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行在那個金色的大“滅”字突然在眼前消失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即將面臨怎樣的命運,所以他絲毫不也驚訝,而是微微苦笑着靜靜等待着。果不其然,滅神訣爆發的那一瞬間,他全身劇震,緊接着便感到內心處的丹田熊熊地燃燒起來,一股巨大的熱量自胸腔間滾滾而來,一下子便衝上了腦門,一陣劇痛過後,楊天行的意識徹底淪陷,滅神訣強大的反噬力主宰了他的大腦。在這一刻,楊天行不再是原來的楊天行,而是滅神訣的傀儡,這也正是滅神訣的可怕之處,它能使功力不足以使用神訣卻又強行用之的施術者喪失本性。
滅神力在楊天行的上空形成一個極其巨大,瑰麗的金色漩渦,無數的金色光暈密密麻麻地圍繞着一點急速地轉動,由裡到外金光逐漸減弱,漩渦最中心的那一點是整個滅神漩渦中亮度最大的一處,其能量之巨大比之正午時的太陽也毫不遜色,整個地坑都處在金光的照耀之下,即便連那些石縫深處從未見過光的陰暗地方也被照得絲毫畢露。更令人驚歎的是,金色漩渦不斷地向外放出無數道刺眼的金光,那場景就好比放焰火時迸發出的彩光,絢麗多姿。
紅光顯然感受到了來自金色漩渦的巨大威脅,如同無數團流動的火焰瞬間迸發出長達數十丈的火苗,暗紅色的火焰毒蛇般吐向半空之中巨大漩渦的中心點,似乎看出要想擊敗金光就只有從看似最強大實際上卻又最脆弱的漩渦中心入手,然而紅光根本就無法穿透金色的光幕抵達漩渦的中心,跳躍着似極燃燒的金焰與紅色的火苗劇烈地纏繞在一起,上下翻滾着,咆哮着,象是兩條相互撕咬熬斗的巨龍。有多少條紅色火苗吐出,便立刻就相同數目的金焰從漩渦中射出。
一時間,地坑中熱鬧非凡,這裡正演變成一個常人根本無法想象的宏大戰場,活動在戰場上的主角是一紅一金兩團光束,更確切的說是地坑的上方懸停着一個方圓數十米的金色滅神漩渦,而地坑的下方則是連綿不絕的暗紅海洋,在兩者接觸的中間地帶無數細小的金紅光束正猛烈地糾纏着,不時發出劇烈的氣流碰撞聲,更有地底深處不斷傳來的隆隆響聲,由於氣流震盪開去產生的強大破壞力,地坑正遭到空前的浩劫,就連那些聳立如山般的巨石在氣流面前也如豆腐一般,被擊成無數的粉末。
戰況依舊在持續着,那紅光表現出了驚人的力量,不但在與滅神漩渦的交鋒中不落下風,反而越戰越勇,在兩者交鋒的中間地帶紅光的成分明顯增多,金光似有不敵之勢。一浪高過一浪的紅色火苗洶涌着朝漩渦捲去,那金色漩渦也不急不躁地放出金芒一一迎上,儘管佔不到上風,但還可以勘勘抵擋住紅光的強大攻勢。
與此同時,金色漩渦旋轉得越來越快,光暈的亮度也逐漸增強,漩渦中心的亮度更是如星空中最璀璨,最耀眼的恆星,如果楊天行此時若還有自己的意識的話,他一定能看出滅神漩渦是在故意示弱,一邊卻在積蓄能量,準備一舉消滅紅光。
事實上紅光也早就看出滅神漩渦的意圖,所以更是竭盡全力地衝擊漩渦的中心,阻止它吸取天地間遊離的能量。然而滅神力太過強大了,紅光再怎麼瘋狂地衝擊,也只能令滅神力稍露敗象,根本無法將之殲滅。只有韓一嘯知道,談到滅神訣的厲害,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在當年龐大的滅神軍團中,無一不是五界的頂級高手,甚至許多都達到了神級境界,而有着如此衆多高手雲集的滅神軍團卻還是不敢正面與神靈決戰,而是把希望全部寄託在五大神訣之上,可想而知這五大神訣的威力是何等的強大,恐怕即便是神也要避讓三分吧,若是當年的佛界長老帶着咒神訣與其餘四大高手會合的話,集五大神訣組成的訣陣威力,恐怕歷史會在那一刻被改寫。
