住她的魂魄,他慢慢的低下頭,將臉龐埋入她的脖頸,然後嘆息似的在她的耳邊呢喃。
“這是你自找的……”像是最後的耐心也被耗完。
華麗魅惑的男低音慢悠悠的飄散開來,隨之慢慢瞪大的,是夏妤本來就不小的雙眼。
帶着涼意的,凌薄的脣抿上了小巧而紅潤的櫻桃,然後在上面惡狠狠的輾轉吮吸。
夏妤看着天花板,感覺着在自己的脣間肆虐的靈活的口舌,感覺着在自己的皮膚上慢慢遊移開的那雙修長的大手,身體一寸一寸的僵硬。
她應該反抗,可是她卻也無比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掙不脫男人加註在自己身上的力道。
原本還盤桓在心底的溼意開始順着心脈悄悄的向上攀行,然後在眼眶鼻頭慢慢的化作一股酸脹的熱炙。
夏妤眨了下眼睛,將快要溢出眼眶的華潤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那張白淨的小臉上,除了由於身上的男人的動作而慢慢浮現的,本體無法控制的紅豔之外,再無其他。
穿在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被剝離,大到摸不到邊緣的牀鋪上慢慢的凌亂。
夜傑澈褪去自己身上的最後一件遮攔,撐着雙臂看着被自己困在身下的,即使被撩撥的深陷在情yu的海洋深處,也不肯看向自己的面無表情的倔強的小女人,他分散着的五指無聲的緊握成拳。
闔了闔眸子,男人鬆懈掉雙臂之中的力道,任由自己結實堅硬的軀體,狠狠的摔在女人香滑的軟玉之上。
“嗯哼。”
因爲着撞擊,夏妤控制不住的輕哼出聲,而那雙全程撇開的雙眼也下意識的瞄了男人一眼。
一眼之後,立刻挪開。
就像看到了什麼骯髒不堪的東西一樣。
這樣的一放一收,讓夜傑澈心中的最後一絲隱忍,全線崩潰。
收起自己放在夏妤臉上的目光,他把自己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她光潔無瑕的軀體上。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凌亂,混雜……yinmi。
夏妤如同油鍋裡的鹹魚一般被翻來覆去的折騰,而原本白淨嫩滑的肌膚上,在所有的一切都結束的時候,由宣紙變成了油畫。
忍着全身上下由內裡滲出來的痠痛,夏妤隨手拉過一件因爲兩人的顛簸而被擠到牀沿上的衣服,裹住自己片縷不着的身子,看也不看一眼靠坐在牀頭抽着雪茄的男人,就着昏黃而微弱的牀頭壁燈,艱難緩慢的走進了浴室。
啪嗒。
木質的門開闔,隔開剛剛生理上親密無間的兩個人。
淅淅瀝瀝的水聲緩緩的響了起來,磨砂的玻璃上卻沒有了往日的影影綽綽。
抽出口中的雪茄,夜傑澈因爲之前的情事而微微緩和的臉色再次變得低沉。
虧得浴室那不太好的隔音效果,不然,他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原來對於他的觸碰,她已經厭惡到了這個程度!
看仇人一樣的看着浴室那扇由裡面死死關上的門,在一片靜謐之中,夜傑澈的心,因爲那隱隱約約的,時不時傳出的因爲壓抑而微微抽搐的哭泣聲,緊緊的糾結成一團。
他不知道夏妤到底爲什麼跟他鬧,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一切突然地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他只知道,自己不想聽到也不想看到浴室裡的那個女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