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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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人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什麼都看開了、也都放下了,走過的路和所幹的事兒都有了定論。無論好與壞,畢竟是經歷過的,對以後的生活、工作、爲人處事有了經驗和借鑑,其成熟程度往往高於年輕時的狂躁與不安。社會上紛繁複雜的事物,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在伍二的眼裡倒成了不公與失望。上班的十幾年,無論是對工友,還是對朋友都是一說一笑的美稱。可是和家人說起話、嘮兒起嗑兒,除了抱怨就是不如意。知青時的奮鬥,單位的苦幹實幹剛剛有了名堂卻又下崗。他滿心的報負因無處施展而凋零。快到五十了,還要外出打工,簡直是橫壠地攆瘸子,一步趕不上卻步步趕不上,好在蒼天餓不死瞎家雀兒。自從和媳婦幹起見不得人的營生兒,他認爲前半生確實白活了。伍二深刻的明白,現在的職業操手和過去的生活所迫,有着本質上的區別。然而,社會是在多元化中並進。某些事物的滋生是有溫牀和土壤的,在溫牀上生存的伍二和洪紅,被打後不但沒有思過、罷手,而且還加以總結和完善。他們到公園、場所觀察踩點直到沒有了紕漏。他們從血的教訓中來完善“工作”。果不其然,有的時候似探囊取物,有的時候錯位無果,可是他們信心總是滿滿的。儘管不斷倍增的票子;儘管人是衣服馬是鞍,但是他們穿着卻十分的隨便。他們知道張揚顯擺是禍根。他們有一個菜就足矣了。可是,他們的一個菜裡卻包含着幾種菜品(魚、肉、茄子、豆角、土豆),(魚、肉、豆腐、白菜、胡蘿蔔),他們認爲:這樣即節省時間還營養健康。不過晚上的酒和他們的“工作”一樣,可以飄然的進入夢鄉。

伍二也經歷過“******”。所以,從那個年代過來的人都知道怎麼生活。大手大腳的闊綽又不拘小節的生活,他們看不貫也做不出來。年輕人在外邊吃飯,碗、盤子裡總要剩些飯菜,搞不懂是吃不了,還是不好吃或者乾脆就是剩下來?伍二差點染上四大省一一撿菸頭兒,溜茶根兒,趴門縫,瞅媳婦兒。

“你看,有多可惜。”在飯店吃飯的時候,伍二看着桌上幾乎沒動筷的飯菜。“把它端過來,我吃。”洪紅深情地看着丈夫,笑着說:“你去端吧。”

伍二無奈的搖着頭。

他們回到小區,看見人們都在逗老兩口的小狗兒,伍二兩口子也湊過去。沒想到,他們剛蹲下幾隻狗就狂吠起來。他們愣住了,看着叫個不停的小狗跺了兩下腳。這個舉動真就把它們嚇住了,“嘖嘖”的叫聲使狗的主人掛不住面子,指桑罵槐的數落,伍二、洪紅趕緊進樓。

“倒黴。”伍二坐下後說。

“再就得繞着走了。”洪紅倒很聰明。

伍二點點頭。

養狗的兩位老人和伍二住一棟樓。儘管小區的人憑藉着狗和兩位老人搭話兒,過後大家都很無奈,因爲在樓裡出來進去吵鬧不說,弄的整個樓道都是刺鼻的氣味。然而不管其他鄰居的反應如何,反正老兩口把它們當成了心肝寶貝。

休息的時候,兒子、姑娘都盼望回家看看父母。每個孩子來前都備足吃的,兒、女們進屋就開始做飯。那些噓寒問暖,開心、親暱、撒嬌的話,大都在這個時候說。養狗老兩口的兒子是警察,當兒子回到家,老媽向兒子學了那天不開心的事兒。

“媽,一個樓住着,可不要樹‘敵’呀。”兒子開通明智的提醒着父母。

“我親眼見……”

“媽,不要管人家的事兒,小心你這幾條狗。”