也許是被紅光壓抑了許久而急於挽回神訣的顏面,積蓄了足夠能量的滅神漩渦開始了真正的爆發。只見漩渦中心陡然射出一道巨大的金色光束,有如一條昂首嘶鳴的金色巨龍,朝地坑下浩蕩汪洋的紅光海洋中一頭紮下。同時,除漩渦中心外的其他環繞的光暈也在片刻間亮度暴增,灑下無數條金色光帶垂入紅光之中,那場面就如天空下起了漫天的金色細雨。
那紅色的光海處在金光的籠罩之中顯得格外的憤怒,連連咆哮着,揚起高達數丈的紅色巨浪,卻被那金色巨龍一一撲滅。紅光在金光的打壓下顯得急躁不安,但又沒有絲毫的辦法,只得逐漸龜縮成一小團的紅色光球與金光周旋着。滅神漩渦似乎早就知道紅光會有此一動,指揮着那條金色巨龍迎着紅色光團,一兜一卷,已將之捲包其內。然而情形更不止此,隨着金色巨龍的騰空而起,劃出一道經天長虹,長虹之後還拖着一團長長的雷火,瞬息之間,便直衝上天。
隨着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不知道巍峨屹立了多少年的大巴雨山瞬間便被長虹貫穿,偌大的山峰硬是被活生生地穿透了一個大洞,然則長虹餘勢不衰,衝出山峰後便直上雲霄,消失在天際深處。
長虹過後,一片狼籍的地坑之中陷入了劇烈的動盪中,洞頂的岩石逐漸龜裂,正面臨大面積坍塌的危險。楊天行和那五十個遠古士兵也被廢墟深埋在了地坑之中。燦爛的陽光自洞頂的那個足有數十丈方圓的巨大裂縫裡灑下來,溫柔地撫摩着這片從未享受過陽光溫暖的,近乎被光明神遺棄了的土地,原本潮溼陰森的地坑終於見到了久違的光明,不過誰都知道這分難得的光明又即將隨着石洞的坍塌而又重新歸於黑暗。
此時正在地坑右邊石室裡調息的唐豔也被一聲巨大的聲響而驚醒,等她詫異地睜開美目時業已發現整個石洞都在猛烈地顫抖着,無數石塊正紛紛上洞頂上掉落。
她迷惑地看了看四周,發現聲響並不是從這間石室中傳出的,不過她還是立刻收起懸在她眼前半空之中的白色骷髏頭,揚手撒出一片白光將自己包裹起來,皺眉看了看不斷搖晃的石室,展開身形快速地朝洞口飛去。臨出洞口前,她象是想到了什麼,又回頭看了看石室中那個巨大的青色棋盤和那上面隱隱間意味着什麼的五個排列有序的石盤,輕輕地嘆息一聲。此時,石室正搖搖欲墜,大片的巨石如雨而下,轉眼間棋盤和上面的石盤都被巨石掩蓋了。
唐豔露出了個古怪的神色,似乎微微有點惋惜,看着越來越危險的石室,她再不遲疑,嬌軀一動,但見白光一閃,人已經消失在石洞的門口。出了石洞後,唐豔似乎隱隱間聽到身後的石室裡傳來一陣雷鳴般的隆隆聲,她雖然覺得奇怪,因爲那隆隆聲似乎是從地底傳來的,不過她也沒有去細想,事實上也來不及了,因爲不僅是石洞正在坍塌,就連外面的通道也面臨坍塌的危險。
她站在原先進ru石室前到過的那個交叉路口,陷入了沉思。她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從坍塌的幅度來看,恐怕不只是這一片的石洞的問題,而是整個大巴雨山都面臨崩潰的危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會產生如此驚人的變故呢?她苦苦地思索着,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浮上心頭。“天行!”她猛然擡起頭,美目中閃過一絲擔憂的神色,“是天行,一定是天行出事了。”她心急如焚,左右焦急地顧盼了一會,突然消失在岔路口。
