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了!”楚風看出向問天的意圖,也隨他之意,拱手一禮,毫不示弱的拔劍走出。
左邊家丁輕輕一笑,折下一節梅枝大笑道,“小兄弟,你尚且年輕,功力遠不及我深厚,我也不佔便宜。就以這梅枝比劍!”
“不必!”楚風送劍歸鞘,也折下一節梅枝。
家丁不屑一笑道,“年輕人心氣高,若是輸了比劍,不要怪我勝之不武!”這家丁十幾年前,也是響噹噹的江湖豪客。因爲使得一手好劍,儘管此人甚少親自出手,但是依舊讓人印象深刻,人稱一字電劍。
向問天走出來解釋道,“丁兄,你莫要誤會了!這位兄弟乃是華山高足,傳聞得到風清揚前輩的傳承,乃是風前輩獨孤九劍的唯一傳人,劍術之精,少有人能及!”
“風清揚?”獨孤九劍就如獨孤求敗一樣埋藏在歲月之中,早已經無人所知,但是風清揚的威風,卻是不可能不爲人所知。
尤其是他是十幾年的江湖人士,華山之變就已經出了江湖,雖然乃是初出茅廬之輩,可是那時華山風清揚的名號,卻是如雷貫耳,此刻聽聞,自然是吃驚不已。
看着丁堅目光漸漸正常,楚風面帶微笑的說道,“沒錯,不過在下只是初出茅廬,比不得諸位前輩,獻醜之處還望莫怪。”
“哪裡,哪裡,小兄弟,卻是我丁某得不是!若是兩位要見莊主,丁某也能在莊內說上幾句話,比武就不必了,咱們一同入內吧!”丁堅收起梅枝,拱手一禮說道。
楚風搖了搖頭,正要回絕,卻見向問天先一步踏出,大笑道,“在貴莊大門前動武,乃是大大的不祥。丁兄如此體量我等,童某感激不盡!有勞兩位在前引路了!”
“丁大哥……”施令威遲疑的說道,似有顧慮。
在歸隱梅莊之前,他們是縱橫江湖的旁門,行事十分辣手,卻堅持行俠仗義的原則,乃是半正半邪的人物。他二人之所以如今籍籍無名,皆是做了事後,絕少留名,可見他們之謹慎,若非丁堅被劍法和寶劍之事迷糊,恐怕也能看出異樣。
丁堅目光肅然,也察覺不對勁,可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雖然他們已經熄滅雄心壯志,可是原則性問題卻不會改變。“好了,施老弟,他們既然要見莊主,以他們的身份,也不無不可。至於之後的事情,我們只是引路,關係不大!”
“多謝丁大俠體量!”向問天得寸進尺的說道。
“小事一件,何足掛齒!”丁堅微微一笑道。
楚風搖了搖頭,聽出一絲嘲諷,怕是向問天算計他們,他們何嘗不是算計向問天呢?梅莊沉寂十幾年的時間,日子單調的日復一日,想必其中之人也膩歪了吧?
隨後在丁堅二人的引路下,楚風和向問天步入院內,繞過一道道走廊,最後來到一處雅緻的小院。在小院裡面有着一口天井,天井旁邊乃是涼亭,裡面是客廳。
在客廳的大門左右,各植一棵老梅,枝幹如鐵,蒼勁有力,有種迎客之鬆的美意。
“景緻真不錯!”楚風輕輕一笑,來到大廳。
向問天笑道,“當然不錯,四位莊主可是雅人!”
“兩位慢坐,我去請莊主!”施令威客氣道。
丁堅拱手一禮,“請!”說着便帶兩人在旁變坐下,而施令威則轉過身,進內稟報。
向問天看着丁堅站着,自己踞坐,未免不敬,連忙站起,知會楚風一眼,看着廳中的水墨畫,唸唸有詞道,“楚兄,你瞧這這畫,雖然寥寥數筆,氣勢卻是不凡。”
楚風雖然對於文墨書畫不感興趣,但是他好歹也吞噬過無數人,對於這些事情也明白一二,加之原著爲參考。當下站起身來,走到懸在廳中的那幅大中堂之前。
只見畫上描繪的是仙人的背影,旁邊還題款着,丹青生大醉後潑墨,宛如長劍破空,刺劃而來,甚是耀眼。楚風看了一會,故作不知的說道,“童兄,在下醉心劍術,對於這書畫之道,可謂一竅不通。”
“楚兄莫要謙虛,嶽掌門可是鼎鼎大名的君子劍,你是他座下高足,不說飽讀詩書,至少也是吃足了墨水。比起我這大老粗來,不知道好到哪裡去了!”向問天微微撇了撇旁邊的窗戶,哈哈大笑的說道。
楚風感知力早已經超人,即使並沒有回頭,也能感到兩個單位站在窗邊,隱身不出。想到梅莊四友沒有出現,這兩個陌生人影就是其中之一,而向問天示意自己看去,看來是要自己通過這畫表現吧!
雖然想法一連串,但是在現實只是一個眼神轉變之間的事情。楚風目光落在水墨畫上,指着上面道,“這個畫雖然在下看不明白,可是微微一眼,就喜歡上了它。在這字畫中,似乎藏着一套高明劍術。”
向問天並沒有答話,丁堅倒是興趣盎然,目光落在畫上,平日不曾足以的地方,果然如同楚風所言,乃是狂態的劍法。
丁堅心中一緊,心中吃驚道,“這位楚兄弟果然不愧是風大俠的傳人,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劍術名家,居然能從平常的畫中,看出其中蘊含的劍意,當真是非凡人物。”
“哈哈,丁兄說的極是!”向問天哈哈大笑,回過頭來道,“楚兄弟,這就是你的不是,孔老二不是說過,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讓爲兄好生爲難!”
“童兄,務要怪罪!”楚風裝模作樣的說道,“我的確不懂書畫,這次不過運氣而已。”
在三人互相吹捧之時,門外的兩人意傳音入密,互相交流,倒不是談論什麼書畫。
“這個人就是教主的目標?”丹青生驚異的說道,雖然手上依舊拿着酒杯,但此時此刻,在他臉上卻沒了往日的醺醺醉意。
禿筆翁搖頭一笑道,“應該是了!此人武功不凡,未曾想還是風清揚的傳人。看來他來救任我行,未嘗沒有重振劍宗之意!”
“氣劍之爭,他或許半路出家,一開始就不安好意,只是嶽不羣老謀深算,即使從他女兒下手,機會也不大,這次寄往外援,聽了向問天的蠱惑!”丹青生腦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