老兩口子,再也不說了。

常言道: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和女人打了半輩子交道的老賈和洪紅有過一次接觸,就讓他掉了鏈子。“這錢沒得蹊蹺、古怪。”一個人喝酒時,老賈經常想起倒黴的事。這次要喝酒時,突然想到了警察同學,有必要讓警察同學幫着找找原因。想到這,他把杯中酒倒進瓶裡,一邊穿衣服,一邊給同學打電話。當老賈把買回來的菜做好,同學也來到家裡,老賈打開一瓶好酒。面對桌上的六個菜,同學說道:“老同學,有啥事兒就說。”滿肚子苦水的老賈說出心中的煩惱。“進屋是我們倆,出來也是我們倆,錢包還在口袋裡,錢怎麼就少了?”

警察同學一邊品着菜,一邊問,“除了牀,屋裡還有什麼?”

“沒啥了。”老賈自信的說。

“你說咋沒的?”警察同學帶有神秘色彩的說。

老賈搖了搖頭。

“牀下有人。”警察同學堅定果斷的說。

(按理說,做爲警察起碼得有職業道德,保守秘密是警察的天職,內部的事情是不能向外人說的,特別是辦案細節,對家人都不能說。)

“同學的,你得幫我出這口氣呀。”老賈來了精神,“不然,快把我憋死了。”

警察同學不動聲色地挾起一片海蔘,“你要把情況搞準。”

“同學的,這事就發生在我身上,怎麼不準。”老賈倒理直氣壯起來。

警察同學笑了,“起碼要知道她幹不幹了,住在哪兒?”

“老同學,包在我身上。”老賈舉起杯,兩個酒杯碰到一起。

從此,洪紅出來進去便有了一雙眼睛。這天,洪紅同一位男士進屋,還沒等完事兒就有人敲門。伍二、洪紅立刻感到大禍臨頭,因爲在這麼長的時間裡,從未發生過這種事兒。

敲門聲,越來越急促,洪紅穿好衣服,開了門,三名警察站在門口。男士想奪門而出,被警察拽到屋裡,“別動。”警察環視着屋子。

“拿出錢包。”警察命令着男士。

男人哆嗦着掏出錢包,“看看少多少?”警察大聲問。

“沒有。”

“說實話,少了沒有?”警察的嗓門再次提高。

“少……了。”

於是警察便說:“出來吧。”

伍二已經抖成一團,癱在牀下。之前他還想着,只要洪紅和男人走出屋裡,他就有脫身的可能。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警察有備而來,崩潰的伍二……既然如此,他想乖乖的舉手就擒,可是他已經動彈不了啦。警察看着牀下的伍二,伸手把他拽出來,“咔”的手銬帶在他的手腕兒上。

警察從牀下搜出了現金,作爲案發現場,警察拍照取證,然後把屋裡搜查一遍,鎖了門,把仨人帶到派出所。

洪紅和那位男士經過警察的詢問,最終因爲事實(沒有現形)不清,洪紅和男士只做罰款。至此,男士的心情好多了,但杯水車薪的錢包讓他犯了難。

警察說:“家屬交錢領人。”

男士聽了差點昏過去。

夫妻倆有一個男孩,家庭生活還算可以。倆人也很恩愛,儘管有時拌兩句嘴,不過是夫妻生活、過日子的調合劑。而讓他沒有想到喝涼水都塞牙的事兒偏偏就讓他攤上。他想起曾經的一句話:相遇巧合緊相隨,本是好事又相違。事已至此……當警察給男人的媳婦打電話時,他媳婦聽到這事如五雷轟頂,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她在電話裡只說了一句:離婚。一直到晚上男人的媳婦也沒露面,害的男人在派出所蹲了一宿。第二天早上,他媳婦纔來領人,看着和昨天判若兩人的丈夫,她心裡一震,感到很對不起丈夫。或許,這樣的懲罰他才能長記性?

與此同時,伍二的審訊也有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