地坑依舊在猛烈地搖晃着,不時從殘缺的洞頂上掉下巨大的岩石,發出響亮的轟鳴聲。
突然在地坑的某個角落,一塊不大的岩石正微微晃動着,只聽“啪”的一聲,岩石被一股大力掀了開去,一隻血肉模糊的手臂驟然從石頭下面伸了出來,沾滿了鮮血的手掌顫抖地朝空中胡亂抓着,抓了好幾個空後,終於被手掌攀上了一塊岩石的一角。隨着手掌上依稀可辨的隆起的青筋來看,手臂的主人顯然是在使用手臂的力量想將身軀從石縫中爬出來。
不過折騰了好半晌,那人似乎並沒有更多的力氣,始終沒能將腦袋從石縫中伸出來,反倒在岩石上留下了數道凌亂而又清晰的血痕。
那人顯然並沒有放棄,他依舊在堅持着,手臂上的青筋隆隆鼓起,似乎都快爆裂了,指尖在粗糙的岩石表面劇烈地摩擦着,發出輕微的響聲。也許是皇天不負有心人,經過持久的努力,那人終於將頭顱成功地伸出了地面。那是怎樣的一顆頭顱啊,上面血肉模糊,皮肉翻飛,道道刀削般深刻的血痕橫七豎八地縱橫在臉上,一頭凌亂的長髮也不知是被汗水浸透還是被血水染透,總之是溼漉漉地搭在肩上,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有些猙獰可怖。也許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副比之更醜陋的面孔了。
那人似乎很高興,但又很震驚,高興是因爲自己終於活了下來,而且重見了天日,震驚的是他頭上那個方圓數十丈的裂縫,還有從裂縫中溫柔灑下的陽光。
“陽光?感謝蒼天讓我楊天行還有重見天日的一刻。”那人激動地有些發抖,以致於嘴脣都微微顫抖起來,用極其微弱的聲音“宣泄”着心中的興奮。他盡情地仰起頭顱,微眯着眼,任由陽光摩挲着他無數帶血的傷口,似乎無數如夢魘般纏繞着自己的傷痛也頃刻間煙消雲散。
“我怎麼會在這裡?這是什麼地方?我又是誰?難道我叫楊天行?”那個自稱是楊天行的人在打量了周圍的環境後突然露出迷茫之色,嘴裡喃喃地念叨着,到最後那句話時已經變成了瘋狂地吼叫,但是聲音還是相當的微弱。敢情他失憶了,忘記了從前的一切,只依稀記得“楊天行”這三個字。
也許因爲他真的很疲倦了,在嘶啞地叫喚了數聲後,他昏了過去,高昂的頭顱在陽光的中重重地耷拉在了肩膀上。渾身的傷口,再加上失憶帶來的打擊,他拼死撐着的一口氣終於嚥了下去,因爲他實在是撐不下去了,能衝破頭上的岩石伸出腦袋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正在這時,一聲輕微的呼嘯聲在他頭上響起,緊接着一塊巨石重重地砸了下來,他又被埋進了黑暗之中。
“天行!天行!”在那人被巨石重新砸進地下後不久,一個焦急的呼喚聲由遠而近,只一剎那的工夫,一個身着湖綠長裙,美豔得猶如天上的花朵一般的少女裹在一片白光之中驟然出現在地坑的洞口。
唐豔焦急地打量着滿目蒼夷的地坑,俏臉上滿是令人心酸的憔悴。她驚訝地看着洞頂上的那個巨大的裂縫,現出一絲迷茫,但隨即又被焦急之色所取代。她看出來這裡正是異變的源頭,也知道楊天行如果沒有出什麼意外,就應該仍在這地坑中。可是她失望了,因爲這裡遍地都是巨石,根本就不曾見到過一個人影,只有地坑顫抖時帶來的隆隆聲。
