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橡皮衣服套在身上,使得動作變得很不舒適也不連貫,我和建國叔游過去,確定是一張河洛圖,如果不是有意地觀看的看,只覺得是一些簡單的石頭一樣。
我把河圖上面的數字點點看清楚,尋覓着打開機關的方法,看了半天,也沒有所謂的鎖眼一類的。
建國叔也不懂機關,再說經過上千年,泥沙的沉澱,機關的縫隙進去了泥沙,說不定機關失靈,要進去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和建國叔浮出水面。
我上了岸邊,說道:“我們看到入口了,但是要進去很難,要打開機關好像沒有鎖眼,不知道怎麼打開的。”
蟲花樹遞給我一把毛巾,道:“不急,戲子不是在這裡嗎?現在戲子和蕭兒哥哥一起下去吧,我相信你們打得開的。”
戲子聳聳肩膀,道:“這活真的只有我可以幹,我去會一會老祖宗的機關大法吧。”
風后的八陣圖演變出千變萬化的機關,說風后是機關學的老祖宗,這話一點都不過分,恰好說到了點子上了。
戲子換上厚厚的衣服,跟我一起下去,戲子的水性不是很好,我拉着他,到了河圖跟前,戲子用燈照耀了幾下,試探了一下,最後搖搖頭示意上岸再說。
上了岸之後,戲子神情凝重,站在岸邊凍得直哆嗦的牛看山譏諷道:“什麼只有你可以打開,我瞧你也不行,我說乾脆,我下去放炸彈把門給轟開了。”
戲子瞪了一下,笑道:“你是機關專家,還是我是機關專家啊。”
牛看山又要來幾句濃濃的上海腔調的話。
蟲花樹見戲子生氣,擡手一揚起,啪一聲打在牛看山的臉上,大眼睛瞪得罵道:“你是盜墓高手,你是機關高手嗎?”
牛看山咬着嘴脣,道:“不是。”
蟲花樹喝道:“道歉。”
牛看山心中一百個不情願,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戲子笑道:“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我的想法是用炸彈轟……”
這,我聽着牛看山是白捱了一巴掌了。
“還不是要……用……炸彈……”牛看山聲音起初很大,最後越來越小。
戲子道:“你炸和我炸不一樣,你知道胡克定律吧,不知道吧,你連基本的力學,結構彈性定律都不知道,炸彈給你那算是白瞎了。”
我倒沒有想什麼胡克定律,這炸開古墓算是犯了法律的,罵道:“這要真的炸開了,那不是要關進牢裡去的。”
蟲花樹這是插嘴道:“我們炸過,真炸不開的。戲子大師肯定有訣竅的。”
戲子神秘一笑,道:“四兩撥千斤,你們不懂着力點,自然炸不開,我看了入口的地方,雖然做得很死,只要造成一個力,就能把入口打開的。入口是一個很神秘的地方。”
蟲花樹讚道:“果然機關大師的。”
戲子道:“用不了大量的炸彈,不會破壞入口的。蕭棋,不是去偷寶物,法律不會管我們,再說你乾的違法事情還少嗎,睡了那麼多未成年女孩,警察叔叔要抓你,那得忙死的。”
我跺跺腳,戲子一門心思地要顯擺自己的專業,竟然不懂我的心思,放炸彈這活,不該我們幹,要幹只能是蟲花樹去幹。
黑包裡面全部是炸彈,看樣子是都是真傢伙。
我對着東西不懂,戲子的意思只用一個就可以了,而且根據他的經驗,在炸彈有了動靜,必須馬上下水。
於是大家統一換上了厚厚的皮衣,我和戲子一起下水,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地方,然後把炸彈裝好,我和戲子游上岸,過了兩分鐘,就聽到一聲悶響。
戲子喊道:“下水。”
六人一起下水,戲子游得很快,沉得很快。