“天行!你在哪裡啊?”她喃喃地呼喚着,象個幽靈般飄遍了地坑的每一個角落,透過淡淡的白光可以看見她臉上深深的憂傷。
“難道他。。。”唐豔呆立半晌,突然猛烈地搖了搖頭,不敢再想下去。她想起了許多,想起了和楊天行在一起所經歷過的點點滴滴,想起了他無謂的倔強,想起了他那不成熟的高傲,想起了他對着自己的喜怒哀樂。。。,一股深沉的憂傷籠罩在她的心頭。
地坑顫抖地更加劇烈了,伴隨着令人心驚膽戰的巨大轟鳴聲,那是無數巨石坍塌的聲響。然而在唐豔的耳裡這些聲音都不存在,只有楊天行往昔的聲音還在迴盪。陽光溫柔地灑在她的髮絲上,照射出一個孤寂,傷痛的背影。
“天行,你若還在就請回答一聲。”唐豔哭了,晶瑩剃透的淚花早就盈滿了她的眼眶,好幾次都快要流下來,但她拼命地忍住了,她原以爲自己不會流淚,可沒想到最終還是爬滿了臉頰。曾經只爲赤月空掉過無數顆情淚的她終於爲楊天行流下了她的第一滴淚。淚珠從俏臉上悄然滴下,化做一陣班駁的絢彩,重重地滴在了岩石上,又滲入了岩石的深處,就彷彿滴在了自己的心頭一般,那麼沉重,那麼苦澀。
此時的唐豔無疑是哀傷的,一個處在極度哀傷中的人往往會失去原有的理智,即便是她這樣一個聰明的女子,在過度的憂傷中也會忽略很多原本應該做的事。
“砰!”一記如炸雷般的巨響在唐豔的身旁響起,卻是一塊巨大的岩石重重地砸在了她旁邊的另外一個岩石上,冒出幾叢火星,裂成了兩半。她驚醒過來,看了看地坑,知道此時自己若再不走,就恐怕會被埋在這裡了。她緩緩地再度掃了地坑一眼,美目裡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悽迷之色,似煙,似霧,似雲。
唐豔終於決定走了,儘管自己心中有一萬個捨不得,但也明白自己留在這即使不死,也是徒增傷感而已,更何況自己身上還揹負着沉重的包袱。她微微嘆息一聲,濃濃的哀傷之中竟然露出幾分釋然的神色,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嘆息一聲,是在爲楊天行的神秘失蹤而傷感,還是爲自己一直想做出的選擇終於得到了答案而鬆了口氣呢。她不知道,也不願意去想,事實已經註定了自己和楊天行沒有緣分,也不可能有結果,那個選擇即是無奈,也是最好的結局。
最後深深地看了地坑一眼,看了這個讓她幾度歡喜,幾度愁的神殿一眼,唐豔化做一陣輕風從裂縫中飄走了,帶走的將是註定陪伴她一生的無盡思念和惆悵;也關上了一道門,一道幾度讓自己心旌動搖的感情之門。
整個大巴雨山都處在戰慄之中,不久前才飽受火山爆發摧殘的遠古山脈似乎再也經受不住楊天行滅神力和紅光的合擊之力,等待它的命運只有崩潰,這座屹立於魔界中部的雄偉山脈走到了歷史的盡頭。
大巴雨山深達千尺的山腹內,楊天行靜靜地蜷縮在幾塊巨大的岩石下。而離他不遠的岩石下,五十個沉睡的生命開始慢慢甦醒。
砰!砰!。。。
無數巨石翻飛,聲響震天。幾十道人影飛快地衝破岩石的壓力破土而出,伴隨着的是數十道凜冽的殺氣和漫天的石礫。
“呀!”最先破出的一個身高近兩米的巨漢發出一聲咆哮如蒼鷹般在空中繞了個圈,最後輕飄飄地落在一塊凸出的岩石上。只見此人滿臉的落腮鬍子,穿着一身漆黑的鎧甲,頭戴一個板平的折帽,銅鈴巨眼裡精光閃爍,一雙粗大的手掌裡拖着一把長約五尺的漆黑長刀,刀身上黑光流轉,詭異非常。再看此人滿臉的傲氣,冷酷的面龐上盡顯剛毅之色,一看就知是一個不可一世的高手。
此時,另外四道勁氣也急速地破空而來。落腮鬍子濃眉一軒,露出些須喜色,卻沒有回頭。
“大哥!這是怎麼回事?”一個沉穩而又略顯急促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落腮鬍子回頭打量着身後四人,眼裡閃過幾絲激動之色。只見他身後四人都穿着和他同樣的裝束,清一色的鎧甲和平板折帽,個個氣度不凡,都帶着幾分欣喜和疑惑。
“漢臣,釋天,老玄,老璞,沒想到我們五人還有重見天日的一天,想想也該有個幾百年了吧。”落腮鬍子神色激動地踏前一步,仰首望天,不勝唏噓地感嘆道。然而他卻不知道他們這一醒,足足過了十幾萬年。
“是啊,大哥!想當年我們五兄弟都還只有二,三百來歲,自從被光明神施下“血光咒”後轉眼就過了這麼多年,現在想起來都還象是一場未醒的夢。”說話的是一個看上去年紀還不到三十歲,面如冠玉,劍眉星目的英俊男子,此人腰上挎着一把銀光閃閃的長劍,風流倜儻,氣宇軒昂,眼睛裡流露出濯濯的精光,渾身籠罩在一層黑氣中。
落腮鬍子轉頭看着英俊男子皺了皺眉,淡淡地道:“釋天,你能不能把你的冥神力稍微收斂一點,我們可不是冥人。”
帝釋天微微一愣,隨即訕笑道:“大哥,我這不是高興嗎,都憋了這麼久了,也該讓真元出來透透風了。”話雖這麼說,不過他還是將渾身的黑氣收了起來。
“釋天,我看你是又手癢了吧,呵呵。不過現在的時代不同了,或許那些滅神軍團的人早就死了。”辛漢臣撇了撇嘴,一語就道破了帝釋天的心思,他知道自己這個兄弟雖然長的十足美男子一個,但論起修爲來確是一等一的高手,尤其是他的冥王訣,就連他也不敢輕掠其鋒。辛漢臣看上去年約三十五六,而其實際年齡卻早已達到了二百來歲,面色白淨,身材修長,臉上始終掛着幾分淡然之色。
落腮鬍子擺了擺手,肅然道:“先別說這些了,我們得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有現在究竟是什麼年代了,別忘了我們天神禁衛的身份。”
帝釋天面現怒色,但又不敢對着落腮鬍子大呼小叫,小聲地嘀咕道:“什麼天神禁衛啊,如果光明神真的把我們當成自己人的話,就不應該用血光咒那麼恐怖的禁制對我們下毒手。”
這五人都是不同凡響的高手,儘管帝釋天的聲音很小,但還是被其他四人聽了個一清二楚。
郭璞聞言只是微微嘆了口氣,看了看面現不快之色的落腮鬍子欲言又止。此人渾身散發着凜然正氣,眼睛裡精光閃閃,看上去也只有三十來歲,雖說沒有帝釋天那麼英俊,但也顯得十分帥氣。
辛漢臣和陸玄對視一眼,皆看出了對方眼中的不滿。
落腮鬍子將四人的表情看在心裡,也是一陣難過,說道:“我知道大家的感受,說實話,我李牧也不服氣,不過大家想想當年要是沒有光明神他老人家,我們早就死在了仇家手裡,哪還能逍遙到現在。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他老人家雖然對我們。。。,不過我們切不可忘恩負義。”
陸玄是個看上去年約四十多歲的胖子,渾身都長滿了肥肉,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了。他冷笑道:“老大,他不仁,我們也不必再講什麼義了,我們拼死拼活,爲了他守了這麼多年的神宮也可以還清了。”