果然河圖上面有了一點細微變化,戲子備了兩個長釘子,直接放進其中兩個數字,然後整個轉動一個。
從很深很深的地方傳來了一陣齒輪轉動的聲音。
機關在動了。
果然是很神奇。
我正等着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忽然感覺得河底一個大漩渦,我們幾個人失去了力量,隨着漩渦往裡面轉去,帶起的泥沙甚至糊住了我的視線。
入口不在石壁上,而是地面上,漩渦處依稀還能看到一絲光芒。
只聽到砰的一聲,然後過了許久,一切慢慢地平靜下來了。我翻出了水面,上了一旁的石板上,我想我應該是進到風陵裡面了。
緊接着戲子和建國叔上來了,蟲花樹和盲中仙也出現了,兩盞探照燈打出來,照了黑漆漆的地方,四周石頭有開鑿過的痕跡,而且還。
這個地方應該是一個u形管,河圖上面的開關一動造成了吸力把我們吸進來,很快機關又會復位,河面會風平浪靜。
我們將皮衣脫下來,數了數人,發現牛看山不見了。
等了十多分鐘,還是沒有看到他的蹤影,想必是這小子不走運,沒有吸進來,反而被衝出去了。
現在只剩下五人,接着往裡面走。戲子神秘附耳說道:“其實剛纔吸進來的時候,我伸腳將他踢走了。”
我直想笑,原來剛纔砰的一聲,是因爲戲子在慌忙之中踢走了牛看山。
這個可憐的盜墓高手,就這樣被戲子一腳踢開,而錯過傳奇人物風后的陵寢了。
戲子果然是賤得很。
在燈光的照耀下,我們發現我們根本沒有進去風陵,只是在外圍打轉,或者根本上講,這個地方還只是風陵的外陵,要進去裡面,還有入口。
我們現在走的,應該是原先一條供人行走的通道,到了黃河外面,才封死的。
走了幾步,在幽幽燈光下,發現一片巨大的葉子,葉子綠油油地,呈現出旺盛的生命力,絲毫不不受寒冬的影響。
是一種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植物。
這裡果真是別有天地。
山內暖如春,山外風割骨。
葉子發出一股濃烈的香氣,聞得人全身無比舒服。蟲花樹問道:“蕭兒哥哥,這些葉子好香啊。”
盲中仙的神情一變,連忙喊道:“不要聞了,憋氣。”
我也覺得不對勁,忽地嗷嗷一聲怪叫,一條全身通白毛髮炸的毒狼跳了出來。
如果不是牙齒,倒像是一條白色的大型狗羣,體型比北美的灰狼還要大。
和蟲敏敏送給郭允兒的那隻大黑貓的體型不分上下。
猛地從葉子之間跳了出來,一雙綠色的眼珠子格外地恐怖,蟲花樹忍不住大叫了一下,臉色都嚇白了。
一行人連忙往後退,退到再無可退的地方。
毒狼的牙齒鋒利之極,朝我們叫喊着。建國叔已經把袖子挽起來,看樣子,是要和毒狼比比高低。
我問道:“戲子,這是什麼怪物啊?”
戲子額頭流汗水,原本以爲接下來機關陷阱,沒想到一上來就是一隻毒狼。
戲子也不知道,聲音發抖:“好像是狼,好像是狗。”
盲中仙看不見,側臉一聽,喊道:“這不是什麼毒狼,是地狼,是一種生活在土裡的怪物,長得像狗,被稱爲土狼。《屍子》卷下:地中有犬,名曰地狼。書上門寫過,一般都是兩頭一起出現的,多半是白色毛髮比較多,而且這種修行多年的地狼,還會變成人形……”
盲中仙不說話還好,一開口我們幾個人更是覺得四處危機隱伏。
如果地狼是兩隻的話,面前出現了一隻,那麼說在這一片綠色的葉子之間還有一隻。
一雄一雌。
五人靠在一個半圓形,時刻提放着跳出來的另外一隻地狼。
盲中仙說道:“古書上講過,有人試着飼養過,不過後來都失敗了。我看這隻地狼很有可能是墓主人馴養的,幫墓主人守墓的。”
我一口氣都提到嗓子眼了,兩隻守墓的土狼。
絕對是不好對付。
而且一隻在明一隻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